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之嫡女医妃-第10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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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萧煜笑了,意气风发地拍拍自己的胸膛说:“我是大哥!”他完全忘了就算是妹妹也要叫他大哥。
南宫玥不禁莞尔,又道:“那以后煜哥儿要帮着娘亲照顾弟弟啊。”
对于娘亲的吩咐,小萧煜二话不说地应下了,伸长脖子凑过去看娘亲怀中的弟弟,却是皱了皱小脸。
他指了指小婴儿像猴子屁股一样的脸说:“娘,弟弟丑!”
小家伙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嫌弃,明明爹爹好看,娘亲好看,自己也好看,怎么弟弟就这么丑!
一瞬间,南宫玥忍不住想起当初小萧煜出生时萧奕说的那句话:“虽然你有点丑,但我是你爹,就不嫌弃你了。”
这对父子俩啊!
南宫玥忍俊不禁地看了萧奕一眼,萧奕早就把两年多前的那些事忘得一干二净,无辜地瞪大了眼睛,又关他什么事?!
南宫玥空出一只手,揉了揉小萧煜的发顶,道:“弟弟过几天就慢慢好看了……”迎上小萧煜狐疑的眼神,南宫玥故意又道,“那以后娘老了,不好看了,煜哥儿就不喜欢娘了吗?!”
小萧煜一听,激动了,死命地摇了摇头,“煜哥儿最最喜欢娘了!”他一边说,一边心想:好吧,总归是他的弟弟!丑点就丑点吧,以后自己把他打扮得好看一点就是了。
小萧煜打定了主意,像旋风一样地跑走了。
南宫玥错愕地看着小家伙急惊风一般的背影,忍不住看了萧奕,意思是,煜哥儿这是怎么了?
萧奕耸了耸肩,他怎么知道萧煜这臭小子在想些什么。
这时,一阵鸡汤的香味传来,画眉捧着一个托盘进来了,含笑道:“世子妃,奴婢让小厨房给您煮了碗鸡丝面。”
丫鬟们熟练地分工,伺候南宫玥用膳,至于小萧烨则被他爹接手了。
看着萧奕毫无怨言地哄着孩子,南宫玥心里有些意外,一边吃面,一边还忍不住偷偷地瞥着他。
萧奕想要女儿的心简直有些走火入魔了,她还以为小萧烨也会被萧奕嫌弃,没想到他的态度出乎她意料的平静……
萧奕猛然抬头,对上南宫玥带着一丝窥探与狐疑的眼神,扬了扬眉,戏谑地说道:“慢慢吃……我不走。”她不用偷看的!
说着,萧奕还轻佻地抛了一个媚眼,南宫玥的一口鸡汤差点没呛到,无语地瞪了他一眼。
一旁的画眉努力地憋着笑,半垂首。
就在这种诡异的气氛中,“小旋风”又回来了,身后还跟着拎着一篮子衣裳的海棠。
南宫玥和萧奕面面相觑,只见小萧煜走到近前,接过了海棠手里的竹编篮子,一本正经地说道:“娘亲,爹爹,给弟弟!”他挑了几件颜色最好看的小衣裳给弟弟,原姨说了,人要衣装。
南宫玥虽然还没搞清楚小萧煜为什么忽然想起给弟弟送衣裳,却由此想起了一件事,尴尬地扶额。
这一次他们准备的小衣裳几乎全是女孩子的,大概也只有稍微做了几件男女婴都可以穿的颜色……这下,烨哥儿估计是要穿他哥哥留下的旧衣裳了。
这一点,百卉和画眉她们自然也想到了,她们已经命针线房去赶制小衣裳了,不过恐怕还要等上几日。
可怜的二少爷,比小世孙那会儿还要可怜!
萧奕倒是不以为意,男孩子穿些旧衣裳怎么了,男孩子本来就要糙养!
“娘亲……”小萧煜见娘亲没有反应,狐疑地歪了歪脑袋。
南宫玥赶忙将小家伙好好地夸了一番,小家伙总算是满足了。
南宫玥刚用了鸡丝面,浑身热了起来,倦意随之上来,懒洋洋地打起了哈欠,于是萧奕就令人抱走了怀中的小萧烨,又把小萧煜也给打发了,屋子里只剩下了他们夫妻俩。
困倦的南宫玥很快昏昏沉沉地再次入睡,不知道林净尘是什么时候进来给她诊脉,也不知道萧奕是何时送林净尘出去,她沉浸在自己的梦境中,嘴角微微翘起,睡得极为安详。
萧奕又留在内室中许久,坐在榻边,静静地看着她的睡颜,听着她平缓的呼吸声与心跳声,他的心渐渐地找到了共同的节奏,变得舒缓了下来。
他的臭丫头,他的阿玥,他的世子妃,永远是他心中最重要的人,比什么都要重要!
他伸出右手,轻轻地把她颊畔凌乱的几缕鬓发捋到了耳后,指腹轻轻摩挲她脸颊细腻的肌肤……
目光缱绻。
女子生产就如同一只脚踏入鬼门关,他深刻地领会到了这一点。
够了!
他们能有两个孩子已经远超他所预期,他再也不想他的阿玥以她的命去搏一个孩子!
他的眼神由缱绻变得坚定。
他们以后再也不生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萧奕终于起身从内室中走出,吩咐了几个丫鬟几句后,就离开了院子,往着外院去了。
外面的天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月明星稀,银色的月光洒在萧奕昳丽的脸庞上,衬得他的俊脸透着一种剑锋般的寒意,锐气四射。
等他到了外书房的院子时,竹子立刻迎了上来,还没来得及行礼,就听萧奕冷冷地说道:“去把萧栾给我叫来!”
竹子心里咯噔一下,就算不看世子爷的脸色,他也知道萧栾这次恐怕是要倒大霉了!
徐徐夜风吹来,陡然增添了几分寒意。
876下套
书房里,萧奕慢悠悠地坐在窗边喝着茶,清冷的月光透过窗口洒在屋子里的青石板地面上,如一袭薄纱般。
“咚!”
当一更天的敲锣声在府外敲响的时候,外面总算传来了某人慢吞吞的脚步声。
萧栾磨磨蹭蹭地随着竹子来了,硬生生地把一步走成了三步,身形伛偻如老者。
砰砰砰!
他心跳如擂鼓,回响在耳边,战战兢兢地抬眼看向坐在窗边的萧奕,只觉得对方被月光照得半明半暗的脸庞看着阴森如催命的阎君无异,一双乌黑的眼眸就像是盯上了猎物的秃鹰一般。
“大……大哥。”萧栾结结巴巴地与萧奕抱拳行礼,脸色发白,嘴唇发颤,一副老鼠见了猫的怂样。
萧奕放下茶盅,懒懒地靠在了椅背上,目光冰冷地射向了萧栾。
他什么也没说,却看得萧栾的冷汗自额头、后颈涔涔落下,心里发怵。
书房里的沉默蔓延着,无形间放大了萧栾心中的惊惧。
心里发怵的萧栾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咽了咽口水,嗫嚅道:“大哥,我错了,我错了……”
萧奕看着他窝囊的怂包样,心里就来气,弹了下手指,没好气地质问道:“说!你为什么和离?!”
说着,萧奕的桃花眼眯了眯,仿佛在无声地威胁着,如果萧栾没有足够的理由,就别怪他不客气!
萧栾飞快地看了萧奕一眼,缩了缩身子,一副丧家之犬的模样。
他的嘴唇迟疑地动了动,终于还是迫于大哥的淫威,断断续续地说起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最近骆越城里新开了一家南湖酒楼,是一个江南来的老板开的,里面的江南水酒和菜肴都颇具水准,因此萧栾和几个友人不时会去这家酒楼喝酒、聊天、听听小曲什么的。
前日,萧栾喝完酒从南湖酒楼出来的时候,正好遇到了曲葭月。曲葭月就上前求助,说是府里的马车忽然断了车辕,屋漏偏逢连夜雨,她的钱袋又正好被人偷了……
当时曲葭月一副梨花带雨、束手无措的模样激起了萧栾的怜香惜玉之心,就找酒楼的老板借了一辆马车,之后又送佛送上西地亲自护送曲葭月回了曲府。
谁想半途正好下起雨来,等他抵达曲府时,衣裳已经全部湿透了,曲葭月就邀请他进府换一身平阳侯的衣裳,又令下人给他做了一份黄酒冲蛋来驱寒。
他本来就在南湖酒楼喝了些酒,有几分醉意,没想到那碗黄酒冲蛋下腹后,竟让他醉得失去了神志。
等他醒过来时,就发现他赤身裸体地躺在了一张榻上,而曲葭月就坐在一旁的梳妆台前梳头,看来衣衫不整。
曲葭月说他喝醉酒后,就与她情意绵绵地述衷肠,她一时被他感动,半推半就,两人就有了肌肤之亲,还说知道他府中有妻子,他们恐怕也只是有缘无分云云……
萧栾当下心慌意乱,穿好了衣裳后,就匆匆离开了曲府。
本来,他是想瞒下这件事的,却因为衣裳穿得匆忙不慎把曲葭月的一方帕子带回了王府,一时不知道怎么处理就把它藏在了外书房,没想到昨日偶然被周柔嘉发现了那方绣着银月的帕子……
说着,萧栾满脸通红,羞惭地低下了头,完全不敢正视萧奕。
见萧栾不再说话,萧奕翘起了二郎腿,摸着下巴再问道:“是曲葭月让你和离的?”
“不不不……”萧栾慌忙地摆手否认,在萧奕似笑非笑的目光中,又缩了一下身子,声音越来越轻,内疚地叹了口气,“大哥,这回都是我对不起我家娘子,所以我就想和离后,把名下的产业都给她……”
萧奕真想一脚把这个蠢弟弟踹死算了,免得浪费府里的口粮。
他勉强耐着性子又问道:“那和离后,你又打算怎么办?把那个姓曲的女人娶进门吗?!”萧奕的声音中透着毫不掩饰的嘲讽。
“不不不……”萧栾瞳孔猛缩,又是一阵慌乱的摆手否认,“大哥,千万不要啊!”
萧奕越看他越窝火,嘴角一抽,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给我滚!还有,要不要和离,你说了不算!”
“是是。”萧栾毫无原则地连连应声,然后心里暗暗揣测着,大哥说“滚”是字面上的意思,还是……
萧栾烦恼得五官都皱在了一起,想想大哥萧奕一向说一不二,又回想起当年在战场上那血腥可怕的一幕幕,就心里直打鼓。
最后,他心里终于有了决定,毅然地往地上一躺,艰难地“滚”了出去。
萧奕无语地扶额,二弟媳真是辛苦了,要跟这种丢人现眼的玩意过日子,太不容易了。
萧栾僵硬地滚出书房后,就站起身来,狼狈地掸了掸身上的灰尘,然后迎上竹子透着些许同情的眼神,尴尬地笑了笑。
萧栾飞快地塞了一块银锞子给竹子,然后就垂头丧气地落荒而逃,往王府的方向原路返回。
天色已暗,四周一片死寂,这一路上,除了那些守小门的婆子,附近都没什么人,只有带着凉意的晚风拂动树叶花草的声音在他耳边无限放大。
萧栾本来打算直接回自己的书房去的,可是越走心情就越沉重,当他走到一条三叉口的时候,不由迟疑地停下了脚步,最后毅然地往另一个方向去了——那是青云坞的方向。
官大哥不仅睿智,而且为人和善,比自己的亲大哥更有长兄风范,他应该可以教教自己该如何弥补赎罪吧?
萧栾越想越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下意识地加快脚步,屁颠屁颠地往青云坞去了。
这时,都已经戍时过半了,月上柳梢头,已经是歇息安置的时间了,而萧栾却完全没意识到这点。
在屋檐上赏月的小四远远地就看到了萧栾朝这边跑来,只能无奈地去通禀公子。
不一会儿,萧栾就被领去了书房,官语白正对着一个榧木棋盘自己摆棋,见萧栾来了,就招呼他坐下。
“官大哥!”
萧栾亲热地唤道,坐下的同时,随意地扫了一眼案几上的那个棋局,那密密麻麻的黑白棋子看得他头都晕了。他真不明白为什么官语白和自家大妹萧霏这么喜欢下棋。
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萧栾还记得自己此行的目的,殷勤谄媚地说道:“官大哥文武双全,智勇兼备,义薄云天……”他绞尽脑汁地把自己知道的溢美之词都用上,“我一向对官大哥的敬仰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官语白微微一笑,神色如常地说道:“多谢二公子。”
见官语白如往常般和气,萧栾忐忑的心仿佛瞬间有了主心骨,终于尴尬地道出了来意:“官大哥,我今晚特意来找你,实在是我已经束手无策,所以想着官大哥英明神武,也不是外人,就厚颜地跑来想找你讨个主意!官大哥,您可要帮帮我啊!”
萧栾殷切地看着官语白,可怜兮兮的。
这都是些什么人啊!外头屋檐上的小四闻言有些无语,只觉得这但凡姓萧的人全都是自来熟,做事更是莫名其妙。
这个萧栾有麻烦,不去找他的亲大哥萧奕,愣头愣脑地跑来找他们公子做什么?!
官语白看出萧栾心事重重,便配合地问道:“二公子,到底出了什么事?你且慢慢说。”
有道是:家丑不可外扬,这事本来也不光彩。萧栾心里也有些不好意思,犹豫了片刻后,就把他和曲葭月的事原原本本地对着官语白又说了一遍。
虽然是第二遍说了,但是因为心中惭愧,萧奕还是说得磕磕绊绊,几乎无法正视官语白的眼眸。
“刚才我大哥把我叫了过去,还对我说……”
萧栾把萧奕最后说的那句话也照搬照抄地模仿了一遍,然后一脸期待地再次看向官语白,希望对方能给他一点金玉良言。
众所周知,官大哥与他大哥一向投缘,官大哥应该知道他大哥到底是什么意思,而自己接下里又该怎么办吧?
当萧栾说完后,屋子里静了一瞬,窗外传来枝叶摇摆发出的簌簌声,就像是有人躲在阴影中窃窃私语一般,萧栾不由紧张得咽了咽口水。
“二公子,”官语白放下手中的白瓷蓝纹茶杯,抬眼看向了萧栾,坦然地与他四目直视,淡淡地问道,“曲姑娘可曾对你提出什么要求?”
萧栾摇了摇头,嗫嚅道:“曲姑娘她……她只让我快点回家吧……”
说话的同时,当时在曲府的那一幕不由得浮现在萧栾脑海中,仿佛有人用刻刀把这些深深地刻在了他的记忆中,那么清晰,那么不堪。
萧栾面露狼狈之色,眸光黯淡。他一向自诩风流不下流,可是如今背着妻子在外头与良家女子有了不清不白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