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定相思-第1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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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们先去附近的堂口休息,随时等待官府问话。
一队人马重新启程,段祥说道:“这些人应是青风堂的人,这个堂口在三方镇,去年开始突然失了联系。三方镇地处边界,地方虽小,却是三国交界,也是中土距离图蒙最近的地方。如果说图蒙人从边界处潜入三方镇,控制了青风堂,也不是不可能。”
冷文卿突然策马近前,低声说道:“顾硕的军队就离三方镇不远。”
段祥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压低声音,瑹瑀瑄看了看关月莲,见她完全没注意这边,才回答说:“未免冷夫人忧心,冷将军还是要问明情况,本王也会派人打探。”
“多谢。”
“冷将军无需客气。”
瑹瑀瑄向夜无尘问道:“你可知图蒙人在附近可有落脚之处?”
“这些都是敬公负责,本大王一概不知。”此话一出口,又招来了七殿下的嘲笑。
林蝶衣问道:“教主怎会比红袖和红绫来的还慢?”
“路上处理了一些教内事务,当时觉得毫无头绪,现在看来,恐怕原因就是三方镇。”
一路打马,来到一处院落之前。
有小厮从里面跑出来,段祥下马后又劝道:“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我从不后悔。”林蝶衣能感觉到伤口开始流血,但仍是坚持自己大步迈入正堂。
堂中端坐一人,一张国字脸,下巴上有三缕长髯,颇有些仙风道骨,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不曾想乌鸦竟是个女人。”
“不曾想武林盟主也是看不起女人。”
“你身后的那些人,都是来看你怎么死在老夫手上的?”
“他们是来武林盟主如何败于乌鸦的剑下。”
“你受了伤,竟还敢口出狂言?”
“比这更重的伤我都受过,仍是可以完成任务。”
“人命在你们这些败类眼中便只是白花花的银子吗?”
“武林盟主非要置我于死地,难道我就不是一条人命吗?”
“老夫是为民除害。”
“你凭什么认定我就是那个祸害?只因为我杀过人吗?死在你手里的人恐怕也不在少数,你是不是也算祸害?”
“放肆,死在老夫手里的全是恶人。”
“我杀过的也都不是好人。”
武林盟主冷哼一声:“说来说去,你是要老夫饶你不死。”
“不敢,盟主既然心意已决,请尽管动手。”
“你这性子老夫倒是有几分喜欢,你若能侥幸不死,老夫可收你为徒。”
“你真这么想吗?我可在几年前手刃了自己的师父。”林蝶衣竟笑了。
“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你居然还笑的出。”
“师父……”段祥替她解释道,“她杀了她师父是徒儿亲眼所见,这其中确有曲折,也是她的师父咎由自取。”
武林盟主的面色略有缓和:“你为何要说对自己不利的话,难道你觉得老夫不会杀你?”
“我只是说出实情而已,反正你也并不关心是何原因。如你们这样的人,满口仁义道德,抓到一个偷东西的小孩子,一定会送交官府,根本不会在意那个孩子是几天都没有吃东西,无奈之下才铤而走险。”林蝶衣毫不掩饰自己对他的轻蔑与厌恶。
“休逞口舌之快,老夫要看看你有多大本事。”长袖一抖,露出一对双钩。
林蝶衣盯着那对双钩,使用如此不常见的武器,证明此人的武功绝对是相当厉害。况且自己从未遇到过用双钩的对手,不免有些跃跃欲试。
后院修了一块面积颇大的练武场,周围四个架子上摆满了各种兵器。
林蝶衣饶有兴趣的参观了一番后,走到瑹瑀瑄面前,接过他递来的佩剑,摘去剑穗还给他:“溅了血就不好了。”
他却没有接,握着剑鞘倒背双手:“你要负责再把它挂回去。”
“好。”林蝶衣轻柔一笑,将剑穗收入怀中。
七殿下看着林蝶衣向场内走去,着急的对瑹瑀瑄低吼:“你就看着她去送死?”
瑹瑀瑄没有答话,表情很是平静,韩野却是看到他背于身后的双手微微有些颤抖。
双钩,顾名思义,顶端有一只大钩,握手底部还有一只小钩,勾锁砍划,进可攻退可守,极难练成,但练成后便可傲视天下。武林盟主能够年少成名,并且不到四十岁便被推举为了武林盟主,便是凭着这对双钩。
尖利的铁钩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刺目的寒光,林蝶衣手中的剑却散发着柔和的光,如同它主人温暖的笑。
一钩一剑摩擦出刺耳的声响,左手的底部小钩已经搭住了剑身,若不是林蝶衣及时将剑抽出,双钩锁住剑身,极有可能被夺了去。
林蝶衣吃了亏,不敢正面交锋,只能找机会从侧面进攻,但受伤的右腿却很不灵便。不过也正因如此,武林盟主放松了警惕,林蝶衣以右腿的伤上加伤为代价,在武林盟主的脸上留了一道血口。
第263章 责备
“老夫已经几年不曾受伤了。全本小说网;HTTPS://。.COm;”武林盟主摸了摸伤口,见她笑的得意,“你腿上的伤可要厉害的多,分不清轻重吗?”
“盟主身份尊贵,我怎么比的了呢?”
“你这丫头的想法竟是特别。”
两人说话间,一道黑影从右后方朝武林盟主扑去。
林蝶衣来不及细想,身形快速前移,将手中的剑直朝武林盟主的右手腕刺去。故意的被他夺去兵器,双手抱住乌狼的脖子,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它。
武林盟主右手双钩被剑绊住,挥起左手朝那团黑影砍去,虽见林蝶衣的身体出现眼前,但已是出弦之箭,弯钩刚好扣住她的肩膀。
倒地之时,乌狼和她自己本身的重量全压在了她的右腿伤口处,疼的林蝶衣忍不住叫了出来。
乌狼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唔唔叫着拿头轻拱着她。
林蝶衣撑着乌狼的身体,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大半个身子都被血染红。
“双钩果然厉害。”
“你还是有几分坚持,一个女人能练到如此地步也是不易。只要你肯求饶,老夫便可不杀你。”
“你怎知我一定会输?”
“伤成这样,你还要再战?”
“有何不可?”
“看你嘴硬到什么时候?”武林盟主还未见过如此硬气的敌手,心中竟升起一股邪念,定要让她在自己面前认输。捡起剑掷还给她,持着双钩拉开架势,见那头黑狼护在她身前,轻蔑哼道:“畜生也跟主子一般不自量力。”
双钩朝乌狼头上砸去,乌狼避开后一口利牙咬向他的手腕,盟主一声冷笑,另一只手上的铁钩直逼狼的喉咙。
听得一声闷哼,盟主的一只双钩竟然脱手,另一只手臂被乌狼狠狠咬住,已是鲜血直流。
“谁敢暗算老夫?”
“是本王打了你。”瑹瑀瑄施施然下了场。
“背后伤人,实非正人君子所为。”
“你明知她受了伤,却仍痛下杀手,恐怕也污了武林盟主的名头。”
“是她坚持不肯认输。”
“她本就受了伤,身为武林盟主,怎能乘人之危,应主动更改日期。待她伤愈后再重新比过,才是盟主的为人之道。”
“这么说还是老夫错了?”武林盟主对他这番理论嗤之以鼻。
“盟主知错便好。”瑹瑀瑄摆出一副你还算明事理的模样,也不管比武是否结束,直接将人抱起便往外走。
长公主看着盟主目瞪口呆的样子,完全没忍住的轻笑出声,她算是领教了迦兰王的厉害,护妻到这种地步的,也只有他了。
其他人完全习以为常,只有夜无尘和夜久被惊着了,迦兰王竟能将一番歪理说的如此理直气壮。
段祥想给师父找个台阶下,想了半天只得说:“那是迦兰王,他……他就是这样的……”也不管师父如何回应,匆匆行了个礼就跟着大家一起走了。
林蝶衣气呼呼的抓着他的衣领说:“你答应我不插手的。”
“我是答应不插手你与武林盟主的对决,但我刚才阻止的是他杀乌狼。”
林蝶衣没了词儿,嘟囔着说道:“就是说不过你。”看了看他的衣裳,挣扎着要下来。
瑹瑀瑄抱紧她不安分的身子吼道:“你还嫌流的血不够多吗?”
“我浑身都是血,会把你的衣服弄脏的。”
“你受伤全是为了乌狼,本王该怎么惩罚它才好?”
“你不能罚它,它也是为了保护我……”
“那你就老实待好。”
林蝶衣看着沾在他身上的大片血迹,可惜的说:“只能扔掉了。”
“你要赔本王的衣裳吗?”
林蝶衣猛的想起他在马车中的吻,立刻拿手捂住嘴,警惕的看着他。
瑹瑀瑄见她瞪大了乌黑的眼睛,一脸受惊小兽的模样,双颊却是泛着粉红,轻笑着亲了亲她的额头,跃上马背飞奔回了将军府。
林蝶衣怕这一身的血吓着舅母,便让瑹瑀瑄走了后门。
进到明月阁,瑹瑀瑄吩咐丫鬟打了热水,掀起裙子时,林蝶衣自己都吓了一跳。原先清晰的三条爪痕,如今已经模糊成了一片,鲜肉外翻隐约可见筋骨,相比之下,肩膀的伤根本不值一提。
瑹瑀瑄忍着怒气给她清理伤口,又让丫鬟去他的屋里取了药,把她腿上的伤口包好后,抬起头喝道:“最少三个月不许下床,你要是敢偷跑出去,本王便把你绑在床上,再找了人眼睛都不眨的看着你。”
林蝶衣讨好的猛点头,却听他更生气的说:“别这么用力,肩膀不疼吗?”
不提的时候还好,一提起来便是觉得钻心的疼,痛感来的突然,林蝶衣毫无防备,竟是掉了几滴泪下来。
这可吓坏了瑹瑀瑄:“很疼吗?让我看看……”
见他怒气全无,林蝶衣心中偷笑,以后可以用这种方法防止挨骂。
瑹瑀瑄为她处理了肩膀的伤口,没想到她居然哭的更凶:“这是怎么了?还有哪里不舒服的?”
林蝶衣干脆搂着他的腰,把头埋进他怀里委屈的说:“我受了这么重的伤,身上疼的厉害,你还那么大声骂我……”
“是我不好,我也是太着急了,别哭了,我不骂你就是了……”心疼的轻拥着她,抚摸着她的头发好言安慰。
林蝶衣的脸上还挂着泪,但却笑的不能自已,只得继续在他怀里埋的更深,免得被发现了。过了好一阵子才抬了头,看着他担心的样子又不忍心了:“我刚才就是太疼了……”
瑹瑀瑄淡笑着为她擦干泪水,叫了丫鬟进来帮她擦身换衣,仔细嘱咐了莫要碰了伤口后才回了院子,见到杨观墨正在等着自己,两人关起门来议事到深夜。
林蝶衣受伤的消息惊动了关家所有人,关夫人第一时间赶了过来,得知全是那个大小姐引来的祸事,气的要把大小姐抓住吊起来打。
林蝶衣完全没见过舅母如此彪悍,于婉儿在旁边笑道:“起初我也是不敢相信呢,母亲也是将门之后,听说母亲的qiāng法甚至还在父亲之上。”
“舅母,您教教我吧……”
“这可不行,我答应过你舅舅,有了孩子之后绝不再提qiāng。”
林蝶衣不能下床,几位女眷便轮流来陪她解闷,瑹瑀瑄一天会过来四五次,有人时只是坐上一会儿,无人的时候就会一直等到她入睡才离开。
第264章 养伤
林蝶衣卧床休养,前几天还好,可一待就是大半个月,实在是受不了,觉得整个人都软了,央求于婉儿道:“表嫂,我都好的差不多了,你就让我下床吧,只在屋里走走也好。/全本小说网/https://。/”
于婉儿很坚决地摇了摇头:“不行,迦兰王特意交代,你必须在床上待三个月,少一天都不行。”
林蝶衣不乐意地说:“表嫂,你们怎么都听他的?”
“因为他是为了你好……”于婉儿怕被她磨的心软,故意神秘地说,“话说回来,这些日子迦兰王似乎很少过来了,你可得小心些。”
“你还以为他是那个无所事事的玉公子呢,人家现在是国主了,自然有很多事要做。”人虽没来,但每天的药却是没断。
“那个安如公主似乎铁了心要做王妃,你一点都不紧张吗?”
“我有什么可紧张的?我从未打算做什么王妃。”她虽然嘴硬,但还是被于婉儿看到了一丝失落。
“你好些了吗?”长公主居然走了进来。
“我都没事了,你怎么有空来看我?”
“其实……”长公主竟也支吾起来,“自从你受伤后,迦兰王忽然与安如公主走的很近,昨天安如公主提出要迦兰王搬去与我们同住,他竟然同意了,今天就是来接他的。”
“蝶衣还伤重躺在这里,他竟要搬走,而且提前也不知会一声?”于婉儿不满地说着,心里也是懊悔,说什么不好,为何非要提起这个话题?万一迦兰王真的变了心,可如何是好?
林蝶衣疑惑的看着长公主,脑子里一直回荡着他要搬走了……要和安如住在一处……简直已经无法思考,但她的直觉还是让她相信,他这么做必是事出有因。
院外一阵嘈杂声过后,有丫鬟进来请长公主回去,于婉儿问了一句:“迦兰王呢?”
安如公主从门外进来接话道:“迦兰王已经在府外等候了,长公主还是快些吧。”高傲的扫了她们一眼便走了。
长公主默默的看了看林蝶衣,便跟了出去。
于婉儿强颜欢笑的说道:“搬出去也好,后院本来就该是只有女眷。”
林蝶衣跟着笑了笑,关夫人很快也过来了,陪着她说话,临走时还悄悄嘱咐丫鬟要多留心,怕她想不开做出傻事。
林蝶衣无聊的整整卧床休息了一个月,瑹瑀瑄虽是搬走,但却留下了方子和药,每天的服药抹药成了唯一可以打发时间的事情,这中间又赶上身子不方便,只是肚子疼的症状减轻了许多。
实在是再也忍不了,不顾丫鬟的劝阻,强行下了床。右腿仍是不能沾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