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之嫡女医妃-第2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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咽侄觥
朱兴踏前一步,一把抓住了一个地痞的手腕,从他手中夺过木棍,虎虎有声地挥动了起来。
这一套棍法出自军中,使得行云流水,一下子就横扫倒了一片。
百合无趣地撇撇嘴,显然这次轮不到她们姐妹大显身手了,这么想着,她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顿,密不透风的护住了南宫玥。
“没用!真是没用!”眼见自己带来的人眨眼间就倒下了几乎一半,牛长安跺了跺脚,一边喊道,“上!全都给我上!”一边偷偷地往外挪去。
离开这里,去找叔叔!
叔叔一定有法子来解决这件事的!
牛长安慢慢地挪到了门口,见没有人注意到他,便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他跑了!”躺在床上的阿蓝大声提醒着,换来了百合的一个白眼,“受伤的人好好给我睡着,别动来动去的!”
下一刻,刚刚才溜出门的牛长安又一步步地退了回来,早就被打肿的脸上,更是多了两块淤青。
只见门外不知何时出现了两个黑衣青年,一个笑吟吟,另一个则面无表情,他们只是这么随意地站着,但一看这两人的气势,就知道他们不是普通人。
“见过世子妃。”萧影和萧暗同时抱拳对着南宫玥行礼。
他们俩本就是南宫玥的暗卫,自然时时跟在她的身侧。
他们站在门口,没有插手,不多时,就见朱兴一棍子又敲晕了一个人,转眼间,那二十几个地痞只剩下了不到区区五个,这五个人已经傻了眼,身子僵硬得完全动弹不得。他们就算是再傻,也知道自己这点本事恐怕是抵不过在场任何一个人的一根手指头!
更何况,就连牛长安都已经被抓住了啊,他们又算得上什么?!
几个人不约而同地松开了抓着木棍的右手,“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又是磕头又是求饶:“世子妃饶命!朱管家饶命!……”他们磕得额头咚咚作响,没几下就已经把额头给磕青了。
不管这世子妃是不是假冒的,这样称呼总没错!
牛长安更是吓得瑟瑟发抖,他下意识地往外去看,可却没有看到他所想的那个人。
很快,就有人替牛长安问出了心里的疑惑,就听南宫玥问道:“那个人呢?穿着青色直襟的男人。”方才分明就是他撺掇着牛长安来害命。
朱兴往地上扫了一圈,果然没有那个人,他有些懊恼地说道:“可能让他给跑了。”说着,他瞪向萧影和萧暗,用眼神在问道:你怎么没把人拿住?
萧暗面无表情,萧影则无奈地耸耸肩,刚刚那么乱,他们的眼睛一点儿都不敢离开南宫玥,哪里还管得上别人。毕竟对于他们来说,除了南宫玥的安危,其他全都无关紧要。
南宫玥有些无奈,但她这次带出来的人手不多,也没法分出人去追。
她交代了朱兴先问话,自己则站了起来,走向楚大卫,一脸歉意地说道,“楚大叔,这次的事,是世子爷与我的失察,以至让你们受了委屈。”
这一刻,楚大卫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在目睹了那一幕后,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原来把他们当奴隶一般使唤的真得不是世子爷。
一直以来,他们全都被蒙蔽了!
曾经那浓烈到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的怨恨仿佛已经是前世的事,他自己几乎都无法相信他们父子俩的境遇竟然在这短短的一盏茶时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南宫玥望着他们,目光清澈,声音斩钉截铁地说道:“今日的事,我一定会给你们交代的!”
楚大卫心里如同被打翻的五味瓶,复杂极了,不知道是对南宫玥的感激多一点,还是对世子萧奕的惭愧多一点,又或是劫后余生的喜悦多一点……
南宫玥笑了笑,另一边,朱兴已经问完了话,向她回禀道:“世子妃,据牛长安说,他的叔叔,这柳合庄的牛管事半月前就出了远门,他手下的人有一半都在这里了。其他还有一些婆子、奴婢和长工之类的,在主屋那边。”
南宫玥微微颌首,说道:“你去办吧,我给你半个时辰的时间。顺便让周大成把马车驾到这里,带楚大叔他们换个地方养伤。”
朱兴应了一声,匆匆去了。
不多时,一辆马车来到这里,楚大卫和阿蓝被周大成一一搀扶上了马车,百合跟车而行。南宫玥则在百卉他们的簇拥下,直接步行往主屋的方向走去。
半个时辰后,朱兴料理好了一切。
牛长安已被拿下,庄子里的下人在得知是主家的世子妃亲临后,谁也不再有些许的反抗。
不多时,庄子里所有的老兵都聚集在了主屋的院子里,那些老兵原来是在后山开垦荒地的,临时被朱兴派人叫到了这里。
他们既不认识朱兴,更不认识南宫玥,只看到平日里甚是嚣张的牛长安缩头缩脑的跪在一旁,心里都是惊疑不定,每一个的眼眸中都是压抑不住的仇恨。
他们在这里被当作畜生一样整日胁迫着干各种重活,而这牛长安时常会跑来充当监工,对他们非骂即打,丝毫没有半点怜悯之心。
院子外面,不少村民也被吸引了过来,他们一听说主家来的管家把牛小管事给抓了,全都放下手中的农活跑来看热闹,几十人把大门围堵得水泄不通,挤在最前面的老婆子一眼就看到厅堂中的南宫玥不由面露惊讶,低声道:“是她!”
旁边耳尖的一个大婶立刻问道:“杨婆子,她是谁?”
“刚刚去我那里歇过脚的……”杨婆子心不在焉地答道,心里揣测着南宫玥到底是什么人。
村民们的视线都灼灼地盯着前方的堂屋,唯恐漏掉一个细节。
站在厅堂前方的朱兴看着面前这些衣衫褴褛、脸上更是掩不住疲倦与猜忌的老兵们,心中仿佛压了一座山似的,虽然自己和世子妃来得还不算太晚,但是已经造成的伤害也无法因为现在的亡羊补牢而消失殆尽。
他深吸了一口气,定了定神,对着他们介绍道:“各位请安静一下,这一位是镇南王世子妃,今儿个世子妃把各位召集过来,是有些话想对各位说。”
一听到南宫玥这个一脸稚气的小姑娘竟然是镇南王世子妃,那些老兵脸上的表情更复杂了,敬畏、怨艾、愤恨、惊疑……种种负面情绪在他们浑浊的眼眸中压抑着,也酝酿着。
而这院子外的村民们几乎炸开了锅,交头接耳,镇南王世子妃那可是他们这种普通老百姓想也不敢想的人物啊!杨婆子不敢置信地喃喃道:“世子妃?我竟然招呼了世子妃?世子妃还吃了我家的枣,坐了我家的凳子……”她家的枣子连世子妃都夸好吃,以后岂不是身价百倍了?
院子外的各种揣测与纷纷扰扰没有影响到堂屋中的南宫玥,南宫玥缓缓地环顾了这些老兵一圈,然后站了起来,郑重其事地对着他们所有人福身致歉道:“世子爷用人不慎,让诸位受了委屈。世子爷现不在王都,就由我替世子爷向诸位赔不是!”
老兵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面面相觑,将信将疑,最后他们目光不由地聚集在其中年纪最大的一个独臂老兵身上,想看看他是何态度。
独臂老兵用眼神示意大家静观其变,众人浮躁的心这才又沉静了下来,心里纷纷想着:这个阴狠的世子借口替他们养老把他们骗到这鬼地方来做牛做马,这次他又想玩什么花样?!难不成是因为王妃要来过问了,所以才故意事先来讨好他们?
南宫玥自然看出老兵们对她还心存质疑,毕竟他们遭遇了这样的事情,单单凭她的三言两语,又怎么能让他们轻易释怀。
这时,百合回来了,向南宫玥禀报道:“世子妃,楚大卫和阿蓝已经安顿好了,奴婢先给他们在附近的村里请了一个大夫。”
一听到楚大卫和阿蓝的名字,那些老兵平静无波的目光立刻起了涟漪,有人想问楚大卫和阿蓝在哪里,但又在同伴的示意下按捺了下去。
南宫玥在主位的太师椅上坐下后,语气平和地问道:“牛长安,你可知罪?”
牛长安完全不敢抬头,匍匐在地上求饶,语无伦次道:“小的知罪!世子妃饶命啊!还请世子爷看在小的叔叔的面上饶小的一命。”
“你叔叔?”南宫玥不禁冷笑。
让她看在一个奴才的面上饶了他?他以为他叔叔是谁!
牛长安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摆手道:“不是,不是!”
南宫玥故意慢慢地饮了一口热茶,才道:“百合,奴谋主家性命,该怎么罚?”
百合温声答道:“按律可以直接打死。”
牛长安的脸色更白,只能不停地磕头,祈求道:“请世子妃看在王妃的面上饶了小的吧!”
“王妃?”南宫玥眸光一动,似笑非笑道,“你的脸面倒也挺大的?莫不是连王妃都要给你面子?”
牛长安什么也顾不上了,保命要紧,于是连忙说道:“小的的叔叔是王妃的亲舅舅……”
“放肆!”南宫玥神色一凛,说道,“王妃的亲舅舅乃南疆白府的三老爷,与你那个奴才叔叔有何关系!”
小方氏乃是庶女,按规矩嫡母的娘家才是她的舅家,至于小方氏自己的亲娘,也不过是个奴才而已。
牛长安只想抓住这最后一线生机,恐慌地说道:“小的对天发誓,小的说得都是真的!”
南宫玥将手中的茶杯放在一旁的案几上,淡淡地说道:“若你说的都是真的,那王妃的面子,本世子妃这个做媳妇的自然要给的。……也罢,本世子妃今日就饶你一命。”
她这一句话说得牛长安心下一松,却让那些老兵心里一沉,暗道:他们果然自己没猜错,这个什么世子妃和世子爷根本就是一丘之貉,装装样子说来帮他们,指不定又在动什么歪脑筋!
牛长安欣喜若狂地直磕头,“多谢世子妃!多谢世子妃……”
“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捡回了一条命的牛长安忙不迭说道:“世子妃,小的愿意受罚!”
南宫玥漫不经心地说道:“这样吧……朱兴,杖责五十大板,就在这里行刑!然后找人牙子过来,卖到西北的苦窑去。卖身银子什么的,本世子妃就不要了,另外你再赠那人牙子一百两银子,一定要找一个西北条件最差的苦窑,十年内不许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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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5惩戒
牛长安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几乎瘫倒在地上,心中只充斥着一个念头:完了!这下全完了!
“不——”牛长安突然大声嘶喊了起来,“你不能卖了我……对,你不能卖了我!我没有卖身给萧家,你没有我的卖身契,你没有权力卖我。”
南宫玥眸光微动,倒是微微有些惊讶。
但凡稍有底子的大户人家,都不会用没有签下死契的下人,更不用说是任其管着这么大一座庄子了。不过,在这个时候,他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显然所言非虚。但,那又如何?!
南宫玥唇角勾起,淡淡地说道:“原来还是个逃奴啊……朱管家,一会儿劳烦你去官府报备一声,就说本世妃不小心弄丢了一张下人的卖身契,让他们重新补一张过来。”
权势是个好东西,不管这牛长安到底有没有身契,是不是良民,他既然在萧奕名下的庄子里做活,南宫玥说他是奴,他就是奴!
牛长安万没有想到会如此,一下子傻了眼,瘫软在地上。
他的身下顿时湿了一片,散发出一股腥臭。
生怕他冲撞到了南宫玥,萧影和萧暗上前一左一右把他拖了出去,一路上,就听到牛长安语无伦次地大喊着,“不……叔叔!叔叔!救命啊!你们不能卖了我!叔叔!啊啊啊——”
啪!啪!
那又粗又结实的木棍打在皮肉上发出的那种沉闷的声响与牛长安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交叠在了一起,听来说煤堋
“至于这些人。”南宫玥的目光扫过了正跪了一地,面无血色的地痞们,随口吩咐着说道,“送去官府,他们往日鱼肉乡邻,今日又试图谋本世子妃的性命,该怎么处置,就按大裕律例来吧。”
依着大裕律例,至少也是途三千里。
朱兴应声,退了下去,吩咐人去找人牙子和官府的差役过来不提。
院外,板子还在继续打着。
临时找不到行刑的木板,萧暗便干脆找来了粗如手臂的木棍,高高举起重重落下,每一下都打得力道十足。
看着那一棍一棍打下去,看着牛长安皮开肉绽,老兵们和那些围观的佃户们只觉得大快人心,积压在他们心中的恶气仿佛也消了一半。
尽管牛管事没有抓到,但这牛长安跟他叔叔相比根本毫不逊色,现在总算是遭到报应了,真是老天有眼啊!他们死死的盯着行刑的板子,只希望能打得重一点,再重一点!
“咚!咚!咚!”
木棍还在一棍棍地落下,萧暗打一棍,萧影就数一下:“……二十,二十一……”
一开始,牛长安还惨叫着,求饶着,但很快,他就已经叫到连声音都嘶哑了,痛得恨不得能昏死过去,却是不能如愿。萧影一见他撅了过去,立刻当头浇下一桶冷水,然后继续打。
他们这样的习武之人,对于手上的力道还是相当有把握的,足以打得到他半死,又偏偏让他死不了!
“……四十六,四十七……”萧影还在一下下地数着,直数到最后的“五十”。
这结结实实的五十棍打完后,牛长安已经半死不活地趴在那里,连哀嚎的声音都发不出来了,后背血肉模糊,只剩下身体微微的起伏表明他还有一口气。
萧影往他嘴里塞了一颗护心丸,以确保他能够活下来,活着去到西北苦窑。不然,就这么死了的话,也实在太便宜他了。
这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