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之嫡女医妃-第7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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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那矿场的邓管事一伙人多逍遥了数月,这一次也该是算算总账的时候了!
萧奕当即从随行的大军中挑出了一百玄甲军,即刻上路。
“哒哒……”
近百人渐渐远去,很快就听不到马蹄声了,只留下那飞扬的尘埃如浓浓的灰雾般弥漫在官道上方。
从河和镇到西格莱山,若是快马加鞭,需要两个时辰左右。但顾及官语白的身子,萧奕刻意放慢了马速,一行人,一直到黄昏时分,才堪堪到达了目的地。
后方的周大成驱使胯下的马匹加快速度,在落后萧奕一个马身的位置,朗声禀道:“世子爷,过了前面的岔道,再往前行五里左右就是西格莱山了。”
萧奕应了一声后,说道:“按计划行事!”
“是!”后方的玄甲军士兵们应了一声,百人在岔道口训练有素地兵分两路,各自策马奔腾。
“哒哒哒……”
马蹄飞扬,如同一阵阵寒风般呼啸而去……
西格莱山下,矿场负责守门的大汉远远地就看到有数十人策马往这边而来,起初面色一凛,急忙让另一个皮肤黝黑的大汉去通报,可是当他注意到来人中有一道熟悉的身影时,又放松下来,赶紧叫住那个“黑炭”:“大力,你去跟邓管事说,那个周大人又来了。”
大力应了一声,立刻匆匆地上山去找邓管事了。
马蹄声越来越响亮,很快,以萧奕和官语白为首的几十人就抵达了铁门外。
那守门的大汉急忙快步迎了上去,当日周大成曾过矿山催促铁矿,因而他还是见过一两回的,知道这人惹不起,便赔笑着说道:“周大人,是您啊!”心里却是嘀咕着:这位周大人怎么又来了!……莫非对方还想要更多的铁矿?!
他当然注意到了周大成身旁还有两个出色的青年,一个形容昳丽,一个斯文儒雅,看来都是人中龙凤。
听说上一次这位周大人是伴着萧二公子来的,难道说这其中一人就是那个胡搅蛮缠的萧二公子?!
想着,守门的大汉头都大了,上次萧二公子带着这位周大人从矿场弄走了两百五十石铁矿,让邓管事伤透了脑筋,好不容易才筹集了足够的铁矿石总算送走了这尊得罪不起的大佛。
要是对方尝到了甜头,再来一次空手套白狼,他们可吃不消啊!
周大成翻身下马,无视对方僵硬的笑容,趾高气昂地问道:“邓管事可在?”
“在!在!小的已经派人去给邓管事传讯了。”守门的大汉急忙回答,然后试探地问,“周大人,不知道大人今日来可是有什么要事?”
周大成似笑非笑地瞥了对方一眼,那轻蔑的眼神仿佛在说,就算是有事,也轮不到向你交代!
周大成也不再理会那守门的大汉,随意地弹了下手指,冷漠地吐出五个字:“好狗不挡道!”
来者不善!
守门的大汉立刻意识到不对,急忙抬手朝胸口摸去……
可惜,他也只能做到这一步而已,周大成弹手指的手势仿佛一个暗号般,随行的几个士兵已然各自出手,其中一把匕首划过那个守门大汉的脖颈,不止是他,另外还有两个守门人同样免不了割喉的命运。
“刷刷刷——”
几道银色的寒光闪过,铁门附近已经多了三具尸体。
“小白,我们走吧。”萧奕一边利落地翻身从乌云踏雪上下来,一边对官语白说道。
随行的数十个玄甲兵都下了马,萧奕和官语白几人在周大成的指引下缓步朝上山走去,而其他人早就跑到了前方,把矿场里的那一干小喽啰利索地“清理”干净。
当他们行到半山腰,山上矿场的方向就传来一阵尖锐的哨声,两下短,一下长,再两下短。
周大成顿时眼睛一亮,豪爽地击掌笑道:“世子爷,他们得手了!”
一炷香前,他们带来的百名玄甲兵在五里外的一个岔道处兵分两路,一半跟着萧奕、官语白和周大成从正门走,另一半人马则从西格莱山的后山绕上去,然后再两头包抄,把这里的一干百越探子一网打尽。
想着,周大成黝黑的脸庞上不禁露出一丝骄傲。如今的世子爷早不是几年前的势单力薄,区区一个邓管事和几个小喽啰根本不值一提,又能翻出什么浪花来!
众人继续往上走去,不一会儿,就有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小胡子士兵步履匆匆地从山上下来,对着萧奕和官语白抱拳禀道:“世子爷,侯爷,那邓管事、宋副管事以及外号虎爷的樊人虎三人已经束手就擒,其余手下一律毙命,这里的一干矿奴全部安然无恙,现在暂时由我们的人手看管了起来!”
萧奕嘴角一勾,笑吟吟地看向官语白道:“小白,我们去会会这邓管事吧。”
萧奕笑得眉眼弯弯,笑容中带着一丝狡黠。
官语白也笑了,笑得温文儒雅,伸手作请状,。
明明这两人无论外貌、性格,还是气质,都是天差地别,迥然不同,但是这一刻,周大成却莫名地觉得这两人好像有一点诡异的相似。
是自己的幻觉吗?
周大成眉头抽动了一下,无论如何,他现在已经开始同情那个邓管事接下来的命运了。
一行人在周大成魂飞天外的思绪中继续前行,只是现在带路的人则换成了那小胡子士兵。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一间书房中,三个男子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正是那邓管事、宋副管事以及樊人虎,他们皆是不省人事。书房外,有两个士兵一左一右地守在门外,书房里头还有三个士兵看守着那昏迷的三人。
见萧奕和官语白进来,众人都是齐声抱拳行礼,跟着其中一个士兵禀道:“世子爷,侯爷,小的几个暂时把他们打晕过去了。”
萧奕应了一声,盯着倒在地上的邓管事,目光微沉。
他表面还算平静,但内心却不然。只要一想到这个人可能与母妃之死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的双手就不由地紧紧握成了拳头。
周大成有些担忧地看着萧奕,萧奕忽然又动了,大步走向窗边,懒洋洋地在一把玫瑰椅上坐下了,缓缓道:“小白,就交给你了!”
官语白在萧奕身旁坐下,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浅笑,黑眸幽深似海,扫视了书房一圈后,才道:“先把这个邓管事弄醒吧。”
“是,侯爷!”小胡子应了一声,一桶冷冰冰的凉水直接当头浇到了不省人事的邓管事头上。
邓管事猛地打了个激灵,缓缓地睁开了眼,起初眼神还有些茫然,但立刻就变得锐利起来,猛地坐了起来,警觉地环视着四周,在萧奕、官语白、周大成身上一一掠过……既然连老宋和阿虎都被制服,那么其他人怕也是如此,甚至于丢了性命!
邓管事的心瞬间沉了下去,只能外强中干对着周大成质问道:“周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
适才昏迷以前,邓管事正在书房里对账,忽然听到外面一片喧哗夹杂着呼喊声和求救声,可是他才刚出书房,就被人从身后打晕了。
邓管事不是傻子,当然知道此刻的情况不对劲……不,何止是不对劲,是大大的不妙!
在场的这伙人中,他只认识周大成,也只能把矛头直指周大成,以质问的态度试探一下深浅了。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对方此行是为了什么,还有他们……又知道了多少?!
想着,邓管事眼帘半垂,努力隐藏住心头的不安,劝自己镇定,千万别自己吓自己,反而自乱阵脚。
周大成没有说话,请示地看向了坐在窗边的萧奕和官语白,官语白将目光移向萧奕,云淡风轻地说道:“世子爷,您看该如何处理此人?”
世子爷?!这个容貌俊美的紫袍青年是镇南王世子萧奕?!
一瞬间,邓管事脑中一片空白,难以置信地抬眼望向萧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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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9诱供
镇南王世子怎么会在这里?!
邓管事一双锐目瞪得老大,眼珠子几乎都要瞪凸了出来。
上次是萧二公子,现在又是萧世子,这可是萧奕啊!
和那个二世祖萧栾不同,“杀神”萧奕可是他们百越不共戴天的仇人!
自己今日还能全身而退吗?
邓管事只觉得浑身像是浸泡在冰水中一样,冷得发寒,身体不自觉地微微颤抖起来,心中千头万绪不断地翻涌着。
这个时候,邓管事已经感觉到了当初萧二公子行事处处透着不对劲,其实当初他也曾一闪而过地怀疑过什么,但是平静如常的生活让他很快就把那一丝的怀疑抛诸脑后……他终究是大意了!
好一会儿,邓管事突然沉声开口道:“为什么?……为什么要等到今日才动手?”
在问话的同时,答案自然而然地浮现在邓管事心中,难道是因为当时萧奕还在前方战场?
可萧二公子乃是镇南王的继室之子,据说这两兄弟一向水火不容,萧二公子怎么可能跟萧奕一条心呢?!
等一等,那位年轻公子真的是萧二公子萧栾吗?
邓管事忽然想明白了什么,他记忆中的“萧栾”轻佻之余有些娘娘腔,身形单薄荏弱,而眼前这萧奕虽然形容昳丽,容颜比女子还要明艳,可是那漫不经心中透着几分凌厉的气质让人决不会错认他的性别……
这两人看起来无论是容貌到气质都迥异,真的是亲兄弟吗?
难道当初那位所谓的“萧二公子”只是借着萧栾的名头来自己这里探路的?而自己却傻得被对方骗走了两百五十石的铁矿?生生送了一大笔军饷给南疆军?!
邓管事只觉得喉头一甜,差点没呕出一口老血来。
有意思!萧奕似笑非笑地看着那邓管事微微挑眉,他们这边还没有问话,对方倒是先试探起他们的口风来。不过既然决定把邓管事交给官语白,他就不打算再出声。
官语白微微颔首,抚了抚衣袖,然后看向那邓管事,温声道:“这位兄台,不管你是否真的姓邓,我就称呼你一声邓管事吧。”
邓管事不语,仿佛根本就不屑理会他。
小四微微眯眼,眸中闪过一抹杀气。
官语白语不惊人死不休地又道:“邓管事,你所料不差,你早已经漏了马脚。还有,‘那个人’的确不是萧二公子。”
邓管事瞳孔猛缩,目露震惊地直视着坐在萧奕身旁这个温文儒雅的年轻公子。
对方能与萧奕平起平坐,想必也不是什么普通的角色。
可是,萧奕此人无论容貌还是气质都太过醒目突出,以致刚才邓管事几乎无视了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斯文书生,直到此刻,才不得不直视对方的存在。
邓管事仍旧沉默不言,心底却起了一片惊涛骇浪,疑问一个接着一个地浮现心头:
这个人究竟是谁?!
此人如何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是有窥心之术,还是对方不过是在诈自己?!
对方到底意欲何为?!
……
即便是周大成,也是惊讶地看向了官语白,心想:这个安逸侯,说话行事还是这般让人难以预料。
官语白淡淡地笑了,继续说道:“邓管事,我在王都时曾与贵主奎琅有过几面之缘,奎琅殿下确实是个枭雄,即便是一时不得志,仍然有像邓管事这样的人才效忠于他。”
萧奕他们果然是知道了!知道自己是百越人,知道自己效忠于奎琅殿下!领悟到这个事实后,邓管事反而冷静了下来,又想明白了不少事。
既然“萧二公子”的事是一个陷阱,那么,那个跑去告官的逃奴想必和“萧二公子”是一伙儿的,这么说来……
“你们拦截了我送去给六殿下的信?”邓管事缓缓道,心如明镜。
当初,为了筹集“萧二公子”要的两百石铁矿,自己曾写了一封信让老宋送去芮江城向六皇子殿下求助……如今想来那一切都是“萧二公子”算计好的,逼得自己不得不对外求助。是啊,也唯有如此,他们才会知道这座矿山和奎琅殿下有关。
那么,他们必定也早就知道这是一座盐矿,而非铁矿了。
怪来怪去,还是怪自己在此顺遂了近二十年,太过安逸,才会马失前蹄……
想着,邓管事心中苦涩难当,这一次,他是要栽在这里了,只希望不会连累到远在王都的奎琅殿下。
官语白没有回答,自顾自地说道:“奎琅把如此重大的任务交付给你,想必你与他之间并非是普通的主仆,或者说,你的旧主和奎琅有非同凡响的情分。”
十九年前,奎琅不过是一个不到十岁的童子,这盐矿最初的主人显然不会是奎琅。
盐是每个人日常的必需品,自古以来,私盐就代表着足以令无数人铤而走险的暴利,更何况是在缺盐的百越。盐矿的旧主愿意把这代表着巨大利益的盐矿交给奎琅,想必与奎琅关系匪浅,比如父母血亲……
而奎琅有了这个盐矿后,也难怪可以在百越王在世时,就在百越国内有如此大的影响力,即便前几年百越连年征战周边小族,奎琅手头都有足够的军饷支撑。
邓管事沉默以对,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事到如今,他没什么好说的,对方也别想从他口中得知什么,左右也不过一死!……再者,就算他招了,萧奕就会放过自己吗?
邓管事的嘴角勾出一个讽刺的弧度。
一时间,书房里寂静无声,三个士兵目光冰冷地瞪着那邓管事,心道:这该死的南蛮人,都已经是阶下之囚了,还敢如此傲慢!
而萧奕仍旧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也不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