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之嫡女医妃-第10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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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小五差点被栽赃弑父,太后一度猜测过是否是韩凌赋所为,毕竟小五若是被治罪,那么得利的人就是韩凌赋,可是弑父弑君那实在是太过骇人听闻,太后也只是猜测而已。
直到此刻,太后终于确信了。
韩凌赋!
一定是韩凌赋!
韩凌赋给先帝下五和膏,却被先帝发现,所以韩凌赋就痛下杀手,还顺便栽赃小五!
一瞬间,太后心中起了一片惊涛骇浪,浓浓的恨意在她眸中翻涌着。
好你个韩凌赋!
当年想杀她的小五,后来又为了皇位一直千方百计地想置小五于死地,甚至最后还要以弑父之罪来陷害小五,若非她的小五命不该绝,有贵人相助,恐怕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想着,太后额角的青筋凸起,面目近乎狰狞。
虽然她可以确定害死先帝的人正是韩凌赋,却没有证据!
太后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了一起,上次小五可以伪造罪证,治韩凌赋一个贪腐赈灾款之罪,以此夺了他的差事,但是这次不行!
韩凌赋终究是小五的皇兄,轻易不能要他的命,不然,只会有碍小五的名声,令朝堂和民间怀疑新帝生性暴戾,弑父又杀兄。
如果要治韩凌赋弑君弑父的罪名,就必须要有确凿的真凭实据!
太后渐渐地冷静了下来,凝眉沉思着。
白慕筱提供的这两条消息可说是“物超所值”,若是好好利用操作,自己一定可以让韩凌赋永世不得翻身!
太后的眸中闪过一抹果决锐利的光芒,吩咐道:“李嬷嬷,把白氏带下去吧……”
“是,太后娘娘。”一旁的李嬷嬷急忙福身领命,接着对着白慕筱伸手做“请”状。
白慕筱跪得膝盖都麻了,吃力地站起身来,福了福身,忍不住对太后又说了一句:“希望太后娘娘信守承诺!”
白慕筱没再多说,随李嬷嬷退下了。
她既然把这么大的秘密告诉了太后,自然也知道她暂时是出不了宫了,而且,如今的她在宫里反倒是安全,她唯一担心的是太后会不守承诺……
想到之前藏香阁的那个老鸨戏弄自己的事,白慕筱心中隐隐有丝不安,随即她又告诉自己:如果连太后都食言而肥,那她区区一个弱女子又能怎么样?!
白慕筱退下后,长安宫中就安静了下来,万籁俱寂,只剩下那漫天的繁星在夜空中闪烁着……
这一夜,太后辗转反侧,几乎是彻夜未眠,整整想了一晚上……一直到太阳再次冉冉升起,太后就吩咐雪琴把刚下朝的皇帝叫了过来,母子俩在东暖阁内说了一上午的话,之后,雪琴又匆匆出宫,亲自把咏阳大长公主请进了宫。
过了未时,皇帝和咏阳才相继从长安宫出来,咏阳直接坐朱轮车回了公主府,心头为她刚才所得知的消息而喧嚣着,久久无法平静……
“祖母!”
咏阳一回到五福堂,就看到正堂里的傅云雁如同乳燕归巢般朝自己小跑了过来,那眉飞色舞、笑如灿阳的样子一如往昔。
六娘这丫头,做人媳妇这么多年还是跟以前一个样子,毛毛躁躁的!
咏阳嘴角微翘,眼神柔和下来,由着孙女亲热地挽着自己的胳膊,祖孙俩一起进了屋。
“祖母,”傅云雁笑嘻嘻地扶着咏阳在罗汉床上坐下,“您怎么不问我今天怎么来了?”
咏阳笑着随口顺着傅云雁的话问了一遍,傅云雁出嫁后也经常回公主府,以前傅大夫人还会数落她几句,渐渐地,也就见怪不怪、其怪自败了。
傅云雁笑得更灿烂了,故意卖关子地停顿了一下,方才神秘兮兮地说道:“祖母,大夫说我怀宝宝了,已经两个多月了!”
咏阳怔了怔,笑得眼角露出了深深的皱纹。
傅云雁和南宫昕成亲也好几年了,却一直没消息,傅家人自然也担心,但想着小两口年纪还小,也就没去催促,如今看来时候终于到了!
“好好好。”咏阳连声道好,原本有几分郁结的心顿时释怀了,心情雀跃。
一种米养百种人,他们韩氏有韩凌赋这种大逆不道的弑父逆子,可自也有血性的好儿郎!
她老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只想着等皇帝熟悉了朝政,她也可以彻底退下了,到时候,她可以四处走走,含饴弄孙……
傅云雁笑嘻嘻地凑趣卖乖道:“祖母,我可是第一个就跑来告诉您,您是不是很感动?”
“你这孩子!”咏阳点了点她的额心,赶忙派人去通知其他傅家人。
傅云雁俏皮地吐了吐舌头,笑了。
趁着其他人还没过来,咏阳面色一正,话锋一转道:“六娘,你今日回去后和阿昕说,代我谢谢镇南王府。”
虽然太后没明说,但是咏阳已经猜到,把白慕筱的下落透露给太后的应该是镇南王府的人。
想起自先帝殡天后发生的那么多事,咏阳心中唏嘘不已。
他们韩家是欠了镇南王府……
若非是阿奕,大裕江山恐怕是真的彻底完了!
咏阳说得没头没脑,但是傅云雁也没有多问,笑眯眯地应下了。
话音未落,就见傅家两位少奶奶疾步匆匆地进来了,没一会儿,又有人来禀说,南宫昕来了。
五福堂里,越来越热闹了,众人都围着傅云雁一会儿恭贺,一会儿叮嘱,一会儿关怀,一会儿调侃……
整座公主府里,都回荡着阵阵轻快的笑声,喜气洋洋。
对于咏阳而言,根本没把白慕筱与藏香阁的那点事记在心头,不知王都里渐渐地有一个流言传扬开来,说是藏香阁里的一个挂牌妓女被锦衣卫带走了,锦衣卫还称呼其为“白氏”,不少百姓都信誓旦旦地说,那个白氏一定就是恭郡王府的那个偷人的白侧妃……
没几日,这件事就传入了韩凌赋耳中,原本就压抑的府中瞬间就迎来一场疾风暴雨。
韩凌赋大发雷霆,气得把外书房里的东西砸了个大半,只觉得绿云罩顶。
“贱人,真是个恬不知耻的贱人!”
随着又一声怒骂,韩凌赋“啪”地又摔了一个花瓶,双眼中布满了一道道血丝。
这么多年来,他对白慕筱付出一片真心,处处护着她,百般为她筹谋,不愿让她受丝毫的委屈,可是白慕筱却总是不知足,对他下五和膏,对他下绝育药……都是她把他害到了如今的地步,让他与皇位无缘,让他名誉扫地,让他成为整个大裕的笑柄!
韩凌赋的眼中火光四射,这个贱人居然还恬不知耻地打算挂牌接客!
他以前真是有眼无珠!
韩凌赋只觉得一股火气直冲脑门,随之,又有一股熟悉的寒意在心头滋生……
砰砰!
他的心跳骤然加快,呼吸也变得急促浓重起来。
这种熟悉的感觉告诉他,他的瘾头又发作了!
韩凌赋神色一变,再也没心思想白慕筱,脑子里只剩下了三个字——
五和膏!
韩凌赋哆嗦着手拉开了一旁的抽屉,从中取出一个青色的瓷罐,手指微颤地打开了盖子,罐子里立刻飘出熟悉的药味,然而,其中的褐色膏体却剩下薄薄的一层了,几乎见底……
韩凌赋心下烦躁,赶忙用手指挖了一指药膏出来,急切地送入口中……
这么一点五和膏根本就满足不了他,他急切地继续用手指刮着罐壁,一会儿挖,一会儿舔,一会儿吮吸,形容狼狈,卑微得就像是一个饥饿的乞丐终于得了路人的施舍般。
须臾,韩凌赋的身体终于放松了下来,眼神恍惚,飘飘欲仙地露出陶醉之色,心神早已经飞到了九霄云外……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韩凌赋的眼神渐渐清明起来。
他俯首看向了那个放在紫檀木大案上的青色瓷罐,眸中闪过了恼恨、不甘和憎恶。
他被软禁在这府中已有一个多月了,一开始,他不甘,他愤恨,一次次地咒骂新帝韩凌樊……但是,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到现在,他惧了,愁了。
他不惧新帝,新帝性子软弱,根本就没魄力取他的性命,他惧的是——
这五和膏!
当初白慕筱离开前也只留了他这么一小罐,而现在,这罐五和膏就快要吃完了……他几乎无法确定剩下的五和膏还能不能撑过三次……
没有了五和膏,那他……
只要一想到这种可能性,韩凌赋就觉得浑身的骨头似乎都痒了起来,身子微颤……他不敢去想象那种情景。
韩凌赋霍地站起身来,正打算再去星辉院搜一遍,就见小励子快步进来了,面露急切之色。
“爷,”小励子一边行礼,一边走到韩凌赋身边,压低声音道,“五和膏……有消息了!”
“真的?”韩凌赋失态地紧攥住小励子的胳膊。
小励子急忙点头,回道:“爷,奴才这些日子打探了城中不少与百越那边有往来的店铺,好不容易才打听到南大街那边新开了一家铺子,老板是从江南来的,去过百越好几次,带回来不少好东西,其中还有一种神药……”
听到这里,韩凌赋瞳孔猛缩,眸中绽放出诡异的光彩,整个人都兴奋得容光焕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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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1立国
二月下旬的南疆,春风醉人,百花绽放。
青云坞里,几个大人饶有兴致地坐在小湖边垂钓,小萧煜忙碌极了,在三个男子之间跑来跑去。
这不,湖面上的浮漂一动,那席地而坐的黑衣青年右臂一甩,就把鱼竿拉了起来,一条鲜活的鲤鱼被拉出水面,在半空中甩着尾巴,水珠飞溅开来,在阳光下闪烁着水晶一般的光芒。
“司叔叔,棒棒!”小家伙立刻屁颠屁颠地凑到了司凛身旁,兴奋地为他的司叔叔鼓掌。
司凛身旁的水桶里已经有好几尾鱼在里头游来游去,偶尔在水中扑腾着……
相比下,萧奕和官语白的水桶就显得有些寒酸了,里面除了一桶湖水什么也没有……
“小子,”司凛得意洋洋地看着小萧煜说道,“叔叔我厉害吧?”
小萧煜捧场地用力点头,小脸因为来回奔跑而红通通的一片。
就在这时,一阵“扑棱扑棱”的振翅声自不远处传来,众人皆是循声看去,也包括小萧煜。
只见一只白色的鸽子振翅飞进了青云坞的院子里,在湖面上掠过,越飞越近,越飞越低……
小家伙的眼睛顿时闪闪发亮,嘴里激动地叫着“咕咕”。
忽然,一根半透明的鱼线往半空中飞出,准确地卷住了白鸽,先化力,再顺势一拽,就把那只懵掉的白鸽拉了下去,狼狈地落入一只大掌中……
小团子的眼睛也因此黏着在了司凛的大掌上。
司凛取下绑在信鸽腿上的小竹筒,随后往右手边一丢,“语白,接着!”
小家伙可不在意那小竹筒,只顾着踮起脚去摸司凛手上的胖鸽子。
“喜欢吗?”司凛逗他。
“嗯。”
“想学抓鸽子吗?”
“嗯。”
“想学的话,叔叔就勉为其难收你为徒吧!”司凛一边说,一边还斜眼看了坐在官语白右手边的萧奕一眼,眸中透着一丝淡淡的挑衅,仿佛在说,瞧瞧,连你儿子都看不上你?!
风行正在屋檐上斜躺着假寐,闻言,无语地眼角抽了一下。
他掀开眼皮,施舍了司凛一个同情的眼神:对萧世子而言,这恐怕称不上挑衅,是瞌睡就有人送枕头吧!以萧世子这么心大,随便把世孙丢给他家公子的架式,这要是有人主动愿意教世孙武功,估计高兴都来不及,没准今晚这拜师礼就要送来了……
小萧煜歪着脑袋看着司凛,似懂非懂地眨了眨大眼睛。
一道浑圆的白影闪过,一只肥硕的白猫飞蹿到了小萧煜脚边,伸出爪子,对着水桶飞快地一捞,一条鲤鱼就从水中“飞”了出来,白猫毫不犹豫地张嘴一咬,然后拔腿就跑……
这一切发生得实在太快了!
下一瞬,白猫已经跑到了几十丈外,一只胖乎乎的橘猫从一棵树后谄媚地探出脑袋来,对着白猫“喵呜”了一声,仿佛在说,老大你真厉害!
“小白,小橘!”小萧煜屁颠屁颠地追着猫跑了,四周尴尬地静了一瞬,直到“噗嗤”一声从屋檐上传来,风行大笑着捧腹,跟着一条鱼线朝他飞了过来,他急忙一个驴打滚在屋檐上滚了一圈……
风行狼狈地从屋檐上滚下,还擦落了几块瓦片,见状,小四的脸都黑了。
风行在半空中调整姿势,稳稳地落在了地上,然后左手一抓,右手一摊,左脚往前一踢,把三块瓦片稳稳地接住了……
短短一盏茶的功夫,萧奕和南宫玥就看了一出好戏,萧奕还殷勤地替自己的世子妃抓了一把瓜子,送到她手中,方便她看戏。
南宫玥从善如流,嘴角抑制不住地高高翘起。
“阿奕。”看完了手中的那封飞鸽传书,官语白就直接把它递给了萧奕。
萧奕扫了信纸一眼后,就顺手拉了南宫玥一起看。
这一看,南宫玥连手中的瓜子都忘了嗑,王都的“戏”还真是一出接着一出……
这封来自王都的飞鸽传书里说了两件事:
第一件事是锦衣卫在藏香阁擒住了白慕筱,白慕筱告诉太后韩凌赋服食五和膏成瘾,并暗中给先帝下五和膏;
第二件事就是太后为了寻到韩凌赋弑君的证据给韩凌赋设了套,诱使韩凌赋去王都的一家铺子买五和膏,韩凌赋果然遣人去了,之后,新帝就下令锦衣卫搜查了韩凌赋的府邸,没想到却是一无所得!
为此,韩凌赋愤而冲上朝堂,反过来斥责新帝容不得亲兄,上次令锦衣卫污蔑他贪腐,他已经一退再退,可是新帝却咄咄逼人,非要置他于死地!
韩凌赋在早朝上说得慷慨激昂,逼得新帝不得已,只能又解了他的圈禁。
很显然,太后设的套被韩凌赋所识破,反过来利用这个机会让新帝和太后有苦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