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兮皇兮-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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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玖思,你怎么到这里来了,前面到处在找你呢。”隔着一段距离,楚徇钺问道。
“找我做什么呢?”唐麒走到他身旁,两个人一起朝着殿中走过去。
“他们要行酒令,找不到你和凌世子。”楚徇钺回道。
唐麒“嗯”了一声,好端端地为什么要行酒令,还真是热闹。
“玖思你要是不喜欢的话看着就好了,他们总是这样,玩闹起来没完没了的。”楚徇钺似乎并不喜欢这样的事情,皱着眉头说道。
唐麒点头,轻声道,“你若是不喜欢的话,就和我坐在这里赏月吧。”她需要抓住一切可能得机会把这个少年拖到她的阵营。
“这样。。。。。。会不会不太好。”楚徇钺觉得不妥。
唐麒索性在附近的一个亭子中坐下,道,“有什么不好的,你不喜欢他们,就不用和他们打交道了。”
楚徇钺在一旁坐下,“这也不行啊,我是皇子,父皇和太子兄长告诉我要和他们多来往一些。”
唐麒仰头看着天空,道,“不喜欢的事情就不用做,你这个年纪,考虑这么多做什么,只有随心所欲就好,像阿念那孩子,我都是由着他来的,不信咱们赌一赌,一会儿肯定有人来告状,说他把谁打了。”
“随心所欲吗?”楚徇钺低声念道,“真的想做什么都可以吗,其实我也想像你,像唐念一样,纵横沙场,不过我身体不好,都不会武功。”
楚徇钺本来清澈的眸子暗淡下来,少年意气,谁不想指点江山,肆意纵横,建功立业。楚徇钺也一样,他这样的岁数,本来正是爱玩能闹的年纪,不过生在皇家的孩子,哪一个能按照自己的心意活着。
“你会骑马吗?”唐麒问道。
“不太会。”楚徇钺摇头。
“那我教你如何,我从西秦带了几匹汗血宝马回来。”唐麒道。
楚徇钺惊诧,“汗血宝马,我连普通的马都不能骑得太快了。”
唐麒莞尔一笑,“怕什么,有我呢,学会之后等十月份秋猎的时候和他们比试一番。”
楚徇钺看着唐麒有些朦胧的笑容,做梦一般点了点头,他忽然觉得有些缥缈。前面众人闹得不可开交等着唐麒过去,而唐麒却和他在这里说话。
他心中升起异样的感觉,想起刚才那些世家男子在讨论着这位已经十八岁,美貌非凡的以清郡主,到底能成了谁的枕边人。他厌恶他们说这样的话,听起来就像他们在亵渎唐麒一样。
他不知从哪里升起一股勇气,磕磕绊绊地开口问道,“玖思,你真的要在京城世家男子中挑一个人嫁了吗?”
唐麒听着这样询问,心中略略有了考量,像个小姑娘一样微微叹了口气,道,“这也没办法啊,我这么大岁数了,而且最重要的是我有兵权,要是不乖乖嫁人,一定会被陛下猜忌的。”
楚徇钺微微一怔,他清楚,他喜欢史书,兔死狗烹,鸟尽弓藏这样的故事太多了。他回道,“这样。。。。。。我觉得他们都不是真心的。”
唐麒挑眉,笑道,“说你傻你还真傻,哪里会有人真心对我?”
“当然有,”楚徇钺立刻反驳,“玖思你这么好的女孩子,怎么会没有人真心待你!”
唐麒闻言大笑起来,半晌他顺了顺气,道,“徇钺你是第一个这么夸我的人,你知道我手下的将军都私下说以后喜欢我的人绝对脑袋有毛病,他们几个天天上蹿下跳的,担心我嫁不出去。”
楚徇钺觉得脸上烧起来,他庆幸是晚上,唐麒看不清他的面容。
“他们肯定逗你玩儿呢。”楚徇钺小声道。
唐麒不屑地哼了一声,“那几个人才不会,他们看着我长大,根本就不把我当女人,每次比武都不手下留情,逮着机会就一个劲儿的败坏我的名声,”她轻轻叹气,“习武之人太暴躁了。”
“你不喜欢习武的人吗。”楚徇钺脱口而出,而后才觉得不妥。
“无所谓了,只不过我待在军营,看得武将太多了,他们是真正在疆场上拼杀的人,心思并不深沉,咱们京城的少将军,我觉着他们只是为了追名逐利,我不喜欢这样的人。”唐麒给了楚徇钺一个满意的答案。
楚徇钺忽然觉得松了口气,心中紧紧绷着的弦也松了。
“帝都之中,谁不是为了名利奔波。”楚徇钺叹道。
“若我也是为了名利呢?”唐麒话锋一转,说道。
楚徇钺一时语塞,唐麒沉声道,“为了名利不是错误,我只是恨他们把手段耍到我身上来,我知道徇钺拿我当朋友,所以不骗你,我也是和他们一样的人,和我不一样的是徇钺,徇钺你不要被我骗了,我也是从黑暗血腥中长大的,我这个‘红衣阎罗’的名号不是虚言,我也是会耍手段的人,徇钺你不是,你很干净。”
唐麒说完起身回前殿去了,留下楚徇钺一个人愣在那里。
前殿中,酒令已经行了一会儿,唐念不但被灌酒,还和两个人打了两场。
唐麒过去扶着唐念,轻声呵斥道,“你这胆量越来越大了,怎么喝了这么多。”
“阿姐,我没事,”唐念摇摇头,“这酒比起西秦的烈酒差的多了。”
“郡主真是疼爱弟弟,”楚徇齐笑道,“本王听闻西秦酷寒,在那里生活的人素来喜欢饮酒御寒,怎么到了郡主这里反而不同了。”
唐麒闻言,抬眸看着楚徇齐,回道,“渝王殿下倒是十分清楚,饮酒御寒自然可以,可是饮酒误事那便不好了,唐麒好歹称得上位高权重,自然得小心谨慎,你说是不是,渝王殿下。”
“这是自然,郡主执掌西秦三十万兵权,应当如此。” 楚徇齐道。
唐麒不置可否,回身准备扶着唐念离开。
忽然身后有人调笑道,“不知道郡主想要嫁什么样的男子,可否告知我们一声,也好让我们能准备一番,好讨郡主的欢心。”
唐麒挑了挑眉,笑道,“诸位可想清楚了,本郡主的欢心可不是那么好讨的。”
“郡主只管说出来便是。”几个男子哄闹着说道。
唐麒微微蹙眉,思索了一会儿之后,回道,“文当如虞景,武当如唐麒。”
她慢腾腾的说出这么一句,说的众人一头雾水。虞景他们知道,就是唐麒带回来的那个不良于行的年轻男子,他的文采,他们丝毫不知。
至于武,唐麒看起来是个柔弱的女子,她的武功,他们猜应当不会好到哪里去的。
凌渊不知何时也回了席位,听过唐麒的话,他沉声笑了出来,回道,“若是如此,只怕玖思这辈子都嫁不出去了。”
唐麒瞪他一眼,道,“不劳凌世子多心,凌世子的佳人都不知道现下断奶了没有,凌世子关心我嫁不出去做什么?”
凌渊的脸色当即沉了下来,“若是本世子的,无论如何都逃不了。”
“唐麒自然也是,”她又笑意盈盈的看着众人,道,“说的多了也没有,只要本郡主喜欢,那个人自然赢得过虞景,也赢得过我。”
“玖思越来越任性了。”凌渊像哄孩子无奈的说道。
唐麒听他说话就觉得脾气上来了,脸上温雅的笑容都要裂开了,唐念拽着她,“阿姐,你别生气。”
唐麒点了点头,“凌世子忘了吗,本郡主素来如此。”说完,便回了自己的席位。
楚徇钺慢腾腾地走回来,有几分失神。他这几日沉浸在唐麒给她留下的温雅柔和的印象中,令他几乎都要忘了唐麒本来身份。
或者说,他是根本不知道唐麒真正是什么样的人。唐麒将话挑明,立刻就给楚徇钺这个春心萌动少年浇了一盆冰水,她说他太干净了。
此时,行酒令的活动依旧在进行。淳和公主和几个小姑娘显然很兴奋,淳和公主忽然开口道,“玖思姐姐,该你了。”
唐麒这才回过神,“什么?”
宋觅晴指了指唐麒身前的小令箭,道,“玖思姐姐,这令箭便是今日行酒令的信物。”
唐麒笑了笑,“你们几个联起手害我是不是?”
“这可不是,淳和公主笑道,“玖思姐姐是要罚酒呢,还是弹琴作诗?”
“罚酒。”唐麒冷声回道。
满满五杯,唐麒面不改色,将五杯酒都饮了下去。
“以清郡主好酒量!”
淳和公主递过去一杯茶,“玖思姐姐,你没事吧。”唐麒摇头,“你惹得事,还问我!”
淳和公主讪笑,“玖思姐姐别生气。”
而唐麒的婚事此时成了男子议论的中心,这些人也算是明白了,虽然唐麒说的好听,要找文武双全的男子,但是事实上,她的意思是,只要她高兴,什么人都成。
这样的婚姻,不过是一场交易,唐麒的目的是让皇帝放下对她的戒心;而这些世家男子,则是看中唐麒手中的兵权,亦或是她的美貌。
一场接风宴直到子夜才结束,唐麒和唐念两个人带着一堆赏赐,由禁军护送回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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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谋算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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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长安街的车马祸事,成了焦点。刑部尚书吴衍之昏迷到第二日凌晨才醒过来,而且似乎摔坏了头,一直喊头疼,太医也束手无策。
御史大夫的儿子吕成勇,虽然也已经醒了过来,生命没有大碍,但是那条腿,是保不住了。
吕骏听太医说了这件事儿之后,当场就昏了过来,他可就那么一个儿子!
皇帝一开始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这种事情以前也不是没发生过,谁知道第二天朝堂上就少了两个重臣。
虽说吕骏的人没到,但是写的折子是送上去了。据说洋洋洒洒写了两尺长的纸,把忠肃侯府和刑部尚书从头到脚数落了一遍,就连刑部尚书五年前在外面养了一个外室的事情都挖了出来。
这就是御史的可怕之处,纵然只有五品的位阶,奈何人家是天子近臣呢。
吴衍之这个刑部尚书的位置是保不住了,渝王从朝堂上下来之后脸都黑了。刑部尚书吴衍之,是渝王的人。
渝王府中。
“殿下,”一个中年男人站在楚徇齐身旁,道,“当务之急是寻人顶替刑部尚书的位置。”
“本王知道,可是现在从哪里找人,刑部那两个侍郎,一个是李家的人,一个是个软硬不吃的,父皇不是糊涂的人怎么可能让本王明着塞人进去!”
“殿下,是人总会有软肋的,只要不让李家的人上去。”
“钱先生说的是。”楚徇齐阖上眼睛,太子及冠在即,他手中的权力必须握紧,不然等到太子介入朝堂,局势会更加复杂。
那个姓钱的男人目光又沉了一下,却没有再说话。
虞景似乎习惯了西秦恶劣的天气,回到京城一时不适,这几日又病了,唐麒对此深感担忧,不过也只能看着他每天灌下各种各样的黑糊糊的汤药。
而虞景正好相反,除了喝药之外,该干什么干什么。
“玖思,你不要一副我马上就要见阎王的样子,你不是刚刚和凌渊说好矿脉的事情吗,我觉得你应该很忙。”虞景实在看不下去这几天唐麒的脸色,对她说道。
唐麒推开案上一摞厚厚的文书,皱眉道,“我什么时候这样过了,我本来就很忙的啊!”
她长坐案前,颇为不满地盯着虞景,端起一杯茶喝了一口。她多多少少知道虞景的性情,虞景是个极其骄傲的人,他不想让人看到他生病狼狈的一面。
唐麒并不在乎这些,她希望能在虞景最难的时候陪着他。就像小时候她刚到西秦,整夜整夜地睡不着,噩梦连连,对谁都没有好脸色,那个时候虞景也一直陪着她。
“你看中的小情人呢?”虞景摸着手里的两枚棋子,忽然开口问了一句。
“噗!”唐麒一口茶吐在一旁,“虞景,你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虞景还是那样漫不经心的口气,“不是小情人吗,你心心念念把他拐进唐王府,不是小情人是什么?”
唐麒无奈,“就算是吧,前两天下了一剂猛药,只看他能不能自己绕出来了,不能让他总觉得我真是个温柔善良的,我根本就不是那种人,现在见的不多,还能装一装,要是日后真的和他成亲,难道还要让我演戏吗?”
“我还以为你心疼了?”虞景意有所指。
唐麒挑眉,“你病糊涂了吗!我从来不是感情用事的人,楚徇钺确实是个好孩子,可是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虞景深邃的眸子闪着寒光,幽幽地说道,“你不要忘了就好。”
唐麒不语,楚徇钺这枚棋子,值得她花费更多的时间和心思。他是接近皇权中心的人,只不过朝野上下都觉得这个病殃殃的三皇子不是能担得起大任的人,所以不把他放在眼里。
“那你觉得我该怎么把我这小情人弄回来?”唐麒问道。
虞景看着书,垂下眼眸道,“那是你自己的事情。”
唐麒听他这么说,也就不说什么了。楚徇钺嘛,她自然会有办法把他捏在手里,不急在一时。
五月的日子过得飞快,半个多月以来,唐麒都没有出门,送上门的帖子只接了一个李国公府老夫人寿宴的帖子,还是在六月二十。
楚徇钺也没有来过,不过虞景生病之后,他遣人送了许多好药过来。他又不是真的傻,唐麒是什么意思,他只要随便想一想就能知道。他和她不是一样的人。
可即便如此,楚徇钺都想过来看唐麒。但是坏就坏在淳和公主那里,淳和公主三天两头的在楚徇钺那里念叨怎么撮合唐麒和太子。
楚徇钺想的清楚,可是他毕竟不是真的在政治场上打滚的人。淳和公主的话让楚徇钺也觉得只有太子才能解决唐麒眼下遇到的麻烦,因为太子一国储君,未来的皇帝。
所以这个少年现在就开始纠结了,非常纠结非常痛苦。
毫无疑问,唐麒那样明艳的美人是容易打动男子的,尤其是这位久居深宫,涉女色极少的三皇子楚徇钺。
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