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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6部分

盛宠之嫡女医妃-第996部分

小说: 盛宠之嫡女医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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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銮殿上,一片欣欣向荣,唯有皇帝和韩凌赋父子面沉如水,其中透着一丝愤懑,却又无可奈何。

    后面琐碎的仪式且不提,至此,韩凌樊就是大裕名正言顺的皇太子了!

    九月二十一,早朝再开,文武百官在金銮殿上向皇帝朝贺册立皇太子之事,皇帝按制颁诏天下并大赦天下。

    整个大裕在西夜来犯后,再一次沸腾了起来,上一次是惊恐,而这一次却是喜悦与欢腾。

    就在这种喜气洋洋的气氛中,皇帝却病倒了!

    九月二十二一大早,值房中等着上朝的众臣被告知了皇帝病倒、早朝取消的消息,三三两两地离开了值房。

    几个彼此交好的大臣一边走,一边交头接耳。

    “李大人,你说皇上这次是不是被气病的?”一个中等身量的官员小心地压低声音对身旁的一位老者道。这段时日,皇帝的急剧消瘦早就被一些有心的朝臣看在了眼里。

    那被称为“李大人”的老者冷哼着撇了撇嘴角,也是将音量放低道:“立太子非皇上所愿,皇上心里能痛快吗?!”

    “也是啊。”另一个短须的中年官员唏嘘地接口道,“如今镇南王府势大,不仅功高盖主,而且咄咄逼人,就算是皇上,也只能曲从其意。”

    三个大臣相视着苦笑了一声,那李大人捋着山羊胡感慨地又道:“昨日本官去求见皇上,见恭郡王时时侍疾在旁,孝心可见,皇上与恭郡王也甚为亲厚,可惜啊……”

    “这若是恭郡王……”

    三个大臣一边交谈,一边走远,惋惜的叹息声随风飘散……

    起初只是朝野之间,渐渐地,连民间也流传起太子不是受命于皇帝,而是镇南王府,甚至还有说书人以五百年前为背景绘声绘色地编了一个大兴皇朝与平南王府不得不说的故事,没几日,就传得沸沸扬扬……

    皇帝已经病了七八日了,一直在寝宫中,对外头的这些流言,还一无所知。

    这些日子,韩凌赋日日夜夜地宿在宫中,亲自给皇帝侍疾,让皇帝心中觉得妥帖不已。

    随着一阵熟悉的药香传来,背靠着一个大迎枕的皇帝反射性地抬眼看去,只见韩凌赋捧着热气腾腾的汤药小心翼翼地走来。

    这些日子,小三也跟着受罪了。

    看着瘦了一圈的韩凌赋,皇帝心里是既感动,又心疼,道:“小三,朕好多了,你也要注意身子,回府去好好歇息一下。”

    韩凌赋在榻边的小杌子上坐下,一副受宠若惊地看着皇帝,道:“多谢父皇关心,儿臣还年轻,身子骨强健。”

    说着,他从手中的药碗中舀了一勺,试了一口后,便端至皇帝面前,含笑道:“父皇,汤药的温度正好,您趁热喝。”

    皇帝的膳食、汤药都是要由身边的內侍试吃过以后确认没有问题,才能给皇帝服用。这次皇帝病后,一直是韩凌赋在他身旁贴身照顾,连皇帝的膳食、汤药等等也都是韩凌赋亲自替皇帝试毒,也正是因此,皇帝对这个儿子感觉又亲近了不少,心里常常暗暗叹息委屈了小三……

    皇帝接过青瓷大碗,感觉隔着瓷碗的温度刚好,就放心地仰首将其中的汤药一饮而尽。

    韩凌赋一眨不眨地盯着皇帝的每一个动作,甚至是每个吞咽,他的嘴角在皇帝的看不到的角度勾出了一个诡异的弧度……

    皇帝喝完药后,韩凌赋就殷勤地起身接过了药碗,谁知道下一瞬,一个青色的小瓷罐从袖口中滑了出来……

    糟糕!韩凌赋面色微变,想要反手去接,可是他的手中还拿着那个青瓷大碗……只是一瞬的停滞,那个还没婴儿拳头大的小瓷罐已经急速地坠落在了皇帝的薄被上,没有发出一点声息。

    小小的青色瓷罐在明黄色的被面映衬下,如此突兀。

    父子俩的目光都落在那小小的青色瓷罐上,皇帝心头一跳,韩凌赋瞳孔猛缩,左手把青瓷大碗随手放在一边,右手以最快的速度去抓那个小瓷罐……

    “这是什么?”皇帝出手如电,枯瘦的右手一把抓住了韩凌赋的右腕,锐利的眼眸眯了起来。

    这一刻,大病初愈的皇帝力气出乎意料得大,如同秃鹫的爪子一般好像擒住了猎物般死死地攥住了韩凌赋的手腕。

    皇帝终究是皇帝,就算他对他的儿子再宠信,也永远在心底的某一个角落抱有一丝狐疑、一丝提防。

    天家无父子,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没什么……”韩凌赋心中宛如小鹿乱撞般狂跳不已,暗道不妙,心念飞转,意图蒙混过去,“最近儿臣长了口疮,就让太医院配了些药膏用。”

    可是皇帝一旦生疑,又岂是一句两句就能遮掩过去的!

    “哦?”皇帝挑了挑眉,嘴角早就没了之前那慈爱的笑意,“这要药膏可好用?朕这些天喝了不少药,正好有些上火。”

    此时此刻,他已经不再是父,而是君,孤独的君。

    韩凌赋的心中惶恐,心跳如雷,是他大意了。刚才他在下药时正好有一个小內侍进来了,他就随手把小瓷罐藏到了袖中,没想到竟然没藏好!

    这个小瓷罐绝对不能给父皇看,父皇只要一看,就会认出这其中的药膏是五和膏,那么他就完了!父皇会知道他长年服用五和膏成瘾的事,父皇就会知道他这段时间在汤药中下了五和膏……

    就算五和膏根本不会致命,他却会因此背上意图弑父的罪名!

    父皇怎么可能容得下有人意图用药物来控制他?!

    一旦让父皇看到这小瓷罐中之物,他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父皇,”韩凌赋僵笑着道,“这里面的药已经用完了,您若是不信,儿臣打开给您看……”

    韩凌赋一脸“诚恳”地看着皇帝,却不知在皇帝的眼中,他早就是破绽百出。

    皇帝的眼瞳中燃烧着汹涌的怒意,他本来心里还抱着一丝希望,希望是他想多了,可是看韩凌赋这异常的样子,皇帝已经完全确信了。

    他的这个好儿子竟然在他的汤药中下毒!

    他的这个好儿子竟然想要毒死他!

    就因为他把太子之位传给了小五,所以小三就怀恨在心?!

    这还真是他的好儿子啊!

    皇帝一双浑浊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韩凌赋看,身形微微颤抖。

    亏他这么信任他!

    结果,他们一个、两个、三个……都这么大逆不道!

    皇帝的脑海中一瞬间闪过一张张熟悉的脸庞,燕王、永定侯、韩凌观、萧奕、官语白……还有韩凌赋,他们一个个都想要他死吧!

    皇帝的心绪剧烈地起伏着,两眼通红,面目狰狞。

    他们都要他死,但是他偏偏不死!

    他要活下去,看着他们怎么死!

    ------题外话------

    皇帝:朕还要活着收月票!

 837帝崩

    “你……你这逆子……”

    皇帝咬牙恶狠狠地瞪着韩凌赋,抓着对方手腕的右手更为用力,似乎想把自己心头的滔天恨意发泄出来,面孔扭曲如恶鬼一般,“来人,把……唔!”

    韩凌赋大惊失色,想也不想地用左手捂住了皇帝的口鼻,嘴里语无伦次地说道:“父皇,您误会了,儿臣没有……儿臣没有……”

    他没有要害父皇啊!

    “逆……唔……”

    此时的皇帝哪里还听得进这些,他死命地挣扎着,布满血丝的眼睛瞪得凸了出来,满是怒意。

    韩凌赋毫不怀疑,只要一松手,他的父皇就会置他于死地!

    韩凌赋脑中一片混乱。

    他该怎么办?!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他似乎只有一条路走了……

    韩凌赋的眼眸渐渐地变红了,眼眶湿润……

    皇帝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挣扎得更厉害了,而韩凌赋手下的力道也更为强劲,借助身体的力量压制得皇帝动弹不得……

    “父皇……”您怎么就不肯听儿臣解释呢!

    韩凌赋悲伤而无奈地看着皇帝,觉得自己就像是站在万丈深渊上的独木桥上,呼呼的寒风迎面而来,而他背后似乎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推着他一步步地往前走……

    他的后方是无数恶鬼从黄泉中伸出一只只手腕想要把他拖下去,他只有往前走,才有可能寻到一线生机。

    这件事不能有任何人知道,他不能染上任何污点,他还要登上那至尊之位!

    一旦这件事暴露,他就是谋害皇帝的逆子,他就再也没有原本的荣耀,他的人生就再无可能!

    不!不!不!

    韩凌赋的眼神越来越恍惚,越来越疯狂,他不认命,他不会认命的!

    无论命运在他前方制造了多少障碍,他都不会认命的!

    韩凌赋下意识地收紧胳膊,越来越用力,越来越用力……

    不知不觉中,皇帝渐渐眼神涣散,挣扎越来越小,只剩下双足还在微微地抽搐着。

    死亡距离他越来越近……

    难道他真的要死在这里,死在他亲生儿子的手里?!

    怎么会?!

    他可是天子,是受命于天,他怎么可能就这么死了呢!

    无法呼吸的皇帝如同一尾被抛上岸的鱼般扭动着,直到窒息的最后一刻……

    浓重的黑暗向他笼罩而来……

    皇帝不甘心地瞪大眼睛,终于如死鱼般一动不动。

    但是韩凌赋仍然死死地捂着皇帝的口鼻,许久许久……

    他像是骤然意识到了什么,猛地跳了起来,皇帝原本抓着他右腕的手掌滑落了下去。

    屋子里,一片死寂,只有那八角宫灯中的烛火跳跃着。

    韩凌赋怔怔地看着龙榻上的皇帝,皇帝的眼睛几乎瞪到了极致,瞳孔晦暗,脸上一片惨白,没有血色的白,象征死亡的白……

    韩凌赋心中发寒,不由轻唤了一声:“父皇……”

    皇帝没有回应,一动不动。

    韩凌赋双眸瞠大,剧烈地喘起气来。

    “呼……呼……”

    好一会儿,他才稍稍镇定了些许,他缓缓地俯身,再缓缓地伸出左手,手如筛糠般颤抖不已,放至皇帝的鼻翼之下……

    韩凌赋的面色瞬间惨白,如龙榻上的皇帝一般,父子俩彼此瞪着对方,一个生,一个死。

    他确定皇帝已经没了呼吸!

    皇帝殡天了!

    韩凌赋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和那个握在右手中的小瓷罐。

    他亲手杀了他的父皇!

    这可是弑父、弑君之罪,罪无可恕!

    “呼……呼……”

    想到这一点,韩凌赋又发出一阵急促的喘息,踉跄地退了两步,目光又落在皇帝的尸体上,嘴里喃喃道:“父皇,我也不想的……”

    是的,他也不想的!

    若是父皇肯听他一句,若是父皇肯退一步,那么事情就何至于发展到这个地步……

    他是被逼的,他是无奈的!

    韩凌赋心慌意乱,一时有些不知所措,混沌的脑子根本就无法思考,耳边回荡着他自己的心跳声,喘息声。

    不过转瞬,他已经满头大汗,身上的中衣整件都湿透了,就像是从水中捞起来的一样。

    他心里有一个声音在说,他必须冷静,他不能坐以待毙……他必须设法祸水东引!

    他的眸中弥漫着浓浓的阴霾,愈来愈黯,忽然他想到了什么,眼眸中又有了神采,诡异而狠戾。

    如此的话……就可以一石二鸟!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有些事是上天注定的,也怪不得他了。

    屋子里,呼吸渐渐平静了下来,脚步声响起,随即又陷入死寂,悄无声息,只有烛火跳跃不止……

    片刻后,又是一阵步履声响起,这次是从屋外传来,跟着是一个小內侍行礼的声音。

    来人应了一声,继续朝里面走去。

    当门帘被人从外面挑起,一个身穿玄色吉祥如意暗纹褙子的老妇不疾不徐地走了进来,一双锐目飞快地朝四周环视了一周,然后落在龙榻上双眼紧闭的皇帝身上。

    来者正是咏阳。

    咏阳微微皱眉,皇帝身旁居然没一个人服侍,不过,近几年皇帝的脾气越来越坏了,疑心也越来越重了……

    “皇上。”咏阳轻声唤道,步履放慢,拿不准皇帝是睡着了,还是在假寐。

    龙榻上的皇帝没有一点动静,似乎是睡着了。

    “皇上……”咏阳又唤了一声,走得更近了,沉睡的皇帝距离她不足两丈远。

    皇帝双目紧闭,一动也没动。

    难道皇帝是睡着了?!

    咏阳迟疑了一瞬,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退出。可是心里又有一个声音在说,似乎有哪里不对劲……

    太子册立仪式后,皇帝亲临公主府请她辅政保大裕江山,她答应了……为了大裕江山,为了太子。这些天来,为重建军制,她每日这个时间进宫与皇帝商议。

    皇帝明明知道她要来,怎么会睡下了?!

    还睡得如此安稳。

    这不像是皇帝啊!

    咏阳的眉头锁得更紧,看着皇帝安详的睡脸,心中咯噔一下。

    皇帝的脸色太苍白了,苍白得没有一点血色,没有一点生气,他看来就像是一具失去了灵魂的傀儡般……

    咏阳曾经征战沙场多年,见过的死人数以万计……她死死地盯着皇帝一动不动的鼻翼,心头浮现某个可能性。

    难道说……

    咏阳瞳孔猛缩。

    她这大半辈子,见证了前朝覆灭,见证了群雄并起金戈铁马战天下,见证了大裕的崛起,又亲眼目睹大裕一步步地走向深渊……

    故人远去,独留她一人。

    她以为她已经练就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但此刻却不得不为她心中的猜想而动容。

    咏阳一步步地走向皇帝,几乎是举步艰难,却还是坚定地走到了龙榻边。

    短短几步,她已经肯定了她心中的猜测。

    皇帝殡天了!

    不用试探皇帝的呼吸或脉搏,咏阳就可以确定这一点。

    咏阳看着龙榻上的皇帝,心头涌现万千复杂的情绪。

    她的亲侄儿,大裕的第二代皇帝,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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