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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部分

美人剔骨-第1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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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较之下,许二的肤色是那种不健康的白,而她的肌肤却泛着健康的蜜色;许二是整整齐齐的梳好了发髻的,而她却随意将头发散在了两肩,垂坠直至脚踝;许二天生带着一股子风流婉转的意味,但身上有一道浓郁的书卷气,很好的中和了骨子里的艳色,就如一枝含苞带露的桃花。而她却成熟到了极点,似是一朵鲜艳夺目的榴花,盛开到了极致,毫不收敛自身的媚和艳,大方的显露在了外头。

    换做是平时,凌准绝不会对一个陌生的女子有这么长时间的关注。

    但今日,他却直直的盯着她,左看右看,上看下看。

    越看,他的眉头就皱得越厉害。

    真是奇了怪了。

    明明除了打扮和身形,两人并无旁的相像之处,可他就是觉得心里有一种挥之不去的不安感,偏生却说不清道不明,找不出真正的原因来……

    而凌审行的反应就更奇怪了。

    从开始到现在,他就目不转睛的瞧着这个女子,目光似喜似悲,表情如梦如幻,双手微微发抖,嘴唇嗫嚅着,明显不是在仔细的斟酌着对方的身上有何不妥,而是陷入了某种混沌的思绪中,难以自拔。

    “你、你的阿娘,是……”

    凌准正要厉喝一声,唤回他的神智,就见他突然往前迈了一大步,结结巴巴的开了口。

    “正是。”

    不待他说完,女子便摆出了一副会意的姿态,信手将绸带缠在了腕间,轻飘飘的一转,神色里带了几分不确定,笑盈盈的发问道:“你,就是周叔叔提过的那人么?”

    她的声音也柔软得像绸带一样,细滑而柔软,让人听着便无比的熨帖。

    “是、是……”

    他的表情登时变了变,似哭似笑,说话则愈发的结巴,“可、可是,她不是只有一个……”

    “还有一个,早早的就‘夭折’了。”

    她的笑容顿收,语气骤然低落了下来,似是有些难过,有些落寞。

    这样的她,让人不禁心生怜意,恨不得立刻就说尽所有的好听的话,力求能把她的心伤稍稍的安抚一下。

    他的确是这样想的。

    也的确是这样做了。

    之后,他足足花了两盏茶的工夫,小心翼翼的哄着,战战兢兢地劝着,终是让她重新露出了笑颜。

    整个过程中,凌准都如同见鬼的盯着他,屡次插话进来,试图打破这诡异的气氛,他却置若罔闻,甚至还有些不耐烦。

    仿佛,他的整颗心都被这个陌生的女子占据了。

    天大地大,也不如她起伏的情绪大。

    凌准旁观着这莫名其妙的一幕,已确定她就是南诏来的人了,而且一定是对二叔使出了什么见不得光的术法,控制了二叔的心智,才会把二叔变成这样。

    念及于此,凌准便对她起了杀心,想着她恰好是只身一人,四周也没有埋伏着任何帮手,那自己只要将她悄悄的除去,二叔就能恢复正常。

    岂料右手刚摸到了刀鞘,就被人摁住了。

    “你干什么?一家人,哪能打打杀杀的?”

    凌审行怒目以对。

    “一家人?”

    凌准愕然。

    “论辈分,你得叫她一声阿姊才是。”

    凌审行耐着性子,解释道:“她和她的阿娘,简直长得一模一样……所以,我第一眼看到她,就认出她来了。”

    又补充道:“她,和许娘子是一母所生的亲姐妹。”

    “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凌准闻言,登时也有些结巴了。

    难怪她给他的感觉,是和许二有些相像的……

    原来,是亲姐妹。

    可他为何从不曾听许二提过?

    这究竟是其中有什么误会,抑或是根本就是个阴谋?

    “难道,你幼时曾生过一场大病,让她误以为你已经……”

    在他惊疑不定的当口,这厢的凌审行已开始询问了。

    “说来话长。”

    她微微低下了头,旋即怯生生的道:“不如,你们先跟我过去坐坐,然后……再慢慢说?我虽然是在南诏长大的,但身上也流着中原人的血……就算是看在阿娘的份上,我、我也一定不会加害你们的。”

    “好。”

    凌审行毫不犹豫的应道,接着便亦步亦趋的跟在她的身后,往山里去了。

    “二叔……”

    凌准本是要阻拦的,但在冷不丁看到凌审行将左手放在背侧,悄悄打出的那个手势后,立刻就噤了声,暗自松了一口气,沉默着跟了过去。

    女子很熟悉这里的地形,脚步轻快的带着他们上了山,往密林里钻去,接着就来到了一处不起眼的山坳里。

    “吴娘子,就在这里了。”

    她没有急着去解释自己离奇的身世,而是指了指面前的棚子,低声道:“我们并不是故意将她掳走的。之所以往中原来这一趟,是我看着清明快要近了,想要回到故地,来祭拜自己的爹娘。而手下的人特意去找她,只是为了收回周叔叔留给她的怀梦蛊,免得白白的消耗了她的寿数。可她、她非要缠上来,而且……”

    说到这里,女子顿了顿,表情莫测的打量了凌准一眼,“她非要跟着我们走,说这样做,就会有人追上来,还会晓得失去了她,他将有多痛苦,进而才会知道该如何珍惜她。”

    女子所说的,不全都是假话。

    但凡涉及到细节,她便力求做到真实而详尽的叙述,令人信服。只有在说到关键的信息时,她才会模糊的带过,顺带胡诌上几句。

    当初,男子奉命行事,趁夜潜入了吴玉姬的闺房,意图拿回怀梦蛊并顺带杀人灭口时,吴玉姬非但没有感觉到害怕,还楚楚可怜的缠上了男子,让其乱了分寸,竟昏头昏脑的放过了她。

    事后,女子并没有处罚他,反倒顺势而为,将这两个蠢人给利用了个彻彻底底。

    关于这点,女子是一个字也不会提的。(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九章 长兴

    (全本小说网,。)

    午后。

    金灿灿的阳光歇在了亭亭如盖的树冠上。

    几只彩蝶扇动着翅膀,追逐着枝枝叶叶间漏下的碎光。

    “这不能怪我。”

    然后,一只大手迅疾的伸出,将它们抓在了掌心里,故作凶恶的蹂躏了好一阵子,才将它们放走,又道:“要怪,就怪你太不中用了,居然连自己的男人都留不住。”

    说话的,是灰头土脸的郑元郎。

    这两日来,他尽顾着在作坊围着炉膛打转了,连脸都没有好好的洗一把,头发上早落满了气味呛人的雄黄和硫磺末。

    “不中用的是你。”

    经历了烟熏火燎的洗礼,许含章的形象也光鲜不到哪里去,没好气的道:“一定是你没把事情处理好,才让他对你失去了耐心,索性就急匆匆的走了。”

    在方士和烟火师的帮助下,加之有崔异在旁不时的提出新点子,她终是掌握了火药正确的配比,勉强能投入使用了,还来不及高兴,郑元郎就在铺子外遇到了闲逛的凌端,随便闲聊了几句后,便得知了凌准去春游踏青的消息。

    春游?

    踏青?

    这种借口,也只能拿来骗骗他家里的人了,根本就瞒不过自己,更瞒不过许含章。

    “我这还叫处理得不好?”

    对于凌准不告而别、擅自行动的做法,郑元郎很是不忿,此刻便忍不住叫屈,“对着他,我可谓是软的来了,硬的也来了,谁知道他软硬不吃,就知道跟那个老家伙瞎起哄,说跑就跑了,连个屁都不放一声……”

    “不关十一的事。依我说,那就是你不中用。”

    许含章蹙着眉,将一个长长的纸筒裹好,顺手将火捻子捏牢了,一并收了进去。

    “他走了,你怎么一点儿也不着急?”

    尽管心中纳闷不已,郑元郎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顿,利落的搬来一个大木箱,将所有装填好的纸筒装了进去,整整齐齐的摆好、封盖,往干燥的地方放去。

    “着急有用么?”

    许含章缓缓的站起身来,十分乖巧的说道:“再说了,就算我再着急,也不能立刻就出城的。现在,我有了家人,凡事要多为家人考虑考虑的。要是再和以前那样任性,是会让子渊哥哥担忧的。”

    啥?

    郑元郎足足愣了一炷香的工夫,才反应过来她口中的‘子渊哥哥’是崔异,不由打了个冷战,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忒恶心了,平时也没见她这么喊啊!

    这也太做作,太刻意了!

    “所以,我能做的,就只有耐心的等着十一的好消息了。”

    许含章掸了掸衣服上的碎屑,径自往作坊外走去,若无其事的说道:“我要去坊门口买胡饼了,你要不要也来一个?”

    因着要捣腾出极为危险的火药,许含章唯恐爆炸时会伤及无辜,就自作主张的把婢女们都留在了府上,顺带把前面的铺子也关了,让掌事和伙计们都各自归家休息了两天。

    这样一来,就彻底没有人在这里伺候了,以至于吃食这等小事,都需要众人自行去外面搞掂。

    郑元郎本不是身娇肉贵的公子哥,他吃得了苦,也受得了罪,但这样一折腾,连他都觉得其中有诸多不便,很是不习惯,可崔异就是要纵着她,他也没胆子提出异议,便只能由着她胡搞了。

    而她所说的胡饼,就更让人难以接受了。

    坊门口是有一家胡饼摊,而摊主不知是从哪儿学来的破手艺,居然能把胡饼的外层烤得焦黑如炭,里头却是夹生不熟的,味道比猪食还不如,可她偏生一点也不挑剔,总能大口大口的咽下去,还美名其曰为省时和方便。

    “不需要!”

    他宁愿麻烦点儿,也不要这样的方便。

    “路上慢点。”

    而作坊的另一头,崔异正不紧不慢的打磨着一枝箭簇,将黑乎乎的火药粉末涂了上去。

    在她快要走到作坊的侧门前时,他才抬起头,往她所在的方位斜斜的瞥了一眼,语调温柔的嘱咐了一句。

    “嗯。”

    她回过头来,面上仍堆着十分乖巧的表情,点了点头。

    “你到底还是着急了。”

    待她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了,他才垂下头,发出了梦呓般的轻叹。

    除了他,便没有其他人能听见的轻叹。

    ……

    ……

    许含章坐在马车上,攥紧了袖中揣着的金步摇。

    “你若是想好了,便可以凭此物躲进长兴坊东边的第一所宅子里。之后的事,都会有人替你安排的。”

    这是卢氏对她做出的承诺。

    她本以为自己一辈子都用不上这个承诺的。

    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

    许含章幽幽叹息了一声。

    她并不想这样的。

    但也只有这样,才能尽快在崔异的眼皮子底下溜掉,尽快来到凌准的身边。

    而且,也只有卢氏这种身份的人,才不容易在帮助她后反而被她连累到,也不容易被崔异的怒火牵连到。

    早在郑元郎告诉她凌准有了去意的那天,她就决定好了要和凌准共进退。

    即使前方有个吴娘子在明处虎视眈眈,一旁有南诏人在暗处藏头露尾,摆明了是一个迈不过的大槛,甚至有可能就是她命中注定的大劫,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半刻钟后。

    许含章从马车上下来,快步走进了长兴坊,来到视线所及的第一所宅子前,却没有急着进去,而是在墙根下绕了一圈,确定了此处的风水和格局都不错,而且规制也不是寻常的百姓人家能有的,这才暗自放下了心,取出袖中揣着的金步摇,叩响了一侧的角门。

    “这位娘子,快请!”

    门房虽穿戴得很俗气,一咧嘴就是一口大金牙,手上更是带着好几个成色上佳的玉扳指,言语间却没有半点暴发户的显摆之意,待她很是有礼。等瞧见她出示的金步摇后,他先是神色大变,紧接着态度就愈发客气了,小心翼翼的将她迎进门去,并伸手招来两个婆子,把她往偏院带去。

    “娘子,车马已经备好了。”

    又过了半刻钟。

    许含章还未将杯中的热茶喝完,婆子们便去而复返,垂首立在了两步开外的地方,无比恭谨的说道。(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十章 远行

    (全本小说网,。)

    后院的侧门外,停着一辆颇有些眼熟的马车——厢板鎏金嵌玉,描着栩栩如生的牡丹图案,看上去无比的富丽大气,车帘用的是花纹繁复的蜀锦,在日光下熠熠生辉,好不华丽。

    只是一瞬的工夫,许含章就记起是去年在城外和卢氏偶遇时,对方所乘坐的那辆。

    “之前……我去崔五娘家中驱邪,却不料被她的某位族兄纠缠上,硬要逼着我做他的外室,全不顾我早与十一郎定下了亲事……”

    她还记起了自己在和卢氏同车后,为了将背上的伤搪塞过去,便顺口胡诌了一番,成功博得了对方的怜惜。直至今日,还通过这份怜惜,不要脸的捡了个现成便宜。

    看来,自己在卖惨这方面其实挺有天赋的,几乎是无师自通,浑然天成,端的是楚楚可怜,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但是……

    假如自己说的那番话不慎传了出去,最后传到了崔异的耳朵里,那她就没脸见人了。

    应该不会有那一天的。

    绝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绝对不会!

    许含章暗暗攥了攥拳头,想道。

    “娘子,请。”

    片刻后。

    那两个婆子拿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包袱出来,扶着她坐上了马车,一左一右的守在她的身侧。

    随后,一个面目陌生的车夫甩了甩鞭子,马车立刻就飞快地朝城门处驶去,因着马车上特有的世家的徽记,在城门口自是没有遇到任何的盘查,便轻松出了城,往官道上奔去。

    “这一堆,是绞开的碎银,打尖住店时可以用。这些,是最好使的通宝,在外头吃饭时就用它们;这个,是钱庄里的银票,娘子若是有大花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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