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之嫡女医妃-第9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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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炷香后,就有一个中年将士匆匆地离开了御书房,他要即刻赶忙大裕王都,事关西夜存亡,刻不容缓!
虽然派出了使臣前往大裕,但是西夜王仍旧是坐立难安。
如今的局势已经完全失控了,时间紧急,就怕使臣还未抵达大裕王都,萧奕和官语白的大军已经兵临城下了……
西夜王的担忧也并非是杞人忧天,战火正一步步地朝西夜都城逼近……
元月初三,萧奕大军袭击枢洲范雁城,范雁城危急。
元月初四,拜勒族大败,范雁城城破失守。
元月初六,枢洲詹赞城被围,泣血求援。
……
短短几日,枢洲诸城一败涂地,萧奕的大军节节逼近,即便是西夜三岁小儿,都知道了南疆军的威名。
至于官语白的大军,还停留在中棱城,他们虽然已经拿下了中棱城,但是周边还有数千西夜残兵逃窜,需要先扫平四周,并趁此整军休息。
中棱城的城门大敞着,不时有南疆军士兵忙碌地进进出出……
高高的城墙上,傅云鹤对着官语白抱拳禀道:“侯爷,刚刚从西中盆地得了消息,闻熙城、龙门城和工崃城三城的门固族残党已经剿灭,如今三城已然彻底控制在我军手中。”
“从中棱城一战逃脱的西夜残兵已剿灭七八成,已查知有一支约五百人的残兵由一名副将带领往西北方向逃亡,末将已经遣了八百骑兵追缴……”
傅云鹤一鼓作气地禀着城内外的事宜,这几日,为了战后的善后事宜,最忙碌的人大概就是他了。
“继续扫荡周边城镇乡村,不可放过一个漏网之鱼。”官语白一边吩咐,一边抬眼望着城外,若有所思道,“再过两三日,阿奕也该到了……”
闻言,傅云鹤顿时面上一喜,笑嘻嘻地领命退下了。
随着傅云鹤下石阶的脚步声越来越远,一道黑色的颀长身形不知何时出现在官语白身旁。
两人都是俯视着傅云鹤策马而去的背影,久久没有说话。
相比官语白的淡然,司凛的表情显得有些复杂,微翘的嘴角似笑又似感慨。
语白他真的做到了!
挥兵攻下西夜的腹地,挥剑直指西夜王的咽喉要害。
这一切快得出乎他的意料,又似乎太慢了……九年了!
所幸,公道虽然姗姗来迟,却终究还是来了。
司凛忽然笑了,叹道:“语白,‘成也萧何败也萧何’,这句老话倒是可以送给那位西夜王!”
这位西夜王当年以“离间计”得以成为储君,如今却也败在了他自己的“离间计”上,这也算是咎由自取了!
官语白眸中闪过一道冷芒,缓缓道:“高弥曷本来也是一个身经百战的战将,只是自从尝到了阴谋诡计带来的甜头后,这些年来,越发偏爱用些见不得人的手段,以致在战术上毫无长进……”
说着,官语白嘴角微勾,露出一抹淡淡的嘲讽,“他虽有东征大裕的野心,却无自知之明,知敌不详,才会有今日之祸!”
西夜军本是虎狼之师,所以才能成为他们官家军多年的对手。
可如今呢?
西夜军被南疆军打得节节败退,毫无反手之力,可见西夜军早已是衰败而不自知。
《孙子兵法》有云:地生度,度生量,量生数,数生称,称生胜。
度,乃估算土地面积;量,乃推算物资资源;数,乃统计兵力;称,乃比较敌我双方的军事实力。
西夜和南疆相距太远,南疆知西夜,而西夜却不知南疆,无论是度、量、数、称,都一无所知,又何来最后的“胜”呢?!
到如今,就算西夜王已经有所领悟,也已经迟了!
接下来,两人之间好一阵沉默,只有寒风吹拂着他俩的长发、衣袍,猎猎作响。
看着官语白温润中透着犀利的侧脸,司凛忍不住问道:“语白,你……真不担心会重蹈覆辙吗?”
言下之意是,语白,你真得相信萧奕吗?
官语白没有看司凛,他的目光仍旧是望着远方,那是南疆的方向……
好一会儿,当司凛几乎以为官语白不会回答时,却听耳边飘来了两个字:“当然。”
他的声音不轻不重,那么随意,眨眼就消逝在风中,只剩下司凛轻快的笑声……
寒风不减,但是春节既至,那春天也就不远了!
相比于中棱城的平静,枢洲的战火还在不断往西北方向推进,节节逼近,大年初八,一支数万人的军队浩浩荡荡地往中棱城而来。
在城墙上的塔楼放哨的士兵率先发现了这点,很快,城墙上下骚动了起来,这片骚动急速地朝城中的各个角落蔓延而去……
渐渐地,连城中的西夜百姓都听到了城外传来的隆隆的步履声,越来越响亮,他们还以为是他们西夜大军来了,以为中棱城又将迎来另一场惊心动魄的战役。
谁想城中的南疆军竟然大开城门,迎对方入城。
又一支南疆军来了!
这个认知令那些西夜百姓胆战心惊,相反,南疆军上下皆是喜上眉梢。
官语白带着傅云鹤等数百将士亲自出城相迎。
城墙上,城墙外,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同一个方向。
“踏踏踏……”
只见那隆隆脚步声传来的方向,尘土滚滚,一支身着铜盔铁甲的军队浩浩荡荡地朝这边行来,那绣着“萧”字的黑色旌旗在空中肆意飞扬着。
官语白温润的眸子含笑看着前方,看着那黑色旌旗不断地朝这里靠近,看着萧奕熟悉挺拔的身形进入他的视野……
冬日的暖阳下,那形容昳丽的青年身披银白色的战甲骑在一匹乌云踏雪上,乌黑如墨的发丝和银白似雪的披风随着马儿的奔驰而飞舞着。
鲜衣怒马,肆意张扬!
797轻狂
在一阵嘹亮的鹰啼声中,一头白鹰张开双翼从城墙上滑翔而下,迫不及待地朝前方的灰鹰飞了过去。
一白一灰两头鹰一会儿比嗓门,一会儿比速度,一会儿展翅盘旋,几乎抢走了下方那三万大军的风采,蓝天白云,任它翱翔!
“小白!”
策马而来的萧奕风尘仆仆,但是那张昳丽的脸庞上却是容光焕发,看不到一点疲惫之色。
冬日温柔地洒下金灿灿的的阳光,相隔不过数丈的两个青年相视而笑,乌黑的眸子在阳光下皆是熠熠生辉,如寒星般璀璨。
他们距离他们的目标已经不远了!
很快,那面绣着“萧”字的黑色旌旗也被插到了城墙的上方,与那银白色的旌旗并列其上,两面旌旗一起在风中迎风招展,猎猎作响。
城内城外的南疆军士兵皆是仰首望着那两面旌旗,热血沸腾,群情激昂,连四周的温度似乎都随之攀升起来,周围爆发出阵阵震天的欢呼声、锣鼓声,也让双鹰更为亢奋,一声接着一声地啼叫着,在上方盘旋嬉戏。
官语白的嘴角勾起一抹清浅的笑意,看着萧奕含笑道:“阿奕,你来的正好,如今中棱城已定,流窜四周的残……”
官语白的话题才起了一个头,就被萧奕挥了挥手,漫不经心地打断了:“小白,我们不是说好的,西夜所有的战事都由你作主!”
萧奕话音刚落,就听寒羽一边啼鸣着,一边飞了下来,停在了小四的胳膊上,仿佛在附和萧奕似的。
萧奕挑眉瞥了寒羽一眼,那笑吟吟的表情仿佛在说,小白,瞧,连你家的寒羽都发话了!
官语白不由哑然失笑。
“小白!”萧奕忽然眉尾一扬,咧嘴露出一个狡黠如狐的笑意。
见状,一旁的小四心里咯噔一下,隐隐有种预感,这位萧世子可能心血来潮地又要出什么古怪的主意了!
果然——
下一瞬,就听萧奕兴致勃勃地提议道:“小白,今日天气不错,我们去打猎吧?”
小四的眼角抽了一下,心道:这三万大军正等着随这位萧世子进城,他倒好,莫名其妙就说要去打猎?
就连官语白也怔了怔,本来想着萧奕这一路鞍马劳顿,打算先带他进城安顿歇息。不过,打猎反正也费不了多少时间,有何不可呢?!
官语白干脆地颔首应下了。
“小白,我就知道你爽快!我们走吧!”萧奕哈哈大笑,直接就调转马头,率先策马离去,官语白和小四紧随其后。
他们三人眨眼间就驶出老远,只听后方传来傅云鹤和原令柏近乎嘶吼的询问声:“大哥,侯爷,你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没有人回答他们俩的问题,后方的数万南疆大军也都被这一幕看得一头雾水。世子爷和侯爷做事还是那么不按理出牌,这两支大军才刚会和,他们两个主帅就先丢下大军走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官语白和小四在萧奕的带领下一路往北飞驰而去。
心细如发如官语白很快就意识到萧奕口中的“打猎”绝非普通的打猎,因为萧奕这一路走的都是官道,他根本就没有往山林而去的意思。
半个时辰是如此,一个时辰后还是如此……
距离中棱城越远,四周就越是空旷寥寂,等马儿疾驰出十几里后,就再也看不到南疆军的人,这条漫长得看不到尽头的官道上只剩下了他们三人,一路往前,都没有再遇到其他人,就仿佛这条路是专门为他们三人开辟的一般!
在阵阵刚劲浑厚的马蹄声中,马儿不知疲倦地往前奔驰,官语白没有问,萧奕也没有主动说,但即便是如此,官语白心里已经隐约猜到了萧奕要带他去哪儿,却不知道萧奕究竟要带他去那里做什么。
日头从东升一直到西斜,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萧奕终于从官道上偏离,毫不迟疑地朝右边的一条岔道而去。
西夜的舆图早就镌刻在了官语白的心中,从中棱城到这一带,他更是烂熟于心,就算他从来没有来过这里,他也可以判断出这条小路是通过西林山,西林山不高,也不是什么出名的山脉,若非因为它的位置还算特殊,恐怕只是一座无名小山。
三人从那分岔路口又飞驰了两里后,就来到了西林山下,然后弃马步行。
当他们来到山顶时,夕阳已经落下大半,西边的天空红彤彤的一片。
顺着萧奕的目光俯视着山下的风景,小四难得失态地发出一声低呼。
西北方,夕阳的余晖给前方一里外的城池披上了一层金红色的纱衣,让它看来那么威仪,那么不可侵犯。
小四死死地盯着那座城池,他以前从未来过这里,也是第一次见到这座城池,此刻的距离他甚至也看不到城门上方的西夜文字。
但是,他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西夜都城。
小四不自觉地握拳,仍是面无表情,但乌黑的双眸中却燃烧着两簇火苗。
只是,萧奕为什么要带他和公子来这里?
小四眯了眯眼,疑惑地看向了萧奕。
这时,萧奕取下了背在身后的大弓,这把弓看来比普通的弓要大了些许,衬得萧奕挺拔的身形略显单薄,他身后的箭袋里只有唯一的一支箭,箭身上绑着一根折成长条的布条,上面似乎写了一些文字……
小四心里还有许许多多疑问,更不知道萧奕是打算做什么,然而,官语白却已经知道了,嘴唇微抿,眸光幽深地看着萧奕,他的眼神恍惚了一下,又似乎看的并非是萧奕,而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一段记忆……
一阵寒冷的山风迎面而来,吹得四周的枝叶簌簌作响,也吹得萧奕颊畔的碎发往后飞舞,露出他棱角分明的轮廓。
年轻俊美的脸庞看来透着一分沉静,两分冷然,三分傲气。
那支羽箭已经被他架在了弓上,弓弦被他一鼓作气地拉满,那寒光闪闪的箭尖直指向山下的城池……
此刻,萧奕的眼神比箭还锐利,可是他的嘴角依旧带着那一贯漫不经心的笑意,道:“幸好赶在了天黑前,现在的光线正好!”
话音还未落下,右手已经放开,随着“铮”的一声,箭如闪电般激射而出,只留下那细细的弓弦在空气中震动不已,发出轻轻的嗡嗡声,转瞬就被那山风所淹没……
三人灼灼的目光都落在了那支离弦之箭上。
“嗖——”
长箭挟着凌厉的风声,势如破竹地朝山下的城池,或者说,城墙的方向飞驰而去,越飞越远,却丝毫没有缓下的迹象,甚至还越来越快,如一道流星般急速地划过了天际,箭身上绑的布条在山风中摇摆不已……
官语白一眨不眨地盯着那支飞驰而去的箭,脑海中闪过许许多多的画面。
这次出征西夜以前,他与萧奕曾连着数日数夜在青云坞商议此行的各种计策与对策,只为万无一失。其中一个夜晚,当两人对月浅酌竹筒酒时,他曾玩笑地提起过,在他年少轻狂时曾想过有朝一日要单枪匹马地远赴西夜,亲手将战书送至西夜都城的城墙上,让所有西夜人都知道他官家军之威!
这只是他酒后戏言,却不想萧奕竟然记下了,竟然做到了!
官语白的拳头在袖中握紧,渐渐地,眼眶有些酸涩,却还是死死地盯着那支箭,那支似乎从过去而来的箭。
下一瞬,就见那支长箭准确地射中了城墙上那杯口粗的旗杆,箭尖从另一头刺出,旗杆瞬间崩裂,挂在上方的那面西夜旌旗随着折断的旗杆倒了下去……
那城墙与萧奕他们相距近一里,他们当然什么也听不到,可是这一刻小四却觉得仿佛清晰地听到了那旗杆折断发出的声响。
那么清脆,那么利落,那么大快人心!
原来这就是萧奕所说的“打猎”啊!小四的嘴角在萧奕看不到的角度微微扬起。
三个青年在山风中静立着,须臾,官语白温润的声音缓缓响起:“五百步穿杆,阿奕,你的箭法又精益了!”
“那是自然!”萧奕得意洋洋地应道,意气风发。
与此同时,都城的城墙上已经骚动了起来,如同一锅快要烧沸的水般躁动不安。
旌旗的倒下立刻引来几个西夜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