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仙娇-第4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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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二老爷也拉着他的手吩咐:“好好孝顺你娘,到了地头,记得写信回来,莫让老太太担心。”
识人不清,害得唯一的妹子这个年纪还要远走西北,兄弟俩真的是悔青了肠子。
庆幸的是,唯一的外甥肖舅,又是个拎得清的。兄弟两个欣慰不已。
接下来,事态的进一步发展,证明了他们的紧急应对是完全明智的。
沐家镇的大火熄灭后,新帝陈天宝特意召见了杨侍郎,关切的问道:“朕听闻丁家与爱卿是姻亲,是这样的吗?”
来了!
杨侍郎心里打了个突,按照舅甥三个定好的计策,悲恸的答道:“回禀陛下,是的。微臣的妹子嫁进丁家有二十多年了。这一次,丁家遭难,微臣的妹子,妹夫,外甥,外甥孙子都没能逃过大劫。”他是做足准备来的。内衣的袖口上沾了一圈姜汁。这会儿,他装着拭泪的样子,拿那袖口往眼睛上一抹,立马辣得老泪横流,嗡声补充道,“得知丁家出事了,微臣与臣弟两个立刻就去看过了。火太大,完全不能靠近。今天清晨,火终于熄了。微臣与臣弟想为微臣的妹子一家张罗身后事。呜呜呜,丁家被烧得精光,化成了一片平地。微臣想捡块骨头,都捡不到……真的太惨了。”说完,他用双手捂着脸,小声哭了起来——呜呜呜,老姜汁好浓,辣死老夫了!
新帝这才发现他的眼睛又红又肿,都快变成了“一线天”。其实,得知杨家与丁家是姻亲之后,他就派暗探去杨府查探过——杨老太太气得卧病在床,杨家的两位太太都在榻前侍疾。杨家兄弟请了假,亲自领着家丁守在沐家镇——这些情况,他都是一清二楚。
除此之外,他还特意调了前朝的档案,让人查找沐家镇的来由。结果,他发现,沐家镇在两百多年前曾是前朝首辅沐文昌致仕之后的御赐荣养之地。据前朝档案记载,沐文昌死后不到十年,沐家镇也起了一场大火,然后,沐家化为灰烬。无独有偶,丁家之祖恰好是沐家的赘婿,也是那场大火的唯一幸存者。
再配上“丁家遭天谴”、“丁家做了大恶”之类的传言,皇帝陛下从档案里的字里行间读到了阴谋的味道——好吧,沐家是不是被丁家搞没的,他不关心。他关心的是,这个沐家与沐圣有没有关系。
自从上次沐圣显灵,赐下仙药化解了京城的寒疫之后,皇帝的心里就没踏实过——他是读圣贤书长大的,不信鬼神之说。什么青袍剑仙梦中赐兵典神书,都是他胡乱编的。而青袍剑仙自称是“三水木”也纯属瞎说。
之所以要给自己找个神仙师父,一来是为了扩大影响,提高名气;二是,青袍剑仙是老燕家立起来,并且一直供奉的神仙。如果连青袍剑仙都不保老燕家,另立炉灶了,不正是老燕家气数已尽的最有力证明吗?当然,事实也证明,效果不是一般的好。他给自己安了个青袍剑仙的弟子身份后,果然人气大涨。他很快就拉起了一支义军。
结果,在他如愿以偿的当上皇帝后,青袍剑仙真的显灵了!虽然就连皇后也以为是他自己在装神弄鬼,但他知道真的是青袍剑仙在赐梦赐仙药。
所以,自那以后,他就落下了病根——老燕家没有装神弄鬼!世上真的有青袍剑仙啊!他胡编乱造,冒充青袍剑仙的弟子,会不会惹怒青袍剑仙?
这也是他将大力加封青袍剑仙,尊之为“沐圣”的缘故。
听说“丁家遭了天谴”后,皇帝陛下整个人都不好了。虽说青袍剑仙姓沐,是他胡乱编的,但是,潜意识里,他越来越相信,青袍剑仙就是姓沐啊。
如果沐圣真的是出自沐家,那么,丁家的今天,会不会就是他们老陈家的明天?
这样一想,沐家镇的大火就跟烧在了他自个儿身上一样。这两天,他跟杨老太太一样,也是吃不下饭,尽喝参汤了。当然,他不知道,后者其实是被丁家气的。
丁大夫人以前都是报喜不报忧的。丁家出事后,她把所有的事情都一古恼儿的倒了出来。
老太太只要一想到自己唯一的闺女这三年没少受丁家老虔婆和白眼狼女婿的搓磨,现在又老大一把年纪了还要受丁家的连累,隐姓埋名,远走西北,气得就睡不着觉、咽不下饭。要不是死鬼母子两个被烧得连骨子碴子都不剩了,她早就领着儿子儿媳打上门去了。
话又说回来。杨侍郎也是人精。他当然知道皇帝老问的是什么。可是,身为臣子,怎么能妖言惑主呢?再者,为了妹子一家,他也不能爆出丁家与沐家的恩怨啊。是以,皇帝旁敲侧击,什么也没有打探出来。
也许杨家真的不知情吧。皇帝只好作罢。
待杨侍郎走后,他烦躁不安的御书房里走来走去,愁得感觉肠子都要打结了。
与此相反,这三天,香香一扫愁容,乐得合不拢嘴——沐晚只是感觉到猛的少了两成的功德,并没有遭受天谴。
更让人高兴的是,沐晚说,经此一事,感觉心里明亮了许多,离悟道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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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二四章 约束
丁家事了。¢£頂¢£点¢£小¢£说,。。黑夜和常龙双双向沐晚请罪。他们擅做主张,走了一趟冥司。
旁边,香香抢着坦白:“是香香漏了消息。”
这是明摆着的嘛。沐晚用脚趾头也猜得到。没有理睬香香,她挑眉问前面两个:“你们去冥界做什么?”
“告状。”黑夜答道。
原来,他和常龙先去京城的城隍庙,找城隍爷交涉,质问他,丁家的行径令人发指,城隍爷为什么不作为。
结果,城隍爷摊着手,一脸无辜的告诉他们,事情发生在他到任之前,而且按照冥司的相关规定,事到如今,已经过了追诉期。
也就是不管喽!
黑夜闻言,气不打一处来,当胸一把提起城隍爷,抡起拳头就要打。
城隍爷不过是鬼将修为,吓得面无血色。
还好,常龙拦住了黑夜:“黑爷,时间紧迫,现在不是教训人的时候。走,我们马上去冥司,直接找副判大人。”
也对,正事要紧。黑夜将城隍爷扔在地上,与常龙急匆匆的去了冥司。
副判大人恰好不在。两名鬼差热忱的接待了他们俩,请他们去旁边的耳房稍坐片刻,说副判大人很快就会回来。
两人在里面等了一盏茶的工夫。一名鬼差进来,很抱歉的告诉他们俩,临时有事,副判大人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了。
鬼差说完,嗖的逃出了屋子。
竟然用了速行的法术!常龙当即发现事情不对头,连忙拉着暴怒的黑夜离开耳房。
一出门,两人愕然的发现,外面竟然已经过了大半天!冥司各部竟然已经下衙了!周边空荡荡的,连个鬼影子也看不见。
常龙回头再看,哪有什么耳房!那一处空荡荡的!
这时,黑夜也发现了这一点。
见识过沐晚的空间,他们俩自然很快就意识到,上当了!刚刚他们被骗进了一个类似于空间的存在。里头的时间流比外面要慢得多。
布局之人的意图很时显——拖住他们俩!
该死的!
两人都气到爆。
黑夜刷的召出了圆月弯刀。
常龙很快冷静下来,拉着黑夜直往外冲:“快,姑娘怕是有危险!”
经他提醒,黑夜也立刻意会过来——布局之人为什么要作局拖住他们俩?还不是因为他们俩都是姑娘的好帮手!
还好,路上无人阻拦。两人一路疾行,跑到忘川河,然后直接飞越过去——忘川河就象是一条稀释了近万倍的弱水河。在空间里的弱水湾,两人练习了百来年,皆能在弱水上来去自如。所以,飞越忘川河,只能说是小菜一碟。
两人一边赶路,一边通过法力传音,交流想法,很快达成共识——冥司处事不公在前,知错不改、故意拖延在后。也罢,你不讲规矩,就休怪我不遵天道!丁家,灭定了!
刚好,两人赶到时,正好看到天地变色,城隍爷在用天谴威胁沐晚。
冥司,还能更无耻一些吗!两人都快被气笑了!
不就是一重业火吗!大家一起扛!
所以,滚一边儿去,小城隍!
沐晚听完,感动不已。因为契约的缘故,她很清楚,常龙和黑夜刚从冥界回来。那时,她还以为两人是在冥界打听到了什么,比如说,得到了副判大人的暗示或明示之类的,这才态度如此坚决,视天谴于无物。
不想……想到这里,她惭愧不已。
香香也羞愧得满脸通红——身为本命守护兽,她差夜哥哥和老常太远。
常龙见状,连忙换了个话题,用佩服的口吻说道:“姑娘放走丁大夫人一房人,如此一来,算不得族灭丁家。故而,天道才没有降下天谴吧。姑娘的谋算,令人佩服之至。”
“非也。”沐晚摆手笑道,“此事,我全是顺心而无,没有任何的谋算。”
她本人是做足了挨天谴的准备的——修士行事,讲究顺从本心。丁家不灭,她恨难消。既是顺心而为,就算是被一重业火焚烧七天七夜,她也永不言悔。
而放走丁大夫人一房人,也是她的本心。正如香香所言,丁大夫人母子俩这些年的所作所为,足以证明,他们与丁家是完全不同的另一类人。他们心中是有正义的,并且也一直在坚守正义。沐晚很欣赏这对母子,所以,即便是盛怒之下,她亦能放走他们。
香香听完她的解释,终于明白了——原来,姐姐虽然愤怒,但是至始至终都是理智的,而并非她以为的被气昏了头。夜哥哥和老常正是看清了这一点,所以,才坚决的支持姐姐。
这样一想,她心中的愧疚更甚。她以为自己是为了姐姐好,而实际上,她却成了障碍。
“对不起,姐姐。”香香勾着头,不敢直视沐晚,“香香错了。”
沐晚心里很清楚,香香阻拦,是为了自己好。只是,她不需要这种好,也很反感这种好。是以,这一次,她打定主意,想要让香香长点记性。
然而,看到香香这副样子,她的心又不由自主的软了下来。叹了一口气,她故意问道:“知道错在哪里吗?”
香香懊恼的绞着手,老老实实的答道:“姐姐待香香很是坦诚。所以,香香要是心中有疑惑,就应当直接问姐姐,而不是胡乱猜测,更不应该替姐姐做决定。”说着,她抬起眼帘,飞快的偷瞄了一眼沐晚,红着脸再次请罪,“姐姐,香香真的知错了。请姐姐责罚。”
旁边,黑夜和常龙也很默契的一起再次请罪。
沐晚欣慰的看着他们三个,摸了摸鼻子,笑道:“你们倒是挺齐心的啊。”
要是搁在前世,女皇说了这么一句,常龙肯定会心中惶恐不已,唯有赶紧的跪下请罪。但是,他知道,沐晚不是。是以,他只是坦然的笑了笑,并没有辩解的意思。
黑夜也是如此。
香香更加羞愧——夜哥哥和老常都是被她连累的呀。
沐晚瞥了她一眼,强忍着笑意,嗡声说道:“既是知错了,那么,今天之事,就此揭过。下不为例。”
啊,姐姐原谅我了!香香欢喜的抬起头来,笑得眉眼弯弯,使劲的点头:“嗯,香香知道了。”
黑夜和常龙也齐齐称“是”。沐晚宁愿遭天谴,也要为冤死的亲族讨一个公道。经此一事,他们心中更加臣服,唯其马首是瞻。
说揭过,就揭过。接下来,沐晚道出自己的打算:“当年,沐家的旁枝都搬走了。丁家的消息传出去后,那些旁枝的后人要是还记得当年之事,定是要寻回来祭祖,哭一哭冤的。所以,我想等他们到了之后,再按计划南下。”
黑夜问道:“姑娘想与他们相认?”
沐晚摇头,惆怅的答道:“经一事,长一智。如今,我才真正领会到什么是仙凡有别。我暗中见一见他们,也是彻底的了却这段尘缘。”就算是在修真界,祖上出了一个化虚真君,若是后辈平平,撑不起门户。一旦化虚真君殒落,十有**这个家族也离灭门不远了。更何况沐家只是凡人家族。
果然如其所料。丁家之事象插上了翅膀,很快传出了京城。
两个来月后,有一支披麻带孝的车队风尘仆仆的走进了沐家镇。
这支队伍一下子抓住了所有好事者的眼球。
出人意料的是,他们顾不得安顿下来,兴高采烈的欣赏完了丁家的废墟之后,竟然从车上搬下大捆大捆的烟花爆竹,象过节一样,热热闹闹的放了起来。
放完之后,他们在一位长者的带领下,来到被夷为平地的丁家坟山前,摆上香案、祭品,哗啦啦的跪了一地。
那位长者还写了祭文,跪在最前面,大声诵读。
看热闹的人群里也有识文断字的,听得明白——呀,这些人都是沐氏子孙,是来祭祠他们的列祖列宗的。
哟,沐家镇以前真的有沐家人。
啊?丁家的祖上原来是个倒插门的赘婿,谋财害命、刨人家祖坟、挫骨扬灰、强占了人家的祖坟山……天啦,简直是坏事做绝!
怪不得丁家被老天爷一把火全给收了!
……
哎哟哟!人群里炸开了锅。
人群里有两个相貌平平的年轻男子相互使了一个眼色,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沐家人哭祭完后,在沐家镇包了一家客栈,住了下来。
当天晚上,这家客栈被金吾卫包围了。新帝身着便装,亲自驾临客栈,找沐家人询问祭文上提及之事。
沐家人自然是托盘而出。不过,当年娟姐儿是叫各房发了毒誓的,无论如何也不能对外人透露仙姑之事。而这一支的祖上也从沐家长房的灭门之祸里得到了血的教训,至死都没有透出仙姑之事。所以,这支沐家人并不知道祖上曾出了一位仙姑。就连那只纸鹤也只是被当成族徽传了下来。
新帝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郁闷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