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满常山-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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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桌上,母亲又免不了唠叨。
“上次你朱阿姨介绍的那个南州理工大学老师多漂亮啊,又是研究生学历,还在攻读博士,各方面条件都和你相配,就是你不上心,随便敷衍两下就跑了,你说你是咋想的?人家姑娘可愿意着呢,听你朱阿姨说她这个暑假都在梓城家里,要不你们再见见?”
陆常山心情烦乱,想也不想地应道:“又不是配种猪!”
母亲被他噎得筷子一顿,去看父亲的脸色。
父亲垮着脸,叱道:“怎么说话呢?我们教你的?20多年的书白读了!”
陆常山回过神来,讪笑着给母亲夹了一块排骨:“对不起啦,妈妈!”
父亲又转向母亲说:“以后这事别再说起了,我们还没退休,他要结婚生孩子了,我们哪有时间帮他带?”
“我明年就退了!”母亲气闷得使劲戳碗里的饭。。
“您前段时间才说的,退休后进社区老年康复中心继续发光发热,我的事您就别管了。”陆常山连忙说。
“听到没有?就你瞎操心!男人嘛,立业在前,成家在后。事业做成了,还怕娶不到媳妇儿?”父亲一番训示,难掩语气中的一丝无奈。
“好好好!我不管,我不管!等他40岁了娶个20岁的小姑娘回来,像那谁谁谁,哄孩子似的,整天为些鸡毛蒜皮的事吵架,我看就没过日子的样!”
“人家那是乐在其中!”
陆常山一看不妙,两个老人家要为他这个“不孝儿”斗气,赶紧大喊一声:“妈,厨房里是不是还有菜?”
母亲想了一想:“没有啊!”
“哦,我刚闻到一股糊味。”
父母大人偃旗息鼓,陆常山再插进去,不给他们说这事的机会:“爸爸,我想回来上班,你觉得怎么样?”
母亲惊讶地抬头看他,父亲放下碗,神色如常:“怎么了?那边没有发展前途?你们廖主任亏待你了?”
“没有。突然有这个想法,问问你的意见。”陆常山是想先让父母知道他的打算,最主要是想从父亲这里了解梓城这边的医院有没有职位空缺。
父亲沉吟半晌,说道:“如果你都想好了,确实要回来,我没意见。只是那边恐怕不会放你走,尤其廖主任,你走了,相当于断了他一条胳膊,你想他会愿意?”
陆常山脑海中立马浮现出廖掌柜暴跳如雷的画面来,他那关的确不好过啊!那天他看到了他肿起的手,比他自己的手肿了还心痛,要是再跟他说自己的这点私心……
“好好的走什么走?将来我还要去南州养老呢,你得在那儿把根给我扎好啰!”母亲不满地批评道。
这事遂不再提。(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二十八、心灰冷
(全本小说网,。)
饭后,双老出小区散步,陆常山则在楼下逛了会儿,准备回南州。他这时才想起手机一直关着没开,不知道苏木有没有给他回话。
他打开手机,果然,苏木有一条短信进来:对不起,刚我手机没电了。我在老家。
他一阵激动,连忙给她回拨过去。苏木接了电话,问他:“你有事吗?”
“我在梓城,你回来没有?”
苏木犹豫了一下,才说:“我明天回来。”
陆常山心里又高兴又失落,很想问她和谁在一起,又觉得那样显得自己很低级,会引起她的反感。一时真如百爪挠心,定在那棵广玉兰树下只是不动。
现在听吴谦说苏木一直住在教师公寓,他又放了一点心,这说明苏木确实是在骗他,她根本没有和那个人住在一起。想来也是,下了火车之后,虽然她上了张力的车,但是后来他不就是在教师公寓见到她的吗?时隔六年,他并没有想到会在再和她见面时就吻她,可是情之所至,岂是他能控制的?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抚摸嘴唇,回味吻她的甜美滋味,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但是苏木为什么要骗他?那个人对她的态度分明就是宠护有加。心思转到这一点,他又不淡定了。
这一晚,陆常山注定是彻夜难眠。
……
接到陆常山的电话,听他说在梓城,苏木开始发愁。这么说他真的追过来了啊,该怎么办?
此时她和妹妹及杨灿在县城的家里。白天她们顶着火辣辣的太阳在茶海周游了一圈,三人兴之所至,跟着采茶的农妇采茶,看制茶机如何制茶,又亲手在农家乐里手工炒茶、品茶,玩得不亦乐乎。妹妹累了,这时候已经睡下。
杨灿见她打过电话后就呆愣着不说话,心里确信那电话多半是陆常山打来的,于是劝慰道:“这么多年了都是你一个人背着那个沉重的包袱,我觉得你不如跟他把事情说清楚,两个人共同承担,也许能找到解决的办法。”
苏木皱眉道:“那样的话,他会觉得对不起我。我不想让他有负疚感,那本来就不是他该承受的。而且,他一定会让我和他在一起,到时候,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的父亲。”
“可是现在他就是要让你和他在一起啊!看他那矢志不渝的模样,是要惊天地、泣鬼神了呢!”
苏木叹了口气,咬唇狠心道:“干脆,我真的和张力在一起算了,我想家里的人未必会反对,虽然以后称呼上可能会奇怪一点,特别是小孩子。”
杨灿一听不得了,抄起沙发上的一个靠枕给她扔过去,龇牙咧嘴道:“不许打他的主意!说了他是我的!”
“你羞不羞?人家又没说喜欢你!”
“我的事情我做主,他喜不喜欢无所谓。”
“那你怎么接近他?”
“他都答应我去他公司上班了,还怕什么?徐徐图之方为上策。”杨灿一副斗志昂扬的兴奋样。
“如果只是想要生小孩就去接近一个男人,没有爱情,这样真的好吗?”对杨灿如此出格的想法,苏木内心是不赞同也不接受的。
杨灿“呵呵”一笑,又无奈又讽刺:“爱情是什么?老娘谈了10年的恋爱,早已千帆过尽,沧海桑田,看透一切爱恨情仇。什么‘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什么‘天长地久,海枯石烂’,根本就是骗骗18岁小姑娘的童话故事。相爱的结局必是相杀,这是爱情的规律。”
“我觉得,那是因为你没有付出真心。”
“哈哈哈哈!姐儿,我的真心都付给流水了!”杨灿说着,竟唱了起来,“为什么最真的心碰不到最好的人?我不忍我不能……”
从两人认识以来,苏木就知道杨灿换男朋友的速度比换新衣服的速度还快。在她做王明扬的助理之时,她正和一个律师交往,一年之后她告诉苏木王明扬追她一年了,她比较了下,选择了王明扬。结果呢?苏木对此无话可说。也许有的人对爱情就是浅尝辄止、走马观花,看过了一山又一川,只顾马不停蹄,从没有空闲驻足体味。也或许,她没有碰到对的那个人。
“我为什么要付出真心?”杨灿又说,“爱得最深必然伤得最深。伤过之后,谁来安慰你?谁来帮你舔舐伤口?”
害怕受伤,所以付出三分留七分,这也包括她的身体。迄今为止,尽管交往过几任男友,杨灿却从不以爱之名形而上为性之实。如今,她想要向一个男人交付她的身体,却不是因为爱情。
“21世纪仍是男权当道,咱们女人可一定要独立,誓不做男人的奴隶、爱情和婚姻的奴隶,想要过怎样的生活,得老娘说了算!”
苏木笑起来:“敢情你是个女权主义者。”
杨灿夸张地摇摇头:“什么女权主义?我这是自我保护好不好?你看你那堂姐,也算个人才吧?活得多憋屈啊!”
说到苏慧,苏木黯然神伤。
下午她们在茶海农家乐里遇见了她。原来今天苏慧休息,就带着俩孩子回娘家来了。苏木的伯母帮她看孩子,一家四老小也出门来散心。
一星期不见,苏慧仍是郁郁不乐,强颜欢笑。没上班她就没化妆,素颜之下,才32岁的人,看起来尤其苍老憔悴。她坐在苏木旁边的时候,苏木竟在她的头发中看见了两根亮铮铮的白发!
趁伯母走到一边去招呼两个小孩,杨灿和妹妹进屋里炒茶去了,苏木悄悄问她:“姐夫怎么没和你们一起回来?”
苏慧垂下头凄楚一笑:“前几天不知道在哪里鬼混,大半夜的才回家,一身的酒气,在卫生间里吐得到处都是,然后就躺倒睡在那里了。他妈妈亲眼见他进屋,亲自给他收拾,完了就数落我没看好自己的男人。我天天累得要死,又不是他的跟班,他爱去哪去哪!所以我没理。后来他就在家带了两天孩子,也不知道是哪根神经搭错了,居然还给我买了一条项链,给我按摩脚,给我洗衣服。我听人家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男人要是突然对你特别好,说明他外面有女人。我就冷眼看他究竟要干什么,是不是真的外面有人了。这不,还没弄明白呢,他又不见了,到现在都没回家。”
她抬起头抓住了苏木的手,眼神焦灼,“豆儿,你说他会不会真的是那样了?”
苏木想起自己曾经指使张力叫人去教训陈建兵,这么说是适得其反了?顿时心里无比愧疚:“他要是真那样了,我帮你带孩子,你去找个比他好的。”
“豆儿啊,你是没有结婚,才会说出这样的话。”苏慧脸上的笑变作了无奈。
“姐,你得为自己活!为什么要栓死在不幸福的婚姻里呢?”苏木是真不明白。学校的同事间,同事们说的故事里,网络上,这样的婚姻还少吗?有的人选择了解脱,而更多的人跟苏慧一样,为了孩子、为了完整的家庭选择了隐忍和将就。
“没有永久的幸福,也没有永久的不幸福。从这一点来说,跟谁结婚都是一样的。我跟建兵,也不是一点幸福都没有。”
“可是他暴力呀!这你都能忍受?”
“他不是一直暴力的,说不定哪一天他又变好了呢。豆儿,等你结了婚你就会知道,如果没有将就,那就没有婚姻了。”
是因为看透了,所以不争了吗?如果参悟的结果是安于现状,那我们追求幸福的意义究竟在哪里?苏木感到茫然又悲哀。
“姐,难道你就没有一点点离开他的想法?”
苏慧的脸上多了一些怜悯:“怎么没有?我最近看了一个节目,主持人说夫妻间有超过上百次的吵架,有超过数百次想要离婚的冲动,有一千次想要掐死对方,但最终两个人还是能够在一起,说明这样的婚姻是有意义的。我不知道我跟建兵的婚姻是不是有意义,我只知道如果我离开了他,我们的日子并不比现在好多少。”
一个32岁的女子,对婚姻已是如此的万念俱灰了吗,还是说她其实是一种更高的智慧?苏木难以判别,只觉浑身如遭遇一盆冷水浇过,从头凉到脚,从皮肤表皮凉到心灵深处。
之后回家的路上,苏木一直处于这种混沌迷茫的状态之中,这引起了杨灿的注意,因此苏木就给她讲了苏慧的故事。
“总之,我要是苏慧的话,结婚之前先和那男的签个协议,不能有暴力,不能出轨,不能做出任何伤害婚姻关系的事,否则,哼哼!老娘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杨灿眯起眼,握紧了双拳。
“得了吧,是谁信誓旦旦地说不会结婚的?”苏木打趣她。
杨灿贼兮兮地笑起来:“万一天时地利人和都恰当,我跟他的八字又不差分毫,我一时头脑发热、心血来潮,又想结了呢?”
苏木不置可否,想到自己的事,愁绪更加满怀。(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二十九、香子沟(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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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梓城后一直没有接到张力的电话,杨灿急了,自己冲到了迅风公司。
公司在绿树成荫的上海路中段一个安静的角落里,杨灿把车开到大门口,按了几声喇叭,保安小哥觑了她几眼,硬是不给抬杆。
杨灿也不和他理论,直接打张力的电话:“哎,说好的让我来上班呢?”
张力那边很吵,不过还是听清楚了她的电话,慢悠悠地答道:“我不在城里。”
“那你在哪儿?我的工作呢?”杨灿火大了。
张力似乎远离了噪音一点,大声对她说:“麻雀同志,我命令你立刻到香子沟来执行任务!”
“香子沟?哪儿啦?”杨灿一头雾水。
“清江河上游48公里,龙溪镇。”
张力再不多说一个字,挂了电话。杨灿琢磨了一番,明白了:那里应该就是v材料的所在地!
她摇下车窗,冲还在门卫室窗口端坐着的保安嘟起嘴送了个飞吻:“拜~~”
她打开车载导航仪,把车倒过后往北面开。车子到了外环路上,前面是卢庄立交桥,她要往右上环城高速,这时,她注意到后面有一辆宝马x5似乎跟了她有一段路了。她把车子靠边,拐进一条小巷,停了下来。后面的宝马果然也跟进来停下了。
杨灿下车,回头,后边下来的正是王明扬。
她了然一笑,双手环抱在胸前,走到他面前去:“王总,你这速度也是没谁了哈!”
王明扬还是那样儒雅温润,脸上的笑容如沐春风:“有你的地方就有我。我们可是同气连枝的共同体!”
杨灿冷笑:“错!道不同不相为谋。说吧,跟着我干什么?”
王明扬向她走近了一点:“太阳很晒啊!那边有家咖啡厅,我们进去坐坐吧。”
杨灿惦记着香子沟,不想和他耽误时间,转身就走。
王明扬急忙追上来拉住她的胳膊,拦在她面前:“灿灿!”
杨灿甩开他的手。王明扬只好说道:“我知道你是舍不得我的,对不对?否则你也不会采用这样的方式来帮我了。”
杨灿瞪大眼:“你在说什么?”
王明扬满意地笑起来:“你离开zm,却跑到梓城来替我们的竞争对手做事,你这不是帮我是什么?”
“我有这么笨吗?你当张力智障呢!”杨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