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满常山-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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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几天就出这么大的事,我看啦,你跟着他恐怕没好日子过!”母亲没好气道。
这个婚母亲是不愿意她结的,她也不会在短时间内接受陆常山和他的家庭,那天在云门崖发生的事情白白地增加了她的疑虑,不可不谓雪上加霜,但如果重来一遍,苏木会怎么选择呢?她不可能置陈雅欣的生死于不顾呀!尽管她承认当时是急躁了一些,但是很多事情是要回过头去才看得清楚的,发生了就是发生了,绝没有重来的可能。
她没有接应母亲的话。
母亲似乎也没打算让她接,继续说道:“唉,我跟你说啊,慧儿和小陈正闹离婚呢!听你伯母说,初一那天就慧儿一人回了家,小陈要跟来她不让,说是这婚要离定了。你看吧,这就是当初埋下的因结下的果!当年我就说小陈不合适,你慧儿姐那时年纪小看不到这些就算了,可是你大伯和伯母偏说好,我的话一句都听不进去,现在好了,昨天你伯母来家里哭了好半天。妈是想说呀,只要婚姻里有不稳定的因素,将来总有一天要爆发,到那时候后悔都来不及了。”
爸爸那件事算不稳定因素吗?苏木想不透,不知道母亲为什么要把苏慧的婚姻拿来和自己的相比。
“妈,单看人的话,您觉得陆常山不好吗?和我不合适吗?”
“我不是说他!”母亲勃然作色,“你们俩要谈恋爱要去领结婚证我拦不住!可是豆儿你要弄清楚,结婚后那就是两家的事情,他父母到现在都不来我面前说个子丑寅卯是什么意思?这是没把我放在眼里还是怎么的?这样的婆家你也敢进?”
原来母亲是为这个生气。其实陆常山的父母今天已经到家里去了,应该是在时间上和母亲错过了。
苏木觉得有必要从头到尾讲一遍公公婆婆的计划:“妈,您误会了!本来他们年前就准备去咱家的,后来我出了事他们找不到我就耽误了,然后……”
“妈,您来了!”苏木话还没完,陆常山提着保温饭盒走了进来。
母亲扭着头不理他。
陆常山不知就里,只当是丈母娘在为隐瞒苏木摔伤的事生气,忙给她道歉:“妈,对不起,是我没照顾好苏木。不过请您放心,以后这种事情绝对不会再发生了。”
苏木看一眼他,意思是母亲生气不是为这个,等她把刚才没说完的话说完,就听母亲冷冷地来一句:“豆儿,你有孩子了没有?”
“还没有。”苏木小声回答,不明白母亲为什么转移了话题。
陆常山却很高兴,以为是丈母娘在关心:“我们才领证,过段时间就会有了。”
母亲缓缓站了起来,对着他们两个人,一张脸板得像四周的墙壁:“那就好,不会像慧儿和小陈那样伤到两个孩子——你们去把婚离了!”
你们去把婚离了!
犹如一记闷雷,震得苏木和陆常山面面相觑。
陆常山先反应过来,话说得坚决如铁:“我和苏木结了婚就不会离婚。”
“不是,妈!您别生气!他父母已经去咱家了,可能刚好和您错过。”苏木也反应过来,后悔为什么刚才不早说这话。
母亲高昂着头不动。
陆常山这才明白她为什么平白无故地发那么大火,原来根子上还在自家父母那儿,连忙也说:“是,我爸妈这时候就在您家里。实在对不起,因为我爷爷刚去世,他们初一一早就过去处理仙岩老家那边坟墓上的事情去了,昨天才回到梓城。您看,还真不巧!”
母亲的手机恰好响了起来,她拿起看了一眼,去外面走廊上接。
“听好了,我认定的事情,要么不做,做了就不会放弃。离婚?哼,你要和我离我都不会离!”陆常山忙按着苏木的肩头,不知道丈母娘刚才和她说了什么话,生怕苏木会听信了。
苏木也将手按在他手上,绽开一个安抚他的笑:“我哪有?你不是听清楚也回答她了吗?就是你爸妈没去我家见她,她非常生气,再加上我苏慧姐和你表哥在闹离婚,她忍不住多了点联想。”
陆常山舒了口气:“是这样啊!”
苏木心里升起一丝悲凉来,她和陆常山都走到这一步了,似乎命中的劫数还没有完。不就是一场误会吗?母亲却说出“你们去把婚离了”这样重的话来。前几个月在云城的时候,看孙燕和林大刚,蒋毅和舒琳琳,一对对那么幸福,再看徐旭峰一家三口也是其乐融融,为什么她和陆常山总要发生点这样那样的事?
不过,没关系,这一生那么漫长,只要他们的爱没有陨灭,些小事情就当是平淡生活的调剂好了。
她撇开那点消极的情绪,对陆常山说:“常山,喂我喝汤。”
母亲走了进来,依旧面无表情,向陆常山伸出手去:“听说这儿的砂锅米线好吃,你去给我端一份上来。”(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一百七十六、漂亮妈
(全本小说网,。)
陆常山一出病房就给父亲打电话。
接电话的却是母亲,不知道她是躲在苏木家房子的哪儿,说话小心翼翼:“哎哟,吓死我了!你爸在和那个张叔叔说话,没空接你电话。他们家养得有狗,你和苏木怎么不说一声啊?你老妈我什么都不怕最怕狗,你又不是不知道!”
陆常山“噗”一声笑起来:“妈,哈士奇不咬人!”
“怎么不咬?”母亲犹在惊魂未定,“我和你爸还在外面它就龇牙咧嘴叫个不停,四条腿跳得飞快,像装了哪吒的风火轮,张叔叔和妹妹都没有按住它,‘嘭’一下就扑到我身上来。唉呀妈呀!幸亏你老妈我没有高血压心脏病!”
“哈士奇都那样,它其实是喜欢你。”
“喜欢?这种喜欢太激烈了!你妈老了,可接受不了!不是我瞎说啊,我们都来了这一会儿了,我的心都还在嗓子眼挂着呢!你看它趴在地上还拿狗眼睛瞪着我,好像跟我有仇似的。我们对苏木和她妈妈有亏欠,可对这条狗没亏欠呀!”
看样子母亲是真被小黑吓坏了,陆常山觉得又好笑又不忍:“那您出来打电话它没跟着您?”
“还说呢!我才动下脚,它就朝我歪个头,把身子拱起来了。妹妹抱着它呢,我跑到他家厨房来躲,你说我这把年纪了,多丢人!”
母亲歇口气,接着说:“好了,我是想提醒你和苏木,除非我百年归天以后,在这以前你们可不能养狗。你们要有多喜欢都不行!”
“我们又没说要养。”陆常山心想,至少在未来五年内他和苏木的主要目标是养人而不是养狗。再说了,她家里人喜欢养狗不等于苏木也喜欢。
“听说她妈妈去医院了,所以你打电话来?”母亲问。
说了半天,这才是正事,陆常山忙说:“对呀!她很生气,接了你们谁的电话才好点了。”
“唉——”母亲长叹,表示头痛,“是你爸打给她的。常山啊,爸妈这十几年本来过得平平静静的,要不是你,过去的事情早就淡了,再也不会去把它翻出来膈应自己。你说那么多姑娘你不要,为什么偏就要这一个?这下好了,连她家养的狗都不待见我!”
“嘿嘿嘿!您应该这样想:这是驱除沉积的心理负担的良方。”陆常山笑道,“经过这样的深度挖掘,您和我爸从此将获得真正的心安理得,还有深度睡眠。”
“臭小子!”母亲在那边骂道。
另一边,苏木喝着自家母亲喂的鸽子肉汤,看着她又密又黑、偶有几缕银丝夹在其中的头发和盈润的脸庞,心里安定了下来。
母亲刚才的举动说明她接了那个电话后,心理发生了悄悄的变化。她就是这性子,冷硬、骄傲,虽然脸上还紧绷绷的,也没有一点软化的语气,但动作上已经在表现了。
“妈妈,你好漂亮。”苏木带着讨好夸赞她,用了亲热的“你”字。
“狗不嫌家贫,儿不嫌母丑,我漂不漂亮还用你来夸!”
“就是很漂亮嘛!”
母亲不理她,看着碗里说:“他在里面加了党参、当归、大枣。”
“嗯,他说这些都有补血的作用,还说什么鸽肉有补肝壮肾、益气补血、清热解毒、生津止渴的功效,而且滋味鲜美,易于消化。妈,你说他是不是很贴心?”苏木迫不及待地想要母亲接受陆常山,所以这样说。
“再贴心的男人也没有妈妈贴心!”母亲却不吃她这一套。
苏木一噎,想想还是顶了她一句:“我是您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养了二十多年的,当然不一样!”
母亲舀了一片软烂的鸽肉放进她嘴里,看着她咽了下去才说道:“那老话说得好,‘当家才知盐米贵,养儿才知父母恩’,你要有了孩子,才真正明白妈妈的这份苦心。昨天你伯母来我跟前诉苦,说你慧儿姐和你姐夫在两年前就开始闹矛盾了,她那婆婆和大姑子又爱搬弄是非,把好好的一个家生生拆散才好,慧儿是舍不得她那两个孩子才忍到现在。唉,小的日子过得不好,老的都跟着难受!那你说这又该去怨谁呢?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结婚是人生大事,不是你们小时候一帮子小孩搞在一起过家家闹着玩的,妈妈最担心你在这上面犯糊涂。”
“妈……”苏木心下感动,喉咙口堵得酸涩。
“刚才是他爸爸给我打的电话,我听他说得还算诚恳,还说要到你爸爸坟上去,让我在这儿等着,他们两夫妻明天就过来。妈妈不是不讲理的人,但是该我得到的东西——哪怕只是一份脸面,我都不会随便松口。这是做人的原则。豆儿,你明白不?”
苏木点头,又想为陆常山父母说句公道话:“其实他们人很好的,当年的事情我们都不要提了好不好?”
“提!怎么不提?”母亲的脸绷得更紧,话说得斩钉截铁,“往后的二三十年里只要我还在一天,只要我看到他们对你不好,像陈家对你慧儿姐那样对你,我就把那件事翻出来说,还要让他们去你爸坟头跪着,我亲自守着他们跪,看他们到底有多少诚心!”
原来她的意思是这样,苏木哭笑不得,心里又感到暖暖的,果然这是疼爱自己的妈妈啊!
房间里温馨而安静,母亲看着她把一碗汤都喝完了,眸中神色渐渐柔和下来。
“对了,你工作的事情怎么办?有想法没有?”
“我想先自己办个补习班看看,然后把孩子生了。如果补习班生意不好,明年我再去考公办学校的老师,这样两头都不耽误。”苏木说。
“自己做事太辛苦了。我看这样,我明天要去宋家拜年,顺便和你宋伯伯说一声,你还是去他们那儿吧。你一鸣哥和艾玫嫂子人很好,不会亏待你的,还有阿力……”
“我不去!”苏木断然拒绝,“要去我大学毕业的时候就去了。我只想过单纯点的生活,不喜欢公司的那种氛围。”
母女俩说着话,陆常山端来了砂锅米线,母亲照旧不看他,嘴里却说:“豆豆带到你老家去的行李还没有拿到这儿来吧?正好我在这儿,你去跑一趟,不然她出院以后穿什么?”
陆常山和苏木对视一眼,都很高兴,陆常山说:“我晚上就去,明天一早赶回来。还有,我爸妈说他们明天过来,您一定要在这儿等他们,可以吗?”
“我知道了。明天我要去宋家,可以等他们来了以后再去。”
母亲神情很淡,话说得硬邦邦的,可意思是表达到了。苏木再次看向陆常山,用眼神告诉他:“你丈母娘就是这么可爱!”陆常山也看着她,嘴角眼边都是笑,黑眼睛里闪烁的光芒在说:“我没有说她不可爱啊!嗯,可爱得超乎我的想象!”
母亲慢悠悠地吃着砂锅米线,没有看到他们的眼神交流,淡淡地又来一句:“你在这儿住单位宿舍呢还是自己有房子?”
“我有一套房子,还是几年前我父母买来给我和苏木结婚的,离医院不远,走过去几分钟。一会儿我带您过去瞧瞧。”陆常山赶忙说,就怕丈母娘又拿房子说事。没办法,谁叫房子是个很现实的存在呢?
“父母买的是父母买的,年轻人得靠自己挣。”母亲脸上说不上喜怒,依旧淡漠如水。
“您说得是。我都跟苏木说过了,要不了多久我们就可以自己买房子,到时候您可以来参考参考。”
陆常山朝苏木眨眨眼,那意思是:丈母娘说我要有房才能娶你。你呢,如果我没房子你就不嫁了?
苏木白他一眼:你真笨!她都说了“得靠自己挣”,就是要我们一起奋斗用自己的力量解决生活中的难题,当然也包括房子。
陆常山咧嘴一笑:乖媳妇儿!
苏木再翻白眼:那是我眼光好,一早看准你是一支“潜力股”!
两人眼神在空中飞来飞去,正交谈得欢,房门被人推开,竟是杨灿来了。
“今天怎么样?”她几大步跨过来,一张脸红红的,两眼水濛濛,像吃了兴奋剂。
“肯定是越来越好了!”苏木盯着她,忽然有一种春色满枝头的感觉。
这明显是在谈恋爱的节奏啊!难道她和张力走到那一步了?
陆常山也凭男人的直觉嗅到了空气中不一样的味道,不过这不是他关注的焦点,他笑笑,扭过头去,看一直背对着他们坐着的丈母娘一碗粉也吃得差不多了,就说:“妈,我给您倒杯水。”
母亲转过身来。杨灿这才注意到房里还有另外的人,而且是苏木妈妈,一双手霎时不知该往哪里放,表情也是极不自然,别别别扭扭地叫一声:“阿、阿姨!”
母亲一直很喜欢这个活泼的女孩子,对她露出一个亲切的笑来,说:“上次你去我们家说喜欢吃张叔叔做的糟辣鱼,哪天你和阿力有空再去家里,我让叔叔再做一次。”
杨灿的脸腾地红得更娇艳,本来伶牙俐齿的一张嘴,支支吾吾地竟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苏木和陆常山都默契地假装没有看见,却在眼神碰撞处偷偷地笑了。
母亲倒没注意那么多,再过一会儿就让陆常山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