有帝来仪-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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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虽是穿着简单,但两颊红润抹了淡淡的胭脂,头上戴了一根样式简单的玉兰花的簪子,发梳得十分讲究。看得出是花了心思的。
元牧笙对那丫鬟道,“我已经知道了,你回去伺候叶姑娘吧。”
那丫鬟微微低头羞涩的答道,“是。”说完才转身离开。
元牧笙看着一桌子的菜色,“一大清早怎么吃这么丰盛。”
元帝仪笑盈盈的,看得出心情十分愉悦,“我乐意。刚才和你说话的那丫鬟叫什么名字了?”
“叫春绯,叶姑娘的药方是我开的。我让她留意叶姑娘用药后的反应,若有不适,就来告诉我,我也好调整方子。”春绯是来告诉他,这几日叶姑娘的饮食少,他有些烦恼该怎么用药帮叶姑娘开胃,毕竟她有了身孕,用药得小心。他请教元帝仪道,“娘,像叶姑娘那种情况,有什么吃了能改善食欲的?”
元帝仪笑着答非所问,“牧笙,你说你娶不上公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先给你挑几房妾侍怎么样?免得你这么大了,还没娶上媳妇,我怕你被其他人笑话。刚才那个丫鬟如何?长得虽不如平乐漂亮,但五官还算端正。”
“你说到哪去了。”
元帝仪咬了一下筷子,玩笑道,“害什么臊,我儿子生得也是一表人才,不然平乐也不会吵着要嫁给你。是为娘疏忽了,该先挑个秀外慧中的女子照顾你衣食住行。”
元牧笙叹气,“我在说叶姑娘的药方。”
元帝仪道,“但我现在不想说药方。”她又不是治病救人的大夫,为何要关心那来历不明的叶姑娘吃不吃得下饭。
元牧笙再次叹气,对阳春道,“给我盛碗米饭吧。”他早上可是只吃了白粥就出门的,饿死了。元牧笙官服也没换,坐下来道,“不久就是你生辰了,我想请几个人回府唱戏给你庆祝,如何?”
“我生辰?”近来过得开心,她连今夕何夕都忘了,别说是生辰。“不记得了。”
元牧笙道,“本来我也忘了,但今日凤大人突然走过来说过几日是二月初二,想请我去他府上饮酒听戏。我才突然记起,那日是你生辰。我和凤大人没什么交情,但也明白官场有些应酬免不了,所以我在想他是不是想拉拢我。”(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五章 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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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靡初?”他倒是还记得。也是,那时候凤靡初虽才十几岁,但已是十分聪明,晓得山寨里只有她是护身符能保住他,对她,他是完全将她的喜好厌恶都摸透了的,唯恐哪一****将他厌弃。
她是什么时候生的,估计他也是早早问过的。
元牧笙道,“那个戏班听闻许多达官贵人争着要请去府里唱戏,很难请的。还是凤大人听到我说那天是你生辰,才说让给我的。”
阳春听到有戏可看,比元帝仪这寿星公还高兴,“好啊好啊,奴婢还没看过人唱大戏呢。”她把碗筷都递上,元牧笙一手接过米饭,一手拿过筷子就去夹火腿。
元帝仪咬着筷子想道,“既然是人家一片好意,那就请来吧。可是在寿宴上唱的戏,无非就是那么几出,那什么寿星拜寿的,我没兴趣。戏我要自己点,你让他们唱一出,笑里藏刀吧。”
“笑里藏刀?哪有这样的戏。”
戏班子排的戏多是对了那些达官贵人的口味,应时应景的,不是些风花雪月男女****风流韵事的,就是些吉祥如意好意头会讨喜的,哪有人排这种一听名字就满腹阴谋诡计的戏。
元帝仪念叨他还是真是不懂变通,“没有就编一出,让他们把笑里藏刀的出处编成戏曲。大不了给他们加银子,加紧排练就是了。那****再把凤靡初请来,他一番好意,我也总要礼尚往来。”
是礼尚往来,还是别有用心?“娘,那可是你生辰。”一年一次,他不想搞砸了。
元帝仪道,“就因为是我生辰,你若想我开心就跟应该按我想法办。”人只要开心,其实日日都是生辰。她看向门口,见到平乐灰头土脸的回来了,便故意当着平乐的面夹起一大块肉,慢慢放进嘴里。“怎么这么早啊?”
平乐咽了咽口水,从前没有尝过饿的滋味,现在知道了才晓得原来有多难受,她肚子咕噜咕噜的响了。
元牧笙见她不过几日已是面黄肌瘦,吩咐道,“再去拿双碗筷来。”
阳春看向元帝仪,元帝仪慢条斯理道,“我说过干完活的人才有饭吃,我元府可不养废人。”
“娘——”
元帝仪夹起肉来塞进元牧笙嘴里,“府里的琐事是我这个‘老夫人’在管,你就管你的朝廷大事就可以了。我这个人一向很开明的,从来不勉强别人。每个人都能选择吃饭或是不吃饭,干活或是饿死。”
元牧笙还以为依照平乐的性格会进来掀桌子骂人,哪晓得平乐听了元帝仪一番话,只是默默的转身往厨房的方向去了。元牧笙瞠目结舌,差点要走出去看今日的太阳是否是打西边出来的。
他难以置信的看向元帝仪,“你是不是对她做了什么?”没骂人也没砸东西,这还是平乐么?
元帝仪笑道,“你自己猜。”
她吃过早膳后就亲自写了请帖让人送去凤靡初的府上,去送帖的下人很快就回来回话了,说凤靡初答应准时赴宴。
元帝仪哼着小曲,打算去看平乐一个堂堂金枝玉叶如何做苦力。经过后院时看到叶晚清坐在院子里一边发呆一边晒太阳。
她走过去笑道,“叶姑娘像是满怀心事,怎么了?是不是府上照顾得不好?”叶晚清回过神来,规规矩矩的起来对她行了礼数,元帝仪道,“快坐回去吧,你还怀着身孕呢。”
服侍叶晚清的丫鬟赶紧将她扶回椅子上坐好。叶晚清道,“府上对我照顾很好,只是我成日躺着,觉得难受。”
“稍微走动走动是可以的,但不要走动得太多,你自己的身子你应该清楚,你体弱又是终日郁郁寡欢的,你的孩子怀得很不稳妥。”
也算叶婉清运气,遇上的是牧笙,牧笙给她把脉后跑去她房间翻了医书,参考了几张安胎的方子自己写了药方及时让人去医馆抓了些药材煎药给她服用。方子也没出什么纰漏,才把孩子保住了。若遇上的是别人,未必能保住。
叶晚清强颜笑道,“我没有郁郁寡欢。”
元帝仪见她想掩饰,也不想跟她多辩什么,反正事实如何心里清楚就好。“你真不用我们去通知你家里人?”
叶晚清恳求道,“我已没有亲人了,我是孤儿。我晓得自己在府上叨扰了,只是我无处可去,能不能请姑娘暂时先收留我。我欠元状元的,日后会想办法慢慢还上的。”
元帝仪笑着拉过叶晚清的手安抚,她特意留意了叶晚清的手,她的手生的白嫩,不像干过粗重活的样子。“我不是这个意思,既然你都说了你无处可去,那就留下吧。”
她记得叶晚清说过自己是皇都人,依她看牧笙观察的确是也不错,叶晚清举手投足是有大家小姐的风范,只是皇都有姓叶的大户么?还是连叶晚清这个名字都不是真的……
她寿宴那日就摆了一桌,满朝文武也只请了凤靡初一个。没想到凤靡初来时,身边还跟着一个崔护。
元帝仪有意无意的看了凤靡初一眼,他什么时候胆子变这么小了,把她这当龙潭虎穴了么,一个人不敢来还要带保镖?
崔护解释道,“方才我去凤大人府上见他正要坐上轿子外出,手里又拿着元府的帖子,知道今日是姑娘的生辰,就厚着脸皮不请自来给你祝贺,不晓得姑娘欢不欢迎。”
元帝仪笑道,“自然欢迎,我是听牧笙说凤大人知道今日是我的生辰后将他请回府里唱戏的戏班让给了我,觉得过意不去,就想着请凤大人过府一块看戏。是我想得不周到了,侯爷也曾帮过我许多,也该给侯爷送张帖子才对的。”元帝仪蹙眉,似乎在自责自己思虑不周。
崔护见了,只觉得当真是我见犹怜到心都要狠狠揪住,当下舍不得美人再皱眉,赶紧道,“哪里话,今日是姑娘的寿宴,若是我让姑娘不开心了,当真是罪过了。”(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六章 菩萨心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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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帝仪笑着吩咐道,“白雪,快去叫戏班准备吧。”
崔护见元帝仪见了他这般热情欢喜,得意的对凤靡初小声道,“我就说元姑娘见到我肯定比见到你高兴吧。”还好他看到帖子后死皮赖脸跟来了。
众人入了座,崔护递上礼物,讨好道,“临时也没什么准备,只能是拿了一样小玩意送给姑娘,请姑娘不要嫌弃。”
元牧笙自然清楚朝中对这位小侯爷的风评不怎么好,但此时看到他被元帝仪迷得七荤八素转向又觉得他可怜。这位小侯爷虽喜欢女色,但他喜欢女色是喜欢得光明正大,对方若是不愿意,也十分有君子风度绝不勉强。
比那些强抢民女,同样是三妻四妾的朝廷官员强多了。
崔护递上的是件昂贵的首饰,元牧笙当下就知道不合元帝仪的心意了,果真见她瞟了一眼后,笑着说了一句真漂亮就把首饰给了阳春,让她收好。估计下场也是扔到库房里束之高阁的。
元牧笙心里想着想出了神,元帝仪撞了他胳膊一下,“牧笙,呆着做什么,以后在朝廷里要多跟二位大人好好学学为官之道,还不敬二位一杯。”
元牧笙其实在朝里与凤靡初他们也就是点头之交,说不上什么交情,因为觉得自己和他们好似不是同道的,但元帝仪要给他铺路他倒也不抗拒,因为他知道官场中,即便不主动去讨好谁,也不要去得罪谁。
元牧笙敬酒道,“敬二位大人一杯。”
凤靡初笑着回敬道,“元大人客气了。”
崔护饮了一杯酒,听到响起锣声,戏班的花旦也开始拉嗓门唱了起来,便问,“这唱的哪一出?”
元帝仪兴味道,“笑里藏刀。”
崔护以为自己听错,“啊?”
元帝仪又重复道,“这一出叫笑里藏刀。侯爷不喜欢么?我生在南蛮,虽对皇都这种四个字四个字的用词也大概懂些意思,但总是很好奇它的出处,只想多学些。免得以后在凤大人和侯爷这样才高八斗的人面前用错了词贻笑大方。”
崔护眼角抽了抽,“唱得挺好的。”他只能说南蛮和皇都还真是两国风俗习性不同。
元帝仪故意问道,“凤大人呢,凤大人喜欢么?”她可是专门为他点的。
凤靡初道,“唱得不错,声音婉转悦耳绕梁三日,难怪这么多大门大户争着请他们过府唱戏。”
崔护看向戏台上的花旦,虽是浓妆艳抹,但还是能分辨得出妆容下应该是张不错的脸蛋,“身段也不错……姑娘别误会,我是说她唱功架势不错。”
元帝仪捂嘴笑道,“都说食色性也,侯爷这是真性情。总比我这不成气的儿子好,连门亲事都谈不成。”
元牧笙正喝酒,被呛到了,“娘,怎么又提这个,今日是你寿宴,还是聊你吧。”
崔护有意做媒,“元状元是一表人才,想娶妻还不容易么,是喜欢小家碧玉还是大家闺秀,想要找门当户对的也不难。朝里的一个个妻妾成群,什么不多,女儿最多了。我认识的几位,家中都是有女儿待字闺中的,元状元有意的话,我让他们绘几张美人图,可以让元状元看看有没有合眼缘的。”
凤靡初笑道,“哪一家的女儿待字闺中,你都如数家珍,你还真不怕哪一日那些有女儿的同僚唯恐避你不及。”
有什么好怕,他也不强迫,反正敢跟他做亲家的,也知道他是什么样人品的人。即便如此,还是会有想从他这讨好处的官员,把女儿当成礼品一般主动往他府里送的。
“我爹是侯爷,我生来就是富贵命,那是前世积德今生来享福的。既是一生下来就有福可享,自然要好好享受,才不辜负老天厚爱。”
元帝仪点头,好似颇为认同,“侯爷说得很有道理,我来皇都的时候,遇到一个算命先生他说人的命一生下来就是注定的,那算命的先生给我占卜看了面相算了命,我这才知道原来命还能算出来,连你什么时候死都能知道。”
崔护只当她纯良受骗了,“街上摆摊的都是骗人的,看你衣着打扮靓丽光鲜就说你是富贵之人,胡诌两句就要银子说给你消灾解难。那本侯爷也会看面相,姑娘定是天上的仙女转世,才生的这样天生丽质。”
元帝仪徐徐道,“天下之大或许也是真有人是天赋异禀的。”
崔护心想估计也是模棱两可的话,反正那些招摇撞骗的说话都不会说绝了,他府里的姬妾也有受过骗,被请来的什么真人高僧做法骗过钱银的。
那点银子他倒也不怎么在乎,有时知是假的,倒也允那些骗子来做法,主要就是让他府里那些女人花些银子买个安心。
崔护问,“他定是说姑娘近日有血光之灾,或者说姑娘家中必有什么丧事。”
元帝仪想了想,“他说我生得是菩萨的面相,也定是菩萨心肠,是连蚂蚁都不忍心踩死的善心人。”
凤靡初笑出了声,崔护已经见习惯了他平日对人的笑里藏刀,今日见他这副忍俊不禁的模样,还真是挺意外的。
崔护道,“姑娘的确是长着菩萨面相,慈眉善目。”
元帝仪道,“我也觉得他算得挺准的,所以第二日想再找他给我算一算家宅,谁晓得再去就见他摊子被人砸了。后来打听,听说他那晚被人打断了双腿,出了城。”
元牧笙想起来了,那算命的的确是招摇撞骗的,见了元帝仪的容貌起了歹心想轻薄。倒也是如崔护说的差不多,骗元帝仪说她家中会有白事,得要在夜里子时一个人到郊外的道观祈福才能化解。
他之前就是用同一招数骗了不少年轻姑娘人财两失。
结果这一回踢到铁板了,被元帝仪弄断了双腿,还恐吓说若是第二日还见他留在城里,就把他的手也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