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凰为后-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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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也就罢了,反正今后跟着三夫人和姑娘不会缺了好吃食。
可家里人……
小丫头顿时有些纠结。
阮棉棉怎会看不出她在想什么,道:“吃不下就不要勉强了,咱们收拾收拾走吧,还得去逛好些地方呢。”
说罢又转头看着丁三儿:“小二哥能否把这食盒借我一用?”
丁三儿情知她是想把羊肉打包,忙道:“没问题,夫人哪日得空了派个人把食盒送回来就好。”
“如此甚好。”阮棉棉满意地笑道:“红儿,待会儿让你爹把这些羊肉带回家去,也算是给你们一家人晚饭加个菜。”
红儿心里的纠结顿时就解开了,笑逐颜开道:“奴婢谢三夫人!”
阮棉棉笑道:“真是个傻丫头,不过一盘烤羊肉而已,至于谢来谢去的么!”
红儿忙道:“三夫人有所不知,自从一品居换了一位烤肉师傅,烤羊腿愈发受欢迎,平民百姓就是有钱都未必买得到……”
主仆两个越扯越远,丁三儿的脸色几不可察地变了变。
刚才高管事虽然没有把话挑明,但他清楚这几位女客对大东家来说一定非常重要。
一旦他知晓精心准备的烤羊腿这几位女客连看都懒得看一眼便落入了下人之口,不生气才怪!
更可怕的是高管事。
他让自己把女客们的谈话原原本本地告诉他,可这么半天了,她们一句有用的话都没说,净在那里扯闲篇。
自己要是把这些废话告诉他,挨一顿臭骂都是轻的!
可自己只是一名人微言轻的小跑堂,别说挨骂,就是直接被撵走又能怎样?
他把那盘糟心之极的烤羊腿重新放回食盒中,双手递给了红儿。
阮棉棉和红儿只顾着说话,倒也没有太在意丁三儿。
好半天没有吱声的凤凰儿却把他神情间细微的变化看了个清清楚楚。
细微之处见真章!
她暗暗冷笑,果然送烤羊腿这件事是有人在背后指使!
这个人究竟是谁,他又存有什么目的呢?
带着一肚子的疑惑,凤凰儿随着阮棉棉和红儿一起走出了东街茶坊。
“三夫人,六姑娘。”守在茶坊大门侧边的刘大一见她们便迎了上来。
“刘大,麻烦你再送我们去一趟去衣香坊。”阮棉棉吩咐道。
“请三夫人和六姑娘稍候片刻,小人这就去赶车。”刘大躬身应道。
“刘叔等一等。”凤凰儿突然出声唤住他。
“六姑娘有事儿?”刘大顿住脚转身看着她,神情有些讶异。
这段时日他替三夫人赶车也有好几回了,六姑娘虽也经常见面,但她主动同自己搭话还真是头一回。
阮棉棉和红儿也转过头看着凤凰儿,完全不清楚她为何要唤住刘大。
凤凰儿压低声音道:“刘叔方才一直守在茶坊门口,可有见到什么熟人经过?”
“熟人?”刘大更不明白六姑娘的用意了。
但疑惑归疑惑,他还是仔细回想了一下方才的所见所闻。
最终他还是摇摇头:“小人并未见到熟人。”
凤凰儿想了想又问:“刘叔在府里这些年一直都是在马房那边做事?”
刘大点点头:“是,小人自从进府那一日起便一直在马房做事,已经快满二十年了。”
“那……”凤凰儿也有些拿不准了。
毕竟东街茶坊这附近的情形她并不清楚,有些事情不好胡乱揣测。
“小凤凰,你究竟想问什么?”阮棉棉忍不住问了一句。
凤凰儿暗暗使了个眼色道:“我敢肯定送羊肉的人一定是熟人,但这几年咱们出府的次数屈指可数,熟人应该不会太多,你说对吧?”
就算是多那也是“阮氏”和“司徒箜”的熟人,同她们俩完全没有关系。
但有些话在刘大父女二人面前不好说得太直白,凤凰儿只能盼着棉棉姐能明白自己的暗示。
阮棉棉果然不负她的期望,很快就转过弯来。
她拧着眉头道:“你的意思是说,方才送羊肉的八成是咱们府里的人?”
听她们说“府里的人”,刘大恍然道:“三夫人,六姑娘,方才小人去安置马车的时候,像是见到了二爷的马车。”
二爷司徒明?莫老姨娘(莫老妾)的儿子!
阮棉棉和凤凰儿一起追问:“你确定?”
刘大不清楚她们母女为何这般激动,忙点点头:“东街茶坊这边饭馆酒楼特别多,每到饭点儿的时候就显得格外拥挤,所以官府专门辟了一块地给来往的客人停放车马。
小人方才去安置马车的时候,的确是见到了二爷的马车,只是当时没有在意。经由三夫人提醒之后才想起来。”
刘大的话母女二人自是不会怀疑。
一来他生性老实本分;二来在马房做事近二十年的人,府里各位主子的马车肯定都是熟悉的。
只是这么一来事情越发复杂了。
“阮氏”被人暗害,莫老姨娘的嫌疑最大。
司徒明是她的儿子,就算他不是共犯,也绝不会和他的亲娘唱反调。
也就是说他和大房三房的人是敌非友。
可今日他莫名其妙送一盘烤羊腿是什么意思?
因为怕她们追究莫老姨娘,所以想来示好?
他不觉得这份礼物太轻了点么?那可是一条,不,是两条人命!
还是说这里面又有什么她们不了解的内情?
凤凰儿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阮棉棉甩甩头,一挥手道:“管他三七二十一,别让这些事情影响了咱们逛街的兴致,上车!”
第七十四章 又相遇
“衣香坊”是大宋京城最好的成衣铺子。(全本小说网,https://。)
初来乍到的阮棉棉为了从大丫鬟们那里打听这个信息,昨日晚间很是费了一番功夫。
几个大丫鬟正值青春妙龄,又在韦氏身边伺候了好些年,个个都是穿着打扮的行家里手。
但她们在谈论衣香坊的同时,并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
衣香坊的衣裙虽然漂亮,但对于丫鬟们来说价格太昂贵,面料和样式也过于奢华繁琐,所以并不合适。
但身为一品襄国夫人、大将军嫡女的三夫人,去成衣铺子置办衣物这样的行为同样不合适。
府里针线房里手艺出众的娘子十几个,库房里也不缺好衣料,且每一季各房的夫人和姑娘们该做多少新衣都是有规矩的。
就算是贪新鲜,也该请外面铺子里的掌柜和裁缝师傅直接进府中来,断没有去成衣铺子里买现成衣裙的道理。
其实大丫鬟们真是想多了。
在阮棉棉从前生活的时代,虽然大部分人一辈子穿的都是成衣,但同样也有专门替人量体裁衣的裁缝店。
她之所以向丫鬟们打听最好的成衣铺子,其实真的只是想去那里看一看如今大宋京城最时兴的衣裳款式。
好歹她也是一品襄国夫人了,今后同贵夫人们来往不可避免,有些事情由不得她不重视。
当然,她也不可能那么死板。
如果那衣香坊的衣裙实在是合心意,就买上几身躲在家里穿一穿谁又管得着?
衣香坊和东街茶坊虽然大体上都在同一个方向,但两者之间却隔了好几条街。
大约两刻之后,马车再次停了下来。
阮棉棉和凤凰儿都没有急于下车,而是一起掀开车帘子朝外看去。
东街茶坊附近以饭馆酒楼为主,这个时间段颇为热闹。
比起来衣香坊附近就清静多了,甚至有些银楼和脂粉铺子才刚刚开门。
因为上一世根本动不了,凤凰儿对衣食皆不是很在意。
饮食方面多少还有些禁忌和喜好,穿着方面她真是彻底的无所谓。
反正也动弹不了,侍女们取什么她就穿什么。
甚至于有时“听书”太过入迷,她身上穿的衣裳是什么颜色自己都完全没有注意过。
如今她已经是一名身体健康的豆蔻少女,却依然没有养成重视穿着打扮的习惯。
在她看来“司徒箜”的衣橱里各种颜色和样式的衣裙足够多,每晚红儿都会给她备好一套干净的衣裙放在枕边,真不需要她去操那份闲心。
所以今日这一趟衣香坊之行,凤凰儿实在是觉得有些多余。
与其在衣裳堆里浪费时间,还不如去那些人多的地方走走,说不定还能打听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似是觉察到她的不耐,阮棉棉放下车帘子笑道:“小凤凰不喜欢这衣香坊?”
凤凰儿也松开手里的车帘子:“还不错,但我觉得自己的衣裳已经够穿了。”
阮棉棉伸手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小小年纪不要老气横秋的,所谓人靠衣裳马靠鞍,再漂亮的女孩子也不能在穿着打扮上马虎了。”
凤凰儿无所谓地笑了笑:“好吧,那就依你所言进去看一看。”
母女二人相携下了马车。
衣香坊从大掌柜到跑堂的全都是清一色的女子。
大掌柜看上去比阮棉棉大了几岁,眉眼生得十分秀气,虽算不上美貌但很是耐看。
做了十几年的成衣生意,她看人的眼光远超东街茶坊的跑堂小二哥丁三儿。
只不过她受聘成为衣香坊大掌柜还不足一个月,对京城里的贵夫人尚且达不到熟悉的程度。
但她身边的一名在这里做事好几年的女小二从前却是见过司徒三夫人的。
阮棉棉三人还没有进门就被她看见了,忙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大掌柜。
大掌柜如何敢怠慢,赶紧整理了一下衣裙亲自迎了出去。
要问京城最近哪位贵夫人最惹人艳羡,答案正是这位司徒三夫人。
阮大将军又立了大功,她也受封为大宋独一无二的国夫人,真是想要巴结都得瞅准时机。
“襄国夫人安好,姑娘吉祥,奴家这厢有礼了。”大掌柜笑盈盈地冲着阮棉棉和凤凰儿行了个大礼。
阮棉棉嘴角剧烈抽搐。
尼玛!
如今自己真是应了一句话——人怕出名猪怕壮!
吃个早饭有人送烤羊腿,逛个街有人认识,还让不让人愉快地生活了?!
她又不是明星!
阮棉棉勉强笑道:“这位是……”
大掌柜忙道:“奴家是这衣香坊的大掌柜,夫人和姑娘里面请。”
逛商店最忌讳两种店员,一是太高冷,二是太热情。
相比较而言阮棉棉最受不了太热情的。
有这样的店员在一旁守着,谁还有买东西的兴致?
阮棉棉真是想拍拍屁股立刻走人,忍不住就给凤凰儿使了个眼色。
凤凰儿却没顾上看她。
因为一道熟悉的身影也出现在了衣香坊门口。
“左姐姐——”她小小地呼喊了一句。
而左未晞也已经看到了她,带着一脸的惊喜走了过来。
她先给阮棉棉行了个礼:“小女见过夫人。”
阮棉棉笑道:“左大姑娘客气了。”
左未晞这才对凤凰儿道:“司徒妹妹,你和夫人怎的这么早就出府了?”
凤凰儿笑道:“左姐姐也很早啊。”
大掌柜虽然也不认识左未晞,但见她同襄国夫人母女颇为相熟,心知这位姑娘的身份也一定不低。
好容易见几人厮见完毕,她才敢出声建议:“小店设有雅间,夫人和二位姑娘不妨进去喝杯茶歇一歇。”
左未晞拉起凤凰儿的手道:“夫人,司徒妹妹,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就依了大掌柜的意思?”
“娘,咱们走吧。”凤凰儿笑看着阮棉棉。
一行人在大掌柜的引领下走进了衣香坊。
很快她们就来到了最宽阔舒适的雅间里,大掌柜亲自给她们上了热茶点心,又十分识趣地退了出去。
左未晞笑道:“夫人,您……”
“你同我们箜箜都姐妹相称了,就不要叫我夫人了嘛,听着怪生分的。”阮棉棉笑着打断了她的话。
第七十五章 自黑棉
阮棉棉和凤凰儿这几日在成国公府并没有和人“宅斗”。/全本小说网/https://。/
但为了不让司徒家的人对她们的来历起疑心,也是时刻绷紧神经与之周旋,着实耗费了不少精力。
此时遇到同“阮氏”和“司徒箜”并不相识的左未晞,母女二人的心情都非常轻松愉悦。
而左未晞心底也生出了一种过去十三年从未有过的感觉。
她接触过的女性长辈不算少,最熟悉的却只有母亲和勇义侯夫人。
母亲自不必说,勇义侯夫人这些年也一直待她若亲生女儿。
但因为两府的遭遇,她们两人的性格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可以说自从八年前父亲和勇义侯殉国之后,她就从未见她们真的笑过。
尤其是三年前母亲也走了,勇义侯夫人变得愈发阴郁,有时一连几日都不愿意出房门,更不愿意说半个字。
左未晞毕竟还是个尚未及笄的女孩子,这种死水一样的日子虽不至于熬不下去,但也真是过够了。
因为上次田庄地契的事情,她对眼前这对母女本就抱有感激之情。
今日又见司徒三夫人竟是这般平易近人活泼开朗,越发觉得司徒箜这个人值得她结交。
最起码同她母女相处时,她是发自内心地高兴。
寒暄了几句后,彼此之间些微的陌生感彻底消失殆尽。
凤凰儿道:“那一日多亏左姐姐送的信,否则我们一定难以应对得法。”
左未晞轻轻摇了摇头:“妹妹言重了,我不过是提供了一点点消息,圣上的决定向来无人能够左右。”
言下之意就是大宋皇帝早就有封赏阮家的意思,这次的事件不过是个由头而已。
阮棉棉暗叹,古代的小姑娘真是太过早熟了。
明明还是该在妈妈身边撒娇的年纪,很多方面却已经要学着独当一面。
偏偏她们非但不紧张不害怕,说话行事都挺像那么回事。
但转念一想,勋贵之家的嫡出姑娘,及笄之后差不多就要准备出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