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兮皇兮-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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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神色一僵,楚徇钺已然点头,“开的很漂亮。”
“太子殿下和淳和公主要一起过去吗,我想去看合欢树。”唐麒道。
淳和公主本想反驳,却被太子打断,“我们和郡主一起过去吧。”
唐麒心道她好不容易能看看小情人长大的地方,你们俩跟着去凑什么热闹。
“徇钺你带路。”唐麒沉声道。
楚徇钺并不出声,几个人走到了芳华殿。殿中空荡荡的,唐麒微微蹙眉,道,“你这里怎么这么冷清。”
“不喜欢人多,我带你去后院看合欢树。”楚徇钺淡然一笑。
唐麒点头,“也是,你这个年纪,应该出宫建府了。”
“三皇兄身体不好,还是留在宫里方便有母后照料。”淳和公主笑道。
“那就更应该出去了,”唐麒边走边道,“这里这么冷清,说不定换个有人气的地方身体倒是能好一些,太子殿下你说是不是。”
唐麒站在合欢树下,蹲下去捡了一朵合欢花,道,“真漂亮。”
楚徇钺和楚徇奕都看到那幅画面,一个红衣女子站在合欢树下,阳光明媚映在她的身上。
“徇钺,你清楚以清郡主现在面临的局面吗?”楚徇奕问道。
“太子皇兄清楚,可是皇兄能为郡主做什么吗?”楚徇钺这还是第一次和自己尊重的皇兄争论,起因还是一个女人。
楚徇奕默然,确实,他不能做什么有用的事情。或许只有站在那个位置,他才能稍稍顺心吧。
“玖思只是个女孩子罢了。”楚徇钺看着捡花的女子,轻声说道。
一个上午,唐麒待在芳华殿哪里都不去,太子现下忙得很,没多久就走了。
淳和公主三番两次想把唐麒拽出去,奈何唐麒抱着芳华殿的点心盒子不放手,道,“公主要是不喜欢这里,自己出去转吧,我风寒初愈,不能到处跑,有徇钺在这里照顾就好了。”
淳和公主咬着牙道,“玖思姐姐,你和三皇兄孤男寡女待在一处,总归有损名声 ,这不太好吧。”
唐麒不以为意,“公主忘了吗,我长在西秦军中,那是三十万男人。”
她不太在乎这样的虚名,反正这事她和楚徇钺的事情,她也没打算藏着掖着,迟早是自己的人。
倒是楚徇钺也觉得实在不妥,劝道,“玖思,御花园中精致也不错,你和皇妹从那里过去,正好去母后宫中用膳。”
唐麒还抱着点心盒子,偏过头笑道,“若是你的话。。。。。。我听你的。”
楚徇钺看着唐麒调笑戏谑的的神情,差点又没忍住红了脸,实在是顾忌淳和公主还在。
“走了,”唐麒起身,“盒子我也拿走了,回头再还你。”
唐麒这才回了皇后宫中,晃晃悠悠地在那里呆了一下午,楚徇钺被太子领走,不知道有什么事情,不过依唐麒猜测,纯粹是不让楚徇钺见她而已。
连续多天的大雨之后,乾元帝都迎来了七月七,这是个祈福以及夜半幽会的好日子。
淳和公主和唐麒相随出宫。不过唐麒实在提不起兴趣。这些未出嫁的小姑娘不是喜欢胭脂就是喜欢水粉。。。。。。她除了看兵书和吃点心,基本上没有别的兴趣。
街上男男女女,人来人往,淳和公主带着几家的姑娘,唐麒懒洋洋地走在人群中,和这群小姑娘的距离有些遥远。
楚徇钺专程到唐王府,把唐念和虞景都带了出来,唐念一整天没有见他的阿姐,扔下虞景从几个小姑娘身边蹿过来跳到唐麒身边,抱着她的胳膊喊道,“阿姐,你怎么一大早就不见人影了。”
唐麒扶他站好,道,“你睡到日上三竿,连早饭都不吃,能见到我吗?”
“阿姐,我错了。”唐念从善如流,低声说道。
唐麒不置可否,“一会儿咱们都去沅河,你可不要胡闹,不许打架,要是让我知道你酒喝多了。。。。。。阿念,阿姐可有的是办法收拾你,去玩吧。”
“阿姐。”唐念拉长声音,“喝一点点。”
唐麒似是默许,让他去虞景身旁了。她回头的时候正好和楚徇钺四目相对,楚徇钺目光中带着温暖的笑意,轻轻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一定会照顾好虞景和唐念。
唐麒眨了眨眼,回头之时微微叹了口气,她还真是好命,身边一个翻手为云的虞景是个不良于行的,武功颇高的唐念还是个孩子,找了个小情人比自己小,也是个从小到大的药罐子。
果然果然,年幼之时护国寺大师行云批命道:年少多波折,说白了生来就是爱操心的命,连当年的幼弟唐麟。。。。。。算了,算了。
唐麒回过神,几个人已经走到了沅河边。每年的七夕,沅河边上总是飞着许多亮闪闪的萤火虫,这可是这里的王孙贵胄费尽心思弄过来的,只是为了应景古人那句“青罗软扇伴流萤”,对此唐麒只想翻个白眼,真是闲的要死!
淳和公主过来给了唐麒一把锦罗小扇,笑道,“玖思姐姐,咱们去看萤火虫去。”
唐麒无奈,点点头,跟着一起过去了。
不过她一个人斜倚在河岸上,拿着扇子扇风,看着那群上下翩飞跟花蝴蝶一样的小姑娘。
凌渊不知道何时走过来,站在唐麒身边道,“玖思妹妹不去扑萤火虫吗,听说每年扑的最多的女子一定会有一个好姻缘。”
唐麒翻了个白眼,“骗小姑娘的玩意儿罢了,姻缘这种事情怎么可能说的清楚。”
“玖思妹妹果然年纪大了,”凌渊叹了口气,“平素小姑娘听说这种事情只怕会争得头破血流,只玖思妹妹这样岁数大了的女子才不信。”
唐麒看着他,目光深沉老练,“是啊,死了一次的人怎么不会老呢。”
果然,凌渊戏谑的完美的神情出现一丝龟裂,他习惯挑起唐麒的怒气,看着她发怒,生气,和他争吵。
可只要唐麒不理会他的戏谑,淡然处之,他也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凌渊看的清天下大势,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要追逐的是什么,但是对于唐麒,他忌惮她手中权势以及能力,但是他又忍不住靠近她。
唐麒看了一眼正在沉思的凌渊,心中好笑,这人除去那份野心,其他的不过就是少年心思罢了,吃饱了撑的。
“凌世子,我可是知道江南之事交给渝王殿下了,你打算怎么下手,是杀是剐?”唐麒想起正事,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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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遥远难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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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渊听她那么说,倒是好笑起来,回道,“要杀要剐?那可是皇长子,你觉得我有那个本事吗。”
“你当然有,”唐麒挑着眉笑道,“我知道你有。”
“玖思妹妹不要着急,”凌渊回道,“江南之事你且看着就好。”
唐麒闻言一笑,“我自然不急,江南的事情我又管不着,汸水就是再怎么泛滥它也淹不到西秦五郡。”
“可是它能淹了南境军,淹了渝王一派,玖思真的不急吗,事关重大啊。”凌渊道。
唐麒脸色立刻沉了下来,“报仇只是顺带的事情,我可以等,你不要拿这种事情来迫我,唐王府当年的事情根本就没有这么简单!”
凌渊笑的淡泊,“我只是提醒妹妹一下。”
“凌渊,你够狠!”唐麒转身离开,心中着实不好受,拿着她一家人的大仇做筏子,凌渊也说的出来!
握着扇子的手有些发抖,她走到另一边,靠在一棵柳树上,身影孤单削瘦。她看着河边蹿来蹿去的年轻女孩子,不时发出好听的笑声。
凌渊看着唐麒的身影,终究没有走上前,只是远远地看了一眼。
唐麒收回心神,想着江南水患之事。这可真的是大事,若是成了,渝王的名声定能再上一个台阶。若是不成,不止毁了他自己,受苦还是江南的百姓。
她觉得,以楚徇齐的聪明,定然不会在这件事情上犯傻。不过他不出错,不代表手上的人不会出错。
历代以来在赈灾这件事上,没一个人是干净的。
“阿姐!”唐念手中拿着一个亮闪闪的琉璃瓶子,晃到在走神的唐麒身边。
“阿姐你看,”唐念把琉璃瓶子放在她手上,“我抓了许多萤火虫,一定比她们都多,阿姐你一会儿去许愿,一定有好姻缘的。”
唐麒看着一脸稚嫩的漂亮少年,心中柔软,摸着他的头发,放声笑起来,“阿念真好。”
少年看着她也笑起来,道,“阿姐开心就好了。”
唐麒点头,无论往事如何,现在所拥有的才是值得珍惜的。就像唐念这个孩子,总是能敏感地知道她什么时候不高兴,安静地做一些事情哄她高兴。
唐麒拿过他手上的琉璃瓶,顺势坐在地上,唐念坐在她身旁。
“阿念想许什么愿望?”唐麒问道。
“阿姐的愿望就是我的愿望。”唐念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唐麒深深觉得这孩子被自己荼毒太深,微微叹气道,“阿姐问你的愿望,你自己的愿望。”
唐念闻言想了想,“我想要的,阿姐都能给我,不需要拿萤火虫许愿。”
唐麒无奈,“那你今年想要什么礼物,告诉阿姐。”
唐念的眼睛立刻亮起来,“汗血宝马,阿姐,我要红云!”
红云是唐麒那匹纯黑汗血宝马黑风的妹妹,也是颇为暴烈,唐念一直想要,奈何唐麒怕他年纪小驾驭不了,一直不给,这孩子总算找到机会,把马给要过来了。
唐麒想了想,“好,那马本来就是给你的,过几日咱们去马场,你若是能驯服它,现在就给你,若是不能的话,那就再等等。”
“阿姐信我,我一定能的。”唐念高兴地几乎蹦起来。
唐麒看他那么高兴,笑道,“好了,去玩儿吧,我看那边那个男孩子在等你,是你的朋友吗?”
“嗯,他叫穆简,是。。。。。。是。。。。。。”唐念想了半天,没想起那孩子是哪个府上的。
“是肃毅伯府的,”那少年注意到唐麒的目光,走了过来,行了一礼,“拜见以清郡主。”
“免了吧,”唐麒温和一笑,“穆简是吗,多大了?”
“回郡主,今年十五。”少年不卑不亢地回道。
唐麒“嗯”了一声,“既是阿念的朋友,日后随他叫我姐姐就好,你们去玩儿吧,他年纪小,多照顾他。”
“是。”穆简应了一声,并不多言,唐念从唐麒手中的盒子拿了两块点心,一块给了穆简,两个少年这才离开。
楚徇钺看见唐念走远,才走到柳树下,道,“玖思,你喜欢萤火虫?”
“阿念送的我自然喜欢,这孩子一向都如此,你刚才没有看见,我答应把那匹汗血宝马给他,他就差点跳起来。”唐麒脸上都是温和的笑意。
楚徇钺在她旁边坐下,道,“小孩子最好哄了。”
“虞景呢?”唐麒问道。
“他和太子皇兄在说话,也不知道在说什么,还不让我听,左右我也没兴趣,还不如来找你。”楚徇钺道。
唐麒轻轻晃着软罗锦的扇子,调笑道,“你直接说你想来见我不就好了吗?”
楚徇钺一时语塞,他面对唐麒的调戏好像只有上次赢了,多数时候都只有脸红的份,这次亦然。
“我也想和你说话。”唐麒轻声再补了一句。
不知道是声音太低还是楚徇钺在走神,唐麒这一句他没有听见。
两个人静静地坐在一处,唐麒摆弄着手里的琉璃瓶,楚徇钺看着她。
虞景坐在他的椅子上,一派悠然自得,时不时地和楚徇奕搭着话。
“虞先生生在西秦吗?”楚徇奕问道。
虞景摇头,“不,只是当年侥幸被唐王爷所救,便留在西秦军中。”
“原来如此,” 楚徇奕回道,“我听徇钺说先生大才,不知道先生觉得此次江南汸水之事,我应当如何应对?”
虞景闻言,淡然道,“殿下担心这些做什么,你是皇储,是要继承皇位的人,只要想着日后如何治理天下就好,现在的事情只要陛下去安排就好,殿下什么都不用担心。”
楚徇奕有些不解,“皇长兄在朝野上下名声甚好,甚至盖过我,若是一直如此,只怕日后就算我登基,朝局也不会稳定。”
虞景轻笑了一声,“殿下没有听清我的话吗。”接着不再说话。
楚徇奕这次是真的怔在那里了,他忽然想起虞景说的“什么都不用担心”,难道连这些事情都不用担心吗?
他的皇兄,渝王楚徇齐,从来都是皇帝最宠爱的皇子。他也清楚,太子之位他一直坐的不稳,楚徇齐就是悬在他头上的一把剑,随时都可能掉下来,取而代之。
在江南巡视的将近一个多月中,他看到了许多在朝堂上看不到的东西。他清清楚楚地看到了什么叫“一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什么叫官官相护。
若是哪个官员不能进入他们固有的体系中,只怕会一生失意潦倒,升职无望。
这就是官场。
回京之后,楚徇奕也改变了很多,他开始考虑自己这些年来任性妄为异想天开做过的蠢事,觉得冷汗直冒,他这个太子到底是怎么长大的。
虞景看着他发愣,道,“陛下为何要为太子殿下赐封号为‘淳熙’,殿下想过吗?”
“李家是清贵之家,最多能被称为书香门第,没有兵权,在朝堂上也没有实权,可是为何李家会被封一等公爵,为何皇后娘娘出身李家,为何殿下的太子之位虽然看起来岌岌可危,可却不曾真的动摇过?”虞景慢悠悠地说道。
“为何?”楚徇奕蹙眉。
“自然是因为陛下,”虞景回道,“所以殿下担心什么呢,陛下会把路给殿下铺好的,殿下你只要守住这个太子之位,让其他人没有似乎理由说殿下的不是,那就足够了。”
“可是。。。。。。”楚徇奕听完,像落入一团迷雾中,“身为储君,于家国社稷无所作为,那怎么行?”
“年轻人就应该好好学习,没事儿玩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