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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8部分

盛宠之嫡女医妃-第978部分

小说: 盛宠之嫡女医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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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方才继续道:“今日是夫人的生忌,末将实在压抑不住心中的哀痛,这才贸然启齿……”

    官语白薄唇轻抿,直愣愣地看着谢一峰,似乎有一瞬间的恍惚,片刻后,眼神又有了焦点,缓缓地、近乎吃力地说道:“母亲的遗骨在何处?”

    谢一峰抱拳回道:“回少将军,就在西夜东境的翡翠城郊……”

    闻言,官语白的双拳紧紧的握成了拳头,白皙的手背上青筋一条条地凸起,瞳孔中更是压抑不住的汹涌起伏。

    须臾,他就果断地说道:“明日一早我们就出发!”

    “是,少将军。”谢一峰急忙抱拳领命,心中暗喜:他这回总算做对了一回。官语白是孝子,而且一向赏罚分明,这一次,只要能找到夫人的遗骸,官语白一定会记下自己的这份功劳。

    以后,自己一定能成为他的心腹!

    “少将军,那末将就先回去准备准备。”谢一峰压抑着心中的喜意,转身就退下了。

    官语白仍旧站在原地,小四一直静静地陪着一旁,沉默无声。

    又一阵微风吹来,吹起那满地的落叶,在主仆俩的袍角四周肆意飞舞……

    荒芜的庭院里似乎越发萧索了……

    次日一早,天方亮,官语白、谢一峰、司凛、小四以及风行五人就策马从西夜都城的东城门而出,一路往东而去。

    马蹄飞扬,一路疾驰,快马加鞭地赶了两日路后,就来到了翡翠城附近。

    由谢一峰带路,一行人一路往翡翠城的东郊而去。

    西夜东境在挞海的大军大败后,就很快被姚良航和韩淮君攻下,如今的东境满目萧条,路上基本见不到西夜人在外行走……距离翡翠城越远,附近就越荒凉,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隐约就看到了一处乱葬岗,就算相隔几百丈,也就能隐约看到山岗上墓碑横生……

    他们渐渐走近了乱葬岗,仿佛连附近的空气都阴冷了不少,上方的天空不知何时阴云连绵,衬得四周的气氛越发诡异阴森。

    众人在山脚下弃马步行。

    乱葬岗上,本来就是孤魂野鬼的坟墓,自然没有修路,也只有来此抛尸的人年复一年走出来的几条泥泞小路罢了。

    黄昏时分,缥缈的雾气如纱般弥漫在四周,目光所及之处都是横七竖八、高低不平的墓碑,不时还可以见到一段段森森白骨胡乱地散落在泥土地里。

    山岗上,寒风阵阵,吹在那一株株横生的老松上,发出“簌簌”的声响,就像是有些东西躲在阴暗的角落里窃窃私语一般。

    然而,官语白几人却丝毫不受任何印象,他们在战场上见过更残酷的尸殍千里,血流漂杵。他们曾经都亲自替自己的战友收过尸,挖过坟……对他们而言,这乱葬岗也不过是人死后的一处安身之地罢了!

    四周静得出奇,只有他们的鞋子踩在碎石、残叶上发出的声音,似乎连他们的呼吸声都被放大了……

    待他们走到半山腰时,谢一峰忽然停下了脚步,朝四周看了半圈,沉声道:

    “当年少将军安排好人手护送夫人她们前往逢吉城,可是后来夫人却在距离逢吉城还有十几里的地方失去了踪迹……所以,末将一路探寻,费了好些功夫才终于查知了夫人是那里被一伙西夜军擒住。当时那西夜将领本来想抓夫人回去向西夜王邀功以羞辱大将军和少将军,可是夫人外柔内刚,不甘被辱,就挥刀自尽了!尸体当时就被抛在了路边,还是这附近的西夜百姓偶然捡了尸体后,埋到了这乱葬岗上……”

    此刻,就连平时一贯嬉笑怒骂的风行脸上了也没了笑容,双目发红,形容之间露出义愤。

    谢一峰伸手指向了右前方,又道:“少将军,末将已经打听过了,九年前被抛乱葬岗的一些尸体应该都是在那一片附近……”

    顺着他指的方向,可以看到山顶上一株虬髯苍劲的老松郁郁葱葱,盘曲而上,在淡淡的雾气中看来枝节狰狞。

    在这四周阴郁的气氛衬托下,官语白的眸子越发幽深,脸上看不出什么异状。

    官语白越是平静,一旁的司凛、小四他们就越是担忧。

    司凛吩咐了一句,几人就拿出预先准备好的铁铲、铁锄等,以那株老松为中心分头行动起来。

    四周的墓碑不多,但隆起的坟头却不少,大部分都是无名尸骨。避开那些带墓碑的,避开那些泥土尤湿的新坟,几人没刨一会儿,就陆续挖出了好几具尸骨,男子的,幼童的,老者的,体型明显不符的……大部分的尸骨都立刻被排除了。

    不知不觉中,四周渐渐地暗了下来,气温随之下降,如同又回到了严冬般。

    小四急忙给官语白披上了斗篷,与此同时,几个油灯陆续点亮,那橘黄色的火光跳跃,在这阴气森森的乱葬岗上如同一簇簇鬼火般……

    官语白一直没有离开,其他人有志一同地不断挖掘着,挖出一个又一个的坑洞……随着夜深,四周的坑洞越来越多,夜空中的繁星被阴云所遮蔽,只有一轮淡淡的银月俯视着下方……

    这是漫长的一夜,每一次希望燃起,又每一次迎来失望……

    月渐渐淡去,远方传来了阵阵鸡鸣声,象征着又是新的一天开始了。

    天空又露出了鱼肚白,忽然就听谢一峰激动地失声叫了起来:“玉镯,这个玉镯……”

    这凌乱的一句话让司凛、小四和风行都迅速地扔掉了手里的器具,与官语白一起围了过去。

    忙碌了一夜,谢一峰早已满头大汗,黑膛脸上沾染了不少泥土,看来狼狈不堪。他的身前挖了一个三尺大小的坑洞,坑底可见一只白骨森森的手腕,腕上戴着一只翠玉手镯……

    官语白站在坑洞前,目光直愣愣地盯着那只早已经没有了血肉的手骨,上面的翠玉手镯即便埋在土下多年让人绿得发油,深深地映在官语白的瞳孔中。

    这抹翠绿对他而言,是那么眼熟……

    这是他十岁那年送给母亲的生辰礼物,母亲一直都戴在手上。

    就算相隔九年,他也决不会忘记!

    官语白猛然跪在了地上,小心翼翼地转动那翠绿的手镯,修长的手指微颤。

    一点一点……

    很快,那玉镯上一道细细的裂痕进入他的视野中。

    没错,这就是他送给母亲的那个镯子!

    就在他把这玉镯送给母亲的次日,一支流矢朝母亲射来,他立刻扑开了母亲,但是流矢还是从母亲的手腕边擦过,幸而没有伤到母亲,却在这个玉镯上留下了一道裂痕……

    当时,他正懊恼着,想重新送母亲一个玉镯,可是母亲却对他露出温婉的笑容说,他送给她的玉镯保佑了她!她会永远把它戴在手上!

    母亲那温和慈爱的笑容似乎还记忆尤新,然而,如今却只剩下一身惨白的枯骨与这个翠玉手镯。

    官语白的双目微微瞠大,眸中幽深得如同那深不见底的无底深渊,一霎不霎地盯着玉镯上那道只有不到一寸长的裂痕。

    时间似乎在这一瞬间停止了,空气凝滞,四周的温度骤然变冷,冷到了骨子里……

    下一瞬,官语白忽然又动了,他直接用自己的双手往下挖了起来,一下又一下……他面无表情,然而,十指快速地扒着泥土的动作已然透出他内心的波涛起伏,疯狂而又透着一丝小心翼翼,似乎怕伤到那白森森的尸骨似的……

    没有人劝他,也没有人阻拦他,这件事必须由他自己来做!

    司凛、小四和风行都默默地看着官语白,看着他如松柏般坚毅的背影,看着他的指甲不慎裂开,看着他的指尖渗出了血丝……

    有一瞬间,司凛几乎以为官语白哭了,可是再定睛一看,他仍是那个就算官家覆灭、就算官家洗雪冤屈依旧坚韧不拔的官语白!

    大概,语白的泪早就官家满门的逝去而干涸了。

    埋在土下的枯骨一点点地露了出来,从手腕到上臂到身躯到头颅……

 821死罪(三更)

    半个多时辰后,一具完整的尸骨躺在长方形的土坑中,完整地呈现在他们眼前,尸骨上穿着的青色衣裙早已经褪色,看来污浊灰败。

    尸身上的血肉早已经腐烂,自然也就看不出尸骨的容貌与年龄,头骨上一对黑洞洞的眼窝似乎在无声地凝视着众人。

    司凛微微蹙眉,走近了一步,目光紧紧地盯着尸骨上的那个翠玉手镯,他也认得这个镯子……可是这真的是官夫人的尸骨吗?

    仿佛听出了他心中的疑惑,官语白忽然说道:“是。”

    这就是母亲!

    别人不知道,但是他和父亲却知道,母亲的右臂要比左臂长几寸。那是母亲小时候,舅父顽皮地带母亲去爬树,后来母亲不慎从树上摔了下来,摔断了左臂,因为年纪小,很快就养好了,只是左臂自此就比右臂短了些许。

    这还是他五六岁时顽皮,才开始练武,就上房揭瓦,母亲怕他失了分寸,特意告诉他,让他引以为戒……

    往事在官语白的脑海中飞快地闪过,心口微微起伏着……

    官语白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双手的指尖狠狠地掐进了掌心,等再睁眼时,他就已经恢复了平静,又是那个冷静淡然的官语白。

    旭日在东边的天空冉冉升起,柔柔地洒在了山岗上,形成一片赤红的血色……

    官语白遥望东方,在心里默默地说道:

    父亲,我终于找到母亲了!

    他们一家人很快就要团聚了!

    可是人死不能复生,时光再也回不到从前……

    官语白收回视线,眼帘半垂,吩咐道:“替我去找一个棺椁,我要把母亲的尸骨先运回西夜都城。”

    随着响亮的应声,谢一峰和风行很快就领命而去……

    旭日继续东升,将那满山的雾气冲散,却冲散不了这漫山的萧索、凄凉与孤寂。

    一个时辰后,风行和小四就扛着一个沉甸甸的黑漆棺椁下了乱葬岗,将之安置在一辆板车上,一行车马就这么离开了乱葬岗,毫不留恋。

    阳光在他们身后拖出一条长长的阴影……

    这一路,只有车轱辘声和马蹄声回荡在官道上……

    两日后,一行人就回到了西夜都城,那个棺椁被官语白暂时安置在王宫西北角的一个偏殿中,其他人也被他打发下去歇息……

    谢一峰按捺着心里的激越,恭顺地退下了,休息一夜后,次日一早,他就迫不及待地再次来拜见官语白。

    官语白没有在处理公文,他正悠闲地坐在窗边喂鹰。

    窗外,一只白鹰停在枝头,目光灼灼地盯着主人手中的肉干,肉干刚被甩出,它就立刻腾飞而起,叼入口中,然后又落回原来的位置,三两口就吞了下去。

    谢一峰在一旁看着,赔笑道:“少将军,您这头鹰养得可真好。”

    小四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也随手扔出一块肉干,那神情举止仿佛在说,还用你说!

    御书房中的气氛微微一冷。

    谢一峰的面色尴尬了一瞬,他来是想看看官语白对他的态度会不会有所亲近,想亲口说他这一次居功至伟,却不想官语白对他似乎还是不即不离,带着几分冷淡……

    不该是这样的啊!谢一峰暗道,心里有一分挫败。

    这时,一阵微风从窗外吹来,官语白微微咳嗽了两声,脸色似乎又白了一分。

    谢一峰急忙关切地道:“少将军,这几日您旅途劳顿,还是该好好休养才是,如今西夜日趋平定,以后来日方长,就算为着大将军和夫人在天之灵,少将军也该保重身子才是。”

    闻言,官语白的目光从寒羽身上收了回来,朝谢一峰看去,谢一峰心念一动,急忙又道:“说来这一次夫人终于能魂归故土,也是大将军在天之灵保佑少将军!”说着,他的眼眶又有些湿润,一副忠义老仆的模样。

    官语白微微勾唇,笑意清浅,道:“是啊,这一次多亏了你……”

    谢一峰心头雀跃,正要谦虚几句,却听官语白继续道:“……过了九年都还记得母亲的葬身之处。”然而,目光却是冰冷如箭。

    谢一峰咯噔一下,隐约感觉官语白的语气、神态有些不太对劲。

    “说来这西夜百姓还真是个个生性纯良,居然没有人对官夫人的玉镯见财起意……”司凛嘲讽地加了一句,谢一峰还真是把他们当傻子了,那个翠玉手镯虽然有了瑕疵,但是以它的玉质,拿去当铺还是能值几个银子的……

    “谢一峰,这些年真是辛苦你了!”官语白似是叹息道。

    谢一峰仿佛当头浇下一桶冷水般,心口发凉:糟糕,自己大意了!不过……

    小四冰冷的目光也射向了谢一峰,如果目光可以杀人的话,恐怕谢一峰已经血溅当场。

    “少……”

    谢一峰才说了一个字,已经被官语白打断:“九年前,你为了取信西夜先王,不惜以我母亲来立功,”若非是因为谢一峰是父亲的部下,母亲又何以会中计!“九年后,为了取信我,不惜杀了西夜大王子……谢副将,整整九年了,你倒是一点也没变!”

    他的语气的仍是不紧不慢,但话语中的内容已经足以让谢一峰寒气遍体。

    怎么可能呢?!官语白怎么会知道的?!谢一峰难以置信地瞪着官语白,浑身仿佛被冻僵似的,一动也动弹不得,震惊得脑子一片空白,几乎无法思考!

    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惊魂不定地看着官语白。

    官语白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难道是因为自己杀了西夜大王子?!

    又或者是更早?!

    既然官语白全都知道,为什么一直隐忍不发地等到了现在?……难道是为了夫人的尸骨?

    谢一峰心里一阵惊涛骇浪,他怎么想不明白官语白是如何知道的!

    他嘴巴动了动,垂死挣扎道:“少……少将军,您是不是对末将有什么误……”

    他的话说了一半就再也说不下去了,官语白目光淡淡地看着他,云淡风轻,如同一个儒雅的文人书生,却不由得让谢一峰遥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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