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是相师我怕谁-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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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沅是二房的嫡长女,可惜母亲早早去世了,父亲韦骞在其六岁那年迎了继室冯氏,然后韦沅就变成了爹不疼娘不爱的小可怜。
此番因为其跳湖自杀没成,还诬陷冯氏有意加害于她,被韦骞发现,故而大怒。
十四岁的原主就被韦骞打发回了湖州老家,说是跟着祖父母好好的学一学礼仪。
韦沅风寒未好又是一阵颠簸,刚到扬州就一病不起,就此仙去了,来到这儿的就是另一个韦沅了……
徐婆子是跟着韦沅一起回湖州的老妈子。
从京都那地方离开本就是一肚子不乐意,路上少不了说风凉话。
这下韦沅病了就更是肆无忌惮了,带着车夫奴役,拿着银子说是回湖州去请人,现在主仆三人可以说是身无分文……
幸好掌柜的是个好心人,不仅允许韦沅她们赊欠房费,而且还借了钱给她们买药……
韦沅将大概的记忆整理了一番,发现有许多断层的地方,仔细回想也没想出个什么名堂,故而也就放弃了。
“把这个拿去当了,先还了掌柜的钱,然后我们在这儿租一套房,修整一段时间,我现在这个状态也不适合赶路了。”
韦沅从手上褪下一个白玉镯子道。
这镯子入手温润细滑,必然不是凡物,应该能当不少钱,只是这是原主浑身上下唯一的首饰了。
“写封信去湖州那边说一声,就说我要在扬州养几天病,向湖州的长辈们问好,顺便提一提徐婆子拿走了我们所有的银两,我当了镯子才能请医看病的事情。”
顿了顿,韦沅又交代道。
这种家信她本该自己亲自动手,可韦沅从小到大就没拿过毛笔,这次只好谎称自己病没好利索,手脚无力,不方便写信。
“可是,娘子,这是夫人留给你的念想,这次你也是……才拿回来的。”
绿柳听了这话,眼睛一下子瞪大了,显得呆萌呆萌的,说着瘪了瘪嘴,眼眶红了红,好似瞬间就能哭出来一般。
中间那几个字韦沅没有听清,那想来应该和跳湖有关,其间的记忆她没有,也不知那是怎样的困难。
“母亲会体谅我的,等咱们有钱了再赎回来。”
韦沅低声说道,唤起母亲那两个字时有着莫名的心虚。
“可是……”
绿柳迟疑着,见拿着镯子的阿寻不言不语,瘪了瘪嘴,也就没再说话。
“老人常说病去如抽丝,要养好我这身体避免不了要用钱,我们总不可能又和掌柜的借吧?再说回湖州的路还远着呢,我们路上没钱又能怎么办呢?”
韦沅说话条理清楚,比病前不知稳重了多少倍。
若是原主,此番恐怕早已哭哭啼啼,将火气发在两个丫鬟身上了。
阿寻垂眉低目,眉头微微蹙起,眼中闪过一丝惊异,咬了咬唇,却将那些疑惑咽下心去,却没有如同绿柳一般反驳。
“湖州那边会有人来接我们的吧?”
绿柳瞪着眼睛。
韦沅点了点头,确实可能会有人来接,韦骞在南韦虽然算不上是什么顶尖的后辈,但韦沅是嫡长女,即使再不受宠也不可能扔下他们三人独自呆在扬州。
可万一中途出了什么差错,湖州那边迟来几天,那她三人就要饿死扬州吗?
已经欠了掌柜的不少银两,现在无论如何也不好意思再开口了。
“好了,你们俩人一同去吧,路上小心些。”
“娘子,我留下来……”
阿寻有些不放心的开口,话没说完,就见韦沅摆了摆手。
“不用,我躺着歇一会儿,你们去问问掌柜的这附近哪家当铺比较仁义……快去快回就好了。”
韦沅躺回床上,强忍着头部一阵一阵的刺痛,慢慢的整理着思绪。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门咯吱一声响,绿柳的声音响起。
“娘子。娘子?掌柜的让大师傅熬了一点小米粥,你趁热喝。”
绿柳手上端着一碗冒热气的小米粥站在床边,后面跟着阿寻,那矮胖的掌柜站在门边。
“小娘子,你病好些啦?”
正说着话,穿着靛青色褂子的掌柜已经站在了门口喊道。
“我好多了,掌柜的请进。”
韦沅支起了身,坐在床边,面色虽还有些苍白,但精神气倒是足了一些。
掌柜的姓米,一个少见的姓。
是韦沅能重新活过来最大的恩人,那些看似细小的事情,若是错过了一点,韦沅估计现在已经去往另一个世界了。
比如:小二哥走得慢一点,医师来得晚一点,掌柜的不借钱买药……
掌柜的身材不高,圆滚滚的肚子把褂子撑起了一个球形,脸庞偏黑,那一双前清后疏眉倒是颇为夺人眼球,当然,这主要还因为韦沅本职工作是个相师。
前清后疏眉的人早年功名钱财都只能说一般,但是到了中年,遇到贵人,很快就会名利双收,光耀门庭。
这掌柜的身旁隐隐环绕着一股亮红色的气运,亮红色主喜运,想来不久应该会有喜事发生,喜气颜色很正,是至亲之人所带来的。
而在掌柜的身后北边的位置,一片丝丝相连的喜运正在以极缓慢的速度靠近,待那喜运完全靠近之日,便是米掌柜人生的转折。
“掌柜的可有多年未见的兄弟?”
“有一个多年失联很久的兄长,当年闹饥荒,我俩走散了,至今没有联系……”米掌柜惊异的挑了挑眉,“娘子是怎么知道的?”
“你中庭处有亮光连入眉间,亮光长且明,但中间为空,双眉为兄弟宫,所以我猜测你有一个幼时关系很好但多年未曾联系的兄弟。”
至于气运上显示的东西,韦沅一语略过。
韦沅不顾阿寻和绿柳惊愕的表情,继续说道:“你印堂有浅色圆珠状黄气,好事将频频来临,而且你现在这个兄长可不是普通人,你后半辈子应会名利双收,算得上福气颇旺。”
米掌柜起先还有几分诧异,等韦沅一本正经的解释完,反倒觉得没什么稀奇了,哈哈大笑两声,谢了韦沅的吉言。
“米掌柜,你不信?我可是专业相面,童叟无欺的。”
韦沅有些稚嫩的声音说着这种话听起来本就有几分好笑。
在扬州可以说几乎处处都有术士的存在,可是但凡术士都会有那么几丝不同。
或假痴不癫,或样貌超群。
而米掌柜在扬州城呆了十多年,虽说不能认出那些隐藏的大能之辈,但周围那些个术士的姿态全都被他记在心里。
过去的十多年,他也不是没有找卜师算过,可结果都是一样,飘渺无望。
最重要的是,米掌柜没有见过任何一个术士像韦沅这般,不用任何工具,就这么说出那些推断之话。
尽管解释他都能听懂,可是这世上的术士,哪一个会如这般给你解释得这么详细。
米掌柜连声不迭的说信信信,又说了几句客气话,就离开了,其中的含义不言而喻。
韦沅抿了抿唇,尽管早就猜想到米掌柜不可能会信,可米掌柜走得如此之果断,真真是让她憋屈了一下。
若是韦沅知道,米掌柜不信有大部分原因是因为她解释得太多,她会不会更加憋屈。
“娘子,我怎么不知道你还会相面?”
绿柳咋咋忽忽的问道,阿寻在一旁微微抬了抬眉。
阿寻再能忍,终归也只不过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
按照21世纪的标准,这年纪估摸还在高中呢,相比起韦沅二十几岁的高龄,这种年龄的小丫头简直再好糊弄不过了。
后来韦沅才知道,阿寻不过是身材高挑了一点,看上去成熟稳重了一点,实际上人家才十六岁呢。
终于来了。
韦沅心想,讲故事什么的,我最擅长了,正准备将刚才编造好的故事说出,只见绿柳一个箭步冲到了韦沅面前:“娘子,你帮我看看,我……”
韦沅愣了一秒,看着期盼的绿柳道:“你命中生来带贵运,若是不出意外,无论是姻缘还是子嗣,都是很好的。”
“我就知道,我出声的时候,有个算命先生说我有当诰命的命哩!诰命虽说是不可能了,但是说不定还是能当大丫鬟的嘛……”
绿柳喜滋滋的,过了一会儿,就听见阿寻轻声问道:“娘子,您的相面之术……”
韦沅沉默几秒,示意阿寻去关上门,犹豫了一会儿才道。
“这次大病,我的魂魄飘到了阴曹地府……”
韦沅眼睛往后方微斜,好像在回忆什么,声音有些沙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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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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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曹地府有天齐仁圣大帝,北阴酆都大帝,五方鬼帝,罗酆六宫,十殿阎王,还有好多鬼差。”
“我不知道自己飘荡了多久,见了多少上仙鬼差,从东方鬼帝神荼的鬼门关飘到了西方鬼帝王真人的嶓冢山,又从纣绝阴天宫到了宗灵七非天宫,从秦广王殿飘到了阎罗王殿,可是都没法知道我到底为什么不能投胎转世。”
“后来我在轮转王殿遇到了一位老人,机缘巧合拜了他为师,跟他学了许久的五行术法……”
“时间久得我都快忘记自己是谁了,没想到有一天师父竟然发现了我不能投胎转世的原因,因为我的三魂六魄有一魂两魄并没有去往阴曹地府,而是留在了身体内……”
“我本来以为我自己在地府呆了那么久,醒来肯定早已物是人非了,没想到人间的时间竟然和地府不同,看见你们我都有些恍惚了。”
专有名词的使用会让外行人觉得你很专业,现在就是一个挑战韦沅是否真的去过阴曹地府的时刻了。
当天齐仁圣大帝出来的时候,从阿寻那放大的瞳孔,韦沅就知道自己赌赢了,这个世界没有道家,也就没有那一整套的神仙体系。
韦沅编造了各方鬼怪的各种场景,套用了一点《镜花缘》里面的东西,如此夸张的描述,阿寻竟然信了个十足十。
或许是因为异人术士的缘故,这个地方的人对妖神鬼怪有着莫名的敬畏,从不敢想韦沅竟然敢胡编乱造。
而且谁能胡编出这么奇怪的名字,就连十殿阎王长什么样都能说得清清楚楚。
韦沅说自己忘记了许多事,只记得一小部分了。
这样以后要是忘记什么事,应该也比较好糊弄,毕竟相比起自己的身份来说,那些都是小事。
“娘子,那,那……那老人还在……”
“师父早已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也许有一天,他来世间行走,你们说不定也会遇见他。”
这话说得韦沅眼眶有些涩涩的,鼻子里酸酸的,心中有些难过的喃喃道:“死老头,编个故事都要让我想起你……”
也不知道老头子现在怎么样了,老头自个儿又挑嘴又不会做饭。
几个师侄请来的大厨做的东西都吃不下来,现在自己来了这鬼地方,估计老头又只能喝西北风了。
每次又挑食又不愿动手,韦沅出去做任务回来,老头都要瘦上许多,还美名其曰辟谷!
谁见过哪个辟谷的人时间如此不统一,并且没有任何准备,弄得后来韦沅都只接当日往返的任务了。
绿柳本还有许多话想问,那些大帝和阎王有什么不同,那里的鬼差有些什么,万一孟婆自己不小心喝了孟婆汤怎么办,那阴曹地府有没有京都那么大……
可是看见韦沅眼眶红红的模样,绿柳只好把这些话全都咽了下去。
“阿寻,你再给我说说以前的事吧,有些事我记得,但是好多都忘得差不多了。”
阿寻点了点头,从自己到韦沅身边的时候说起,那时候韦沅大概是七八岁,阿寻也只有十来岁的模样。
“那时候娘子每天……”
比起绿柳东一棒槌西一榔头的描述,阿寻细说的一件又一件小事,更能让韦沅将其代入时间点。
偶尔韦沅插上一两句,说是一两个比较模糊的描述,倒也符合因时间久远导致遗忘的说法。
“我现在估计连笔怎么拿都忘记了……”
听到阿寻说原主最喜欢的就是簪花小楷的时候,韦沅笑着适当的铺垫了一句。
“那娘子还记得刺绣吗?以前娘子闲来无事,最喜欢做针线活了……”
呵呵。
韦沅都不知道自己该有什么表情了。
一个十四岁的小女孩竟然最喜欢的娱乐活动就是针线活……
“忘得差不多了。”
韦沅摇了摇头。
针?替人针灸的时候她拿过金针,算吗?
“这可不行,娘子以后还得多加练习,要不然回了京都,这可该怎么解释。”
隐隐的,阿寻已经将韦沅独立成一个个体了,至少在得知韦沅去过阴曹地府之后,她对湖州和京都两边的态度都是选择保密,而不是立即回禀。
“好,以后每天抽出一个时辰练字,一个时辰绣花。”
韦沅点点头答应了。
米掌柜回到了前屋,想到韦沅的话,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
这小娘子小嘴倒是挺会说的,不过听了心里面确实通透许多。
想到那许久未见的兄长,米掌柜心中也多了几分期待,说不定,那小娘子说得是真的呢?
不求荣华富贵,只求去地下之前再见一眼亲人也好啊。
扬州城无论是园林、楼阁,甚至那淮河上的画舫都处处显得玲珑精致。
白玉镯子当了四百两银子,这个数字对平民百姓来说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但对大富人家来说,可能还买不下一桌席面。
事实上那白玉镯子肯定不止这个价,但想到当铺赎回时那昂贵的价格,阿寻也就不敢多要。
最近因为不少人涌入扬州的缘故,房屋颇为难找。
还是在米掌柜的帮助下,三人才找到了一个偏街的小院,而且还只租到了一半,另一半已经被其他人租走了。
就那种偏街地方的一个年代久远的破旧小院,仅仅出租一半,竟然每个月就要十五两银子,那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