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凰为后-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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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依旧耐心道:“天份这种东西是求不来的。
但老话说得好,勤能补拙,似你这般努力,总会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阮棉棉面色有些微黑。
她知道自己天赋不够好,可渣男要不要说得这么直接?
这不明摆着在自己面前嘚瑟么!
就你天赋好,可你不也没吃上这碗饭么?
还不是整天在衙门里伏低做小,试图爬到更高的位置!
凤凰儿在一旁抿着嘴直乐。
用棉棉姐的话说,渣爹这就是在作死。
司徒曜浑然没有意识到自己得罪人了,兀自接着道:“天份高的人同样也需要努力,否则迟早也会败在别人的刻苦之下。
比如说阿照,她的天份比你高得多,可她自小就是个懒怠的人。
不管是读书还是弹琴,全都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偶尔有了一点点进步便沾沾自喜,以才女自居。
其实她算哪门子的才女?
读书不求甚解,作出来的诗词全是花架子,毫无内涵。
写出来的字也是花架子,看似花团锦簇,其实没有半分筋骨。
反而是像你这样,虽然清楚自己天份不够,但却从来都不放弃。
十年前我就说过,迟早你必成大家。
那时你不信,所有的人都不信,可如今怎么样?
我敢说,整个大宋,箜篌演奏能及得上夫人的,绝对是凤毛麟角……”
司徒曜像是几辈子没有和妻子说过话一样,巴拉巴拉念叨个没完。
阮棉棉脸上的黑色却渐渐淡了,甚至露出了笑容。
渣男这个人还是有闪光点的。
他虽然话多,但却不见得都是废话,几乎说出了她的心声。
就在她穿到大宋之前几日,她还去听过一场箜篌演奏家的音乐会。
当时她还默默想过,再努力几年,或许自己也能达到演奏家那样的境界?
没曾想却被箜篌砸到了这个鬼地方。
在这个时代,贵妇贵女们学习乐器并不是为了糊口,更不可能成为大家。
真的只是“打发时间”而已。
所以她才花费了那么多的耐心收拾了这一间音乐室,为的就是下半辈子好好“打发时间”。
可本来已经沉寂下来的心,听了渣男这一通念叨之后,竟像是重新活过来一般。
她现在还不满三十,就算不可能成为演奏家,也不妨碍她像上一世那样继续追求新境界啊!
司徒曜终于意识到不对了。
自己是来讨好妻子的,怎的竟说了这么多的废话!
似乎还不怎么中听……
第五十七章 全上缴
说来也可笑得很,外表风流倜傥的司徒三爷骨子里其实并不风流。/全本小说网/https://。/
因为自身条件太过优越,他赢得女子的喜爱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
所以他不懂,也不需要去讨好她们。
而且正如他方才所言,天分高的人也需要努力。
他虽然聪明绝顶,满腹的才华同样是通过刻苦努力才得来的。
十六岁之前,他每日睡觉的时间都不足三个时辰,哪里还有闲工夫去想其他事。
十六岁之后,他成了京城颇负盛名的才子,却很快就遇上了“阮氏”。
相遇、定亲、成婚……全都是一年之内发生的事情。
有了阮大将军那样的岳父大人,他还怎么敢去“风流”?
加之他骨子里是非常清高的,像勋贵公子和文人墨客们那些不太好的习惯,譬如说狎妓、养戏子等等,他从来看不上眼。
所以他虽然活到三十岁,在讨好女人方面依旧是个生手。
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又得罪了妻子,司徒三爷有些手足无措。
“夫……夫人,我的意思是说……”
见阮棉棉脸上竟然带着一丝古怪的笑意,他紧张得把自己想说的话都给忘了。
“你究竟想要说什么?”阮棉棉眉头一皱。
“我……”司徒曜一抬眼,华美的雁柱箜篌再一次映入他眼帘中。
有了!
他凤眸一亮,温声道:“夫人,似这般制作精良用料考究的箜篌,花费不少吧?”
阮棉棉一愣,渣男这话几个意思?
是嫌自己败家,还是想替自己付账?
呵呵……
她阮棉棉活了两辈子,还从来没有花过外男的一分钱,难不成今日要破例?
而且,这风骚弱渣男以为自己是几个钱就可以讨好的?
她刚想开口回绝,却不由得想起了在汾州时槐花大姐对她说过的那些话。
渣男的字画据说在江南价格炒得很高。
虽然书画数量多了便不值钱,但一年卖出一两幅也不算过分。
那么,六年的时间他究竟挣了多少?
阮棉棉倒不是贪图司徒曜的银子,毕竟她根本不缺钱。
她纯粹就是想知道渣男如今身价几何。
想到这里,阮棉棉掰了掰手指:“三爷的意思是想要替我付账么?”
司徒曜忙道:“夫人这话便生分了,挣钱养家本就是男人的事情。”
没想到渣男还有这等自觉!
阮棉棉嘴角一弯:“也不算多,一共是一万一千两银子。”
司徒曜略有些吃惊:“一万一千两?”
“贵了?”
“不,是没想到价格竟这么低,按说……”
“看来三爷手头很宽裕嘛,一万一千两可不是小数目。”
阮棉棉双手环胸,笑眯眯地看着司徒曜,又道:“我记得三爷的俸禄是一年一百……还是……”
司徒曜的脸颊微微泛红:“夫人莫要取笑,那点俸禄不值一提。”
“你该不会是……”
她虽然没有明说,但谁都能听得出接下来的话是什么。
无非就是问司徒曜是不是贪墨了。
司徒曜忙道:“夫人莫要想偏了,我的银子全都是自己挣来的。”
“三爷几时学会挣银子了?”
司徒曜的脸更红了:“我……我替人写了几个字,收了一些润笔费。”
“那……”
“……”
阮棉棉的问题一个接一个,把司徒曜逼得再一次慌乱起来。
凤凰儿在一旁看得好笑。
大姨母明明把渣爹在江南的事情早已经告知了棉棉姐,她却装作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
渣爹也挺有意思。
在外做了六年的官竟还这么……单纯。
她正想着,就听见司徒曜唤她:“箜儿,天色不早了,你先回房歇着,我有些事情要和你娘商量。”
阮棉棉俏脸一沉:“箜儿留下!”
凤凰儿醒过神来。
方才她想得太过投入,竟没有听见这两个人后面又说了些什么。
不是说渣爹的俸禄和银子么,怎的会扯到自己头上?
耍嘴皮子司徒曜不是阮棉棉的对手,无奈之下只好伸手去拉她的手腕。
其实他就是觉得夫妻两个在孩子面前谈论这些银钱多寡的事情不太好,所以才想把女儿支走。
没曾想这个算不上有多亲密的动作,却险些让阮棉棉破功。
她方才就觉得渣男动机不纯,把女儿支走就是想占自己的便宜。
果然她才说让小凤凰别走,渣男就开始动手动脚!
她手上一用力,险些把司徒曜掀翻在地。
“夫人……”
司徒曜咧了咧嘴,努力稳住身形。
阮棉棉冷哼道:“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没有啊。”司徒曜有些摸不着头脑。
“箜儿很快就十三岁,不是小孩子了,你想说什么就说,不需要避着她。”
司徒曜又看了女儿一眼,只好道:“为夫这些年攒下了大约六十万银子,此次回京孝敬了母亲五万两。
剩下的五十五万都是给夫人的,其中五十万我还吩咐人换成了金子……”
阮棉棉:“……”
又是黄金!
“阮氏”究竟爱黄金爱到了什么程度!
司徒曜见她不说话,以为她生气了,赶紧解释道:“本来夫人才刚回京我就该把金子送来给你的。
只是后来我又得了两笔银子,数目还都不小,所以就想着等到齐了之后一并交与夫人……”
阮棉棉抿了抿有些发干的嘴唇,渣男回京才几日,居然又得了银子,还两笔?
在他这种勋贵子弟眼中,能称作“笔”的银子,至少也得上万。
那么他这两笔究竟是多少,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司徒曜看了女儿一眼,终于还是把两笔银子的来历和数目详细告诉了母女二人。
阮棉棉和凤凰儿对视了一眼。
渣男这脸皮,这挣钱的本事,她们真是望尘莫及。
司徒曜又道:“二房的账咱们迟早都要同他们清算,但现下时机未到,所以只能请夫人暂时忍一忍。
这三十万两银子你先花着,没了咱们再去找老二夫妻要。
至于济安王这五十万两,一时半会儿还到不了咱们手里,夫人先耐心等一等。
等咱们的院子修缮完毕,银两想必也该到齐了,届时为夫便把它们全都换成金子交与夫人。”
阮棉棉绝倒。
没了再去要,亏渣男好意思说!
还有,她要那么多的黄金干嘛!
耐心等个毛线!
第五十八章 话痨男
阮棉棉的注意力全都在黄金上。全本小说网;HTTPS://щww。m;
凤凰儿则不然,最吸引她的是济安王。
她之前听卢氏提过,先济安王是当朝皇帝最小的叔叔,也就是卢氏的长姐赵卢氏的夫君。
如今的济安王正是赵卢氏的儿子,司徒曜的嫡亲表兄赵启。
济安王乃是藩王,除非皇帝召见,寻常时候是不允许私自入京的。
司徒曜讹他的银子自然只能在京城里,就说明济安王私自入京了。
他这是活腻歪了么?
还有,方才司徒曜虽然把讹银子的过程以及数目说得很是详细,但最要紧的地方却基本没有提及。
譬如说两人为何会私下会面,对方又是因为什么欠下了他那么大的一笔银子。
不是她看不起自己这位渣爹,一个品级待定的和谈副使,要不是拿住了对方的七寸,凭什么敢讹诈一位藩王。
就凭私自入京这一点?她绝对不相信。
司徒曜和赵启始终是表亲,如果不是对方对他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他又怎么会把事情做绝?
济安王虽然没有什么实权,但始终是姓赵的,也算是司徒家的一个倚靠。
就算司徒曜和司徒恽翻了脸,和成国公府基本算决裂了,他也不会盼着赵启倒霉。
凤凰儿不想等,更不打算绕弯子,把心里的疑惑直接问了出来。
“……父亲为何要同济安王私会?”
阮棉棉一愣。
司徒曜一噎。
夫妻二人一起看向女儿。
凤凰儿笑了笑:“父亲有难言之隐?”
阮棉棉也回过味来了,用凌厉的眼神扫了司徒曜一眼。
风骚弱渣男居然用黄金对她施障眼法!
司徒曜暗悔,明明知道箜儿不似阮氏这般好糊弄,自己怎的又不长记性!
不得已,他只能把济安王私会吕氏的事情说了出来。
阮棉棉并不知晓吕氏同济安王的那些瓜葛。
她只是觉得那吕小妾魅力真是不小,竟把渣男表兄弟二人组迷得团团转!
再不济那也是王爷,冒着被杀头的风险千里迢迢来同她私会,那得是多深的感情?
风骚弱渣男也怪可怜的,就这么被自家表兄抹得一脑袋绿油油。
凤凰儿同样不清楚吕氏的底细,但她想的却是另外的事情。
俗话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外室其实就是“偷”。
既然愿意冒着风险养外室,就说明男人同外室多少都是有感情的,只是因为种种原因不能带回府里给个名分。
可据她观察,渣爹同那吕氏之间并不像有感情。
那么,吕氏这个“外室”真的是他的外室么?
如果不是,那济安王同吕氏明会也好,私会也罢,渣爹眼皮都不应该多眨一下。
可他却急急火火地去“抓奸”,甚至还讹了五十万两银子。
这里面究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凤凰儿本想直接询问司徒曜,又觉得自己的身份不适合开口。
她冲阮棉棉挤了挤眼睛。
阮棉棉能看懂她的意思,但却不清楚她想让自己问渣男什么。
凤凰儿眼睛挤得都快抽筋了。
无奈她只能选择放弃,语气十分婉转地问司徒曜:“父亲,吕氏母女如今还在京里么?”
司徒曜一凛,箜儿真是太……
他不得已道:“她们随着济安王离京了。”
“父亲,你能对我和娘说实话么?”
“箜儿……你想知道什么?”
“吕氏和你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这……”司徒曜为难地看着母女俩。
从前的事情实在太过丢人,但在自家人面前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但期间有些事情太过龌龊,箜儿是尚未出阁的女孩子,他怎好开口?
“箜儿,你还是先回去吧,这些事情爹爹会同你娘说。”
阮棉棉剜了他一眼。
不就是他怎么和吕小妾滚床单么?
谁耐烦听他那些风流破事!
她冷声道:“时辰不早了,你们父女两个都回去吧,我也要休息了。”
凤凰儿着急了:“娘——”
棉棉姐难道就不想知道这其中的秘密么?
虽然这些秘密同她们俩的过去没有分毫的干系,但她能肯定,对她们的将来却一定会有影响。
错过了今日,渣爹还会愿意老实交代么?
阮棉棉依旧不愿意松口,摆摆手道:“都回去吧,有什么话改日再说。”
凤凰儿只好站起来福了福身:“那女儿先回去了。”
司徒曜同样不甘心。
他都下定决心把从前那些个破事一五一十对阮氏交待清楚,她竟是不想听了?
那怎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