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又掉机关里-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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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撑住,两个人摔成一团,她手上用了些力气,让自己做了垫子,这才将他翻到一边,仔细查看他的口鼻。
凌煜觉得心脏突然被什么撞了一下,狠狠的,有些疼。
“你怎么样,哪里不舒服?”她慌得很,整个人都在颤抖。
凌煜很想抬起手摸摸她的脸,可他连一个指头都动不了。
他费劲地转头,随后一个字一个字,极为吃力地开口:“附近也许有人家,去、去找人帮忙!”
苏淮年点点头,跌跌撞撞地走远了。
凌煜生平第二次,觉得这样无可奈何。第一次是在一条山道上,他因贪玩跑远了,孤身一人被一个捕兽夹困着,奈何那东西不知是怎么做的,用剑砍也砍不断,反而嵌入肉里更深。他看着头顶湛蓝的天空,慢慢苦笑出声。
怎么这么狼狈的样子,总是被这丫头看到。
萧诺的身手并不差,她与凌小纪两个人应当能应付得了。只是自己这毒中得却是阴险。他狠狠闭了闭眼,再睁眼时,眼底一片森然。
苏淮年在一炷香后赶来。
身后跟着两个庄稼汉,推着辆小车,苏淮年满脸泪水,一边上来扶他,一边断断续续地对那两人说着话,那两个庄稼汉连声说着不用客气,合力将他抬上了车。
眼皮越来越重,他最后看了一眼苏淮年哭得皱起来的脸,好困啊,等醒过来,一定要告诉她。
别哭啦,真的很丑啊。
作者有话要说: 看的亲能吱个声咩,我一个人单机好孤独= =
☆、神医来自医仙堂
村子很偏,村里人很好。
很快就有人收拾出一间干净的房屋,几个男人七手八脚把他抬进屋里安置好,早有人请了村里的大夫过来。
那老头摸着下巴上长长的山羊胡子,沉吟了片刻皱着眉道:“老夫医术浅薄,并不能看出这位公子所中何毒。”
苏淮年刚擦干的眼泪又有了流下来的趋势。
老头啊了一声,皱紧的眉突然松开,“小姑娘,前两日医仙堂的程神医路过此处,住在前面的山脚下,你去找他,若是他还没走,这位公子应该还有救。”
“医仙堂?”
“是啊,是宋齐国有名的神医,恰好游历至此,你快去,若是能得他诊治,也是你们的造化!”
苏淮年在虎子的指引下一路小跑到了那神医的落脚处。
虎子一路上不停地担忧,“那神医脾气很不好,来了这么些日子,村里人但凡去求他诊治的,他一个也没有救。”
苏淮年咬咬牙,事急从权,他既然是神医,怎可见死不救!
“什么人!”两柄剑挡在了她身前,苏淮年抬头,那两个人穿着黑底红纹的宽大衣袍,一脸不善瞪着她。
“两位大哥,我有个朋友中了毒,现在正躺在村子里,村里的大夫说他不知那是何毒,我听闻医仙堂近日途经此地,可否请程神医救救他?”
她言辞恳切,然而那两个人显然见惯了这样前来求助的病患,语气不耐烦道:“神医现在在休息,你另寻他法吧。”
苏淮年气得瞪大了眼睛,医者仁心,哪有这样见死不救的大夫!
她想也不想就要往里冲,那两个人的胳膊却像铁铸的一般,推也推不动。她索性巴着他们的胳膊,大声喊:“程神医!程神医!”
那两个侍卫显然没有想到她会这样胡闹,手下一个用力便将她推倒在地。虎子一把将她扶起,正争执间,忽然传来冷冷的一声:“吵什么?”
“堂主!”那两个侍卫拱手行礼,犹豫着道“这位姑娘说她有个朋友中了毒,来求您诊治的,我们将她拦了下来,没想到她竟死缠烂打,惊扰了您。属下这就把她赶走。”
“慢着。”屋子里走出来一个人,散着头发,身上只松松披着一件长袍。他刀削般的下巴微微抬起,一双丹凤眼粗粗打量了她一眼,眼里的寒光冻得苏淮年眉头一皱。
“你说,你那朋友中了毒,怎么中的毒,现在又是什么情况。”
苏淮年心头一松,这神医也不是那么难缠嘛,急急将情况说了一遍。
“哦。”他语调上扬,“你那朋友可是在□□个时辰之后毒发的?”
苏淮年低头算了一下,不住点头。
“酥筋香。”程复嘴角微微上挑,眼里却依旧是极冷的光,只让人感觉那笑容十分不怀好意。
苏淮年大喜过望,“神医,你能救救我朋友吗?”
“救你朋友啊——”程复看了眼苏淮年期待的神色,转瞬间就冷了脸,“不能。”
苏淮年急得要跳脚了,恨不能在他那张过分阴柔的脸上踹上几脚,“为什么!”
“我知道那毒是什么,也知道那毒怎么解,可我就是不救,你能奈我何?”
“你既然身为医者,怎么能这样铁石心肠!我看出来了,这毒对你而言不过举手之劳,可你这样的做法,凭什么担得神医的称号!”她眼珠子一转,又叫道:“况且自从你来了这里,听说一个人也没诊治过,谁知道你是不是徒有其名!”
程复眼中寒光一闪,扬手便甩出一包粉末。他平生最恨别人质疑他的医术,这小丫头片子真是讨厌,小小的一只,嘴那么碎,话那么毒!
苏淮年惊讶地发现自己不能说话了。她咿咿呀呀,张牙舞爪比划了半天,程复看也没看她一眼,飞快披上袍子,“真是麻烦的小鬼,我这便让你看看,我这神医之名,是不是实至名归。”
苏淮年迅速安静下来,和虎子一起跟了上去。
程复颇有兴致地诊了一回脉,很好心地对苏淮年解释道:“这毒名为酥筋香,混在香料里,顺着空气进入人的筋脉,只是毒发需要□□个时辰。”
苏淮年一脸茫然,这人废话怎么那么多啊,快救人啊!
“此毒会消解人的武功修为,你这朋友中了毒,若得不到及时的救治,只怕以后要成废人咯。”
苏淮年吃惊地瞪大了眼睛,凌煜躺得毫无知觉,素来冷冰冰的脸色此刻苍白一片,她虽然一开始以为他只是个文弱书生,但后来又见识到了他那样不俗的武功。废去一身修为……她想到了自己的一身技艺,若是没有了那些天赋与技巧,她会是什么样?她不敢想,“救救他!”她说不出话来,只能张牙舞爪比划着,眼里迅速又蓄了泪,全然没了方才顶撞他的狡猾样。
程复很满意,回身示意手下递上银针。
结果整个解毒的过程不过一炷香时间。苏淮年站在一旁,看着程复把一根根银针扎在凌煜身上几个穴道,又吩咐了手下人几句,待那人端上一碗浓黑的药汁,他冷冷看她一眼,示意她喂凌煜喝下去,苏淮年听话地照做了,说不出的乖巧懂事。
等了片刻,凌煜哇地突出一口黑血,悉数沾在苏淮年身上。
她只草草用衣袖擦了一下脸,满怀期待地看程复又将手指搭在凌煜的手腕上,冷冰冰吐出一句:“毒已解了,睡上两天就好。”
苏淮年咿咿呀呀表达着感谢之情,程复见她手忙脚乱的样子,身上衣服染了黑血,整个人狼狈又脏兮兮的,不知为何,像极了刚在泥潭里打过滚的小猫。
他突然扬了扬嘴角,露出一个十足毛骨悚然的笑,“他的毒解了,可是你身上还有我下的毒。”很满意地看到这只小猫露出惊恐的神情,他嘴角的弧度渐渐变大,“牙尖嘴利的小鬼,我要让你知道冒犯我的代价。”
凌煜很久没有睡得这么香甜过。他好像沿着一条山路走了许久,绕了一圈又一圈,每每回到那棵歪脖子树底下。他皱眉,发了狠地在那歪脖子树上又刻下一道印记,再走一遍,居然没再绕圈子,他顺顺利利上了山,看到两间熟悉的房屋。
屋子的门洞开,空无一人。
他骤然惊醒,眼前是有些破旧的纱帐,他下意识地动了动身子,那种无力感已经消失了,充沛的内力在四肢百骸畅通无阻。
他立刻起身,望向全然陌生的房间。
他中了毒,这是哪里?
“李公子,你醒了!”虎子喜出望外,程神医不愧是神医,他说要睡上两天,还真就睡了两天!
“你是?”凌煜微微皱眉,眼底戒备。
虎子笑得爽朗,“我叫虎子,那天你中了毒,是苏姑娘跑来请我们把你拉回来,本来村里的大夫都说不会治了,可是李公子你运气真好,宋齐国医仙堂的程复程神医正巧游历至此,苏姑娘就求了他来救你。”
他话说了一堆,凌煜只抓住了一个重点。
“苏姑娘她人在哪里?”
苏淮年是苦着脸被抓来的。那个神医几乎颠覆了她对医者的认知,那样阴柔的一张脸,绷着时就已经很可怕,可他笑起来那是真的可怕,明明嘴角弯着,偏生让人感觉到无处不在的冷。
他以给她解药为条件,指使她干这干那,晒药磨粉就罢了,为什么连拖地这种事也要她代劳啊啊啊!
她含着一包泪,一边拖着地,一边眼睁睁看着他将她的牛皮囊拿走,还要装作大方的样子,任他将里面的东西悉数翻了一遍。
“咦?”程复的神色古怪起来,将那小小的卷轴展开,里面是他见过最齐全的刀具,像是雕刻所用,每一把都很小,刀刃很锋利。
除去一些零零散散的材料,牛皮袋中还有一个木盒,他拿出来,是一个人偶,没有上过色,五官栩栩如生,是个小男孩的样貌。
他走过来翻起苏淮年的手看,掌心指腹都是老茧,他从没见过一个女子的手是这样。
“这是你刻的?”
苏淮年抬起头见他正拿着那木偶,一把甩掉手里的抹布,冲上前将那木偶拿走,重新装进盒子里,这才点点头,眼神不善。
又露出了爪子啊。
程复突然有了兴趣,“还想不想解毒?”
苏淮年心动地眨眨眼,可是他乱动自己的东西,自己现在应该生气!那折中一下好了,她颇有傲骨地挺直了脊背,严肃地点点头。
程复又露出了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
“你除了会刻这个,还会别的么?”
苏淮年探究地看着他,眨眨眼。
“会修马车吗?”
这当然会啊,苏淮年眯起眼睛笑了,重重点了点头。
程复发自真心地露出一个笑容,要不是马车坏了,谁愿意在这穷乡僻壤一呆这么多天啊!
于是约定了第二天来修马车。
本来她答应了替程复修马车,她修理的速度丝毫不亚于程复解救病患。不知从哪找来几段木头,用从村里借来的大刀忙活了一阵,将车上断裂的部分拆下重新换上,没多久马车就运行自如了。
程复自然而然起了坏心,嫌车里的木几不好看,毫不愧疚地指使她给做了个新的,没想到这孩子手巧的很,木几的两条腿固定在车壁,可以来回折叠,不用时就靠在车壁上,丝毫不占空间。这么忙了一天,程复突然有点不舍得这只心灵手巧的小猫了。
她这双手,简直是宝贝啊,若是把她带回去……程复一双丹凤眼愉悦地眯起来,身后传来脚步声,他回头一看,那日救下的那小子正面无表情地走过来,他下意识挡住了正在一堆木头里忙碌的苏淮年,冷冷地眯起了眼。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程复。。。有兴趣的亲可以搜下我的另一本小说《碎锦》
假装有很多人看。。飘走
☆、粗使丫鬟是宝贝
凌煜走到近前,与程复打了个照面。那人穿着靛青色纱衣,一双丹凤眼危险地眯起,正冷冷地打量着他。他想了想,规规矩矩抱拳道:“想必前辈就是程神医了,在下李玉,多谢救命之恩。”
程复摆摆手,“举手之劳而已,老子没兴趣知道你叫什么。”他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转过头来细细打量他。
凌煜只觉得那目光像蛇一样,冰冷地流连在身周。他碰了个软钉子,也不恼,视线越过程复的肩膀,轻轻叫了声:“苏姑娘。”
苏淮年抬起头,见他好端端地站着,开心地起身,声音清脆:“你好啦?”
她背对着夕阳而立,周身有橘色的光笼罩下来,头发毛绒而蓬松,一双眼笑得眯起来,是两弯新月。脸颊上还粘着几粒木屑,整个人看起来有股绵软的舒适感。
好想抓过来揉圆捏扁啊!
他目光一动,一瞬即收,只轻轻点了点头。
“这是在做什么?”
苏淮年手里举着一小段木头,程复在她做完木几的时候就给了解药,只是威胁她再做个小药柜,否则不介意再下一次毒。她脚边摆了一大块木板,她正在往上面嵌上一个个小格子。
“怪大夫让我帮他做个药柜,可是马车不够大,我只好在底下垫高一层,相互隔开,上面再铺上三个夹板,每个拿起来底下就有十几个格子,合上了就是平整的地板。”
“这并不难,何必要你来做?”
程复瞬间炸了毛,“你这臭小子什么意思啊,老子救你一命,大恩大德你不来报,我让小丫头帮我做点粗活怎么了,狼心狗肺的臭小子,早知道就不救你,让你被那酥筋香折磨死算了。”
凌煜微微皱眉,“前辈方才说,我中的是酥筋香?”
程复点头,一脸嫌弃。
“原来如此。”他恍然,却又奇怪道:“据我说知,酥筋香只会让人暂时失去功力,陷入昏睡,前辈为何说,会被折磨致死?”
程复万万没想到他竟然会知道那毒,登时心虚地摸摸鼻子,尴尬地瞥一眼苏淮年,没听到没听到,她一定没听到!
可苏淮年立刻上前来,“酥筋香只会让人暂时失去功力?不会消解人的武功修为?”
她问得认真,凌煜马上知道程复骗了她,眼中渐渐露出嘲讽之色,“前辈医术高明,想来见识远非我等所及,前辈所言的酥筋香,与晚辈所知必然不是同一种了。”
程复还在想着说什么话圆回来,苏淮年把手中的木头一扔,气哼哼地站到他面前,“我没看错,你果然是庸医!”
程复脸色由红转白又转青,还来不及反驳,那只小猫又叫道:“还是个坏心肠的庸医,专门下毒来逼我替你做这些没技术含量的东西!”
他平生最恨人说他医术不高明!程复气得嘴唇都在颤抖,颤巍巍地把手伸入怀里,掏出一包药粉就要堵住这死丫头的嘴,一个晃神,大把白花花的粉末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