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不和亲-第1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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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辄之慢慢抬起手,露出他袖口下的一枚铜轴说:“我方才才将密码解开,里面写有一句诗。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我看着那枚被磨得贼亮贼亮的铜轴,想来苏辄之怕是拿在手上试了千万次才打开。铜轴构造算不上复杂,两端都有灵巧的锁扣,中间是七位数的密码转轴。
想要解开铜轴,只需将七位数密码转对,便可扭动两端锁扣,再把中间的轴筒抽出。只不过要一一试过七位数的密码,那便是十的七次方次尝试,也就是一百万次尝试。
苏辄之眼底流过悲伤,“你做我那么多年学生,怎就不能学聪明些。你既有入骨相思,就该早些告诉我。我解不开密码,问了春香以后才知道打开铜轴的方法。
“春香只掐指一算便得知密码几何,可是他抽出轴筒后又将轴筒锁死,还打乱了密码。他让我一个一个数字试,我就一个一个数字试。试了半个月,不分昼夜。”
苏辄之往前走一步,一步跨进门槛。我心里底气不足,像是做了错事一样,小心再往后退一步。
苏辄之抱过我,颤抖着说出一个霸王条款:“你曾说过,若是我能在次日解开密码,那便算是给我庆祝过生辰。可是我今日才解开密码,所以你要给我把生辰补上,今日就补上!”
“好……好吧……”我怕我不答应,苏辄之又要做出点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情来。原来他整天不眠不休躲房里,就是在研究铜轴的密码。
我心里稍微有点小得意,以前苏辄之害我那么惨,这次也让他尝尝“溯游从之,道阻且长”的滋味。
“辄之是要我唱歌还是跳舞?”我问。
苏辄之站在门口不做声,任由大漠凉风一股股灌进屋里来。“陪我三日,这三日不得离我半步。”
“这个……”我发现了,苏辄之天生就是我的克星!我想找他的时候他躲我,我有急事的时候他又来粘我。“我明天还要去一趟军营。”
“我随你去。”苏辄之一句话说得板上钉钉。
我得空从苏辄之怀里抽出来,好生商量道:“其实这个铜轴本就是给老师的生日礼物,老师既然收了学生的礼物,这生日就算是庆祝过了。至于一日之内解开密码的说法,纯属学生玩笑之言,老师笑笑也就过了,切莫当真。”
我用力将苏辄之调转个方向,推着他一路出门。“最近有些事情颇为蹊跷,学生定要在明日之内查清楚事情真相方能安心回京。回京路上时间多的是,学生一定会好好陪伴老师左右。”
苏辄之终于被我一掌推出门去,我再一把将门关上。之后我又提心吊胆,生怕苏辄之转过身再来敲门。
幸好苏辄之今天想得开,被我请出去以后便再没有折回来。
我舒口气,赶紧上床睡觉,等明天天一亮我就去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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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全城戒严,驿站内所有人员不得外出!”一个官兵拦住我的去路,剑眉星目里透出不容反抗的威严。
“出什么事了?”几位公子听到动静,他们连衣服都没穿整齐就跑出来一看究竟。
“对呀,这位兵大哥,外面出什么事了?怎么突然就全城戒严?”我抓着官兵问。
官兵不做任何解释,直接叫驿站主簿过来把大门锁了。“王爷明日便回京,此事王爷不必多问。”
我眼睁睁看着大门被重重关上,街上的风半点透不进来。
“真的出事了!”我失魂落魄往后退一步,一时心慌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苏辄之是最后一个出来的,他跑到门口说:“昨夜你说你有事情要调查,究竟是何事?”
雅颂公子嗅到异样,他警觉地拦住苏辄之的路问:“昨夜你何时又见过秋月?”
“停!”我打断所有公子说:“现在鞑子兵临城下,我们就别在这里内斗了!”
我带头往大厅走,大声说道:“请所有老师全部来大厅,我有事情要详细问问各位老师。”
每个人都对戒严一事感到震惊,不是因为大家没想过酒泉会戒严,而是大家没想到戒严来得这么快。
坐下后,我首先问一书一画两位公子:“之前你们一直替乞彦淳做事,后来乞彦淳死了,按照常理,你们现在应该是他弟弟乞彦珪的手下。但是你们回来了,你们回来之前有没有跟乞彦珪商量过。”
“没有。”一书一画两位公子第一次说话没有底气,“我们是秘密逃回来的,前后只有春香一人帮助过我们。若是让乞彦珪知道,他定不会放我们回来。”
这个答案我差不多能猜得到,我又问:“那春香呢?春香回来之前,他有没有跟乞彦珪商量过?”
“应该没有。”雅颂公子说,“乞彦珪连我们都不肯放,他定然更不会放春香回来。”王爷不和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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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8章 甘州
我问第二个问题:“那春香呢?春香回来之前,他有没有跟乞彦珪商量过?”
“应该没有。全本小说网;HTTPS://щщщ。m;”雅颂公子说,“乞彦珪连我们都不肯放,他定然更不会放春香回来。”
我直接问第三个问题:“既然和亲取消了,那现在大安与鞑靼,是敌是友?”
在场所有人顿时沉默,每个人心里都清楚,就算是我成功和亲,两国依然是敌对关系,只不过短时间内不会交战。但是和亲取消得太突然,两国关系尚未和解就把和谈的可能性完全断送。
碎玉公子发言问我:“你昨天从军营回来的时候慌慌张张的,你到底看见了什么?是谁死了?”
我心里一凉,“我见到苏将军正在收拾行李,像是要出远门。还有杨镡抬了一具尸体回军营。不知道是从哪里收来的尸体,那尸体被白布盖着脸,我只看到那死人脚上穿得是鞑子的鞋子。”
“不好!”一书一画两位公子同时叫起来。
“怎么了?”其他人都紧张地问。
“春香有危险!”雅颂公子说,“春香一直主和,但鞑子内部其实更多的是主战。春香说他有把握劝说乞彦珪不动兵,但从今日局面看,恐怕春香劝说失败了。而且,春香可能还有性命之忧!”
我瞬间觉得周身血脉逆流,浑身无力瘫朝一边。
“秋月!!!”凤栖公子一把抱住我瘫软的身子,幸得没让我摔到地上去。
我痛恨这世界为何对我们姐妹两如此凉薄?!旷日持久了两年多的和亲闹剧,最后还是被战火硝烟亲手毁灭。春香为汉人付出那么多,为蒙古人付出那么多,可最后的结局,却是不得善终。
我气若游丝的声音从嗓子里抽出:“我姐姐的命虽是捡来的,但怎么说也是一条人命。”
不仅春香的命是命,苏远的命也是命,杨镡的命也是命。如今大战在即,曾经那么多鲜活的生命很快就要葬送在血肉横飞的战场上。
我原以为让我去和亲是下地狱,此时我才明白,和亲是为了保全整个人间。现在人间就要保不住了,很快整个边塞都将尸横遍野。
我有气无力地问在场众人:“能不能让我见敬贤哥哥最后一眼?我就看看他,看看他就好。”
众人沉默。我的这个要求,比无理取闹还要无理取闹。
我默默闭上眼睛,回想起我与敬贤哥哥的点点滴滴。敬贤哥哥是这世上与我最有默契的人,我爱他崇拜他,他爱我疼惜我。
可是,我与敬贤哥哥是最不该互生情愫的人。我们让苏家所有人尴尬,让李氏为难,让苏展蒙羞。我们还让皇帝忌惮,让众臣恐慌。
在大安境内,我和苏远本就只能活一个人。如今我活着,离开大安的人自然就轮到苏远了。
为什么我早两年没想清楚想明白这件事,此时此刻鞑子都打过来了我才开始伤春悲秋!“能不能六千里加急,送一份折子回京?让皇帝重新派我去和亲,让敬贤哥哥回来。打仗会死人,死好多人,还浪费钱。让我一个人去和亲就好了。”
惶恐滩头说惶恐,零丁洋里叹零丁。
若不是亲手送爱人上战场,又怎能体会到人生苦短,只在今宵。
可惜世间留给我的只剩悲凉。我抱着凤焦琴躺在床上,轻轻唱着哀怨的小调:
一条小路曲曲弯弯细又长
一直通向迷雾的远方
我要沿着这条细长的小路
跟着我的爱人上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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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我离开酒泉的最后一刻,我也没能再见苏远一面。
整个酒泉郡空无一人,苍凉的街道像极了我离开十三王府时候的样子,我们在街上说话甚至能听到回音。
没有人告诉我们关外究竟发生了什么,即将发生什么。我们只能按照约定好的时间,如期启程,坐车南下。
“王爷,今天你身子可好些?”阿虎担心地问。
“没事。”我勉强挤个笑容出来,跟阿虎打诨道:“让波斯蛮子把你家山茶带走了,你不恨我吧?”
“我才不恨你!”阿虎委屈吧啦地说,“那波斯蛮子倒是会哄女人开心,她们姐妹四个跟着波斯蛮子高兴得很!”
我揉揉阿虎的脑袋说:“你大江南北走过一些,多少是见过市面的人。那些妹妹以前都被关宅子里没出去过,我让哲别带她们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我补一句说:“你要是不放心,现在跟了去还来得及。”
“我才不要伺候那个蛮子!”阿虎嫌弃地说:“我只伺候王爷,王爷去哪我去哪。”
昨晚没睡好,今天被马车一颠,我迷迷糊糊开始犯困。上下眼皮打两场架后都开始不听我的使唤,我懵懵懂懂抓住根手臂,也没看清是谁就抱着睡起来。
我第一次被苏远抓到他府上去,我不知道苏远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是个冒牌货,我也不知道苏远和赵戎压根就没有除了普通朋友以外的关系。
我眼巴巴看着苏远朝我欺过来,心里怕极了,却又忍不住想看更清楚些。明明是我自己垂涎苏远那副身子,我却以为是赵戎的身子在蠢蠢欲动。
难道不是吗?我这不争气的身子对苏远太过熟悉,无论苏远做什么我都会主动迎合上去。
岁月在他的眼角划出丝丝痕迹,我轻轻摸上他的脸,见他俊朗的容颜在我面前展颜一笑。
“敬贤哥哥,你回来了。”我好高兴,好高兴苏远从关外回来了。
可是苏远收了笑容,他眼里流露出哀伤,数不尽的哀伤。
怎么不高兴了呢?我努力往那张脸上看过去,却渐渐发现他眼角的皱纹越来越淡。直到我发现苏辄之长得和苏远特别像,一看就是亲戚。
我清醒过来,想要往后退一步。
苏辄之却先发制人,他抱紧我,咸湿的泪水滴落到我肩头。我很少见苏辄之嚎啕大哭,也很少见苏辄之开怀大笑。今天他一改常态,没有说话,只是抱着我哭,一路都在哭,哭得特别委屈。
中午我们在甘州吃的午饭。甘州没有戒严,我抓着驿站主簿问:“有没有收到酒泉的消息,最近会不会动兵?”
“动兵?”驿站主簿疑惑地说,“没听说最近要打仗呀!莫非王爷从酒泉过来,听到了什么风声?”王爷不和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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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9章 生日
驿站主簿疑惑地说,“没听说最近要打仗呀!莫非王爷从酒泉过来,听到了什么风声?”
我和几位公子都觉得事情越来越不对劲,河西四郡乃是边关最重要的四个军事要地。全本小说网;HTTPS://。.COm;如果酒泉处于战备状态,其余三个郡会同时收到警报。可是从主簿摸头不着脑的反应看,酒泉并没有发兵迎战的打算。
怎么回事?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两天酒泉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一个边关重镇会突然戒严?苏远这两天又去了哪里?
吃过午饭,我们没有耽误时间,继续启程往凉州(注:今武威)走。
晚上住在凉州的时候我问了驿站主簿一模一样的问题,而凉州驿站的反应跟甘州驿站也是一模一样。
这就怪了,酒泉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直到我们离开酒泉,都没人出来给我们说明一下?
第二天,我们每个人都带着满腹疑惑继续南下。中间不做停留,我们一路走到州府所在的兰州。
我不想见柳荃,所以还是住了驿站,没去州府凑热闹。柳荃那个不长眼的东西也不来驿站点个卯,权当不知道我已经到兰州了。
我懒得跟柳荃计较,他不来烦我我还落得个清净。
不过甘肃巡抚柳舛还是很有眼色的,听说我到了兰州,他亲自带人给我送了两车“慰问品”。
三年前甘肃受灾,要不是我带了十几万移民给甘肃,甘肃到现在都没办法恢复生产。如今我领取一些甘肃人民的劳动成果也算不上过分。
柳舛辈份比柳荃大,可是柳荃势力比柳舛大,综合结果就是柳舛作为一省巡抚还要看侄子的脸色行事。
柳舛点头哈腰地问:“此番回京,王爷是想与钦差大人同路还是各走各的?”
我一个白眼翻上九重天,老子脑子进水才会想着跟柳荃那个斯文败类整天面对面。但是话又不能说太死,免得柳荃回去参我一本。
我笑眯眯地说:“来的路上小王随使团走,人多路窄,行进速度太过缓慢。如今我和柳钦差都要急着回京复命,不知官道今年可有扩宽?”
柳舛还是很给面子的,他故做为难地说:“国库紧张,实在是发不下银子修路。如此说来王爷和钦差大人错开日子上路,速度或许还能快些。”
“巡抚大人所言甚是!”我吹捧两句,索性顺了柳舛的话。
柳舛送来的东西都不贵重,却很实用,大多数都是些路上用得到的生活用品。柳舛还挺会做人的,知道我们在边关置办不到好辎重,所以给我们送些实用的东西来。
我们在兰州落了两天脚,等柳荃带着和亲使团离开兰州后,我们再在后面不紧不慢跟着,约莫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