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魔归来-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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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单独描绘如何?”
“有大机缘,且终得问鼎。”
这还能怎么说,就是化嗔真君将徒弟那点痴全看在眼里,也不能说如她意遂她愿:“既已然造梦,为何她仍未放开?”
说到这,界主离舍都不住叹气:“并非未放开,只是余意犹存。”
化嗔真君沉默片刻后,笑着摇头道:“便是已然放开,她也同样会将末法之火引入她识海,法修真义,她取的是个仁字。”
“仁”这个字,正道修士向来很推崇,以“仁”为意的法修很少,同样修“仁”,却每个人对于仁的释义都不一样。到殷流采这里,兼具了广义与狭义,倒并不是因为她秉性如此,而是因为她知道,她学过“仁”的种种释义,从大至小,从上至下,从万古之久,至百代之外,许多事,许多义理,都可以从“仁”开始讲。
在化嗔真君一语道出殷流采取“仁”之一字时,在识海里琢磨刚停下得片刻工夫的殷流采也想到了这个字:“记得听哲学系的课程时,有人问过教授,传统东方哲学中,什么是仁,什么是道。诶,教授说什么是道他不知道,至于仁,就是考试起来,也是没有标准答案的,何况,了不会考这么空泛的问题。噢,教授不仅没给出答案,还反问了一个问题,你们所见的,什么最能代表仁。”
至今令殷流采深刻到能脱口而出的答案只有一个:“我以为最仁的是时间,不因荣光而增岁月,不因猥琐而减时辰。”
“所以,才会变出一个沙漏来?”殷流采自顾自地十分生硬地,把答案按到沙漏上,当然,她自己是觉得解释得通的。而且,她属于越想越觉得这不仅是解释的通,而是本来就这样!
能让一切回到初始的是什么,是时间,她定住的也不是末法之火,而是存在于末法之火周围的时间。所以,她才会稳稳地幻化出一个沙漏,她还忽然觉得自己特别能干,时间可是终极大杀器呀。
想想,这世上要有个恐怖的存在,修炼千年万年,一个念头起就叫你从头再来,简直能折磨死人。殷流采想到自己碎丹重修那几年,饶是她不是殷十三本人,都够呛的。
“我该给你另外取个名字,不该叫末法之火,应该叫时间法则。”殷流采觉得,那位定花道君,领悟到的念,很有可能也是时间。也许会有理解上的差异,但究其根本应该是一样的。
“如果说仁是我的法修真义,那时间就是仁的真义。”至少对她来说是这样的,哪怕这个真义是从别人那里搬来的,但他山之石还能攻玉呢,她从别人那里搬来的东西就从没少过。毕竟,她就是个历史生,对于这些奥妙高深的东西,理解上也十分困难。要不是站在巨人的肩上借光,她未必能到这一步,但,学到的也是我的,她从没因为借了这光就自我怀疑。
“那么,该怎么样剥夺末法之火的时间,让它被封印在一个恒定的时间点里?”殷流采猛地觉得自己穿的不是仙侠,而是科幻,还是硬科幻。
明明修个道而已,殷流采愣是觉得自己大学跟没读一样,义务教育加高等教育的二十年加起来都不够用来修道的。结果到这时候还搞出科幻问题来,怎么样冻住时间,怎么样让时间停止甚至倒退。
“啊,不不不,这也可以看成是物理问题。”
殷流采物理还停留在高中水平,相对论什么的虽然还能记个大概,但真要她说明白怎么回事,她也只能两手一摊,说句已经还给老师。
“理论上当速度到达一定程度,就能超越时间的界限。”嗯,这就是殷流采现在的水平,说句高中生水准人家高中生都能拿鼻孔哼她。
“向前进我能理解,向后退怎么解呢?”殷流采才要开脑洞,末法之火又开始动了,她火急火燎地赶紧凝神定念,她现在已经能一边跑一边定念,而且她的逃跑速度也越来越见涨。
等她正要再次定住末法之火时,她将自己的念头打散,在识海边缘尚未开拓出来的混沌区域停下,她打算先试试。这个试试,却是抛开所有奥义,抛开所有有根据设想或无根据的瞎想,那一念中是一个片断,一个曾在漫画里见到的片断——时间倒退三亿年,光一点点倒退,人类的痕迹一点点消失,城市变成森林,许多河流消失,许多河流出现,各种消失的物种一一出现在陆地上。
殷流采不知道真仙界的三亿年前是什么样,她只知道地球,于是她就幻想地球,幸好她是学历史的,还算有点了解。
但,她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她现在能力不足,而时间倒退如果不拿捏好,回到上古之时,末法之火还没被定花道君封印时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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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四章 天地无心;却思还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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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古在真仙界并没有一个准确的时间定位,每一个时代与一个时代之间,都有一个漫长的时期,所以没有完全正确的精准答案。殷流采曾大致推算过,上古距今大约是一千多万年,殷流采非常“保守”的选择三亿年,就是因为想要避开上古这个时间段,因为定花道君的生存时代就是上古。
她在时间倒退的念头生起之前,就考虑到要跳过上古这个末法之火嚣张无比的时代,直接跳到真仙界的人们仍在蒙昧中寻求永生大道的起源时代。是的,真仙界有人类活动的历史要远远超过地球,在地球人类的文明只有区区几千年时,他们拥有几千万年的历史,而且在一切文明都才刚刚展开时,他们就开始试图以铁器都不曾触碰过的手去摘取永恒大道。
于是,真仙界在还没有氏族,还没有原始部落,还没有文字,没有明确的制度之前,先拥有了修士,那时他们被称做巫。后来,有了氏族,有了部落,形成文字,有了明确的社会制度。说起来,中国历史,自秦皇始一统中原,真仙界天下一统的时代也不算长远,同样只有几千年而已,姬氏皇族是真仙界第一个一统天下的政权。
不过文字的形成很早,真仙界创造文字的人一夜飞升成圣,这是真仙界第一个渡劫飞升上界的人。
殷流采曾在上玄宗见过其画像,那位圣人在群山之巅,九九雷劫渐散的劫云之上步步登天。如琉璃通透,却泛着万丈金光的台阶隐然于云里,那位圣人一步一步登上台阶,升入上界。
殷流采那一念,最后的画面就是那个情境,她想的是,即使那时末法之火也有,那位开天辟地最后一个圣人,也肯定能解决。她别的不擅长,抱大腿是绝对擅长的。只不过,她的灵力,没能够坚持到那一念最后稳定形成,像电影中破碎的片段一样,一闪而过后崩塌成光影碎片。
识海中,殷流采立马感觉到危险,根本什么都来不及看,就向后方抱头鼠蹿而去。即使不回头去看,她也能感觉到身后,末法之火的威力比之前恐怖很多,仿佛从亘古中继承到了什么似的,追得殷流采肝胆欲裂。
“妈呀,死定了,末法之火竟然是在圣人得道飞升同时生成的,那时候它虽然还很微弱,但我没能坚持到那时候。是我太弱鸡,没支撑到那个画面稳定下来,如果稳定下来,凭那位圣人的登天之威,都能秒杀初生的末法之火。”殷流采一边抱头逃跑,一边积蓄力量,她根本不知道这时候,在她师尊化嗔真君和界主离舍眼里,她成了什么样,有多么危险。
殷流采忽然间气机一变,整个人身周的灵力开始变得疯狂而无序,疯狂无序的灵力在攻击那团让所有人都无法靠近殷流采的萤光。让化嗔真君和界主离舍都触目惊心的是,那灵气并非来自魔界,也不是来自真仙界,而是同时来自深深地底与浩渺宇宙。来自地底的厚重而柔和,来自宇宙的轻盈而迅速,两道灵气交缠在一起,也盏茶工夫才才撕开萤光,随之,轻盈迅速的灵气摔先脱出奔殷流采眉心而去,那股厚重柔各的灵气虽慢一步,却也同样钻进殷流采眉心。
化嗔真君皱眉:“她自星辰宇宙中参悟法修真义,有星辰宇宙相助不难理解,但,真仙界本源灵气为何相助?”
不等别人回答,化嗔真君便已有答案:“她果然能行。”
这句果然能行说的是殷流采果然能降服末法之火,不然真仙界的本源灵气不会来凑这个热闹,本源灵气有定数,用一点少一点,这是真仙界生灵万物的根本,如果不是殷流采能做到,真仙界不会将本源灵力舍来助她。得出这个结论来,化嗔真君才松一口气,虽然殷流采七窍流出丝丝血迹,但有两股庞大的灵气相助,即使过程再如何难,也多半能成。
天地无心,却会记恩德,且思还报,而这份还报对法修来说,这是世间最好的灵丹妙药,殷流采即使原本不能得道登仙,有这份功德在,也能顺风顺水到渡劫飞升上界的那天。
天地灵气进入识海后,殷流采的血流得更欢,好在这时萤光屏障已经告破,化嗔真君与界主离舍同时迈步上前。他们一人给殷流采输入灵力,以补充她的损耗,天地灵气虽然能帮殷流采大忙,但这时根本无法分出一部分来充盈殷流采自身。而界主离舍则祭出许多法器,并重新在殷流采身周布阵,增强殷流采神识,稳固她的神魂。
虽然,他们在外都不知道殷流采识海中什么情况,但在识海中,稳固神魂,增补神识总是没错的。化嗔真君补满殷流采丹田之后,顺手理一遍殷流采经脉,这才松开手。
“若是这回能成,出窍化神只怕立等可至。”原本殷流采境界就跳太快,这再升,恐怕心境会更加不稳,这使得化嗔真君有些烦恼。他自身都有这问题,到徒弟这里只怕更不好解决。
界主离舍摇头,他正面接触过末法之火,知道这不是一天两天能完成的事:“非一时能成,恐要许久。”
这时候,谁都没想到,殷流采这一遭,便是三十寒暑不觉而去,殷流采在识海中,根本意识不到时间流逝。她在一次又一次凝念,一次又一次失败之后,彻底惹火末法之火,每次一旦念头破碎不成,就会疯一般反击。
在反击与压制之中,殷流采越来越得心应手,虽然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将最后一个画面定住,但她能肯定,她可以做到。一次又一次失败没有让她觉得失望,反而每一次都让她觉得,只需要她再前进一点点,她就能成功。
殷流采从来百折不挠,更准确一点说,她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折,她永远都只知道一个道理——饭不能吃到乘一口,路不能只走九十九步,最后那一口饭撑不死人,最后那一步则是死都要死过去。
历史是胜利的颂歌,所有失败都注定只是注脚。
作为一个历史生,当然要深谙这一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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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五章 百思不解;翻来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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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寒暑,于修士可是一次游历,一次闭关,一次秘境探险,于凡人则可能是倏忽半世过去。八一????中文
问元山中,殷流采并不知她这一战斗,就将凡人半世的时间都战斗过去。她的识海,早已不复她刚刚进来时的情形,如今她的识海里,已经可以演山演水演天地,演万物星辰。她无聊时还能模拟日升日降,花开花落,四季轮回,只有一点能体现她和造物主的不同,那就是她的识里,不能创造出生命。
这里的答是指,真正拥有自我意识,不需要殷流采去操控的。如果只是她神识一缕化作活物,一样是可以有的,一样是可以长时间存在的。起先,殷流采曾因此而沉迷其中,但是很快,她就被末法之火追得没闲工夫沉迷。
“你说你烦不烦,给我找那么大麻烦,虽然我感觉不到时间流逝,但想也知道,应该已经过去不少年头。我大好青春,陪你耗在识海里,得亏我是个修士,我要是个凡人,为这都得跟你拼老命。”殷流采刚把末法之火定住,就叨叨开。
她用这排遣了许多无聊时间,开始的紧迫相逼,让她没工夫无聊,等她有工夫无聊了,大部分时间得用来琢磨各种玄而又玄的道理,于是她只能在这间隙中无聊。人要是习惯了一个人自说自话,大概就很难停下来:“我忽然有点害怕,因为我越来越少念起界主,会不会有一天,等我能解决你的时候,我已经连对界主的那点思慕都消失不见。你这末法之火,烧掉的到底是什么,如果是使我真正‘活’在这世上的那一部分……我大概也是肯的,只是会有点遗憾,但不会后悔的。”
愿无往事需回,只许深情共长生,如果二者不能兼得,殷流采更倾向于前者。
“执念这种东西,为什么莫明其妙就消失了,我从前对界主那么不肯放下,怎么……怎么忽然间说放下,就轻飘飘放开了?”殷流采在识海中翻来覆去想,却至今没有答案。
百思不得其解,指的就是殷流采现在这样子,把“念”如何运用悟得差不多,反倒是人间儿女情闹不明白:“怪不得说清官难断家务事,我不用家务事,我连自己这点事都断不清。”
“唔,这次好像更稳一点啦,胜利在望啊亲,再加把劲,就能出去了。也许见到人就不同了,俗话说不见黄河心不死,不棺材不落泪嘛,没准见到人就现执着一点没消。”殷流采叨叨完自己都乐了,这什么破比喻。
“识海我已可以运用,那是不是说……我出去就能再跨一个境界?”殷流采觉得没准一出识海就要面临雷劫,定定神,决定把自己神魂的再炼得凝实一点,以扛雷劫。
化神的雷劫,比元婴雷劫厉害那是正常的,殷流采见过同门化神雷劫,那声势,光远远看着都吓人。元婴雷劫她过得有点稀里糊涂,她没指望化神雷劫也这么稀里糊涂过去,就好比同样的优惠券,买同一件商品时不能使用两张。
这会儿,殷流采觉得末法之火已经是枮板上的肉,只等着剁好去炖,她没想到末法之火还能临死反扑。因为殷流采并没有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