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剔骨-第19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被他的情绪所感染,许含章也渐渐卸下了沉重的心结,开始微笑起来。
“再买些瓜果和水酒?”
“酒就用不着了,瓜果还凑合。”
“这就是你不懂了。但凡遇着了重大的仪式,酒便是很重要的东西,绝对缺不得的。”
“真有这么玄乎?”
许含章仰起脸,充满惊奇的望着他。
凌准不由怔了怔。
她的眼睛,是那样的明亮。
她的目光,是那样的纯澈。
只是一年不到的光景,她就越活越像个正常的小娘子了,有喜怒,有哀乐,有小性子,有求知欲,会撒娇,会赌气,和初遇时那个神情冰冷,不爱说笑的她已判若两人了。
而她的改变,是因为有他的参与,继而才慢慢发生的。
这真是再好不过的事。
至于那个阿婴,以及那颗焦黑的头颅……
那并不是什么好事。
所以,也就没必要让她知晓了。
别的不说,光是这一件,他便极为赞同崔异的处置,并且会配合着死死的瞒下去。
天亮后。
二人在镇上的集市里买了大堆的纸钱、瓜果、醇酒,顺带将干粮也补上了,不慌不忙的往许含章的故土赶。
许是被崔异换过了马鞍的缘故,这一路行来,许含章的腿居然没有被磨破过了。
没有了腿伤,又解开了心结,她就更有心情去欣赏周遭的风景,感受春日的气息了。
渴了,就在山溪边悠闲的驻足,等凌准大费周章的把水烧开了又放凉,再小心的装进水囊里,递给她。
饿了,就找块平地坐下,一边漫不经心的掰着干粮,一边看着柴火,等凌准带一只野兔或野鸡回来加餐。
累了,就靠在桃花马的背上,懒懒的打个盹。
倦了,就取过崔异替她准备的包袱,将里头那件柔软厚实的斗篷铺在地上,安心的小憩一阵。
而凌准不知怎么的,竟是变得越来越拘束了,越来越害羞了,以至于连她的手都没有主动来牵过一次,只知牵着马缰,时不时的露出和他年纪不符的傻笑,时不时的偷偷看上她几眼,再时不时的拉开一定的距离,不至于和她靠得太近。
许含章心知他多半是害怕‘刀鞘’会跳出来作怪,便也没有太贴着他,免得真把他逼急了——尽管她没有实践的经验,但在诸多话本和春宫的熏陶下,已知道这种情况下是万万不可以再撩拨他的,不然就只有他吃干抹净、拆解入腹的份儿了。(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四十七章 孩子
(全本小说网,。)
一 虽然她早早的就接受了他这个人,甚至把终身都托付给他了……
虽然她并不是矜持的大家闺秀,甚至在开起某些荤笑话时,还颇有些奔放……
但真轮到那种事了,她还是忍不住会生出惶恐、未知、不安的情绪,下意识就想躲一躲,拖一拖。
也许,这就是传说中的矜持?
许含章单手托着腮,暗自想道。
而那厢,当她真的没有如小猫一样凑过来撒欢时,凌准在松了一口气之后,不免又觉得怅然若失。
虽然他巴不得她老老实实地待着,不要来挑战自己的底线,考验自己的定力……
虽然他很害怕她一靠过来,一贴紧他,就又会把自己不该有的反应惹出来……
但比起清汤寡水的相处,他还是宁愿经受那种油煎火燎、有滋有味的痛苦。
这真是……
进一步很憋屈,退一步也也憋屈……
二人各怀着心思,终于在天黑前赶到了村庄的边界处。
“我累了,想在外面歇一歇。”
即使她艺高人胆大,也不想在月黑风高的时候摸进去。
“是吗……”
凌准有些迟疑。
说来也真是巧了。
上一次,也是天黑,他和二叔也恰好在这附近就停下了脚步,没有进村。
然后,就被阿婴带到了山坳里。
他心里顿时产生了一种很古怪,很微妙的直觉,似乎这会儿若是不进去的话,待会儿就又会进不去了。
可不久前,就因为他做出了某个错误的决定,便弄得二人担惊受怕,都没能得到好好的休息。
而眼下如果继续赶路,一个劲的翻山越岭,往荒废的村落里钻,就会是正确的决定么?
他不知道。
“还愣着做什么?快生火,我有些冷。”
而许含章已经席地而坐,明显没有再赶路的意思了。
“哦。”
一听到她的抱怨,凌准便无暇再思考方才的问题,连忙捡了一堆柴回来,迅速生起了火。
“十一,你也早点歇下吧。”
吃过干粮,许含章很快就犯起了困,扯出斗篷裹着,不多时就入睡了。
借着温暖的火光,凌准将她娇艳的睡颜看了个真切。
可他没有昨夜那种抓挠不安的躁动。
因为,上一次也是一样的情形,也是二叔先睡下的……
而周遭的景色,也是和上一次差不多——夜色浓稠如墨,白雾茫茫如霜,大山连绵起伏,山间林木葱郁,道旁流水淙淙。
他心里越发觉得不安了。
然后,夜色越来越黑。
明明是近在咫尺,她那窈窕而美好的身形却在火光中模糊了下去,成了一团黑黝黝的影子,看上去很不真切。
这个进展,仍是和上次一样!
他登时着了慌,不假思索的起身,就往她面前奔去!
这一动,眼前的画面就骤然发生了变化。
火堆不见了,大山也不见了。
映入他眼帘的,是一片姹紫嫣红的牡丹花。
而她折了一朵牡丹,正含笑抬起头,往高处的楼阁望去。
那里,是崔异所在的位置。
而崔异的臂弯里,抱了个白胖的婴孩。
婴孩有着墨玉似的眼,并非是琥珀色的,一看,就知道到底是出自于谁的血脉。
“咿咿,呀呀……”
耳边是婴孩软嫩动听的声音,眼前是她和崔异对视着,脉脉含情的场景。
但凌准并不惊讶。
在蜃景里,他就见过了这样的一幕。
可那不是周伯动过手脚的,是假的么?
为何又会莫名其妙的出现在深山里?
“十一?”
身侧忽地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响动。
许含章从斗篷里钻出,望着正站在火堆前发怔的凌准,不解的唤道。
幻象骤然消失。
篝火陡然明亮了起来。
她那模糊的轮廓也变得清晰。
又是和上次一样的发展。
“许二,我们不要在这里待了。”
凌准如梦初醒,慌忙上前,一把就将她从地上拉起,“沿原路折回也好,趁夜色进村也罢,总之,不能待在这里!”
那一家三口的幻象,他已顾不上去吃味了。
他最担心的是,如果继续待下去,会不会和上次一样,又从断崖上飘出个阿婴来。
“好。”
许含章心里满是疑惑,但看着他焦急的神色,便没有多问,而是很快就将包袱收好,听话的爬上了马背。
进村是不太可能的,于是二人便沿着原路调头,约莫过了一个多时辰后,才找了处平坦的空地歇脚。
“现在,你能告诉我原因了吗?”
许含章没有立刻就往斗篷里钻去,而是直直的望着他,“好端端的,你怎么就杵在火堆前了?要是再往前走两步,估计你衣裳和头发都会烧着了。”
“我、我……”
为了能隐瞒阿婴的事,凌准就只能掰扯出别的理由来,面红耳赤道:“我觉得……那里,闹、闹鬼。”
这也不是撒谎。
那里,的确是有些鬼气森森的。
“可你不是怕鬼的人啊。”
许含章完全不接受这个理由,“你到底看到了什么?或者,是发觉了什么?”
“没、没什么……”
凌准本就不擅长撒谎,被她这么一逼问,便愈发窘迫了,为了防止她继续追问下去,只得破罐子破摔道:“我、我做了个噩梦,梦见你和崔……和他生了个孩子……”
她和崔异?生孩子?
许含章大惊,险些栽倒在地,旋即便止不住的大笑道:“这怎么可能?”
以前就不可能。
现在,更不可能。
而他只是因为这个梦,居然就能失态至此,夺命狂奔……
这个,倒还真有可能……
最近的他,确实是蠢的有些离奇,无论做出什么事来,都不会让人觉得意外。
“要不,我们来生一个好了?”
在居高临下的审视着他犯傻的行径时,许含章一时得意,便忘了万万不能再撩拨他、逼急他的信条,一面媚眼如丝的笑着,一面拱进了他的怀里,问道。
凌准懵了。
等确认自己并没有听错时,他又傻了。
“好了,我是诓你的。”
许含章见着他这副如遭雷劈、惨被摧残的模样,顿时心有不忍,连忙从他的怀里离开,正色道。
“这种事,也能拿来诓人吗?”
可她刚一离开,他便一把揽住她的腰,将她紧紧搂回了怀里,声音低沉,呼吸粗重的开口。(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四十八章 无眠
(全本小说网,。)
一 完了!
许含章心里咯噔了一下。
“不能……”
感受着他滚烫的躯体,灼热的呼吸,许含章立刻知道自己是捅到马蜂窝了,不由脚下发软,说话也没有那么硬气了。
“那你知道自己错了吗?”
凌准低笑了一声,问道。
“知道!”
形势比人强,许含章便识相的服了软,很是狗腿的答道:“我不但知错了,而且一定会改的!”
“怎么改?”
“嗯……我不诓你了,你看……成不成?”
“好!是你说的,没有诓我!”
凌准蹭地松开了对她的钳制,双手一伸,就开始脱他自己的衣服。
腰带、外袍、中衣、里衫……
一件、两件、三件……
许含章已经傻眼了。
原以为他是色厉内荏的耍横,想要报复她,吓唬她一把,可就这一眨眼的工夫,他的上身就脱了个七七八八,只剩贴肉的那件了。
“十一,我们有话好好说,别冲动啊!别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待回过神来,她手忙脚乱的上前,捡起他扔在地上的衣服,一件件的往他身上裹,并苦口婆心的劝说道。
“这不是失足。”
凌准又一件件的往下脱,十分严肃地看着她,“你要知道,这是我们的人生大事,这是——生孩子。”
他板着脸,却故意将最后三个字的音咬得很重。
“你、你、你!”
许含章气得直打哆嗦。
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但即使气成了这样,她仍是不忘理智的捡起衣裳,又往他的身上裹,又苦口婆心道:“你看,这夜深露重的,你别、别着凉了!”
“我热的慌,正需要凉快一下。”
他仍是板着脸,又一件一件的往下脱。
“那你去一边儿凉快吧!”
如此折腾了五六回,许含章已累得满头是汗,气喘吁吁,十分怀疑他可能是故作彪悍,实则在戏耍老实巴交的自己,不禁怒不可遏,推搡了他一把。
而他却像是早有准备,好整以暇的将双臂展开,胸膛一挺,于是她这一推,就直接栽到了他的身上,看起来像是主动投怀送抱一样。
随后,他那炙热的体温如烈焰般包裹着她,让她无处可逃。
“你啊……”
他的轻笑声,就响在她的耳畔。
尽管他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这样抱着她,却渐渐让她的身体酥软了下去,就如一滩春水,连半分推开他的力气都没有了。
也许,这就是意乱情迷?
许含章很想做单手托腮的思考状,奈何他把她箍得很紧,她压根就腾不出手去。
“呼……”
良久。
他还是没有做出旁的动作,只长叹了一口气,轻轻的将她推开,“你说得对,我好像真要着凉了。”
说着,他就将衣裳一件件穿回了身上,又强行将她往斗篷里塞去,“时辰不早了,你睡吧。”
“我也睡了。”
他竟是真的就躺下了,很快就发出了均匀的、轻微的鼾声。
“……”
而她裹着斗篷,直愣愣的盯着和周公相会的他,半晌无语。
又过了半晌,她磨了磨牙,终是愤愤不甘的睡下了。
方才,他明明可以做点儿什么的……
他明明也想做点儿什么……
但为什么……
什么都没做?
当然了,她是很喜欢他这种守礼的举动的。
可是……
她是不是没什么吸引他的地方啊?
所以,他才待她这样守礼的?
许含章想了又想,恨不得立刻就把他挖起来,问个究竟。
但记起他先前强势的做派,她又有些心虚,手脚有些发软……
天,为什么还不亮呢?
他,为什么还在睡呢?
这样的日子,到底还有完没完了?
许含章烦躁的翻了一个身。
昨夜,辗转反侧的是他。
今夜,换成了她。
……
……
第二天一早,许含章是顶着一对发青的眼圈起身的。
而凌准则是神清气爽,精神饱满,见她醒了,便将一截折断去皮的柳条递过去,示意她可以去洗漱了。
脸皮真厚!
昨晚……明明……可眼下怎么就跟没事人一样呢?
许含章心里恨恨的,下意识就瞪了他一眼。
她并不知道,这一眼虽是在瞪人,可搭着流转的眼波,配着微羞的神色,哪还能达到她预计中的效果?
于是,凌准只觉得她这样的小动作很是俏皮,很是惹人喜欢,便下意识的回以她一个灿烂的笑容。
脸皮越来越厚了!
许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