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笙-第3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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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顾麟有一样想法的,还有徐氏。
她万万没想到陆铮跟林氏会开口,一时间倒是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若是强硬回绝,林氏母子必定不喜,可若是不回绝,当年之事她是知道真相如何的,若真叫他们当众审问,顾家的脸就丢尽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徐氏捏着徐嬷嬷的手,颤颤巍巍地站着,想着自己要不要装晕。
就在这时,忽然又有人出声了,这个出声的人,还叫大家吓了一跳。
右相忽然道:“虽说家丑不可外扬,按理说,这是永宁侯的家事,本不该外人来管,可是,此事涉及人命,似乎还不是一条,永宁侯,你身为朝廷官员,该熟悉我朝律法才是,若真犯了人命案,这可是大案,还是尽早查清楚为好,若是误会自然最好,可若不是。。。。。。”
右相的话没有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白了,他也是支持查清楚这件事的。
右相一出言,文国公也紧跟着附言,他二人的话显然更有分量,一时间,许多人纷纷附和,皆要顾麟彻查此事,而且,还要当着众人的面查问才行。
他们这么多人在这里,怎么也是个见证。
就像右相说的,如果此事真是误会,那自有他们这么多人证帮着作证,绝对不会诬陷顾家,可若是真的,那顾林这位正房夫人可够狠毒的,身上背着几条人命,却逍遥法外这么多年,那顾麟怕是也有失察之罪。
南诏的律法于杀人者量刑一直很重,方氏做真被坐实罪名,怕就凶多吉少了。
其实按理来说,他们本来是不想趟这趟浑水的,无论顾家的事情是真是假,他们看个热闹就好,可是,参与到其中,可不是他们为人处世的准则。
但右相跟文国公都开口了,他们怎么也要表现表现,跟着附和几句,否则的话,外衣这二位将来在皇上面前说他们这些官员食朝廷俸禄,却不办正经事,可就糟了。
再说,还有陆家牵扯其中呢,这几家,哪个都不是好得罪的,这种时候,谁还管顾麟怎么样呢?
顾家除了一个侯爵的空壳子,又有什么,哪里值得为了顾家得罪这么多贵人。
徐氏一见形势几乎是一面倒了,不由暗悔。
早直到,方才就不该犹豫,应该立即装晕才是,可这会儿这么多人都催着他们家审人,她若是再装晕,怕是真的也要被人认为是假的,到时候,她这张老脸就真的没出搁了。
可是,不装晕,任由他们闹着审人,也是个丢人现眼,张妈妈只身前来,又说有什么证人,她不敢确定此言真假,因而一时之间,当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这一犹豫,便失了先机。
这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安笙,忽然走出来,面朝顾麟跪了下去。
她朝着顾麟结结实实地磕了个头,尔后才抬起头来,泪流满面地,神容哀戚地看着顾麟。
“父亲,女儿不知当年之事是否另有隐情,女儿长这么大,对生母之事所知甚少,从没有人跟女儿说过生母一个字,以前女儿问起,庄子上的嬷嬷便会训斥,不许女儿多问,可母女天性,女儿也常常会想,生母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今日听这位妈妈所言,女儿不知真假,却想求个分明,求父亲成全女儿,孰是孰非,女儿只想问个清楚。”
安笙这一番话,先不说张妈妈所言是真是假,单只看她这副样子,别人也觉得可怜。
小小年纪被送到庄子上养着,家人不闻不问,对自己的生母毫无印象,别人也不许多问,好容易等定了亲吧,许了个好人家,却忽然有个人跳出来,说她的生母之死另有隐情,是被别人陷害的,这样富有冲击力的事实,对于一个十几岁的少女来说,实在太过残忍了些。
在场也不少都是为人父母的,见安笙这样,一时间都不由有些不忍卒睹。
顾麟也不免有几分动容。
安笙长得十分肖似其母,这哭起来的模样,也跟当年的秦氏一模一样。
顾麟一见这样的安笙,便不由地想到了秦氏,几乎就要张口答应了。
可就在这时,忽然徐嬷嬷一声惊呼,喊道:“老夫人,老夫人您怎么了,您可别吓奴婢啊!”
原来是徐氏晕倒了!
徐氏这一晕,众人面色不由都十分好看。
这徐氏早不晕晚不晕,偏等着这时候晕,要说不是故意的,都有点儿叫人不敢相信。
第八百八十五章:各执一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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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氏一走,宴客厅内便成了临时的“公堂”。全本小说网;HTTPS://。m;
顾麟请右相和文国公上座,但二人推脱不肯,他推让了一番,还是坐了主位。
客人们都不吃酒饮宴了,分别站在两侧,一副等着顾麟审人的模样。
方氏一看这个架势,脸都白了,三九天里,额上愣是出了一层冷汗。
但她并没有哭着喊着叫嚷,而是在苦思对策。
她不知道张妈妈是否真的有证人,有为何会突然出现,揭发她。
说实话,张妈妈说的什么要为秦氏报仇的话,方氏是不信的。
要真有这个心,这么多年为什么不来说,要说是为了当着众人的面说这件事,让自己忌讳,那侯府也不是头一年办宴了,怎么早不说,反而等了十多年才跑来说。
要知道,这时候当年的事情,大家都忘得差不多了,侯府里知道当年之事的,除了几个主子,还有她和徐氏的几个心腹,再没有旁人。
而像是沈氏宋氏之流,虽说也知道当年事,但却不知真相,只跟其他人一样,知道的是秦氏私通被处死而已。
既然这样,张妈妈为何突然跑来告发自己?
这些年,她派人遍寻张妈妈不到,已经几乎要放弃了,张妈妈既躲了这么多年,又为何忽然冒出来了呢?
她不怕死了么?
不,不对,张妈妈绝对没有如此谋算,也没有这么大的能耐。
虽说这几年,她对张妈妈的追杀没那么严密了,可也一直未曾停过,张妈妈那个惜命的,如果真有躲避之处,万不该突然自己来找死才对,她是怎么进城的呢?
方氏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忽然脑海中灵光一闪,看向安笙。
正好这时候,安笙也看她,二人的视线短暂地交汇了一下,方氏浑身一个激灵,心里忽然有了个大胆的猜测。
她就说么,张妈妈怎么会突然想到为秦氏翻案,原来,是有人做靠山!
她真是小视安笙了,没想到,这个丫头经由如此心计,又有如此能耐,能找得到自己都找不到的人,还安排张妈妈来告状!
果真是秦氏那个贱人生的贱种,母女俩都一样的有心机!
思及此,方氏再不肯沉默,面朝顾麟跪下,大声哭道:“侯爷,妾身冤枉啊,当年之事,又不是妾身发现的,这您是知道的,是张妈妈这婆子贪财,自己跑来跟妾身说秦氏不检,与人私通,妾身才会带人去堵的,当年情状,侯爷您也看到了,人证物证俱全,又是抓了秦氏的现行,侯爷您说,妾身可冤枉了秦氏?妾身不知道张妈妈为何忽然反咬一口,突然来状告妾身,只怕是有人故意指使,来污蔑妾身啊,侯爷,妾身愿望,求您还妾身一个公道啊!”
方氏一喊,顾凝薇也跟着跑过来跪下,道:“爹,娘是什么人您还不知道吗?娘一个正经的侯夫人,为何要去害一个妾室呢?爹,这分明是有人故意陷害,这婆子满口胡言,您可千万不能信啊,您要为娘做主啊!”
顾凝薇一哭,方氏身边的方妈妈和袭香也跟着跪下苦求,皆说方氏是冤枉的,请顾麟明察。
顾麟被她们哭得心烦不已,正要说话,就听张妈妈也跟着哭道:“侯爷,奴婢自知奴婢的话不那么叫人相信,但奴婢敢发誓,奴婢所言句句属实,当年之事,确实是奴婢贪财所致,若非如此,奴婢也不会被夫人重金利诱,害了自己的主子,可夫人也是个绝对心狠的,当年害了姨娘不说,转头还要杀奴婢灭口,若非奴婢警醒,今日何来机会再见侯爷,诉说当年隐情呢?侯爷,夫人恁的心狠,拿人命根本不当回事,当年之事,还牵扯到另外一个无辜之人,侯爷,既然夫人口口声声说自己冤枉,侯爷可否容许奴婢叫当年另一位知"qing ren"上来分说呢?”
当年另一位知"qing ren"?!
张妈妈这话,说的方氏顿时吓得忘了哭。
当年还有什么知"qing ren"活着,她不知道吗?
顾凝薇见张妈妈言之凿凿,气得恨不得就此撕烂她的嘴,指着张妈妈骂道:“你这个该死的奴才,信口雌黄,污蔑我娘,你是活得不耐烦了么!”
顾凝薇嚣张跋扈惯了,之前在人前还知道收敛,可此刻气的狠了,再加上着急,还哪里顾得上掩饰本性,早已经是暴露无遗了。
一个世家嫡长小姐,一张口便粗言粗语,要打要杀,这样跋扈的性子,谁家愿意聘回去做当家夫人啊。
可惜顾凝薇只顾着帮方氏说话,并未注意到周围的夫人们眼里露出的嫌弃,和诸位大人们脸上的不赞同。
可她看不见,不代表顾麟也看不见啊。
顾麟简直要被这个女儿给气死了。
这件事还未定论,她一个闺阁小姐跟着喊打喊杀的,成何体统!
“闭嘴!这哪有你说话的份!”顾麟指着顾凝薇斥道。
顾凝薇被顾麟一骂,方才回过神来,注意到自己说了什么,抬头一看各家夫人们的脸色和目光,心中顿时一凉,吓得不敢再说了。
她不说了,方氏却不肯就此认下。
她的直觉告诉自己,绝对不能让张妈妈叫人上来,不论到底还有没有当年的知"qing ren"或者,她都不能让人上来。
张妈妈说的那般笃定,焉知不是真有底气,安笙既安排了这一招,必然是有后手等着她的,不,她不能让事情再这样发展下去,若是真的再有人出来指认,她就算是躲得过眼下,名声也完了。
思及此,方氏忽然不再大声哭喊了,而是小声啜泣了起来,“侯爷,妾身冤枉啊,当年之事,妾身何曾做过张妈妈说的那些话,妾身不知道张妈妈是受了谁的指使,突然跑来说这种话,妾身只知道,当年秦氏被处死后,张妈妈就不见人影了,而且,连同张妈妈一起不见的,还有秦氏房中一些值钱的收拾体己,这样贪财背信之人,她说的话,侯爷您怎么能信呢。”
方氏这番话说的还是比较高明的,果然,她这话一说完,顾麟便露出了犹疑的神色,周围也传来了窃窃私语之声。
第八百八十六章:后发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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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氏做了这么多年的永宁侯夫人,掌管侯府中馈,管理内宅大小事宜,要说世面也算见过,心计自然也是有的,否则也不能把持内宅这么多年。//全本小说网,HTTPS://。)//
她方才一是被张妈妈突然出现给吓着了,二来,是因为当真有几分心虚,害怕张妈妈真找了什么证人来分说,她脱不开干系。
但是,这会儿她却已经缓过神来了。
什么张妈妈,什么证人,她真是左了性了,叫个老婆子吓唬住了,愣是叫她痴缠了这许久。
闹成这样,她要是再由着张妈妈闹下去,等着她的能有什么好果子。
既已失了先机,那就少不得要后发制人了。
因有了这一番考量,方氏才会说了方才那番话。
状委屈么,谁不会,只要她咬定张妈妈贪财背信这一点,张妈妈的话就不可信了,她就不信,相比来说,顾麟宁愿相信张妈妈一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老婆子,也不相信她这个正经的夫人!
可方氏有一点却估算错了。
张妈妈原本是一早就承认了自己贪财的,如今再被方氏点出,不过就是叫别人怀疑她几分而已,她可从来没说,要所有人完全相信她的话,她的重点一直在与自己口中提及的那个证人。
方氏巧言令色,不过是不想那个证人出来,可张妈妈早就得了安笙的吩咐,又被陆铮暗地里“交代”过了,哪里敢在这个时候退缩呢?
因而,虽方氏口口声声说自己委屈,说她的话不可信,张妈妈却仍旧只咬着一件事不放。
“侯爷,夫人说奴婢贪财背信弃义,这些奴婢都任,谁叫奴婢当初鬼迷心窍呢,这些确有其事,可夫人说其他的,奴婢却万万不敢认下,奴婢知道夫人一张巧嘴,从来能言善辩,黑的也能说成白的,这历来是夫人最擅长的,若非如此,当年姨娘又岂会冤死呢?奴婢不求别的,奴婢自问对不起姨娘,早已后悔,日日悔恨交加,可姨娘何辜?二小姐何辜?奴婢如今只求侯爷与诸位大人听听,奴婢那位证人所言,待到那时,孰是孰非,自有判断。”。。
张妈妈这要求说的,也实在叫人拒绝不了。
如果不是在眼下情状,顾麟还能顾着脸面不理此事,可眼下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他呢,他又如何能掩盖过去?
“那,就叫那人上来看看吧。”顾麟这话说的是万般不情愿。
方氏一听顾麟这话,脸色顿时一变,双手紧紧地掐进掌心,暗暗想着要如何应对?
张妈妈却是朝着顾麟磕了个头,直说顾麟英明公正,然后,从地上爬起来,往厅外跑了去。
不过片刻,张妈妈便又去而复返,跟她一同回来的,还有一名青年。
宾客们都不认得这青年,但是顾麟却隐约觉得此人有些眼熟,但一时间又想不起到底是谁。
方氏却是脸色勃然一变,双眼骤然睁大,不敢置信地看着来人。
那青年看见方氏的神情,便朝方氏露出了个冷森森的笑容,道:“夫人,多年不见,夫人一向可好?”
他这话一出,众人便知道,他与方氏该是旧识。
看着青年年纪,应该不大,却与方氏是旧识,怕应该是当年故人之子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思及此,众宾客眼中都划过一抹深思。
故人之子,方氏的故人之子,又是张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