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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部分

美人剔骨-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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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伴随着话音踏雪而来的,正是张玉郎。

    他披着深褐色的大氅,被风刮得翻卷不休,猎猎而动,不经意间露出了里头掩着的一角月白的衣袂,似铺开了冷月溶溶的夜,捎带着一抹微凉的蓝。

    而他的神态,他的风姿,他的身影,则让人想起几句诗来——醉眼睁开,遥望蓬莱,一半云开,一半云埋。

    “玉郎。”

    “玉郎……”

    在听得他的声音后,那两个一直保持着隔岸观火之姿的姨娘立刻换上了飞蛾扑火之势,齐齐挺着并不凸出的肚子,同时在胳膊肘上用了暗劲,‘娇弱’的撞向四名婢女,试图摆脱这道障碍,梨花带雨的扑进他的怀里去。

    “哎哟!”

    “啊!”

    婢女们没料到对方居然会发狠至斯,全然不顾肚子里的骨肉,使出了这种招数来,一时间躲也不是,拦也不是,只得杵在原地,硬生生受了这一下,疼得直抽凉气。

    “玉郎,我们有孩子了。”

    “玉郎,奴家终于见着你了。”

    两人掩住了嘴角边那丝得意的笑,一左一右的抄上去,整个人几乎是挂在了张玉郎的身上,莺声呖呖道。

    左边的那个是穆姨娘,她身材高挑,胸臀傲然耸立,颇有横看成岭侧成峰的豪情,仿佛下一瞬就要裂裳而出,软弹弹的跳到张玉郎的手中。肌肤则是胡人所特有的腻白,如羊乳一般润泽,让人一见就肝火旺盛,恨不得立刻就上去把她给剥光了。

    右边的那个是雪姨娘,个子不高不矮,恰到好处,面孔精致而小巧,清丽有若芙蓉,腰细得仿佛一掐就断,步子轻得像风中落叶的呢喃,端的是风姿楚楚,在惹人怜爱的同时,却又隐晦的燃起了上前蹂躏和折磨她一把、好让她哀婉求饶的欲望。

    一个美得让人伤肾,一个美得让人伤身。

    这便是许含章对她们的评价了。

    “阿郎啊,老奴好苦。”

    “这四个小蹄子太泼皮了,居然不把姨娘们放在眼里!”

    “也不把您的骨血放在心上!”

    “个个都是坏心烂肝的!”

    见张玉郎没有推拒,任由两个姨娘在他的怀中蹭来拱去,嬷嬷们顿觉自己看到了胜利的曙光,纷纷向院内奔去,想要抱住张玉郎的美腿,诉苦喊冤。

    但她们连张玉郎的腿毛都没有碰着,就被憋了一肚子气的护院们揪起领子,如麻袋般扔到了院外冰冷硌人的石板上。

    “你们,受委屈了。”

    然后,张玉郎温和的看向护院、婢女们,再次说道。

    从头到尾,这句话都是说给他们听的,并非是怜香惜玉,心疼起了娇花般的妾室。

    “都怪属下无能!”

    护院们哪敢真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忙羞愧不已的反省道。

    “都怪婢子办事不力!”

    婢女们也纷纷认错道。

    “这不能怪你们。毕竟牵涉到我的子嗣一事上,是个人就免不了会心惊胆战,投鼠忌器。”

    张玉郎的眉微微上挑,神情带着几分讥诮,“不过,我是不会有这个顾虑的。”

    说着突然伸长双臂,将两名千娇百媚的妾室一把推到了地上,“先去正院外跪上三个时辰吧,若是能保得住孩子,那就给我生下来;若是保不住,那就收拾东西,上外院飨客去。”

    满院鸦雀无声。

    许含章瞠目结舌。

    正欲哭天抢地的嬷嬷们也在这样的气氛中哑了口,本能的察觉到了不对,连半句话也不敢多说了。

    “都督还请息怒。”

    半晌后,一名婢女鼓起了勇气,说道:“姨娘们的身孕还不足三月,正是胎象未稳的时候。这一跪,多半是要出事的……”

    至于飨客,就更可怕了。

    从养尊处优、风光无匹的姨娘,变为是个男客就能随意亵玩的家伎,这种落差,会把人活活逼疯的。

    况且,她们今日虽然是逾越了些,但好歹是有了身孕,就算不看僧面,也得看一下佛面啊……

    更何况,虎毒还不食子呢……

    “我说过了,我不会有这个顾虑。”

    张玉郎冷冷的道:“想拿所谓的身孕来要挟我,分明是打错了主意。”

    “按我的规矩,你们都是该拖下去杖毙的。”

    接着又扫了眼面如土色的嬷嬷们,“但年节里把人打得见血是不太吉利的,所以……”

    他略一沉吟,“所以,还是都割了舌头,发卖到盐矿里得了。”

    满院再度鸦雀无声。

    许含章再度瞠目结舌。

    以这些嬷嬷的年纪,一进了盐矿便只有早死或晚死的区别,断没有活着出来的可能性。

    难道,这就是张玉郎给的交代?

    把姨娘们腹中的骨肉和日后的前程都搭上了,还把仆妇们的性命也断送了?

    这,这实在是太……

    许含章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才好,只觉心里堵得慌,十分不适。

    其实,她心里很明白身为一家之主,光讲仁慈和善良是不能服众的,只有在必要时下一回狠手,才能得到老实安分的服从。

    他这样做,按理是无可厚非的。

    而且他处置和发落人的方式算不得最凶残、最不人道的,比那些动辄剥皮挖眼,或是给犬或蛇下春药,用来折磨婢仆的‘高贵’主母要好多了。

    但……

    她始终有些不适。

    可外面大多数的苦主却没有她预想中的不甘和挣扎,竟是很快就认了命,被拖了下去。

    而两位面带破釜沉舟之色的姨娘也在张玉郎的目光下突然服了软,摇摇欲坠的起身,往正院那边去了。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哪怕是为了腹中的那个小生命,也该拼命争取一下才是啊!

    “看样子,你很担忧,很内疚?”

    不多时,张玉郎慢悠悠的踱步回来,复又将眼睛贴在了窗缝边上,冷笑着看她,说道:“如果你真有那么多同情心,不妨施舍给我好了,早些回长安去,还我一个清净。”

    不待她说话,便又冷笑了一声,“最好别用什么虎毒不食子的老话来说服我,我早听腻了。”

    然后嘴角诡异的上扬,道:“再说了,她们肚子里所揣的,也只有三成的可能是我的骨肉。剩下的七成,是旁人的。”(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十九章 三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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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想要过得去,就得头上带点绿。”

    许含章怔了怔,旋即想起了几天前在假山畔红杏出墙的另一位妾室,不由对他绿意盎然的人生路产生了深深的同情——你说就那一个作妖也就罢了,这两个三个的,到底是什么冤,什么孽啊?

    于是她干笑了几声,拙劣的安慰道。

    “真是蠢。”

    张玉郎却丝毫不领情,而是又阴恻恻的冷笑了几声,讥讽道:“连这都不懂。果然,是个村姑。”

    “哦。”

    许含章的确是在村子里土生土长的姑娘,因此对他的讥讽并无多余的反应,只不耻下问道:“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无知。”

    张玉郎的神情仍是阴恻恻的,十分不屑的揭过了这个话题,转而问道:“你就不打算为她们求情吗?”

    “我原本是打算了的。”

    见他不愿意为自己解惑,许含章也不勉强,很自然的接过了新的话头,说道:“但后来一想,还是觉得不要多事的好。”

    那些嬷嬷想必平日里就不是善茬,才会跟着各家的主子捣腾出今日的事来,以下犯上。若今日侥幸逃过了一劫,只怕感激之心是未必有多少的,而是会好了伤疤忘了疼,为人愈发的嚣张跋扈,且今后更是会借着主子的肚子可劲儿的兴风作浪,刁难旁的下人或不受宠的妾室,把内宅里搞得乌烟瘴气,不忍直视。

    至于那两位姨娘,不用想也知道是十分有野心的,不然也驾驭不了这一群难缠的嬷嬷,娴熟的把她们当成出头鸟来使唤,同时也能在张玉郎面前说哭就哭,说装无辜就装无辜,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顺带……还能在产子难辨血脉的情形下毫无负担的邀宠、示威……这,真的是有些离谱了。

    “如果你真有那么多同情心,不妨施舍给我好了。”

    两厢比较之下,自己确是应该把那份同情心奉献给张玉郎的,毕竟他才是最倒霉的那一个,前有刁奴添堵,后有宠妾添绿,加之有自己赖在这里白吃白喝了多日,迟迟不肯挪窝……

    可想而知,他心里的阴影会有多大了。

    “我待会儿就去车马行看看,择日起程。”

    许含章在心内默默的叹息了一声,很是体谅的说道。

    “哦?”

    张玉郎闻言,语气里竟透着淡淡的遗憾,“原本还想拿她们的去留来和你谈条件的,现在看来,是没有必要了。”

    之前在发落这些人时,他灵光一现,突然冒出了某个恶趣味的想法,所以才会悠哉悠哉的折返,想等着她良心不安,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求情,然后他就故作为难的应下。作为交换的条件,他自然就能把那张要列的清单赖掉了,而她也只能尽快走人,乖乖走人,说不定一眨眼就能走得没影儿。

    可她却比他意料中爽快多了。

    还没等他真的说什么,就明确的表示了去意,并把单子的事也略过了。

    “你果然还是个村姑。”

    不过,这不代表他就会欣赏她。

    去车马行雇车?

    像这样抠抠搜搜,上不得台面的小农做派,也亏她想得出来,说得出口。

    他用鄙夷的目光打量她,不屑道:“待你决定了日子,府中便会自行备好车马、婢仆、随从,沿路护送,等到了相应的地界,崔家的人自然会来接应你。”

    “是吗?”

    许含章这才记起了自己即将拥有的新身份,知道自己的做法是欠妥的,全然没有考虑到他和崔异的面子、排场,便讪讪的笑了笑,说道:“不过,我待会儿还是想出去一趟。”

    这些天来,都是凌准主动来看她的。

    眼下她已然大好,也是时候该主动一回,出去找他了。

    “随便你。”

    张玉郎漠不关心的转过头,慢悠悠的走了出去。

    走至院门前时,他短暂的停下脚步,跟婢女们低声交待了什么。

    婢女们闻言,个个都像被雷劈了似的,嘴巴微张,眼神呆滞。

    过了好一会儿,她们才回过魂来,动作缓慢的关上了院门,脚步沉重的围拢在许含章的身边,接着你推我搡,然后你瞧我一眼,我瞧她一眼,似是有什么心事堵在了喉头,难以启齿的样子。

    “怎么了?”

    许含章自以为猜到了症结,不由暗自腹诽着那只玉孔雀的人品,问道:“是他出尔反尔,不让我出去了么?”

    “不是……”

    婢女们拼命的摇头,面红耳赤道。

    “那到底是什么?”

    许含章奇道。

    “都督说,说……”

    年纪稍长的那个被同伴们无情的推到了战线的最前方,只得硬着头皮,磕磕巴巴的说道:“都督说今日的事有很多蹊跷,为了不让许娘子误会他是个心狠手辣,不念及骨肉之人,便务必让婢子们帮着解惑,说清楚……说是有、有一种宴会……里头,有一个新花样,那、那就是……三人行,必有……”

    她的声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必有我师?”

    许含章眼里露出了惊诧的神色。

    就张玉郎生得这副妖娆而美姿容的模样,居然会一本正经的去参加诗会或辩难,文绉绉的与人论道?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不是。”

    见她完全没有听懂,婢女只能一咬牙,将脸面和矜持都豁出去了,补充道:“有一种特殊的宴会,里头的歌女舞姬都是只披一层轻纱的,内里不着寸缕,任宾客随意狎昵。另有一种新奇的花样,便是三个人都按着一名伎子取乐,谁先在伎子身上泄了,谁就是输家。而能坚持到最后的,便会被输家推崇为师,且能赢得大笔的赌注。”

    “而府里的穆姨娘、雪姨娘,就是在那种宴会上被都督挑中,带回来解闷的。”

    “自从进府后,她们便一直在喝避子汤。如果眼下真有了身孕,那就只能是在宴会上怀上的。所以,只有三成的可能性,是都督的。”

    “……”

    许含章顿时也像是被雷劈了似的,嘴巴微张,眼神呆滞。

    “她们肚子里所揣的,也只有三成的可能是我的骨肉。剩下的七成,是旁人的。”

    “真是蠢,连这都不懂。果然,是个村姑。”

    原来,张玉郎说的是对的。

    自己果然很蠢,果然,是个村姑……(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二十章 桥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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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婢女很理解许含章的反应。

    毕竟连她这种见惯了内宅阴私,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在骤然听得都督所说的内容时,也都震惊成了那样。

    都督风流不羁,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了。

    但谁都没有想到,他竟会荒唐到这个地步,把人尽可夫的伎子带回府里不说,还大方的给了名分,锦衣玉食的养着,纵容她们趾高气昂的在内宅里蹦跶,且密不透风的瞒下了她们不堪的来历,直到今日,才漫不经心的说破。

    “其实,姨娘们怀上的,极有可能就是都督的孩子。”

    婢女继续说道。

    大概是一朝得势,麻雀飞上了枝头,这两位姨娘就忘了本分,想着只要笼络住了都督,再生个孩子下来,就能彻底变成凤凰了。

    “她们一旦生出了此意,便容易和心思活络的嬷嬷串通一气,每日偷偷的把避子药倒了,借以怀上身孕。”

    殊不知这样做,是在不知死活的挑衅都督的底线。

    若是在吃穿用度上折腾,或是肆意的打骂下人,都督都不会太在乎,顶多是斥责两句,再晾上她们几天罢了。但一在子嗣做起文章,便无遮无拦的暴露了她们的野心,那都督自然是容不得的。

    “旁的不说,就凭她们以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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