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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将军又掉机关里-第21部分

小说: 将军又掉机关里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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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发很长,会不会是苏姑娘!”
  “朔平镇?”凌煜狠狠皱起了眉头,那死丫头走到西野国境内去了?他与萧诺对望一眼,当下淡道:“萧诺,你随我来。”
  萧诺应了,低垂的眼中闪过一丝焦躁,阿年穿着那身衣服进了西野国的城镇,会很危险吧?
  苏淮年被扛着不知走了多久才被放下,甫一落地,整个人虚软无力,幸而一旁有个桌子让她扶着,否则必然要软倒在地上。
  恨恨地摸了摸肚子,这薛四一身皮肉也不知是什么做的,硬邦邦的,硌得她全身都痛。盯着手下黄梨木的纹路看了半晌,以此木做桌子,非富即贵。她忍了忍,忍过腹部的酸痛,虚弱地抬头冲玄衣男子笑道:“这位公子,我觉得我已经好了,不便叨扰太久,我还是走了。”
  刚迈出一步,面前突然横过一只粗壮手臂,苏淮年眼角抽了一下,转过脸眨巴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无辜地望向那男子,道:“公子还有什么事吗?”
  男子面上没什么表情,只定定瞧着她道:“你是鄢国人。”
  苏淮年嘴角一抽,这个问题已经纠结了许久,然而话已开了头,让她调转方向却是万万不能。“我说的是真的,公子若是不信,我一点办法也没有。”
  男子眼中探究意味十足,“那你为何要装中毒?”不待苏淮年回答,他又道:“这不重要。方才你提起程复,这个我倒比较感兴趣,说来听听,你与他是何关系。”
  苏淮年垮了肩膀,本以为这人是因为她的身份才将她抓来,不想却是因为她那无意的一句话。她思索片刻从这里硬闯的可能性,最终决定与他老老实实道出原委,只是刻意隐去了凌煜的身份,事情的结局也变成她最终与那人分道扬镳,路上偶遇战事,误打误撞来了此处。
  她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将自己随口说出的丫鬟回国事件润色,自认为毫无破绽,只会闻者同情,听者落泪,那男子却一下打断她凄凄惨惨的自白,好奇道:“如此说来,那程复是个阴险狡诈,医术平平又善于自吹自擂之徒?”
  苏淮年咳了一声,默默移开了眼,这男子的总结能力果真非同凡响,程老前辈,不是我有意诽谤你,实在是情势所逼,容不得我多作解释啊!
  她一面愧疚着,一面回过头面向那男子,重重点了点头。
  “哼,果真如此。”男子似沉浸入自己的世界中去,面上阴晴不定,看得苏淮年一阵阵发虚,试探着问道:“公子,那个,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男子一下回神,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一番,轻嗤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你一个鄢国人混入我西野国境内,有何意图!”
  苏淮年无力哀叹,深深觉出了对牛弹琴的悲哀。
  由于她死也不肯说出自己的真实来历,那男子被她磨得没了耐心,眼睛一晃,忽然一把扯过她腰侧的牛皮囊,“这是什么?”
  苏淮年立刻就要抢,薛四伸出一只手拦住了她,她迫于薛四满身的肌肉,眼睁睁看着那男子将她的牛皮囊翻了个底朝天。
  牛皮囊中的物事被一股脑倒了出来,一卷轴的小刀被摊平在桌上,另有各式珠子若干,大小不一的木头几段,男子在翻找的间隙里不住狐疑地望向她,直到他翻到了一个小木匣,苏淮年心里咯噔一声,叫了一声:“不要动那个!”
  男子却看她一眼,诡异一笑,动作极缓地打开那木匣,木匣中静静躺着一段形状奇异的椴木,正是还未完工的小小萧诺。
  苏淮年在心中默念,这人可千万别是军中人,不要认得萧诺的脸……她苦着脸后悔不已,却见那男子仔仔细细盯着那木头小人瞧,半晌,抬起头,眸中几多探究,“你与她——”他指了指手中的木头小人,“是什么关系?”
  苏淮年强迫自己静下心来,眼珠子乱转,预备编出一个绝佳的理由来,忽听外头有小厮跑过来,恭恭敬敬弯下腰道:“公子,夏大人求见。”
  男子垂眸,将那小人重新放回木匣中,意味深长地看了苏淮年一眼,一双眼直直地盯着她,话却是对一旁的薛四说的,“把她给我看好了。”
  薛四应了一声,男子直向前厅而去,丢下惊疑不定的苏淮年和木着一张脸的薛四。
  “那个……薛四。”她犹豫着开口,薛四却看也不看她一眼,随即也出了门,顺手将门带上,咔擦一声落了锁。
  只余下苏淮年看着紧闭的房门瞠目结舌。
作者有话要说:  宝贝们假期快乐~

  ☆、寻人记

  拓水旁,鄢国军营。
  凌小纪在外急得团团转,却硬要做出无比自然的样子,在凌煜帐外四处溜达,时不时地找个小兵唠一会,任谁都听出了他的词不达意。
  他在外守门守得辛苦,帐中两人却也并不轻松。
  苏淮年身份特殊,并不宜调动大量兵力去寻。现下不过是得了个模糊至极的消息她可能人在朔平镇,但那到底是西野国的领土,他们不能堂而皇之地进镇子搜寻。若是贸贸然出兵进攻,在此刻还未做好任何准备的情况下,没人能预料会有什么后果。凌煜将可行方案一条条以笔列出,被萧诺一一否决。
  凌煜面上越发的冷峻,若是此刻萧诺可以置身事外,必然会发现凌煜的异状。自出征以来,他何时有过这样慌乱的时候,可同一个营帐中的两人,此刻是同样的心境。
  她戾气十足往一旁的椅子上一坐,道:“不若我先乔装进那镇子探上一探,阿年穿着鄢国的服饰,必然十分显眼,再等下去,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凌煜长眉微蹙,按下她急欲起身的动作,思量片刻,沉声道:“我去。”
  萧诺睁大了眼,“你疯了?”
  凌煜此刻重伤未愈,只身前往西野国境内不知会惹出什么事端。然而凌煜与她对视片刻,淡淡道:“我去,才更稳妥。”
  萧诺哑然,乖觉地闭了嘴。
  帘子甫一掀开,凌小纪立刻迎了上去,急切道:“少爷,怎么办?”
  远方天空渐渐暗沉下来,风渐急,似在酝酿一场暴雨。
  凌煜道:“去安平,将欧阳城主请来。”
  “那少爷你……”
  “你帮我准备一套西野国的服饰,我要进朔平镇。”
  凌小纪立刻拔高了语调:“少爷你还伤着!万一……”
  凌煜淡淡望向他,眸中沉黑起伏不定,对视片刻,凌小纪败下阵来,将头扭到一旁,眼框微微泛红,梗着脖子道:“好,那少爷一定得让我跟着!”
  凌煜面上无甚表情,点了点头。“要快。”
  因凌煜的淡金色汗血宝马太过显眼,凌小纪特地为他挑了一匹寻常样貌的。两人沿着密林小径一路狂奔,沿路枝桠丛生,天色越发的暗,风声呼啸过耳边,空气中寒意渐盛,气氛格外压抑,饶是凌小纪这般活络的人此刻也只是拼命挥动马鞭,紧紧跟着前方那个伏低的身影。
  密林上空渐渐攒起墨一般黑的云团,大片大片如晕开的水墨画,前方的路越发难分辨,凌小纪几番欲言又止,都生生压了下来。
  终于前方出现一道城门,上方几个西野国文字拼接在一处,正是龙飞凤舞的“朔平镇”三字。
  朔平镇说是个镇,其实也是西野国一个小小的城池。不过因规模较小,位置又较偏,一向没有重兵把守。
  凌煜二人顺利进了镇子,沿路摊贩叫卖不绝,似乎战火远在天边,远远烧不到此处。
  凌小纪轻声道:“少爷,怎么办,找人问问吗?”
  凌煜摇摇头,示意稍安勿躁,二人来到一处客栈,内里似乎有人在说书,语声辗转间,不时传出阵阵笑声,伴随着各种质疑、追问,热闹非凡。
  凌煜将马交给门口热情迎上来的小二,抬腿迈进了门。凌小纪见状,连忙跟上。
  两人在二楼靠近围栏处落了座,此处视野较为开阔,低头便可见到台下正中说书的人。
  那人留了一把山羊胡子,穿着西野国的标志性装束,手中拿着一卷小册子,要多怪异有多怪异。
  只听他猛地笑了一声,高声道:“却说那和仪公主,容貌可闭月羞花,长到十六岁,求亲的王公子弟可从皇宫内排到皇城外,却为何甘愿当那和亲公主,远嫁到鄢国?”
  说到此处停顿了一下,那说书人捋了一把花白的山羊胡子,听着台下各种高声叫问,面露得意之色,待人们催了好几声,才慢悠悠道:“这里面有一个宫闱秘闻。”
  他故作神秘地来回逡巡了一番台下,绿豆般的一对小眼睛聚光性极强,确定堂下人被足够勾起了兴趣,刻意压低了声音道:“你们可知那鄢国的景元帝,尚未即位时曾来过我西野国。和仪公主那时年纪尚小,贪玩得紧,一次偷偷溜出府,在街上偶遇其时还是个皇子的景元帝。许是和仪公主长相姣好,打扮贵气,远非寻常人家女儿可比,景元帝当下便放在了心上,尾随其后,正遇上两个不长眼的小流氓,将落单的和仪公主拐到一旁,欲行打劫之事。”
  人群中唏嘘声不断,接下来便是俗套的英雄救美,年幼的和仪公主对景元帝一见钟情,其后又在景元帝造访公主府时对其再见倾心,那时两国还不是如今这般敌对局面,一来二去不过见了几次,景元帝心机颇深,和仪公主又不经世事,很快芳心沦陷,恨不能私自定下终身。
  “既然是宫闱秘闻,闻人老头你又是从何得知啊!”
  “就是就是,莫不是又信口胡诌,哄骗我们吧!”
  人群中闹哄哄的,数不清的质疑声向那被称作闻人老头的说书人砸过去,他显见得是见惯了这样的场面,丝毫不恼,只笑吟吟道:“老夫自然有消息来源,你们信也罢,不信也罢,老夫从不说没把握的话。”
  他这番话似真似假,堂下哄笑一阵,有较真的,当下问道:“如此说来,那和仪公主是被景元帝哄骗去的?”
  闻人老头笑眯眯道:“和仪公主嫁到鄢国后,被封了静妃,就是前些日子被传死在了鄢宫中,直接挑起此次战事的静妃。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他捋着一把山羊胡子下了台,全然不顾堂下人反应如何,自信而自得地直接走到柜台处结了账,拎了一壶酒哼着小调出了门。
  堂下议论纷纷,不少人聚在一处咒骂景元帝,诸如狼心狗肺之类,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凌小纪憋着火,偷偷向凌煜道:“少爷,这些西野国人也太过愚昧,听风就是雨,我大鄢怎能容得他们这样诋毁!”
  凌煜半晌不言,只盯着闻人老头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
  如此静坐了一会,厅中慢慢恢复了平静,人们的话题也从两国战事渐渐过渡到了茶米油盐酱醋茶。风雨欲来,窗外天色较之两人来时更加的暗沉。不消片刻,天际陡然被劈开一般落下两道闪电,紧接着两道震耳欲聋的雷声落下,刺耳的声响将客栈内的喧嚣隔绝了一瞬,便听到雨声哗啦啦地响起来。
  凌煜握着手中的茶杯,静静看向窗外,越过窗前那两个人的头顶,能清楚看到外面如同夜间一般的天色,他眸中忽然有光芒一闪,伴随着又一道炸雷,窗前那两人的对话模模糊糊传入他耳中,“鄢国、小丫头”等几个字眼断断续续传过来,凌煜眼皮微沉,抿了抿杯中还有些温热的茶水,入口寡淡,却又余香。
  凌小纪还在耳边絮絮叨叨,他坐得纹风不动,只竖着一双耳朵听,那两人却没再说什么,对着窗外的瓢泼大雨抱怨了几句,一时间与路人无异。
  大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天色又渐渐亮起来,凌煜丢下一锭碎银子,紧随着那两人起身。凌小纪尚未回过味来,愣了一下连忙追上去。
  苏淮年在房间里呆了很久,那个玄衣男子也没再回来。
  她百无聊赖地对着门东叩叩,西敲敲,奈何门上映出的那道魁梧的影子动也不动。好嘛,门窗全部锁死,谅她插翅也难飞。
  很快来了一场雨,雨声猛烈至极,硕大的雨点斜斜砸过来,木门下方缝隙较大,很快有渗进来的雨水。苏淮年幸灾乐祸地看着门上那个影子,雨下得这么大也不知道躲一躲,真是个傻大个。
  她计上心来,放柔了声音靠到门边道:“薛大哥,外面雨这么大,你进来避一避吧,生病了多不好。”
  她看了半晌,薛四如同一块木头杵在门口,动也不动。
  她再接再厉,继续循循善诱道:“你看你这么强壮,就算不锁着门我也逃不了啊,我保证不跑,你进来吧。”
  薛四依旧一动不动,让苏淮年深深地怀疑他是不是死了。
  直到一场雨停,苏淮年望眼欲穿地盯着门口,薛四也没有动弹一下,她顿时深深地佩服起他的定力来,待门口终于传来响动,门锁被利落地打开,湿淋淋的薛四一把将门推开,苏淮年忽略了先进门的玄衣公子,直直地盯着薛四瞧。
  他浑身都湿透了,黑色的短打湿淋淋地贴在身上,越发显得他整个人肌肉发达,也在苏淮年的眼中越发的头脑简单。
  她由衷地佩服道:“薛四,你真是个好汉。”
  玄衣公子狐疑地回头看了一眼湿淋淋的薛四,似不能理解她在说什么,但这并不重要,他很快忽略了她的奇怪言行,冷道:“快说,你与她,”他从宽大的袖子里掏出木头萧诺,用下巴指了指,接着道:“究竟是什么关系?”
  苏淮年立刻装死,跑到门边扒着门沿看外面,满院的积水,显然地势低了些。她鄙夷道:“看来你也不是个讲究人,白瞎了这么好的家具。”她万分痛心地深深看了一眼屋内成套的黄梨木桌椅,叹息道:“地势这么低,门沿也不好好修整,一下雨便要冒着所有家具泡在水里的危险,你是钱多了烧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三天小长假结束啦,给你们一点安慰,摸摸头~

  ☆、依兰轩

  玄衣公子冷冷地眯起眼,苏淮年冷不丁一个哆嗦,这眼神与程复简直如出一辙!
  她顶着他吓死人的眼神,将即将出口的那句“你莫不是程复的近亲吧!”生生咽下,低头摆弄衣角半晌,决然道:“我要走了。”
  玄衣公子眯起眼睛看她半晌,猛地一拍桌子,怒道:“这里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能走的?”
  这一声突兀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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