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手成春-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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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背叛自己母亲的男人的话也能信?”捏起某个故意卖弄美色的男人的下巴,芝夜冷冷说道。
“真是让人伤心啊……”睫毛纤长的眼睛眨了眨,水润无比,红唇微张:“该怎么办呢?陛下总是如此理智又冷静。也只有在床上的时候才会……”
这个男人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竟然敢恃宠而骄?芝夜开始思考,是继续放任他这样下去,好套出更多的信息;还是给他点苦头吃吃,好让他乖一点呢?可芝夜忘了,这男人胆子向来很大,只是原来没有表现出来罢了……
“原来在我身边时,陛下也会走神啊……”腰间的敏感带突然被男人捏了下,芝夜吃痛,才回过神来,怒视着眼前的男人。
“唉……陛下如果有空走神,还不如去看看寒儿吧。”这一刻,曲宴宁眼中的戏谑之色才褪得干干净净,眼神澄澈又冷酷,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他无聊的逗弄而已。
也许这才是真正的他。
“如果陛下非要一个理由的话,我也可以给。”曲宴宁说。
“你是说,寒儿?”
芝夜皱着眉头说道:“寒儿是皇子,你的意思是,朕冷落他了?”
“陛下记不记得多久没去看过寒儿了?陛下对寒儿是很宠爱没错,但帝王恩宠又能持续多久?我在的时候,寒儿尚是皇夫长子,我若不在了呢?”
芝夜沉默,良久,又说道:“为什么偏偏是凌曜?”
“我说过,我讨厌他。”男人笑了笑,接着说道,“后宫里的男人,只有陛下对他是特别的……”
芝夜沉下了脸:“你在指责朕?”
“宴宁不敢。”
芝夜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冷冷说道:“你变脸变得倒是快。善妒,不敬妻主,长舌,无女,你说我应该以哪一条惩罚你?”
曲宴宁笑着仰起了脸,笑容明媚宛如春光,一笔一画描出般的眉目无可挑剔:“陛下要惩罚宴宁,宴宁也得为自己辩解几句。陛下对宴宁的斥责宴宁无话可说,唯有“无女”一条心有不甘,陛下是在暗示宴宁应该更加努力吗……“
……
“你给我出去!”
不出意外,皇夫大人又被关了禁闭,这几日在宫里甚嚣尘上的皇夫重新受宠一事,又落下了帷幕。芝夜扶着自己的额头,感觉这突突跳的脑筋才消停了些。每次跟曲皇夫在一块,可怜的女皇陛下就总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芝夜不禁开始想,曲右相你是和朕有多大的仇恨,才把这样一个儿子嫁到虞家来……
芝夜走出凤华殿时四喜看她的眼神很奇怪。见四喜数番欲言又止,芝夜被他奇怪的视线盯着,只好问道:“怎么了四喜,你想说什么?”
四喜福了福身,说道:“奴才有一件事不知该说不该说……”
“别啰嗦,赶紧说。”
“您这几天都没有空,而凌贵君又不是会主动说的人……”
芝夜皱起眉来,四喜小心翼翼地说道:“您忘了?上次您和凌贵君从宫外回来,说好了要去找凌贵君的……”
芝夜瞬间脑子嗡嗡地响了起来,感觉刚好一会的脑仁又疼了起来,心中暗骂了几句那个惹祸的曲宴宁。芝夜一甩袖子,气急败坏地说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摆架玄澜宫!”
作者有话要说: 唉,这年头,写个小H都得隐晦得不行。。。。
☆、9
芝夜带着几分忐忑来到了玄澜宫,见凌曜神色如常地招呼着她,似是没有因为这次事情生气,心中一松,却还是有些不安。
凌曜向来是稳重的,芝夜知道他的才华不一般,凌曜入了宫,芝夜总觉得埋没了他,因此心里总怀有些愧疚,也不拘束凌曜继续参与政事,这也是为了重用他。
凌曜不喜奢华,所住的玄澜宫照了他原来凌府的房间布置,朴实而庄重。宫里还挂了些儿时所用的小弓箭、小木剑什么的,因为凌曜是个怀旧的人。芝夜每看到这些,也总会会心一笑,想起儿时的快乐日子。
芝夜虽身为女子,却是个文人,小时候忍着练习皇女必修的体术时,没少吃苦头,这也是母皇不喜她的原因之一。那时候,还好是有正直又温柔的凌曜如大哥一般照顾她;而小时熙夜又如小霸王一般爱在宫中闹腾,有时候干脆俩人就找一个僻静的角落磨掉一下午。
凌曜……凌曜…… 想起来,才觉得过去的时光里,多半是凌曜。而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的世界变得如此之复杂,不再是小时候俩人共享的小小空间,俩人之间,已经夹杂了太多太多的东西……
芝夜伸出手,缓缓摩挲着凌曜俊朗的五官。这一张脸,她无比熟悉,从年少的稚嫩青涩,到如今的成熟英气。他的怀抱一如既往地宽厚温暖,只是他们俩人都不知道,这一切能不能天长地久下去。
凌曜叹了口气,抓过芝夜的手,把它塞进了被子里,说道:“陛下,别淘气……”
芝夜在凌曜的胸膛蹭了蹭,轻轻地咬着他的胸口,说:“我才没有淘气……”
凌曜笑了笑,说道:“小芝莫不是还怕黑?我记得,小芝小时候,总是不肯一个人睡的……”
芝夜红了脸,心中一股暖流涌了出来,说道:“多久的事了,怎么还在说……”
“因为小芝还是没有变啊。”
凌曜干脆搂紧了芝夜,轻轻抚着她的长发,嘴里哼起了一首古老的童谣。
“陛下不要担心,有我在……”
芝夜攀附在凌曜的胸口,在凌曜轻轻地哼着童谣的声音中缓缓睡去,而手仍然抓着凌曜不放。她在睡着时总会把自己缩成一团,像只怕冷的小猫咪。就着昏暗的烛光,凌曜又看了芝夜许久,等到她睡着后,才吹灭了最后一根蜡烛,一起睡去。
“什么……这是……”
“属下该死……”
“那奸人……”
芝夜披上睡衣,就散着长发,听完魅影的报告,眉间的皱纹可以夹死只苍蝇!
“陛下,在沧州调查二公主军备的颜诡大人中毒了!目前尚在昏迷不醒中。左苍梧将军说她的情况非常像是中了传说中的宫廷秘药蚀心,此毒配方复杂,据说是以某一人的鲜血为引,而解药也需以此人的血为引,否则将无解。颜大人中毒之前曾深入二公主的王府,大约是发现了什么要紧事情才会误中了此毒……”
芝夜双手成拳,好一个“熙夜”!颜诡是她最信任的左膀右臂,不然也不会派去沧州监察熙夜的所为,颜诡一死,相当于是断她臂膀!
“左将军让小的问问陛下,知不知道什么关于这蚀心的信息。”魅影说道。
芝夜脸色阴沉地说道:“蚀心本是宫中秘药,用于惩治不听话的宫人,可是由于手段过于歹毒,早于皇祖母时期就被全部禁止。朕也没有这东西,想来熙夜也不会有。就是不知道当初这东西流入了谁的手中。”
“告诉左苍梧,让她拼尽一切力量给我拖!势必要保住颜诡的性命!”
“传讯给幻影和虚影,让她们给我盯紧了二公主府!魅影,你留在宫中,给我查出到底是谁私藏了蚀心,把那个该死的药引给我找出来!”
“是!”
“别动!”
冰凉的匕首抵住男人的喉咙,刀锋在黑夜里闪过一道亮光,温热的皮肤下,仿佛可以感觉到正在流淌的血液。
“我知道你醒了,别装了!”
男人缓缓睁开了眼睛,看到此刻压在他身上的是芝夜,眼里闪过惊讶,却很快恢复了平静。
“你倒是冷静。”芝夜冷笑道。
“陛下深夜来访,竟是想我了吗?”曲宴宁本想撩拨一下自己的头发,却发觉手脚均被制住,只好淡淡一笑。
“哼,看你这习惯的模样,想必是被女人爬惯了床的。”
芝夜甫一说完,就见曲宴宁的脸色徒然灰暗,良久,才干巴巴地说:“陛下不要开这样的玩笑。”
“我的龙床,只有陛下能爬。”
芝夜不理会曲宴宁语气里的异常,匕首逼近了他的脖颈,威胁着说道:“解药到底在哪里!”
曲宴宁一愣,说道:“什么解药?”
“蚀心的解药,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
“蚀心?你是说,母亲……”
“别跟我装傻!交出蚀心的解药!否则我就是现在要了你的命,又如何?”芝夜冷冷说道,眼里满是杀意。曲宴宁知道芝夜说的不是假话,芝夜虽然表面严谨温和,偶尔还能被他逗到面红耳赤,真到动手的时候,却是真正的冷酷无情。
看似多情,却最是无情,又有谁,能真正走进她的心?
曲宴宁眼神一暗,酸涩地说道:“陪伴陛下三年,在陛下眼中,我仍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
芝夜手一抖,匕首在曲宴宁的脖颈上划出一道血痕,但她没有慌乱,仍沉声道:“一个男人而已,如何能与我的左膀右臂相比?”
“原来如此……”曲宴宁喃喃念道,忽然他想到了凌曜,蓦然之间,他也不再羡慕他……但是芝夜却不会给曲宴宁更多迟疑的机会,匕首又深入了一分。
曲宴宁恢复了笑容,配着那横溢的鲜血,竟是分外凄艳。“原本还以为,能与陛下玩上一出夜半偷情……”
“咳咳……”曲宴宁一阵猛咳,脖子上多了几道伤痕,但芝夜握刀的手没有任何放松。
曲宴宁的眼睛重新恢复了焦距,淡淡说道:“父亲在别院的农庄里,养了几批无依无靠的孤儿,训练做死士之用。其中无用的,多半做了送死的炮灰。”
芝夜眼神一动,已经得到了想要的讯息。蚀心药引之人,若毒解了,便会被反噬而死,药引多半在这群送死的炮灰里。只要抓紧时间排查,可能那药引之人还没死。想到这儿,芝夜的神情放松下来,解了曲宴宁的穴道,翻身下来。
芝夜正欲离去,却顿了顿,吩咐魅影去处理一下曲宴宁的伤势。沉默的魅影拿出了伤药正欲上药,曲宴宁却转过了脸,淡淡道:“别碰我,我自己来。”
魅影拿着药看了看芝夜的脸色,芝夜皱眉道:“随他。”魅影便放下了伤药,和芝夜一起离开了。
做完了一切,芝夜才回到玄澜宫。放轻了手脚,回到床边,刚掀开被子,就看见了一双晶亮的眼。
“你醒了?”芝夜吃了一惊,这些事,她本想背着凌曜,就没有吵醒他。可习武之人耳力敏锐,虽做了遮掩,却不知道凌曜听到了多少。
芝夜有些尴尬,凌曜却一言不发,径直把她抱进了怀里。
“啊~”芝夜一惊,双脚被凌曜夹住,他竟是用自己的身体,帮芝夜暖着。
芝夜脸一红,说道:“快放出来,别冻着你了~”
凌曜却更抱紧了她,说道:“下次穿多点,夜里凉,别冻到自己”
夜里无言,偶尔能听到更漏的点滴声音,芝夜被凌曜抱在怀里,温暖无比,心里却像揣了块火炭。良久,芝夜还是嗫嚅着说道:“凌曜,刚才我……“
凌曜直直地看着芝夜,眼里澄澈一片,仿佛在面对一件再也正常不过的事,面对着那样的眼睛,芝夜忽然安心下来。
“凌曜,刚才,颜诡那边出了点事……”
凌曜在芝夜额上留下一吻,“你能处理好的,我相信。”别说对不起,也别说谢谢,别把我当成一个不相干的人。
“小芝,你要记得,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就算对我抱有愧疚也好,至少不会忘记我……
父亲曾说,女子天性柔韧,看似软糯,实则坚韧,能留下她们的,只有感情。
我为你付出得越多,你就越无法轻易放开我。沉甸甸的爱,也是沉甸甸的束缚。
作者有话要说:
☆、10
早上,芝夜刚和几个大臣商量完事情出门,经过御花园,冷不防脚下被一个东西绊住。
芝夜急忙伸手一扶,看见却是多日不见的寒儿,小家伙约是在园中玩耍,两个小发髻都歪歪扭扭的。见了芝夜,眼睛一亮,张开手臂就要抱抱。
“母皇……”
芝夜被那软软糯糯的声音叫得心中一软,连忙把这个小肉团子抱了起来,刮刮他的小鼻子说道:“寒儿怎么在这儿乱跑,摔着了怎么办?”
“不会摔的~有母皇~“小寒儿认认真真地说道,见到了母亲,抱着芝夜的脖子就不肯撒手了。小身子在母亲的怀里拱啊拱。
芝夜哑然失笑,多日不见寒儿,此刻她心里也是想念得紧,。忽然听到宫人不断的叫喊:“大殿下,您在哪啊?”
“大殿下,您快出来吧!奴才找不到您啦!”
“大殿下……”
芝夜看着寒儿,说道:“又淘气啦?”
“寒儿想母皇了~”小娃儿委委屈屈地说,“母皇坏,都不来看寒儿……”
“呵……”芝夜笑着,看着寒儿天真无邪的脸蛋,口中的话又咽了下去。身在皇家,享受天下荣华,就注定比别人少了一些简单的幸福。但是,寒儿还那么小,她又怎么忍心做一个冷心冷情的母皇?
好不容易宫人寻来了,见到芝夜,急忙跪下,芝夜才不急不缓地问道:“这会儿,大殿下不是正跟着太傅念书吗,怎么出来了?”
宫人面面相觑,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过了一会,才有个胆大地出来说:“回陛下,是大殿下吵着要出来玩,奴才没法,才……”
芝夜冷哼一声,说道:“这么说,是朕的皇儿不对了?”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芝夜丢下还在不断磕头的宫人,抱着寒儿离开了。虽然她并不是真的要惩戒这些宫人,但必要的威慑还是要的。虞夏皇族子弟三岁起,就要请个老师开蒙,大多是读些简单的经书,直到六岁才会正式拜师学习。寒儿还小,自然坐不住,但宫人因此松懈怠慢却是不对了。
芝夜自小在宫中长大,见惯了这宫人的百般嘴脸。主人势弱的,骑到主子头上不是稀奇事;又或者阳奉阴违、挑拨离间的也是常有。对付这些人,从来就是棍棒加大枣。芝夜看着怀中的寒儿纯真的眼,不知道这份纯真她还能看护多久!
蓦然间,芝夜又想起了曲宴宁的话。那个男人冷静又哀伤地说道:“若我走后,寒儿呢……”原来这就是他的意思吗?芝夜醒了醒脑子,她最近真是想到那个男人太多了……
芝夜抱着寒儿一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