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为后不贤-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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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太医不置可否,然后瞧见眉心过来,连忙止住话语。
陈府,满朝文武百官,陈姓的高官就只有自家娘娘一家。
如此这般,消息便迂回地传到了陈婠耳中。
封禛揽着她一同上了床帏,岫玉便进来剪烛熄灯⊥本⊥作⊥品⊥由⊥ 米。需米小說言侖壇 ⊥收⊥集⊥整⊥理⊥,红绡帐底铺了一层墨玉,外面置了冰炉,入夜之后正阳宫寝殿清凉丝爽,舒适非常。
似乎皇上今日格外疲惫,抱着她亲昵了一阵,没有进一步索求。
枕在他手臂上,许是喝了酒,陈婠身子飘飘然,很快便入了梦。
而昏暗之中,封禛却双目清明,转头,尽在咫尺地凝着她的面容。
琼鼻樱唇,肌肤瓷白,浅睡时长长的睫羽轻轻微颤。
他一直控制不住自己回想,方才她不经意的那一句低语。
她是说,只要不是琼脂阿胶就好。
因为阿胶这两个字,他听得清楚。
上一世,十七岁那年生辰,正是她诞下太子的第一年,为了替她补血调息,特地从北戎地重金买来的补血圣品。
但偏偏陈婠体质偏寒,那琼脂阿胶服用后脾胃不和,浑身出疹,折腾的太子不得已断了奶,后来交由乳娘喂养。
所以后来,陈皇后不食阿胶,是后宫里人尽皆知的规矩。
只是为何,她会突然提起阿胶。
封禛凝眉,怀中娇柔纤细的身躯,心中总是有一种难言的预感。
近来发生的一切,总能和从前有丝丝缕缕的契合,若说是巧合,那么也未免太多了些。
陈婠似乎是做了梦,身子一直在轻轻抖动,封禛轻拍安抚着,虽然这一世,自己已经费尽心思要留她在身旁,但患得患失的担忧却日渐加重。
半夜时,窗外远处隐隐红光升起,恰封禛浅眠,登时从睡梦中醒来。
夜黑风静,殿中红蜡成灰。
便在万籁俱寂之时,枕边人梦呓般地轻呼了一声,“麟儿莫怕,我在这里…”
这一句,无异于黑暗中的惊雷,滚滚烈下。
麟儿,是他们的儿子,上一世太子的封麟…
封禛一时浑身僵硬,神魂俱催,一直以来深埋在心底的疑虑,再次被翻起。
单用巧合二字,却是难以完全解释。
他再问,陈婠已然睡得熟,不再多言。
麟儿二字,无疑是重重刺在他心尖儿上。
回想起当初,毒害温贵妃一事,被细作走漏了风声。
待他匆匆从行宫返回时,已然是纸包不住火,后宫大乱。
几位肱骨重臣以镇国将军为首,当日便入御书房,以边关十数万兵权为筹码,要求惩戒皇后,施以极刑。
在紧迫的形势之下,未免将此事闹大,更是为了保住她的性命,身为登基不久的新皇帝,封禛只好出此下策,先下手一步,将她打入冷宫。
终归是保住了她,保住了陈家。
一晃世事如梭,经过近十年的光景,终于将温氏一脉势力连根铲除,而太子亦长大成人。
每每私下去冷宫探看,却从未进去过,只是远远地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那么多年过去,仿佛她仍在身边不曾离开一般。
十年之后,当他终于可以光明正大迎她回宫时,等来的却是病入膏肓的音讯。
那份复位的诏书,最后陪她一同葬入皇陵。
伊人已逝,万般皆空。
……
过于沉重的回忆,被天边滚过的一道惊雷打断。
他撑起身子,陈婠安静的睡眼仍在眼前。
他伸手,抚上她的脸颊,细细的呼吸,柔和的眉眼。
多少话,硬生生梗在喉头,却只是落地无声。
忽然间,殿门外叩响了两声,紧接着是宁春进来,形色匆忙,跪在帷幔的外面,“回陛下,奴才收到急报,西面的宫舍走水了!”
封禛坐起,“哪个宫殿?”
宁春声音颤抖,“正是周才人的鸾秀宫。”
宁春话音刚落,封禛的手臂突然被柔柔握住,一回头,陈婠正睡眼朦胧地望着自己。
心头百味,一时恍若隔世。
封禛尽量克制住心头的冲动,安抚道,“婠婠莫怕,安心睡着。”
陈婠揉了揉眉心,好似做了一段绵长的梦境,十分疲乏。
吩咐好宁春下去指挥救火,封禛却再也无一丝睡意。
窗外天边火势越来越大,照的上空一片红彤。
柔丽的面容上挂着浅淡的疑惑,封禛忽然环起手臂,将她紧紧拥在怀中。
力道之大,陈婠觉得胸房被挤得疼了起来。
但他只是一语不发,陈婠一头雾水,摸不清他的意思,“方才臣妾做了梦,十分不吉祥,果然,就出了事。”
封禛将她拉开一段距离,深眸凝着,“婠婠可还记得方才梦见了什么?”
陈婠揉着额角,眉心微蹙,“臣妾梦见了儿时姨母家一同长大的表妹,梦见她有次坠河,险些被河水冲走…后面,就记不得了。”
封禛呼吸一窒,他脱口问道,“你的表妹,名唤什么?”
陈婠古怪地盯着他,“臣妾表妹姓薛,单名一个琳字,陛下为何问起她?”
原来,她方才睡梦中喊得是琳儿…
封禛眉心深蹙,心头空落落的,近来患得患失的情绪愈发重了。
……
鸾秀宫走水一事,并没查出任何结果,这火烧的蹊跷。
但好在一个时辰之后,便天降大雨,免去了更重的损失。
只是鸾秀宫被毁,是再不能住人的。
许久未在被提起的周才人,也因为鸾秀宫走水一事,重新回到了后宫众人的视线当中。
新封的婉贵妃回府归宁,而翌阳长公主的和亲送行之日,已然到了期限。
当日十里红绸,天子亲自送嫁。
翌阳长公主一袭嫁衣如火,如云霞灿烂。
自定下此事之后,懿太后便气的发了病,今日养在慈宁宫,并未出席。
暹罗世子颂汶纳高坐马上,春风得意,一段告别之后,暹罗使臣一行人便启程出了司马门。
临行前,翌阳长公主却忽然下了车,说还有一句话要对陛下交代。
封禛见大事已成,遂并没在意,允了她的请求。
凤冠霞帔之下,翌阳长公主素身而立,一笑倾城,她红唇轻启,吐字如珠,“皇上若在宫中无事,可以去婉贵妃的寝殿好生瞧一瞧,相信会有令您惊喜的发现。”
而后她嫁衣猎猎,决然蹬车,再没有丝毫回看,不多时,便远行消失在天边。
☆、第68章 金戈铁马玉钗斜
御书房内,皇上正在批奏章。
岫玉站在身后扇风儿,大气也不敢喘一声儿。
赵尚仪封了翌阳长公主去和亲,所有的事务原本是要交接给信任女官的,但皇上的意思却是将这位子给了自己。
所以,她目前便司责御书房的事务打理。
皇上已经看了两个时辰,手上有两副奏章压在案台上。
封禛神色越发冷峻,这两副奏章一封来自天河城定远将军急报,另一封来自幽州太守周平。
说的皆是同一件事情,天河城夏初时一场旱灾席卷而来,时境内土地皲裂,寸草不长,城中数十万人口断粮,情势危急。
恰是定远将军上任后不久发生的灾情。
消息传回京都时,天子当即便开国库粮仓,派了赈灾刺史亲自运输粮草过去。
如今算来,已有月余。
可如今奏报回京的消息却是,赈灾刺史途径幽州地界时,路遇山贼流寇,连带着运送的千车粮草皆是损失惨重。
而残兵部将将粮草送至天河城时,已然剩下不到二百车。
身为天河城总巡抚的陈棠,首先将粟米面米分分给百姓,军中所有人仍是以食野菜等杂事暂时度日,可即便如此,仍是有流民不断饿死。
此间,乌蒙国却一反常态,广开粮仓,昭告天下,凡壮年男子加入乌蒙军营者,阖家皆发放足够的食物。
人若是饿极,逼到了绝境,莫说是叛国,便是易子而食的事情历史上也不是没有。
起初流民往乌蒙方向偷渡,后来人数越来越多,这才引起了天河城城守的注意。
然而粮草不足,即便是堵得了一时,却仍是有人拼了性命去博。
不想当此国难之时,却教乌蒙国钻了空子,招兵买马。
但此事,祸起幽州,幽州太守严重失职,亦是灾难的根本。
而这周平自恃为懿太后族亲,更是勾结沆瀣,一度想要隐瞒下去。
如今纸包不住火,定远将军震怒之下,上书奏本,捅到了朝廷。
这周平也连忙急报,言辞恳切、却句句推卸责任,妄图求个轻判。
更令封禛恼火的是,这周平当真是胆大至极,除了这封奏折,竟还有一本密信发给懿太后。
这密信在途中便被暗卫所劫持,是洛嫔呈上来的。
封禛冷笑,这周家人的,如今还在做着懿太后掌权的千秋大梦呢!
良久,岫玉只见皇上忽然莞尔,清俊紧绷的面容之上,露出极是慑人的笑意。
将宁春唤过来便道,“速宣左丞相吴硕河还有丞相参事赵大人入宫觐见。”
懿太后虽然在慈宁宫养身,可她只不过是装病掩人耳目,暗地里仍是动作不断。
第二日,消息传到慈宁宫时,她更是被震得发懵。
且不说周平庸才碌碌,这样大事隐瞒至今,却连一个信也不给她,殊不知密信早就被暗卫劫获。
皇上让吴丞相和参事去查,分明就是撺掇她的两股势力互相残杀。
若是吴丞相如实查下去,便是自相残杀,周家人就保不住了。若是查不下去,那便沆瀣一气,渎职抗旨,到时候他随便寻一个借口就可以堂而皇之一并抓了问罪。
懿太后将手边的翡翠杯猛地扫落在地,容琳还从未见过太后动这样大的气儿。
“好个皇上,哀家养出的好儿子,”懿太后几乎是银牙咬碎,“倒比他父亲出息多了!”
眸中寒光乍现,她命容琳翻开屏风,按下机括,整面墙壁便应声打开,透出一方密道。
狭长的盒子拿在手中,插*入钥匙,缓缓打开。
这是一枚和虎符形状相仿的兵符,名为狼烟,天下人多识虎符而不识狼烟,虎符可调动九营兵权,而狼烟更在虎符之上,万军见此符,皆要服从军令,如见君王。
此是先帝在时藏于乾坤殿中,先帝被她毒杀,死不瞑目,只来得及将狼烟的所在告诉陈婠。
但可惜,陈婠去的晚了一步,只拿到了遗诏,郑贤妃当时也去了,只拿到了丹书铁券,替安王免了死罪。
而最重要的东西,却落在了懿太后手中。
安王入京,根本就是冲着狼烟而来,这把青铜钥匙就是从安王身上搜到的。
只可惜,出师未捷身先死,黄粱大梦一场空。
懿太后在宫中倾轧,当初随先帝南征北战,安王即便是再高明,终究是争不过她。
而如今,若非皇上如此不听她掌控,亦不至于拿出这最后的筹码。
“明日秘传兵部尚书和抚远将军京中总校尉来聚仙台,哀家要会一会他们。”
……
七月流火,炎夏见了尾巴。
整日埋头于朝政之中,不觉已然过了七日,而婉贵妃回府归宁也有十日之久。
婉贵妃这一走,后宫里更是空了起来,封禛从案牍之中抬起头来时,窗外天边日已西斜。
岫玉送来的虞山新雨换了几回,这杯又是冷掉。
“回陛下,温淑妃端了糕点在殿外,特地亲手做的给陛下送来。”宁春含笑进来。
封禛揉着眉心,嗯了声,过了片刻才道,“不能辜负她一片心意,宣进来吧。”
佳人款款而至,今晚的温淑妃瞧上去格外的妩媚,梨黄的雪纱长裙,唇不点而朱,盈盈一拜,潋滟流波,“陛下连日辛苦,臣妾不能替您分忧,便做一些糕点送来。”
封禛扫过她精心妆扮的面容,记得去西林猎场前的那段时候,温淑妃经常会做一些精致的小点心送来。
不得不说,她的手艺是极好的,味道比之御膳房的也不逊色。
这一次,送的是玫瑰赤豆糕,装在青花瓷的盖碗里,一掀开盖子,仍有热腾腾的蒸汽冒出来,十分可口。
将要到晚膳的时辰,封禛的确有些饿了,便尝了几块,温淑妃见皇上用的很是满意,索性跪坐在案旁,挽起袖子替他摆置,又唤来岫玉添新茶。
口中的赤豆糕糯软润滑,可封禛满心却回味起陈婠做的并不十分纯熟的桂花酥来。
她回府这么多天,竟是从不曾托宫人传信回来,他亦不好开口主动去问,如此闷在心里,十分不受用。
但想到她母亲生病,这才又宽容了几分,一直纵着她,按照宫中的规定,三日为一期限,已经为了她破例。
是该接回宫中了。
温淑妃近距离凝着皇上俊秀至极的容颜,许久未承恩泽,心下越发空荡荡的。
见龙心甚悦,便也壮着胆子,手儿轻轻扶在他胸前,主动倾身依偎在他宽厚的怀抱中,“臣妾还准备了一首曲子,想弹给陛下听。”
柔软的身子骨,缠在身上,声音也是带着若有若无的魅惑。
若在从前,封禛也许会逢场作戏地欢好一场。
可如今,美人在抱,竟然激不起他丝毫的涟漪,一丝欲*望也无。
温淑妃仍在絮絮诉说,封禛收紧手,试着将她抱住,温淑妃一喜之下,便扬起脸儿,深情地凝视着,缓缓递上樱唇。
而面前这张妩媚艳丽的脸,却仿佛是陈婠冷漠的面孔,就在将要触碰的瞬间,封禛终于轻轻推开她,恢复如常。
温淑妃落了空,心中暗恨,仍是笑靥如花,“陛下传膳吧,臣妾有些饿了呢。”
封禛佯作无事地吩咐下去,但一直与她保持着距离,席间提及她的父亲镇国将军。
自从被召回京城,由定远将军取代之后,温淑妃的父亲渐渐闲了下来,温家地位明显有了变化。
就连素来沉稳的父亲,亦旁敲侧击地来信,劝她多用些心思侍奉陛下。
父亲的心意她明白,这个叱咤疆场戎马一生的男人,终究会老去,父亲是在害怕有朝一日温家荣宠不在时,自己视若明珠的女儿会在宫中受苦。
当初入宫时,温颜凭借的便是高贵的地位,可命运总是无常,她如今竭力争宠,为的又是保住温家的地位。
一想到父亲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