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爱一枯荣-第41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嗯?”高煤凰的意识已经渐渐模糊。
“你还想不想聊天?”单听宋掷成的声音,你说他是白日里坐在银行中一丝不苟地操作金融业务的柜台员也有人信,他那么清醒,甚至你觉得他大概压根儿就没想过要睡觉。
“哦,好啊!”高煤凰其实想在下一秒就入睡,可是天生的好脾气让她丝毫没有能力拒绝别人,何况她刚刚也才被拒绝过一次,知道那种滋味并不好受。
“高煤凰,你真的那么喜欢岭壑?”
高煤凰在半梦半醒间回答:“嗯,当然,他是人家的男神啊!”
“你喜欢岭壑什么?”他的声音在暗夜显得空空荡荡。
“嗯……”高煤凰的脑子有些混乱,这时候真是不太适合思考,如果是白天,她能想出一堆她男神的优点,可是现在不行,现在她的脑子里全都是浆糊,全都是,“他……人好。”
“你这么喜欢一个好人?我……不算好人?”
高煤凰努力让自己的脑子动着,但她觉得她的脑子就像是一部已经报废了的老爷车,想要启动它还是很需要难度的。她在宋掷成的怀里拱了拱,伸手摸到宋掷成的脸上,喃喃说:“嗯……以前我觉得你就是个富家大少爷,目空一切的沙猪。后来,我受了委屈你能维护我,你嘴上不说却对你的朋友那么好……今天你不声不响地给央金家留了钱,我想,你还是个好人的。你不说话,目空一切,大概你是不快乐……”说完,还用手轻轻拍了拍宋掷成的脸,说:“宋掷成,我一点儿都不喜欢你不快乐。你笑起来多好看啊,帅极了。我就喜欢笑着的宋掷成……”说到最后她的嘴都有些不听使唤了,时不时觉得跑偏。
“高煤凰?”他打断了她的不知所云。
“嗯?”她嘴上应付着,脑子已经开始进入了休眠状态。
“今天的事儿,你是不是很讨厌?我是说我wen你的事儿。”他的语气小心翼翼。
“没有啊,我很喜欢。”高煤凰的嘴里嘟囔着。
“你说什么?”宋掷成觉得自己连呼吸都屏住了。
“我说我很喜欢你wen我呀,我喜欢你身上的味道,闻着舒服。就是心脏有些不舒服,病了一样,跳得像打鼓。”高煤凰能说出这么长一串话,全凭第一反应,她已经不能考虑不能认真作答了,
她虽然在说话,基本上却已经可以被认定为睡着了。
“够了,高煤凰,最后一次,好不好?我今天一直在想,为什么?我不知道自己是为什么。就最后一次,我想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他的声音里有压抑太久的情绪。
“嗯?什么……唔”高煤凰还在睡梦的边缘苦苦挣扎,已经不明就里地被宋掷成紧紧抱着摁在怀中wen了起来。
高煤凰的脑子中像有比昨夜更大的一只烟花绽开,携着轰隆隆的巨响。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紧紧依偎着宋掷成,手指紧紧攥着他的衣服,脑子完全不听使唤,任由他予取予求。他的睡衣质地绵软,捏着很舒服。她的手不由在他的后背上来回了几趟,嗯,料子的确不错。宋掷成先是用手摸索过去按住她的手,后来却又和她攥在一起,十指相扣。
有那么一秒钟,宋掷成从高煤凰的唇上抽离,急急问道:“喜欢我吻你吗?”
高煤凰的心为这一秒的抽离而有些失落,便将脸轻轻贴上去,喃喃说:“喜欢。”
宋掷成闷哼一声,再次倾身而下,这次迅猛极了,一改刚才清浅缠*绵的作风。他的手也松开了高煤凰的手,在她的后背上游走,最后,终于颤巍巍伸进了……衣服里……
……
“宋……宋……”高煤凰窝在他怀里,心跳得实在难受,有些躲又有些难过地断断续续说着:“我好难受……我害怕……”
这样一句不太清晰的话,一下子将宋掷成拉回了现实。高煤凰躺在他身下,脸红艳艳地看着他,让他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他猛地坐起身来,把脸深深埋在两只手里。唉,他这是怎么了?到底怎么了?受了蛊惑一样。怎么可以这样?一个自己平时把她当哥们儿的女人,兄弟的女人!自己一定是太长时间没有女人了,一定是!他的手狠狠捶了自己的头两下,懊恼非常。
高煤凰也坐了起来,这时候才算是真醒了。胸*脯因为刚才情绪的激烈动荡而起伏的,一颤一颤的,像两只受惊的鸟。她看着宋掷成的样子,有些心疼,在后面拉了拉宋掷成的袖子:“宋掷成,别这样!萌萌说过,一过午夜,男人就都变成狼人了,极其危险的,不怪你,真的,就是怪荷尔蒙!”
宋掷成回过头来,看着高煤凰的脸,她的脸那么美那么美。他不敢再看别的地方,拾起旁边的衣服一点点给高煤凰穿了起来,说:“凰,谁也不要相信,就连我,也不要相信。”
高煤凰有些难过,倒不是因为跟宋掷成发生了这件不太光彩的事,而是看宋掷成难过,她就很难过。她低着头,把头抵在宋掷成的肩膀上:“我不管,你答应我了,今天晚上要搂着我睡,不能食言!”
这一夜,对于宋掷成来说,注定又是一个难眠的夜晚——至少他自己这么觉得。可实际上,两个人,相拥着,半宿无言,依旧靠在一起酣酣睡去,比宋掷成想的简单得多。
☆、行路难
清晨醒来,竟然已经是七点半了。两个人依旧紧紧抱在一起。先醒的是宋掷成,看着怀中的高煤凰,想起昨晚的种种,简直跟做梦一样。外面的阳光透过帐篷打在高煤凰的脸上,很美很柔和。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怎么一遇到高煤凰,什么都乱了。他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岭壑已经表示出对高煤凰的兴趣,高煤凰更是不用说,自己呢,喜欢她吗?谈不上,他自己也不太想去想,看来,自己回去之后该做点儿什么了。
他将高煤凰轻轻放下,自己一个人先起来,一件件打理东西。又将高煤凰的的衣服从包里拿出来轻轻放在枕边,才默默走了出去。
高煤凰醒来的时候,觉得昨天睡得还算舒服。看了看身边,是空的。人呢?她的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和那个位置一样,有些空。她坐起身来,看到枕边放着的衣服,换了起来。她看到昨天用过的一些东西已经收归到行囊里,两人的行囊码在地上,排得整整齐齐——还好,他没有撇下她一个人走。
“醒了?”她正发呆,他从外面进来。用手把她从地上拉了起来。开始整理睡袋。
“你去干嘛了?”高煤凰小声问。
“洗脸。顺便看看周围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当早餐。”他很快整理好东西,拎起行囊,回头看她,一副要走的样子。“我没找到什么吃的,我想我们还是走一段吧,如果能遇到什么人家或镇子,我们再吃早餐。你还走得动吗?”
高煤凰点点头。
“那就好,我们先出去,我把帐篷收了。”之后,就是他一个人行云流水的劳作,把高煤凰晾在一旁。
高煤凰一会儿看看草地上早晨新鲜的露珠和偶尔蹦出来的小蚱蜢,一会儿看看远处大片的野花,又看看两个人收拾得整齐的行囊,什么也不想——她不知道自己要想什么,也有点儿怕自己想起什么。
从收拾帐篷,到向前走,两个人一路无话。就那么一前一后的走。高煤凰很奇怪,昨晚本就吃的不多,又折腾了那么几下,自己应该饿才对,可是自己竟然不渴不饿,精神百倍,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亢奋?
行走半个小时左右,他们进入了一处村庄,九点多的时分,还不是那么热。村口儿上站着几个十几岁的藏族少年,宋掷成当先走过去,高煤凰在后面跟着,走过她们面前的时候他们推搡着,轰地笑开了,也不知道在说着什么。当先走着的宋掷成回过头,冷冷看了看那几个少年,几步走回来拉住高煤凰的手再向前走。
他们最终还是找到了吃饭的地方。这么小的一个村庄自然没有饭馆,宋掷成就找人问了村长的家,村长得知他们的来意吩咐婆姨给他们做了顿不错的早饭,又喝了新鲜的羊奶。这才上路。
这最后的一段路,是最难走的一段路,要翻过山顶的一个垭口。坡度很大,高煤凰连续两天都没怎么睡好,走起来很吃力。走着走着脚上就磨出了水泡,疼痛让她每走一步都打着冷战。发现她越走越慢,宋掷成回过身来看她,看她的脚是瘸的,就问:“脚怎么了?”
很普通的一句话,却让高煤凰的眼泪一时间顺着略显苍白的脸颊流了下来。她抬起一只手擦去:“没什么。”
宋掷成走回来,强迫她坐下,把她的鞋子脱掉,她到她脚底板上已经磨得面目全非的水泡,惊愕地停了好久,抬起头,拿眼睛盯着她:“高煤凰你是猪吗?为什么不说?”
“你又不理我!”高煤凰在宋掷成的面前从来毫不顾忌自己的形象,她扶着脚,也不看他,潸潸地流泪,哭的很不好看。
他也不说话,蹲下身子把她背了起来。高煤凰捶打着他的背说:“宋掷成,你快放我下来!这儿这么难走,你疯了吧?你让我歇一会儿,我还是可以走的!”
宋掷成也不理她,背着她一直向前走。
“宋掷成,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高煤凰趴在宋掷成的背上问。
宋掷成没有回答,对她好吗?或许。为什么呢?可能她是走进他生活中的唯一一个不一样的人。她不会想自己太多,她的生活方式与他们的大相径庭,她对待朋友掏心掏肺,单纯得一眼就能被人看透。
这段路本就难走,背着她更是难走得多。宋掷成也走得越来越吃力,高煤凰再也趴不住了:“宋掷成,你快放我下来,这样只能让我们两个都慢下来。”
宋掷成不理她。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快放我下来,不然我们就讲讲昨天晚上的事!”高煤凰用拳头捶打着他的后背,口不择言地开始找碴儿。
宋掷成果然停下来把她放下,两个人面对面谈判。
“我自己能走。”高煤凰倔强地说。
“你走不长。”宋掷成说。
“你干嘛非要背着我?赎罪吗?不敢面对我?”高煤凰进入了她犯二儿的模式,非要弄清楚子午卯酉。
“昨天是我的错。”宋掷成转身向前走,不看她,低声说,再不提背她的事。
高煤凰一瘸一拐在后面跟着,一声不吭。
到一处平缓的地方,宋掷成停了下来,也不说话,明显是在照顾高煤凰,让她歇一歇。他不说话,高煤凰也不说,这一路,两人竟然就这么沉默着对峙了一路。
到达这段徒步的终点时,所有人都在等他们两个。不过看到高煤凰的脚,大家也都没有说什么。傅启然嘻嘻哈哈着走过来,打趣他们两个说:“哎,我还以为你们昨天晚上故意不跟我们一起宿营,干柴烈火、你侬我侬,完了从此美女和侠客退隐江湖,寻个我们找不到的田园过起日子了呢!什么呀,就是个脚坏了。真没意思。”
傅启然不经意的一句逗乐子的话,正中了两人的死穴,两人一起想起昨晚的种种,高煤凰赶紧假意低下头从背包里翻找东西,以掩饰自己臊红了的脸膛。宋掷成直接得多,直接冲上去狠狠给了傅启然胸膛一拳:“有在这儿的精神头儿,怎么不回去接接我们?看见我们掉队了也不回去找人!”
“我不是怕棒打鸳鸯嘛!”傅启然见两人还算无恙,嘻嘻哈哈跑走了。
高煤凰正低着头,一直素白干净的手放在了她的背囊带上。一抬头,是一双含笑的眼睛,周岭壑。
“很辛苦?脚怎么了?”他殷殷地笑看着她。
一看到这双含笑的眼睛,对照今天一路上宋掷成的恶形恶状,高煤凰像找到了组织一样,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没什么,就是脚底板的水泡磨破了。”
前面的宋掷成回身看着高煤凰,她的泪水刺痛了他。一路上倔强得很,见了岭壑泪水就来了,明显是告诉所有人自己虐待她了!他二话不说,拎着行囊就向前走去,压抑着心中的火气,到了无人处狠狠踢了两脚路边的石子。
这边,周岭壑要将高煤凰的背囊拿起来,高煤凰一下子按住了他的手。“你的病好了?”
周岭壑无奈一笑:“你们走了我就后悔了,吃的香睡的好,身体壮得像头牛,不如跟你们一起走了。”他低头看了看高煤凰的脚:“看到你我更后悔了,不如一起去了,也好有个照应。”
高煤凰这才松了手让他拿去,笑着说:“没什么。就是老也没走过这么远,脚不大适应。”一瘸一拐地跟在周岭壑身后,心情好了不少。他打量着走在她前面时不时回头顾看她的周岭壑,面容清隽,风姿殊秀,真是个好男人,有气度,有涵养,完全不像那个谁谁谁。
高煤凰正自怔忪,那边,周岭壑正回头看她,见她看着自己出神,含笑问:“这么看着我,会让我不好意思的。在想什么?”
高煤凰有些心不在焉,盯着前方宋掷成走得飞快马上要消失在转角处的身影,水样的眸底飞上了一抹莫名的情绪:“在想人和人的差距怎么这么大!”说到后来有些愤愤。
周岭壑顺着她的眼神望过去,看到掷成消失在拐角处的一块衣角,笑着说:“欺负你了?掷成这人就是这样,对女士不懂怜香惜玉,其实,处久了你就知道了,他呀,是个外冷心热的!”
“哦。”高煤凰垂下了目光。
“快去吃些东西,这么赶路,早饿了吧?”周岭壑关切地说。
“嗯,还真是。”
“走,我给你留了好吃的,都是云南这边的特色小吃。”周岭壑自然地拉起高煤凰的手。
“啊?真的吗?太好了!还是你最好,岭壑!我就知道杂哥根本靠不住!”高煤凰欢呼一声,马上忘记了旅途中诸多的不快。
周岭壑唇边的笑意更深:“吃过之后,我们就要飞丽江了。今晚的最后一站,明天我们就要返程了。”
“真的吗?太好了!我还是很喜欢丽江古城的!青石流水,悠缓浪漫,哈哈,太好了!”她美丽的笑靥让周岭壑也跟着兴奋了起来。丽江,或许真的如她说的一样美呢——虽然他已来过了不止一次,但或许,这次,会不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