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又掉机关里-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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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实在是没想到还会有个走回头路的。
嫣儿左顾右盼,像是在找什么东西。她想起她前几日的敌意,直觉不好,挪了挪身子想趁她没发现自己偷偷溜掉,谁知正是这一动,嫣儿一眼看到了她,对身旁的赵大说了句什么,赵大大踏步过来,两只三角眼闪烁着不寻常的光。
苏淮年突然涌上浓浓的危机感。
她转身就跑,可她到底不及赵大跑得快,还没跑出几步,衣领被人一把拎住,赵大凑到她的脸旁,喷出的呼吸灼热烫人,她偏头去躲,被他一把抓住了头发。
嫣儿琢磨着时间差不多了,将后面的五个护院也一并叫了过来。
苏淮年被带进一间屋子,看着嫣儿妖娆的面庞上诡异的笑,她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多,大声叫道:“快打仗了,你们还不逃命却把我抓过来是做什么?”
嫣儿凑得极近,苏淮年几乎能数清她浓密的睫毛。她脸上妆容太过浓厚,与素颜时几乎判若两人。此刻她就在她近前,唇角弧度诡异,轻声道:“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吧?”
苏淮年一愣,嫣儿对身后那几个护院妖娆道:“几位,苏姑娘还是个雏儿呢,今日你们可要怜香惜玉些,我就不打扰了,你们慢慢享用吧。”
她最后回头看了一眼苏淮年,眼中恨意滔天,隐隐又有即将解脱的快感。六个护院笑容猥琐地靠近,每个人脸上都有异样的潮红。苏淮年就这么被人按着,眼睁睁看着她走了出去,门咔嗒一声被带上,仿佛带走了她世界的最后一缕光。
作者有话要说: 我觉得你们应该猜到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了,嘻嘻
☆、流离的尽头
嫣儿站在门口,房内开始传来几个护院猥琐的笑声,伴随着苏淮年逐渐尖利起来的喊声,她唇角微微上勾,是真心实意的愉悦。
我说过的吧,左右来了这里,你我又会有什么不同。
我又怎能让你干干净净地在这楼里活得风生水起,而我却这么肮脏地活着呢。
我们明明应该是一样的命运啊。
她低头缓缓拂过自己柔滑的手,手上蔻丹鲜艳欲滴,极为妖娆的色泽,配着她浓妆艳抹的脸,整个人都透着浓浓的妖媚气息。
里间不断传来各种声响,“放开我!”
“走开!”
“不要碰我!”
隐隐有哭音传出来,重物落地的声响,男子不堪的调笑声,布帛撕裂的声响,一切的一切都悦耳极了,嫣儿愉悦地眯起眼,双眼弯弯犹如月牙一般。她侧着脸静静听,直到里面传来近乎绝望的一声“啊!”
她的愉悦到达了顶峰,正待迈步回房取行李,院门口人影一闪,紧接着两个人影迅速窜了进来,她脸色唰的一下白了,冲在前面的一个,玄色盔甲,如冠玉温润俊朗的脸上还染着血,不正是那俊俏公子?
凌煜身形如电,很快到了房门口,他脸沉得几乎要滴下水来,颊上的血迹让他的脸显得几分阴森。他看也不看嫣儿一眼,一脚踹开门,里面几个男人仿佛根本没听到声响,有一个正扑在苏淮年身上,他一剑划过那人的脖子,那人甚至来不及尖叫一声便软软倒下来。
他又一脚将那人踹开,露出下面苏淮年哭得惨白的脸。
她身上衣服几乎被扯碎,露出若隐若现的莹白肌肤,萧诺从一旁扯过一块床单扔过来,凌煜接住,将苏淮年捞起来妥帖包住,苏淮年整个人都在颤抖,她已经哭得说不出话来,死死咬着的下唇渗出殷红的血。
凌煜将她的头狠狠压在自己胸前,柔声道:“不怕,我来了,没事的,什么事也没有。不要怕。”
一旁的几个男人似乎只是清醒了一瞬,随即看着凌煜怀里的苏淮年又猩红着眼要扑过来。萧诺一剑刺穿了其中一个的胸膛,狠狠皱眉道:“他们好像被喂了药。”
凌煜面色难看至极,与她对视了一眼,齐齐望向门口欲逃离的嫣儿。
萧诺满面尘土,几乎看不出本来面貌。她一把将那个女人抓过来,浓妆艳抹的一张脸,看得她一阵反感。
“你不要命了。”她低声道。
凌煜将苏淮年打横抱起便出了门,萧诺不愿再看这个恶毒的女人第二眼,将她往那几个男人身上狠狠一掼,伴随着嫣儿一阵惨叫声,她跨步出门,随后利落地将门一关,隔绝了里面种种肮脏。
即便隔着床单,凌煜都能清晰感觉到苏淮年的恐惧。
他该早点来的,在看到苏淮年那张纸条之后。纸条上只有歪歪扭扭的五个字:我在依兰轩。
他该马不停蹄地一路狂奔过来,什么大局为重,什么大战当前,他应该什么都不顾虑,在接到信的当时就赶过来。
不,更早一点,他早该发现那个女人不对劲,他不该离开这里,不该回营,不该将她一个人孤零零的扔在这虎狼之地。
他低下头去看怀里瑟瑟发抖的苏淮年,她眼睛紧紧闭着,满脸泪水,凌乱的发丝贴在面上,脖子上还有指印,狼狈极了。凌煜只看了一眼,便觉胸腔涌上一阵剧烈的疼痛。方才若不是听到了那一声尖叫,若是再晚片刻……他不敢再想,无尽的后怕几乎要将他淹没。
他狠狠一闭眼,再睁开时眼中星光璀璨,犹如盛了满世界的温柔。他伸手摸了摸苏淮年的脸颊,明显地感受到她抖了一下,于是他柔声开口:“阿年,你睁开眼看看,是我。”
他温暖的指腹触上她颤抖的眼,将泪水拭去,或许是他动作太过轻柔,苏淮年眼皮颤了颤,终于肯睁开眼。
凌煜越发温柔地与她对望,低声哄道:“我在这里,不要怕,没事了。”
苏淮年猛然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凌煜抱着她一直走到了依兰轩门口。
大街上厮杀还在继续,萧诺护在他身侧,手中长剑斩杀了几个扑上来的西野国士兵,不远处的欧阳奕冲过来,低头看了一眼苏淮年,喜道:“找到了?怎么了这是……”
萧诺反手又是一剑,冲着欧阳奕喊道:“你护着他们先走,这里有我。”
欧阳奕点点头,正要抬脚,凌煜清冷的声音忽然响起来,他一字一句都极用力,慢慢地开口道:“传我命令,全歼。”
欧阳奕诧异地回头看他,凌煜已重新低下头去,侧脸温柔至极,仿佛刚才的话只是他的幻听。他急忙看向萧诺,后者毫不犹豫,朗声道:“杀!”
一时间杀声震天,欧阳奕愣愣地看着凌煜抱着苏淮年,足尖轻点,轻盈地跃上屋顶。很快消失在大片房屋之后。
这一场大战持续了整整一日。
接连几场胜仗,军中士气高涨,几乎所向披靡。
西野国驻扎在朔平镇约四万人,及至辰时,西野方不留一个活口。重兵驻扎在镇上,战争开始前镇上就已逃了一部分,开打后又逃了一部分。这么小小的一座城,几乎成了一座空城。
凌煜几人暂住在此地一个官员府中,此时天色已晚,一轮明月静静悬挂在上方,落下一片温柔的银白。
萧诺已给苏淮年认真地擦洗过,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一切收拾妥当,苏淮年还是呆呆的,她想起身去拿一个东西,被苏淮年死死地拽住衣角。
她回头,苏淮年满脸惊恐,不愿她离开片刻。
萧诺的心狠狠地揪了一下,哄了她好一会,苏淮年才慢慢安静下来。适巧凌煜敲门进来,端着一个托盘,里面是一碗温热的粥,还有一袋冒着热气的糖炒栗子。
他将托盘放下,端起粥一勺一勺亲手喂给阿年吃。自凌煜进了门,苏淮年的目光便胶着在他身上,就着他的手乖乖地喝粥,顺从的模样惹人心疼。
萧诺悄悄出去,替他们关上了门。
月色如洗,街道被草草清理过,依然能闻出浓郁的血腥味。
她沿着街道一直走,鬼使神差地走到一处庭院,抬头一看,写着“依兰轩”三字的牌匾歪了,粗粗扫了一眼,内里一片凌乱。
她嘴角渐渐浮起冷冷的笑,阿年那狼狈的样子尤在眼前,她忽然想起嫣儿那张浓妆艳抹的脸,白日里没顾得上,她急急入内,还是那间房,房内被褥凌乱不堪,地上还躺着三具尸体,大睁着双眼,死也不瞑目。
她四处走了一圈,确认楼中已没了人。那女子想来是趁乱跑了。
萧诺走在寂静的街道上,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她没有回头,冷冷道:“跟着我做什么?”
欧阳奕走到她身侧,身影里几多疲惫,“我看你一个人出来了,不放心,便跟过来看看。”他又苦笑了一声,“不过你可能也不需要。”
萧诺无话可说,两个人并肩慢慢走着,月光将两人的身影拉成长长的两条,他们的影子挨得那么近,随着脚步变换不时融到一处,有种虚幻的亲密。
欧阳奕低声道:“苏姑娘她……还好吗?”
“还好。”萧诺想了想,又补充道:“我们到得及时。”
欧阳奕嗯了一声,没再说话。将将走到萧诺的临时住处,萧诺一瞬未停,一只脚已踏进了门。
“萧诺。”
萧诺停住脚步,站在原地没有回头。
欧阳奕轻声道:“我说过的话,希望你记得,我会努力变得强大,也希望有一天,你能愿意来我身边。”
萧诺没有回答,直直进了门。
欧阳奕在原地停了一会,直到看不见萧诺的身影了,才转身开始往回走。他并不和他们住在一处。
依旧是被月光拉得长长的影子,这一回的,孤独而哀伤。
苏淮年从没见过这样温柔的凌煜。
喂她喝了粥,又亲手一颗一颗剥了栗子给她吃。
她心情已经慢慢平复下来,多日不见,她清楚地记得再见到凌煜时的心情。
那个暗无天日的小房间,隔绝了她与光明世界的唯一联系。
凌煜那么突然地闯进来,再度将光亮带进她的眼中。她清楚地看到了他眼中的痛,在他将自己按到胸前的那一个瞬间,外面隐约能听见刀刃撞击的声响,她却有种莫名的安全感,仿佛所有的苦难都已结束,这个怀抱,甚至比爷爷的还要温暖踏实。
那时她懵懵懂懂,尚不能分辨自己埋首在他胸前那一刻忽然平复下来的心跳是什么,甚至在往后的很多个瞬间,她或激动或欣喜,她迷茫了很多年,只是慢慢地开始习惯,习惯有他的陪伴,无论他是挖苦的还是嘲讽的,无论他是调侃的还是温柔的,她越来越离不开这日渐刻骨的感觉。
多年后她回想起来,或许在那时,在他将自己抱在胸前的一瞬,自己对他的感情已经沿着命定的轨迹开始运行,她不能抵挡。
或许,也根本没想过抵挡。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是亲妈,鉴定完毕。
☆、重要的决定
嫣儿独自在漆黑的小道上奔走了许久。
她不敢停下,那些猥琐的面孔涎笑着靠近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她手上还染着血,那是她拔下头上的簪子刺进了赵大的太阳穴。
小道尽头突然出现一处莹莹波光,莹白月光洒落在湖面上,水纹摇荡,透出几分圣洁之感。
她毫不犹豫,一头栽入水中。湖水冰凉,她冻得一个瑟缩,随即咬了牙忍耐片刻,湖水随风摇荡,温柔拂过她的身体,似情人最轻柔的触碰。
那些张牙舞爪的大手在她身上游移的恶心触感仿佛还停留在身体上,真脏啊。
她觉得浑身每一处都脏透了,不知伤了几处,她借着月光看自己的身体,斑斑点点布满了红痕,数不清的青紫交错,令她立刻回忆起那个暗无天日的房间。
在久远的记忆中,还有这么漆黑的一夜。
那时她刚被人贩子卖到依兰轩,面对翠娘的威逼利诱死活不从,便是被绑在了床上。
她还记得那个肥头大耳的男人,据说是镇上某个富人,花了大价钱来享用她这“新鲜货”。
她一头扎进冰冷的水里,水从四面八方灌进来,没顶的窒息感将她牢牢困住,但她一动不动,在水底下睁着一双大眼,任凭发丝随着水波沉浮。
许久,她猛然浮出水面,柔顺的发丝贴在面上,花了的妆容已被尽数洗去,她趴在岸边一动不动,眼中渐渐积聚起凌厉的光,隐在浓密的睫毛后,衬着她白净小巧的脸,有说不出的诡异感。
她在夜色中喃喃:“苏、淮、年。”
在床上躺了三日,苏淮年觉得浑身哪里都不对,仿佛机关久久未用,不甚灵活。
萧诺每夜陪在她身边,苏淮年都是要扎在她怀里才能安睡。
这一日睁开眼,天已大亮。她下意识地往边上靠了靠,触手是一片凉,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这才发现房内空无一人,萧诺不知何时已起了。
洗漱完毕,长发随意挽起,她推门出去,屋外是明晃晃的日光,庭院中不时有士兵走过,竟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苏淮年微微有些赧然,出门往厨房的方向去,刚刚踏出两步,凌煜端着个托盘迎面走来,托盘上是一碗清粥并几叠小菜,她的食欲一下被勾起,小跑着迎上去,接过托盘,仰着脑袋弯起了眼睛。
凌煜坐在苏淮年对面,看着她小口小口吞咽着温热的粥,不时从一旁的碟子里夹一箸小菜,阳光洒在她小巧明净的脸上,她整个人都散发着暖融融的触感,让人忍不住想要抱在怀里……狠狠揉乱她的发。
凌煜轻咳了一声,苏淮年立即抬起头,茫然地看向他,“怎么了?”说完又低头喝粥,许久没听到回复,她又抬起头来,正对上凌煜温柔的眼神。她有些发楞,脸上极慢极慢地腾起红晕,呆呆地与他对视半晌,重又低下头去闷闷地喝粥,只露出渐渐红了的耳根。
凌煜也随即移开目光,不知该看向何处,一时之间气氛有些微妙,屋内安静极了,只能听到苏淮年的吞咽声。苏淮年越发的窘,几口喝掉了碗里的粥,顺带着装小菜的碟子也一并空了,满足地摸着肚子喟叹了一声。
凌煜被她这番动作逗笑,终于回过头来看她,他长眉舒展,双目湛然,唇角却带着揶揄的弧度,淡淡道:“没见过你这么能睡的,没上过战场,看起来倒比任何一个都累。”
苏淮年跟着笑出声来,有阳光透过窗射进来,在两人之间的桌子上落下几道柔和的光。
两人似乎又回到了最开始的时候,凌煜时不时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