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定相思-第1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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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观墨扶着长公主,一会儿问饿了吗,一会儿问冷不冷。
容佳在旁边打趣道:“听厉峭说,我当初生产时,杨大人可是跟他讲了一通的道理,现在轮到长公主了,杨大人的满腹经纶都去哪儿了?”
杨观墨一躬到底赔礼道:“事不关己之时才说的轻松,还请容佳公主见谅。”
爱爱跑过来抱住容佳的腿:“娘,生娃娃的姑姑……”
几个人顺着爱爱的手指方向看去,一位挺着肚子的女子正由宫女扶着往这边走来。
容佳愣了一下,惊讶的低声叫道:“你怎么成了如此模样?”
林蝶衣虽不是绝色美女,但也是容貌姣好的,更何况多年习武使得她的身形匀称,有大家闺秀所没有的健康之美。可如今站在面前的却是一名犹如骷髅般骨瘦如柴的女子,宫裙穿在她身上空荡的好似挂在衣架上,细如竹竿的身子更是衬得她的肚子硕大无比。
林蝶衣摸着肚子无奈的说:“里面的这个小家伙太不安分了。”
长公主拉着她的手说:“知道你孕吐的厉害,只是没想到竟成了这幅样子。”
“没事的,过阵子就好了。到是你,居然比我的月份还大,竟瞒得死死的,一点口风都不透。”
“这你可是错怪我了,那日在宫中,咱们不是谈起观墨会诊脉之事,回到家中,我一是觉得好玩儿,二来也是因为没有来月事,怕是生了病,便让他为我诊了脉,哪儿曾想竟然也是有了。说起来,也算是托了你的福。”
林蝶衣笑道:“你竟与我一样,也是个粗心的。”
容佳抱起爱爱:“你应该叫她舅母,她的肚子里是你的表弟或是表妹。”
爱爱脆生生的说:“舅母,爱爱想要个小弟弟。”
林蝶衣笑着说:“过几个月就能知道是不是能随你的愿。”
“容佳公主,这一声舅母,是从哪儿讲起呀?”一个穿着翠绿衣裳的女子靠了过来,打量了一下林蝶衣,轻蔑的冷哼了一声。
林蝶衣看了看她,是练剑时最出风头的蓝衣女子。
“她是国主的妻子,而爱爱是国主的外甥女,唤她舅母,哪里有错了?”
“国主的妻子?王妃是国主以正妃之礼迎娶的,后宫众人虽然都没有封位,但也都比她这样一个不知道才什么时地方冒出来的女人的地位要高,无论从何处论起,也轮不到她成为国主妻子。”
说话这人名叫染染,她是婆沙女帝的外戚,自幼父母双亡,便被还是女帝的太皇接进宫中与五位公主作伴,与迦兰王见过几面。前阵子与太皇同来,住下后便没走。
虽然迦兰王和主母从未表示要纳她为妃,但安如为了表示自己的大度贤惠,便自作主张将她与其他女子一起安排进了后宫,也是因了此举,让主母对安如的第一印象极佳。
染染并不知道内情,以为是迦兰王对自己青睐有加,因此每天都心心念念等着迦兰王与她软语温存。又觉得自己从小便与迦兰王相识,身份自是与别人不同,自视在后宫中高人一等,除了国主正妃,别的女人都不被她放在眼中。方才听见爱爱唤这么一个丑八怪为舅母,便按耐不住跳过来昭示自己的存在。
林蝶衣站的久了有些乏累,没心思理她,容佳和长公主更是知道她是妄想,虚应的一笑也没答她的话。
对话就此结束,场面冷了下来,染染却以为没人敢招惹自己而洋洋自得。
“迦兰王到……”
听到唱喝,染染让丫鬟为她理了妆容,扭着身子挤到人前准备接驾。而迦兰王竟真的往她这个方向来了,喜得她往前走了两步:“参见国……”
瑹瑀瑄根本就没看见她,快步走到林蝶衣身边,见容佳和长公主均是一副偷笑的表情,疑惑的问道:“怎么了?”见她们只是笑却不说话,而林蝶衣一脸的疲累,也没心思细究,亲自搀扶着她往主座去了。
“手怎么这么凉?那件大氅不暖和吗?”瑹瑀瑄握着她的手皱眉问道。
“暖和的很,只是在路上听丫鬟们聊起迦兰很少下雪,而今年下的格外大。一时来了兴致,捏了个小雪人,本是想拿过来让你看的,谁知下轿时绊了一下,掉到地上摔坏了。”
“要想玩儿也得等到身子好些,怎么总是不知道爱惜自己?”他轻声责备着,将她冰凉的双手包在自己掌中,“软轿里备有手炉,丫鬟没找出来给你用吗?”
“何必麻烦,很快就能暖过来的。”林蝶衣笑着安抚他。
瑹瑀瑄无奈的笑着扶她坐下,命人取来滚热的参汤,先让她暖着手。
众人早就对主座的奇怪设定而好奇不已,照往年的规矩,主座上设有三席,中间是迦兰王御座,两侧分别是主母和王妃,而今天的主座居然设有四个席位。
大家纷纷向国主最信任的杨观墨和厉峭打听,但两人都推说毫不知情。
“这个女子……难道是林蝶衣?”
还是有人认出了她,大家纷纷忆起去年团圆宴上,国主与她同穿了大红衣袍。
第296章 暗涌
迦兰王扶着林蝶衣,与主母和王妃一起走入正席。(全本小说网,https://。)落座后接受百官拜见,一系列繁杂礼节过后才都入席落座。
各色美食纷纷端了上来,唯独林蝶衣面前的条案上任何吃食都没有。
大家正在窃窃私语之时,只见丫鬟们捧上了几个托盘,离得近些的都能闻到浓重的药味。
看着林蝶衣面不改色的把好几大碗汤药一口气全喝了,夫人们都开始同情起她来。
安如见主母也是暗叹了一声,便也是一脸愁苦的连赞了几声林小姐为了迦兰血脉也是不易,随后说道:“媳妇得了母亲的回信,才知道母亲怀着媳妇的时候也是如林小姐这般吃不下东西。难受了好一阵子,后来是父亲寻了偏方,才让母亲胃口大开。媳妇已经要到了方子,待主母过目后若是觉得无误,可请主母让太医照方抓药,也许可令林小姐好转。”
“何需我来过目,你让太医熬药就是。”
“还是主母看过才好,面对国主……”安如不再多言,只是擦了擦眼角。
“你莫要多想,让人把方子送来,我会吩咐太医。”
“谢主母信任媳妇。”
喝光了药,林蝶衣迫不及待的拿起斟满了的酒杯,先是满足的深深吸着酒香,然后小口品了起来。
瑹瑀瑄见她也是小心着没有大口喝下,放心了些,命人将准备好的软烂易消化的小菜端了上来,细细的嘱咐着:“怕你空着胃喝酒会难受,吃些菜垫垫肚子,只是不知道吃了会不会不舒服……”自打怀孕就没正经的吃过东西,着实是怕她饿坏了。
林蝶衣细细嚼了咽下,没什么感觉,给了他一个开心的笑,便满意的捧着酒杯继续喝。
她抿着酒,时不时的夹些菜吃,他则是爱意满满的注视着她,两人或是低语或是交换一个甜蜜的笑,眼中都只有彼此,根本就忘了在座的众人。
主母看林蝶衣只顾喝酒,头都不抬一下,更是拐带着自己的儿子也不理旁人,刚刚生出的怜悯全都化为了不满。
安如公主强压心头怒火面色如常的含笑看着两人,偷眼看到主母的脸色变了变,掩饰住心中得意,举起酒杯与坐在自己附近的夫人们闲聊。本是有些沉闷的气氛被她调动了起来,主母见此赞许的点着头。
林蝶衣喝了一杯酒,虽然还是嘴馋,但狂吐的滋味实在难受,便忍了不敢再喝。
瑹瑀瑄怕酒有后劲儿,命人端了热热的青梅饮给她。
“好喝……”林蝶衣喝了小半盅,不知是不是酒劲儿上来了,觉得上下眼皮开始打架。
“回去休息吧……”瑹瑀瑄扶着她走到门口,不但亲自为她系好大氅陪着她出门,更是等到她坐上软轿离开,才转身回来。
回到寝殿,林蝶衣一沾到枕头便睡着了,睡梦中竟是对着一盘红烧肉大流口水,醒来后躺在床上傻笑了半天,抚摸着自己鼓起的肚子,脑海里冒出一个念头:好饿呀……
宫宴之后林蝶衣竟是胃口大开,安如得了消息大为恼火,本是想着可以借此让林蝶衣流产并再也无法怀孕,没想到却是被她躲过了。
瑹瑀瑄自是高兴的不得了,在寝殿里加了小厨房,把容佳怀孕时用的厨娘叫进了宫,又给东叔送信,请晴婆婆做了菜谱,每天翻着花样做东西给她吃。
林蝶衣知道瑹瑀瑄这几个月因为担心自己,也是寝食难安,便让厨娘每次都多做一些,若是他没空回来吃,便让子午给他送去。
这天才吃过午饭,主母又带着安如公主过来了。
林蝶衣在宫宴上的特殊待遇,令前朝后宫议论纷纷,有人说国主有情有义,有人说国主失了为王的威仪。
主母被这些消息搅得头疼,请了安如拿主意。
“启禀母亲,国主是个重情义的人,林小姐怀孕辛苦,那副不人不鬼的样子媳妇看了也是心疼,国主对她呵护有加也是人之常情。更何况女人家怀了身孕自然娇气些,即便国主有意不失态于人前,但也耐不住她的软磨硬泡。林小姐孤身在外奔波多年,假若没有些手段,只怕也撑不到现在了。”
“就是个狐媚子,否则怎么会迷的国主晕头转向、不管不顾的。”
虽然小王爷一再劝说,但主母仍是对林蝶衣不甚喜爱。又因儿子只顾着她而完全忽略了后宫,又有安如在一旁煽风点火,越想越气,盛怒之下便来到寝殿,以林蝶衣举止不端为由教训起来。
林蝶衣听着训诫不免犯困,又不敢睡着,只得在椅子上来回挪动,强迫自己保持清醒。
主母见她在椅子上扭个不停,爆喝一声:“怎么这么没有规矩。”
林蝶衣吓的站了起来,倒是不打瞌睡了,却是觉得肚子里面动个不停,只怕是被吓到了,不停的摸着肚子安抚了许久,才终于安静下来。
主母继续训斥着,林蝶衣干脆站着听。
“这是怎么了?”主母刚踏进院子,子午便找人去报了迦兰王。
“她实在没个规矩……”主母在儿子面前,收起了刚才凶神恶煞的模样。
瑹瑀瑄看着一脸端庄的安如,扶着林蝶衣对母亲笑道:“即便如此,她毕竟有了身子,站的久了对孩子也是不好。”
“我没让她站着,是她自己在椅子上坐不稳,非要站着的。”
林蝶衣小声嘟囔着:“坐着会犯困,更是要惹主母生气了。”看见瑹瑀瑄冲着自己奇怪的一笑,正纳闷是什么意思,他竟扶着自己坐了同一张椅子。
两人挨得很近,能感觉到他身体的温暖侵入自己的皮肤,听着他与主母说话,温柔的嗓音传入耳中犹如摇篮曲,没多一会儿便坚持不住,歪头枕着他的肩膀睡熟了。
“这也太放肆了……”主母气得直抖,安如公主用衣袖掩着唇轻咳了下,眼神中流露出鄙夷和嘲笑。
瑹瑀瑄将她搂入怀中:“母亲莫要生气,现在这个时候正是她的午睡时间,请母亲少坐,儿子先安排她睡下。”抱起她就往后面走。
做母亲的最是了解自己的孩子,别看儿子是笑眯眯的,但他眼中已显了怒气。虽然是不喜欢林蝶衣,但机会还多的很,不必急于一时,更没必要让儿子敌视自己,没再多逗留便走了。
“主母走了?”林蝶衣被放到床上,肚子里的娃娃不太老实的动了几下把她弄醒了。
“难为你了……”瑹瑀瑄为她盖好被子后在她身边躺了下来,一只手抚摸着她的肚子。
孩子安静了下来,主母的训斥虽是没听进去几句,但也让林蝶衣感觉到了委屈和孤寂,强烈的依赖感油然而生,紧紧抓着他的袖子说:“等我睡着了再走……”
“不走了,我会陪你,安心睡吧……”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微笑着在她找了个姿势睡熟了后也闭上了眼睛。
安如公主陪着主母回到福安宫,略坐了一会儿推说自己身上不舒服便告辞了。在远离了福安宫之后,才吩咐人转去锦绣殿。
锦绣殿内居住的主子便是染染,她草草的行了个礼,漫不经心的问道:“王妃怎么有空屈尊降贵到我这里来了?”
“妹妹不要怪本宫,团圆宴上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本宫只是有个王妃的名头,而后宫的一切安排,本宫却是做不了主的。”安如公主只是站在门口却不进去,戚戚哀哀的装起可怜来。
“真是没用,那个女人千万别落在我手里……”自从团圆宴出丑之后,染染便记恨起她来。阴险冷笑两声,如变戏法一般,抖了抖衣袖,竟然有一条碧绿色的小蛇缠在她的手腕上,对着安如公主吐着舌信。
安如公主看着那双闪着寒光的眼睛,不禁打了一个冷颤。染染喜欢耍蛇,安如害怕她,把她安排在了后宫的角落里。她对此非常不满,安如便把责任都推到了林蝶衣身上,貌似好心的提醒道:“你手里的小东西可是林蝶衣的致命伤,如果真是把她咬死,国主定是不会轻饶。可如果是她被吓死,便只能怪她胆小了。”
“她是林蝶衣?”染染根本就没有认出她是谁,因为心思全在瑹瑀瑄身上,也不知道大家的议论,“王妃,欺骗我的人可是没有好下场的。”
安如只觉脚上一凉,竟是一条蛇爬上了自己的脚面,吓得她脸色苍白却是不敢乱动:“本……本宫没……没骗你……快让它走……”
“没骗我?你说将我安排在这种破地方是她的主意,她不过才来了不到两年,她那个破地方还不如我这里,听说也是王妃给安排的。王妃作何解释?”
“林蝶衣最爱装可怜,又有不一样的手段。是她自己要求住到暗香院的,却栽赃给本宫。虽说她才入宫不久,可是国主却被她蛊惑了很长时间,若非如此,国主怎会轻易就原谅了她?本宫说的都是真的,快让它离开。”安如也顾不得形象,闭着眼睛一口气说完后就尖叫起来。
染染见她吓的不轻,断定她说的都是实话,将蛇召回后说道:“难怪她可以随意使用国主佩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