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娇阁主顽劣妻-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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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黎笙早已因为较长时间的全力奔跑而体力透支了,此刻腿都有些打颤,双手软绵绵的没有力道了。
那些人把她围了起来,迫近。
夏黎笙凝聚全身气力至右手,然后便开始打斗起来。
只奈何没有了那么多的精力。
周旋于八人之间,躲闪于刀光剑影间。他们的武器本就刁钻,此刻夏黎笙只身一人更是招架不住。
没一会儿便是身中数刀,伤痕累累了。
不停滴着鲜血的刀又解决掉三人,夏黎笙寻了一个缺口,拼死一口气便赶忙再次逃离。
余下的几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人道:“不必追了。主子吩咐了,留她一口气,是否能活下去便全然靠她的造化了。我们回去复命吧!”
几人很快消失在了原地。
卒谦垣的心中,注定残存了一个名为“萧磬音”的毒瘤。
夜色茫茫中,逐渐有大雾弥漫。那一道踉跄奔走的身影,一步又一步的向着前方那看不到光亮,满是黑暗的远方走去。
然后,消失。
跌撞之中,倏然摔落,再无了力气爬起。
蜷缩着,喘着粗气。
呵出的热气袅袅漂浮着,环绕着满身妖娆殷红。
接着,落了雪。
覆盖了天地,也遮掩了她。
满目雪白,闭了目,悄然含一抹释然解脱陷入无边的困顿梦境。
身后的门被开启,又将把她带入哪方的世界……
……
再回神,莲一推开门,端来饭菜,笑呵呵的对她道:“小姐,该用膳了。”
如此,不若甚好?
……
京城,郊外,闫阁。
书房:
“……墨轩溯,你果真是这世间最凉薄之人!”
“墨轩溯,你还有心吗?!”
“我的事情不要你管!”
“在乎?墨轩溯,你够那个资格吗?”
“墨轩溯,我夏黎笙在此与你一刀两断。从此你我之间缘分尽了,自此男婚女嫁,互不相干。”
“……休夫书我会亲自着笔写完后,印上章印,差人送去给你。”
“墨轩溯,从头到尾,一直以来,无情之人,向来就不是我夏黎笙。”……
那日她的话语句句日夜的响起在耳畔,那日她的眼神时时刻刻的浮现在眼前。
想着,墨轩溯的心口处便是疼痛。
而后,烦闷不已。当下便一把把桌案上的东西统统扫落到了地上。
路经书房的一干人等通通都放轻了呼吸,放缓了步伐,纷纷降低存在感的慢慢走过。接着,快速逃离。
妈呀!阁主自从从宫宴回来之后,愈发的暴躁了!他们可亲可爱的少夫人,您在哪儿呀!快回来呀嘤嘤我们需要您啊!
恰巧此时,魂影悄然出现在墨轩溯面前:“阁主。”
墨轩溯颦眉:“什么事,说。”
“她还是不肯招。”
墨轩溯眼中闪过冷戾,穿过满地狼藉,出了门。
魂影也跟了上去。
两人来到了闫阁的地下室。
这里通常是给暗影暗卫训练用的一个练功房,当然,这下面也是一间牢房。
只是这闫阁的牢房基本上是不用来关押人的,多半是来这牢房受罚。或是抓来的,姑且还有些利用价值的人,通过严刑拷打逼问出讯息,再或者就是直接处死了。
墨轩溯径直走入牢房的用刑处,不带一丝感情的目光看着被链条绑在架子上的女人,“你还是不说吗?”
牢房里阴暗非常,透出森冷的气息。只有火把上的火焰,能够照出几分光明来。
昏黄的光线随着女人抬头的动作,打到了那女人的面容上,赫然是与夏黎笙几乎全然相像的容貌。
此人正是淡尧。
他们并未残忍无情到用上各种极刑,只不过是用了鞭刑而已。虽说是最轻的刑罚,但是对一个毫无功力内力可言的普通女子来说,已是痛苦至极。
淡尧被关在这牢房已有一月。也就意味着,她受鞭刑的日子也有了一月。
她基本上算是从没离开过这架子,除了拷打她的人吃饭或休息时,她才有那个时间和机会也吃饭、睡觉。
不然从来都打到昏厥,再从鞭打中痛醒。
如此反复,以致于她都疼痛到麻木。
这原先让她生不如死的鞭刑,一月下来也不过如此罢了。
这些人,却偏偏是不让她自尽,也不把她给打死,就给她留着一缕气力苟延残喘。
这样的日子,是个正常女人都要崩溃。
然而她却没有太多的感觉,她毕竟是被卒谦垣那更加冷血十倍的人,不,是毫无人性的人带去蛊佬族过。
终归也是饱受折辱的,莫不是她还有着用处,早已不在了人世。
从前是,现在也不过如此。
她身上的衣服早已不堪入目,破烂得比乞丐更甚,由此暴露出来的肌肤上青紫的鞭痕交加。有些地方结了痂的,也被又一轮的鞭打给打得脱落,再次裂开。
干涸了的暗黑的血迹,加上新打出来的鲜红的血液,显出一种妖冶的嗜血。
淡尧抬眸,定定看着眼前这个冷酷的男人,她笑:“墨轩溯,你终于是舍得来看我一眼了。”
那笑声中,有悲凉,也有快意。
在她发现,她所谓的不顾一切的爱,在这个男人面前不过蝼蚁,以至更甚,是以可以随意践踏之时,她便死了心。满腔爱意也就随之化为了仇恨。
墨轩溯看着这一张与夏黎笙相差无几的脸,却只觉厌恶,“告诉本阁主你的主子是谁,兴许你还有一条活路。”
“活路?呵,活路。早在我决定要呆在你身边之时,我就早已彻彻底底断了自身的活路!”她笑,笑得狂妄,“怎么,无论如何也查不出背后要你死的人,感觉是不是糟透了?”
“这般不就很好?我总归是舒服极了!哈哈哈哈!”
墨轩溯瞅着这个女人肆意大笑,毅然转了身:“把她关入牢内,断了她的水粮,由着她自生自灭。”
“墨轩溯!”淡尧止住了笑,叫住他。
墨轩溯停了脚步,却没有回头。
只听得淡尧说:“哪怕一丝丝,任何的可以忽略的感觉,你也有没有喜欢过我?只消你的一个点头,我便把所有我知道的都告知与你。”她的声音很认真。
他却是直接踏步就远走了。
他说:“你从不是夏黎笙。”
你从不是夏黎笙,因此我便从不会喜欢你。哪怕一丝一毫。
淡尧一怔,一愣,而后开始笑。大笑。大声、放纵的笑。笑得牵扯到了伤口,痛到无以复加。身、心,俱痛。
她这一生命运多舛,也许她的降世,本身就是一个错误。
所以她不配拥有爱情,不配拥有尊严,不配拥有自由。
卒谦垣把她带去蛊佬族,改了她的容貌,与夏黎笙几近一样的容貌。然后,教她一切夏黎笙的所有。
行为、语言、神态、习性。
她就是在夏黎笙的阴影下活着。
受着严苛的训练,还在非自己所愿,却是必须的情况下,把身为一个女子最为重要的贞洁,给了一个自己不情愿的男人。
继而,卒谦垣还在她身上种下了两种蛊虫。
一种名为听话蛊,一种名为守密蛊。
这两种蛊都顾名思义。被植入后,便只能也必须听候饲主的命令,然后无论如何也不能、也透露不了分毫的有关饲主要求不能泄露的消息。
接着每月都要吃下相应的解药,不然就会被蛊虫折磨得生不如死。
如此,她除了谨遵卒谦垣的差遣还有别的选择吗?
哦,当然了,还有一种——死。
是了,死。
原先她苟且活着,是为了墨轩溯。只是如今,她连所谓的活下去的动力也全然没了。
她也自然而然的就成为了卒谦垣手中的弃子。既是被抛弃了的棋子,又守口如瓶,他又如何会来理会她的死活?
所以,如今……
她被人丢入牢房,她笑着一头撞上了牢内的墙壁。
如此一来,便一切都了结了。
从墙上滑落,倒在地上。眼角慢慢的滴落下眼泪,嘴角却带着笑意。
这般的凄凉悲惨。
她不后悔,甚至是有些庆幸,那一日把那药粉倒入了墨轩溯的茶中。
因而给了她,一个彻底解脱的机会。
其实,那时卒谦垣给淡尧的那包药粉,是一包慢性毒药。
长期服用,便会呆傻如痴儿。
回闫阁后,淡尧直觉卒谦垣给她的这包药,绝非善类,也绝非是如他所说的“只是一些可以使墨轩溯的记忆恢复得没那么快的药罢了”。
踌躇了好几天,因着体内蛊毒的蠢蠢欲动,虽觉有猫腻,却也咬了咬牙决定下药。
然后那日,她吩咐四大暗影随着墨轩溯去处理闫阁事务,美名其曰是为了使其更快的恢复记忆。
而后又支走了冬竹,这才小心翼翼的潜入墨轩溯的房间内,把药粉倒了一些进去。
她倒的量很少,而墨轩溯一般也不在房内喝茶,她也是抱了一丝的侥幸心理。
只是却没想到,墨轩溯偏偏是喝了那茶的!
当晚,便开始有了异状。
淡尧也被吓了一跳,据大夫说是引起了毒素反应。她心一惊,思索着该不会中毒身亡吧。
煎熬的过了几个时辰,墨轩溯终于是醒了。
但是,他却是恢复了记忆的。
原来,是那慢性毒药的缓性毒素,与墨轩溯脑中残余作祟的少量情花毒发生了反应。
又来了一次以毒攻毒,好死不死的歪打正着,就这样让他给恢复了记忆!
如此……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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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受请,信件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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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匆匆来报:“阁主,她自尽了。”
墨轩溯似早有所料,面上并无太大的异色,“你下去吧。”
倒是魂影有些担心,因为如此便失去了仅存的、唯一的线索:“阁主……”
墨轩溯抬手,打断他的话,伸手揉了揉眉心,显得有些疲惫,“无妨。只要他的目的还未达成,时间一长,终有一日会露出马脚。”
他的目光寒冷。
隔日,墨轩溯回到书房。
拿起桌上的热茶抿了一口,眼尾一瞟,便看到了桌上放着的一封信。
他一怔,拿起那封信。
手中的重量,并不是普通信件的体重。封面上空白一片,翻过背面,封口处光滑平整。
一瞬,他的脑海内正有什么想法叫嚣着,呼啸而出。
墨轩溯小心翼翼的拆开信,把信封微微倾倒,便从信封内掉落出两件东西。
一块玉佩,一个银环。
他瞪大了眸,似不可置信,心脏不自主地收缩了一下。
怔仲须臾,下意识的在信封中摸索着。指尖触到纸的质感,动作一顿,颤抖着手把那张纸缓慢的抽取了出来。
展开信件,右头处端庄秀丽、隐隐可见风骨,用了较粗的毛笔勾勒出的,字体要大一倍的三个字,却让他的心蓦地一沉。
——休夫书。
把信从头到尾,一字不落的看完。
只见他胸口处剧烈的起伏着,似是在压抑着极为盛大的怒意。
墨轩溯一下攥紧了双拳,手里拿着的本整整齐齐的信纸,被揉搓得扭成了一团,生了折痕。
然后,在他的手心里,成了碎末。
一把抓起桌上的茶杯,用力的摔在地上,伴随着一道怒吼,震响的在地上砸开:“夏黎笙!”
茶水飞溅,碎片乱窜。
彼端,夏黎笙怔怔看着猛然断掉了的琴弦,指腹因此红肿得生疼。本不大的痛感,心尖却是密密麻麻微小却尖锐的作痛。
移了视线,落空了心神。
不知不觉的心系其间,此刻却是要亲眼看着,那个至亲至爱之人,亲手把它斩断。
于他是,于她,也是。
雾里看花,水中望月;纷杂了思绪,紊乱了理智。
它叫爱情。
由爱生恨,因为有情,所以在乎。
……
开门的声音响起,“少夫人。”
有人呼唤出声。
夏黎笙手中的针穿出绣布,堪堪擦过她的手指,险些刺入血肉之中。
夏黎笙惊讶的抬头望着来人,“冬竹?你怎么来了?”
说着放下手中的刺绣,站起身。
没有人来通报,想是冬竹用了轻功进入宿府。
冬竹看着夏黎笙,眼中流淌着惊喜。随即蹲下福身,又唤了一遍:“少夫人。”
夏黎笙掺起她,“好了,别再叫我少夫人,我已经不是了。”
“你来找我,是墨轩溯吩咐的吧。”她问到。
冬竹瞧着她不甚在意的模样,踟蹰片刻,还是决定说了谎:“阁主让我来……接少夫人回阁。阁主说是要,好好的向少夫人道歉……”
夏黎笙一愣,转瞬笑了:“冬竹,你可别想骗过我。他的性子,我还不清楚?他必定是看到了那封信,才让你来找我的。如此,他不对我做些什么都算不错了。道歉?太扯!”
“少夫人恕罪!”冬竹急急忙忙的请罪,脸上充斥满了懊悔。她不应插手主子的事情的!着实是十分的逾矩了!
夏黎笙看她的模样,叹了口气,温声道:“我不怪你,我知晓你也是一片好心的。实话实说吧,他原话是怎么说的。”
“阁主说……说……夏小姐的休夫书未免太没有了诚意些,特此差人来请夏小姐到闫阁一坐,当面好好的书写书写。”
夏黎笙却是一派了然,“早知道他不会就此罢休。也罢,我随你走一遭也好。有些事情,是该亲自说说了。”
冬竹听她这般说,却没有喜色。总感觉有些……不安。
“莲一!”
莲一听得叫唤,赶忙进了屋。
看到房内不知何时多出的一个人,有些戒备的护在夏黎笙身前。
夏黎笙安抚她:“这是我的一个朋友,你无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