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魂乱-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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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界少了冥王是会出乱子的,当下茶茶将灵魂封印好,再厉声戾气地警告了谢白和老者几句,便是收拾了众厉鬼回冥界去了。
当下也只有厉鬼们叫苦不迭了,他们这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不说再入轮回,就说为畜为蚁的机会都没有,直接就将他们丢进了十八层地狱了。
他们这是招谁惹谁了啊?不过是顺着冥王的召唤想出来立上一功,刷上点好感度,当下却是未料到碰到个这么不讲信用的主。
翌日,被午间斜射进屋的烈日亲吻着眼帘的付葭月终是在迷迷糊糊中醒来。
抬眸间,便是见到老者一身素袍地坐在她的床沿旁。
她挣扎着想要爬起,却是感觉全身酸软无力,疼得打紧,就像是浑身的骨架都散了一般,硬生生将你掰脱臼了再给安上去的可怕感觉。
当下便也不坚持了。
见她醒了,老者拿过一旁的碗勺,吹着花白的胡须,笑脸盈盈道:“你醒了?来,这是热粥,你喝一口。”
老者有种天然的亲和力,尽管并不相熟,却是带着没理由拒绝的魅力。
一勺子递至唇边,付葭月肚中空空,却是丝毫感觉不到饿意,当下瞅瞅不带丝毫肉丝的粥,皱眉道:“纯素的?我不吃。”
然则,老者却动作娴熟得很,趁着她说话之际便是将勺子塞进。
“放心吧,这是鱼肉粥,是我清早上抓的,新鲜的很。剁成了肉末,现下却是看不出来了。”普法笑着继续朝她喂了一勺子。
有了刚刚的教训,付葭月当下乖巧地吃下了,却是挑眉道:“你个和尚还能杀生?”
普法满意地点了点头,笑道:“你看着我这满头银发的像是和尚吗?”
付葭月眯起眼眸仔细地打量了下眼前的老头:“衣服穿的是,这头发倒着实是奇怪了。难不成你是俗家弟子?”
“俗家弟子?哈哈,也可以算是吧。”
什么是也可以算是?这是明摆着不想告诉她嘛!
付葭月白了他一眼,却是转口问道:“谢白怎么样了?”
普法眼神一动,却是随即换回了笑脸盈盈的模样道:“他没事,现下正在屋中休息呢。”
只是这一瞬间,付葭月却是看的很清楚,抿了抿唇还是说道:“我昨晚似乎听到他受了很重的伤。”
“是些旧伤,陪伴了他十几年了,休息一番便是会好,不打紧的。”
普法现在却是丝毫未动容了,一句一话间却是仿若真如他话中所说一般。
付葭月隐约记得昨晚他们二人似乎提及了寒毒。寒毒她也是听过,只道若是没有很好的药物与内力压制,不出半个月便是会暴毙身亡。可就算有,也是维持不了多少性命,期间还要遭受每月的寒毒之苦,浑身冰凉,极是寒凉难耐,却也最多活不过三十。
听他们的对话,谢白怕是自小便是遭受了此恶疾,却是不知道谁这般心狠,竟是朝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孩下次狠手了。
而看他平日里的状态,竟是丝毫看不出他染病之事,也不知他如此压制究竟受了多大的痛苦。
而她下给谢白的媚药,她是知道药效是极为强劲的。当下他强行用内力给解除了,再加之给她解毒和送到天音寺所消耗的内力,还有之后同茶茶和厉鬼们的纠缠,十几年的寒毒定然是极凶狠的,想来他现下定然是不好过的。
不过普法既不想让她知道,她却是也不强求。
总归这件事最大的受害者怎么看也是她,况她秉着不想受愧在心的道理,忍着灵魂缺损的折磨保住了他所在乎的一个灵魂,也不再同他计较这件事了。怎么看,也是够仁至义尽了。
当下付葭月只是挑眉道:“你知道我的身份了?”
“连冥王都是因此出动了,我却是再不知道也枉费我活了这几十载了。”
“你不怕我?”
普法手中动作一顿,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后道:“若是你那冥王靠山来,我想来是会怕的。不过你一个刚上任的鬼差,想来老夫还是不畏惧的。”
付葭月闻言白了他一眼:“欺软怕硬!鬼差又怎么了?想当初我在冥界那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那时我随便叫上几个小弟,就是可以将你这老头连带着你的徒弟给一起揪到冥界去当我的跟班。”
“那你可是要罩着我,看我这老身子骨的,恐怕也是活不上几年了,到时我人生地不熟的,你可是要替我打点一番。”
付葭月一口咽下口中的鱼粥,再度白了他一眼:“就你这还老身子骨,看样子再空手打上几只猛虎都是不成问题的。”
见着普法不回话,仿若只是把她当成一个小屁孩给哄着,继续兀自拿着汤匙朝她喂去,付葭月当下瞬间将普法脑补成一个顾家几十载的农村老妇人,当下一阵干呕,连忙抬手止住了:“得得得,还是我自己来吧,被你这一老头喂的,着实是奇怪的打紧。”(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四十章 寒凉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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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葭月挣扎着起身,半靠着接过普法手中的碗,自顾自地一勺勺喝着。
普法当下看着某人极度嫌弃的眼神,却也是不依了:“你也别嫌弃我,想我年轻时,那也是千万闺中少女的梦中情人。风流倜傥,貌比潘安,那都是说低了我的。”
付葭月白了他一眼:“你就吹吧。”
普法走后,付葭月试探地叫了几声“公主”,却是如她所料的没有得到丝毫的回复。
虽说自己时常嫌她烦,把她给禁言了,但现下当真是再也听不到她的声音,心中倒是不舍起来。
安静地躺了一个下午,虽说浑身的酸痛并未消除,但也是闷得慌,便是推门出去散心了。
寺庙中很是安静,特别是这后院之中,却是连和尚们念经的声音也是听不见。一路上相伴的也不过是蛙叫鸟鸣声,享受着晚风的轻抚,却极是舒爽的。
沿着鹅卵石小道一直走着,踩着斑驳的月影,却也是极自在的。
难怪人是越老越能看淡世事,想必也是到那时领会了生死,回头思考年轻时的所作所为,才觉得可笑,可以看淡吧。
如今,她也算是从鬼门关中真正走了一遭,现下竟是也有种人到暮年的沧桑感。
继续朝前走着,却是见到前方的草地之上,隐隐坐着个人。
月光洒落在他的发上,留下满头的银白。
走近,却是意外地发现了谢白。
只见谢白随意地坐在草地之上,月白的衣裳上也是皱褶着,还沾着淤泥,全然不似往日出淤泥而不染的谪仙之姿。
“谢白?这么晚了,你怎么独自在这喝酒?”
然则,谢白却似完全没有听到她的话,兀自继续大口大口地喝着酒。
付葭月皱眉,蹲下身晃了晃他道:“谢白?”
谢白迟钝地缓缓转过头,眼中带着醉熏之意,两颊也是带着熏红,宛若在看一个陌生人般看了她许久,才缓缓地吐出句:“对不起!”
猝不及防间听到这样一句话,付葭月一愣,眼中闪过一抹不解,一抹欣慰,还有一抹了然。
她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道:“你要是只是对我内疚的话,我想你是大可不必了,不过我也是不相信的。当初也是我给你下媚药在先,当下却是扯平了。”
然则谢白却像是丝毫没有五感,听不懂她的话般,木讷地回转过头,举起手中的酒坛却又要饮下。
“你有伤在身,却是不能再喝了。”付葭月一把握住他的手腕。
“放手!”
谢白微眯着眼眸看向她,说出的话中带着浓烈的酒气,浑身散发的也都是萎靡的气息。
本以为谢白此刻会某处疗伤,心中还怀着几分的愧疚之意,却是不想他竟然在这糟践着自己的身体,当下付葭月一把抢过酒坛:“你要是嫌害我还不够的话,便尽可能地出掌来抢吧。总归我现在也是半只脚踏进鬼门关的人,也是不害怕的。”
谢白却是后知后觉,没有反抗,只疑惑地看着付葭月道:“你不好好在床上养伤,这么晚出来做什么?”
“你却是不好好养伤,大半夜地在这喝酒做什么?”
谢白囔囔道:“你不懂!”
随即转过头去不再看她。
付葭月扔开酒坛,一把扯过谢白的肩膀道:“我怎么就不懂了?你不过是为了公主罢了,却是以为我不知道?”
谢白皱眉:“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又怎么知道我想的是怎样?”
“我对她没有男女之情。”
“公主当真是瞎了眼,不仅是一厢情愿地顺着你的意在你身后犹如哈巴狗般跟了这许多年,却是还看错了你,你原就是个懦夫,遇到不顺心的事便只会买醉的懦夫!你还喝!谢白,你若是当真因为这一件事一蹶不振的话,我当真是看不起你!”
付葭月说着便一下放开扯着谢白的手,又朝着旁边的许多酒坛一脚脚地踢碎。
谢白抓过手边的另一坛酒就又要喝下:“我没有想一蹶不振,我只是心中难受。”
付葭月见状,直接将他放至嘴边的酒坛一脚踢下:“没有?没有你在这糟蹋着身体?你却是不知道自己正受着寒毒的侵蚀?本就是个短命鬼,再这般下去你却是想活不过这个月一了百了吗?”
谢白却是朝她吼道:“我不会!”
“你不会?你不会就给我好好去养伤,别在这摆着一副要死不死的晦气样子。”
“我心中痛!”
说着,谢白少了之前的怒意,脑袋也似在这一番纠缠中清醒了不少。当下只是锤着自己的胸口,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
见着谢白终是恢复了些人样,付葭月也是平静下来,当下蹲下身去,柔声安慰道:“公主也不过是沉睡在我的灵魂之中。反倒是受不了侵蚀,想来若是休养够了,以后也是不难清醒的。”
然则谢白却像是丝毫没有听到她所说的一般,摇着头兀自说道:“她就像是我的亲妹妹,整日跟在我的身后,不在乎我对她的冷淡,反倒是处处为我着想,对我说的话言听计从。我也有那么一段时间的感动,想要却试着接触她,了解她,却是始终无法对她生出男女之情。”
“于是,我便告诉自己,今后她便是我谢白的亲妹妹,定然是不会叫她受一丁点委屈的。我只想在她有生之年给她一些大哥的温暖。天道轮回,我也是懂,但她却是不能死,她若是死了,会有无数的百姓因着她遭受战火流离之苦的。所以,那天才会拼尽了全力不让你带走她。可是,现下,却当真是害苦了她。”
付葭月皱眉:“为什么她的死会关乎百姓?”
虽然她也是隐隐感觉当日之事不是那么简单,却是不想公主的生死竟然是牵扯到这么多。
谢白却仍旧像未听到她所说的一般,笑着继续自言自语道:“可是我并不后悔自己的所为,为了千万百姓,只付出了她一的性命,是值的。只不过,褪去这一层责任,只是当做她一人的三哥,我却是不称职,混蛋的。是我亲手将她推到这般境地,若不是我,她早已是重入轮回,去过下一个属于她的人生了。”
笑得极尽癫狂,带着懊恼、辛酸、不舍以及她所感受不到的复杂情感。
付葭月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背:“这不是你的错,若是公主知道你的用心,想来她也是会原谅你的。”(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四十一章 谢白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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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葭月挣扎着起身,半靠着接过普法手中的碗,自顾自地一勺勺喝着。
普法当下看着某人极度嫌弃的眼神,却也是不依了:“你也别嫌弃我,想我年轻时,那也是千万闺中少女的梦中情人。风流倜傥,貌比潘安,那都是说低了我的。”
付葭月白了他一眼:“你就吹吧。”
普法走后,付葭月试探地叫了几声“公主”,却是如她所料的没有得到丝毫的回复。
虽说自己时常嫌她烦,把她给禁言了,但现下当真是再也听不到她的声音,心中倒是不舍起来。
安静地躺了一个下午,虽说浑身的酸痛并未消除,但也是闷得慌,便是推门出去散心了。
寺庙中很是安静,特别是这后院之中,却是连和尚们念经的声音也是听不见。一路上相伴的也不过是蛙叫鸟鸣声,享受着晚风的轻抚,却极是舒爽的。
沿着鹅卵石小道一直走着,踩着斑驳的月影,却也是极自在的。
难怪人是越老越能看淡世事,想必也是到那时领会了生死,回头思考年轻时的所作所为,才觉得可笑,可以看淡吧。
如今,她也算是从鬼门关中真正走了一遭,现下竟是也有种人到暮年的沧桑感。
继续朝前走着,却是见到前方的草地之上,隐隐坐着个人。
月光洒落在他的发上,留下满头的银白。
走近,却是意外地发现了谢白。
只见谢白随意地坐在草地之上,月白的衣裳上也是皱褶着,还沾着淤泥,全然不似往日出淤泥而不染的谪仙之姿。
“谢白?这么晚了,你怎么独自在这喝酒?”
然则,谢白却似完全没有听到她的话,兀自继续大口大口地喝着酒。
付葭月皱眉,蹲下身晃了晃他道:“谢白?”
谢白迟钝地缓缓转过头,眼中带着醉熏之意,两颊也是带着熏红,宛若在看一个陌生人般看了她许久,才缓缓地吐出句:“对不起!”
猝不及防间听到这样一句话,付葭月一愣,眼中闪过一抹不解,一抹欣慰,还有一抹了然。
她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道:“你要是只是对我内疚的话,我想你是大可不必了,不过我也是不相信的。当初也是我给你下媚药在先,当下却是扯平了。”
然则谢白却像是丝毫没有五感,听不懂她的话般,木讷地回转过头,举起手中的酒坛却又要饮下。
“你有伤在身,却是不能再喝了。”付葭月一把握住他的手腕。
“放手!”
谢白微眯着眼眸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