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华归来:卿本为妃-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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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被楚敬乾的动作打断,这个战场上英勇无敌的王爷此刻扶着门框,险些站不住,“确定是九曲寒毒?”
“不好说,毕竟下官没有见到病人具体形容。”
“是么?”楚敬乾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那声音完全是下意识发出来的,而非经过思考发出的指令,“有劳梁御医了。”
“王爷小心!”梁春回想上前扶一把明显不对劲的楚敬乾,被他拂袖挥开。
“本王无碍。”
走在前方的人虽如此说,脚步却不稳。当他扶着墙壁走回御医殿大堂时,抓药的药师们纷纷停下手中动作,好奇目光在他身上来回睃巡,却无一人敢上前询问。
这夙央城有一个妖孽的皇帝已经够他们受的了,荆王殿下虽然好了许多,但毕竟是皇帝的亲弟弟,有个词叫一脉相承。
这两个人暗地里八卦八卦也就好了,放到正事上来,无论是谁,他们都不想惹。
骆成威目送马车远去,再到走回自己书房,这才将楚敬乾递给自己的纸条打开。他一直将它握在手心,打开后发现上头墨迹被汗水浸湿化开,字迹依稀还可辨认。
上面的意思,是让他明日早朝下朝后,直接去死牢,会有专人等候在那里。
骆成威回想他和楚敬乾从御书房一路出来到送自己回府,楚敬乾貌似并未动过纸笔。
“你怎么了,眉头皱那么紧。”阿阮在窗外问了一声,并不进来。她在看新开的铃兰,手伸出去轻轻打着花骨朵儿,冷不防屋里传来一句话,“楚敬乾与我约好时间一同前往死牢,可他给我的纸条上,是楚承望的字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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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往昔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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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阮听闻,慢慢直起身,掐紧枝上花苞,“他早料到你会提出探监的请求?”
“我倒认为是他本来就想试探我,所以纵然不是我提出探监,他也会让楚敬乾开口。”
未绽放的花苞被整个从枝头扯下来攥在手里,汁液爆开在手心,“如果你知道的不仅仅只有暗门,那一位可能会重用你,可能会重用之后再杀了你。”
屋内的人静了一静,“我向楚敬乾提了大将军。”
“什么”
“本来还打算细细筹谋规划要如何将卫常仁拉下马,幕后之人帮了我们一把。可当年真相到底能不能大白于天下,口子只能从卫常仁这里开始撕。在见到最后的真相前,我们都不能死。”
“那你还告诉他?”阿阮握住窗棂,“我们要担心卫常仁那一拨,难道你就不担心他哥哥了吗?”
“世人都以为他们兄弟两个感情很好,实际如何,阿阮,你和我都很清楚。”
“可在这方面”
“楚敬乾不会动我,”骆成威放低了声音,眼睛透出异样的光亮,“因为必要的时候,我也可以演回当初的萧景烟。”
演回那个因为太傻而被他和江绮蓉联手绞杀了的,他口中念念不忘的荆王妃。
阿阮怔在那里。
不知为何,她看着坐在屋里的人,那经过三年她已能够接受熟识的面容,在骆成威说出最后一句话时,突然觉得陌生。
为了报仇,为了让当年蒙冤之人昭雪,骆成威即使是杀人放火,在她看来也是理所当然,因为二少必须这样。如果他有了丝毫退缩,她会毫不犹豫督促他继续做下去。
可是现在她发现,或者说后知后觉,这个杀人不眨眼的二少实际并不能勾起她个人太多感情,相反,她真正挂念关心的是萧景烟。
在阿阮心底,那个穿着蓝色衣裙,于宫墙新柳下奔向大小姐的女子,那个无拘无束,笑容纯粹的萧景烟一直都还活着,有她的爱和她爱的人。她变成二少是迫不得已,是为替大小姐报仇,是不得不掩藏起初心而变成另一种样子。
如今二少说,他可以演回萧景烟。那是不是说,那个曾经单纯的女子,再都不会回来了?
“景烟,这样做,你自己受得住么?”阿阮轻轻的,不忍触碰这现实。
“阿阮,你在说笑吗?”骆成威真的笑出了声,因为嗓子哑了的缘故,那笑声分外嘶哑难听,“是你三番两次提醒我,我已经不无辜了。”
“我提醒的是骆成威,不是萧景烟。骆成威当然要演戏,但萧景烟……”
“无论哪一个,都回不去了。要想活命,就得有人庇护。楚敬乾是一道很好的护身符,他是荆王殿下不假,可他与他哥哥最大的不同在于,他重情。”
但凡牵动了他的感情,就会影响他的判断。
“他爱不爱萧景烟姑且不论,但愧疚是肯定的。”
汀兰从外面回来时,正值黄昏。落日熔金晚霞耀目,映得她衣裙都变作了淡金色。
阿阮拿手挡住眼睛,向她打了声招呼,“兰姑娘回来了。”那人并不如她所想,点一点头兀自走开。汀兰将账目交给底下丫鬟,自己过这边来,走至她面前,和她一起蹲下了。
汀兰不懂是否真应了这个由花得来的名字,她蹲下时一股淡淡香气向阿阮鼻尖扑来。阿阮似才回过神,拿胳膊向后支撑住了身体才没有倒在地上。
“兰姑娘?”语气实打实的惊讶。
汀兰往她身后看了一眼,书房里没有人,这里只有阿阮一人蹲在花丛旁,神色迷惘。
记忆中,阿阮很少这样,这丫头的性格很活泼,遇到心事才会选择独自在角落静静。纸笔在书房里,主人不在的情况下,她不好进去拿。
阿阮还奇怪汀兰为何不走,只见她换成了与自己并肩的姿势,坐上了书房外的台阶。
来了这里一段时间,她还是那么沉静柔和,与骆宅的人不同,与这锦衣玉食下掩藏的戾气不同,汀兰仿佛是步步为营中偶然闯入的异数,孤独且认真地在生活。
阿阮看着她,越发觉得自己与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从某种程度来讲,汀兰是骆宅中唯一活着的人。
阿阮头一歪,靠在了汀兰身上。
真暖,也很香。阿阮又蹭了蹭,安心地闭上眼。
这世上只有一个大小姐。
她知道,但此刻她真的没有力量推开汀兰。在暗夜中行走久了,她需要光。
如果大小姐还在……阿阮紧闭了眼睛,没能阻止睫毛的濡湿。
汀兰略微转头,看夕阳将阿阮脸上绒毛细致显现,那暖黄光晕懒洋洋照着,容易叫人忘却这温暖过后仍要堕入黑暗。
不过没关系,这样的时光,能有一刻也是好的。骆成威悄悄隐回柱子后头,没有打扰这难得的安详。
阿阮不像他,他的心里已经完全没有了光,只适合与黑暗为伍。
这夜星空很美,除了月亮的清辉,还有无数细碎星芒装点夜幕。若站在鸣凤台上仰头凝望,又是另一番景致。
楚承望独身一人站在中央,四周静谧无人。宫里当差的都知道,夙央城中有两个地方轻易去不得,一个是皇帝的书房瀚奕殿,一个就是这鸣凤台了。
瀚奕殿有禁卫军守着,而鸣凤台,奴才们在摸透了主子的脾气后,也都站得远远的,不再近身侍候。
今夜皇帝来此,后宫中一干嫔妃急坏了也没有办法。本来当初新帝登基时,即使太后在,也拗不过新帝的性子,只能由着他去。如今太后崩逝,这天子性情更无人敢管。
楚承望散着一头银发,先望了好一会儿夜空,又沿着鸣凤台走了一圈,这才心满意足地步下台阶。行将离去之际,他回首再顾。
这一顾,便再也挪不开眼。
原本空无一人的舞台中央,有一抹白色背影悄然而至,翩然起舞。月华似水,流淌在飞扬白纱间,那纱衣轻扬,却是要一直舞到人的心里去。
场中女子一举一动,与当年他的皇后在鸣凤台上一舞毫无差别。
“你到底是谁?”恐惧紧紧攥住楚承望的心脏,他回身一跃,直往中心冲去,“朕不信邪!”
来人仿佛存了心不让他看到正脸,追逐间始终只留一个纤弱背影,避过楚承望的抓捕,飞上了楼阁。
也只一瞬,一张纸迎面而来,挡住了银发天子的视线,他一把抓下,再看四周,僻静无人,只有风吹动树林的声音“沙沙”回响。
又是一模一样的字。
“洛靖阳,你若还活着,就别装神弄鬼,这不像你。”楚承望轻轻说着,试图露出笑容展示和平常一样的气场,然而他没发现自己说话在颤。
回想方才那人衣袂飘然,近乎成仙,自己一头银发肆意飞扬,跟在她身后踏过这琼楼玉宇,前方有淡淡花香不断袭上鼻尖。
他闭上眼睛轻嗅,发现那是含笑的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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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迷雾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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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承望在过往记忆中展开搜寻,最后,有一座同样让他惊魂的庭院浮现出来。
满院绿意衬托着花朵,芬芳随湖水一波一波向四周开去,树下那人神似他的前皇后。
楚承望定了定神,将纸展开,上面只有两行字,都是人的姓名,其中一个还是他非常熟悉的人。
“当心:江默行,曹岚魁。”
前者是名满天下的丞相,后者让他想了又想,才勉强忆起那好像是文庭副使的名字。
楚承望将纸条缓缓收起,再抬头时,看到自己面前张开了一张扑朔迷离的大网。
自他登基以来,对王权威胁最大的卫常仁倒了,可危险并未消失,一直都在。更可怕的是,如果骆成威的猜测成立,那卫常仁仅仅只是这威胁的冰山一角。
江默行升为丞相,是他一手提拔的结果。此人在父皇在时就颇受重用,兢兢业业,调度有方,在苍州叛乱时被临时任命为巡抚平定了局势,更在父皇后期昏聩之时勇于进言,这么多年来,从没有做过出格的事情,反倒因为恪尽职守被多次赞扬,在民间威望也高。
至于曹岚魁,按说文庭第三等官员不应该这么低调,楚承望又仔细寻思一阵,这才知道为什么自己对他印象寡淡。
此人在朝堂之上极度沉默寡言,不轻易开口,但一开口,基本就到了事情定调的时候。当年平定苍州叛乱的功劳,有他一份。
这样的两个人,有什么依据要让他小心防范?
而这个可以让探子无功而返,武功极高,却始终不露正脸的女子,又会是谁。
“我去了。”
“你去吧。”
“如果我回不来”
“我会接过你的担子继续扛在肩上的,还有你的茶花,等事情一完我也会回君逸山庄,你有什么遗物现在交给我吧,我一并带回去。”
“阿阮……”
“行了别演了,晚饭还等着你回来吃呢。”
“我是说真的。”
阿阮将骆成威往外推搡的动作顿了一顿,语气肃然,“三年来,每一次我叫他们预备你的晚饭,都是把你当作可能随时会死在外头的对象来看待的。”
“那就好。我真去了。”
骆成威将玳瑁扇斜插在衣领后方,一步跨上马车,走了。
马车一路过了北市的牌楼,在刑部大门外停住。骆成威算好时间,早朝尚未结束就先候了在刑部大牢门外。
虽然楚敬乾方面表示可以直接进,但为了避嫌毕竟谁都不知道死牢里究竟会发生什么骆成威决定拖一个皇帝信得过的人同进退。
就在等候下朝的时间,他坐在马车里,渐次沉静下来的心绪慢慢浮到了别的事情上。
自他进京以来,关于二少的故事开始集中从朝阳城往外流传,日渐疯狂。可就二少之前的资本来说,随着君逸山庄声名鹊起,他也因为人傻钱多而挤入了江湖八卦十大名人榜,每逢出现都有说书先生紧盯他的一举一动,再从中展开一段,甚至几段故事。
骆成威私下同阿阮数过有关他的传闻,发现二少真乃人生赢家,成功得不能更成功,巅峰得不能再巅峰。
在君逸山庄二少爷短短二十一年的人生里,他爱上了琅华每一个州部里的十大名妓,和忽泽的舞女有过情,与异族的少女谈过爱,负过商人妇伤过小姐心,另外斩获江湖女子芳心无数。
除此之外,他还曾月下吹笙花间奏曲,攀过明月楼下过江河海,前半生风流纨绔事业未成家庭未顾,后半生花海游走玩性不改痴心不负。
论其千里奔波寻找爱人的故事,那更是催人泪下感人肺腑,连埋葬爱人的点都能从琅华到忽泽,再到那遥远的传说中才有的地方。
进京后的二少更是不满足于现状,他开启了新的传说他搞定了全琅华女子最想嫁的男人第二位,曾经属于皇上的男人荆王殿下楚敬乾。
骆成威想到市井街头的流言,再一想从此以后都要抱牢楚敬乾的大腿,头就痛。
恰逢下朝钟声响起,骆成威从马车出来,趁着大批官员还未涌出,走过街道站上了刑部大牢的台阶。
一旁接到上级命令的看守们彼此对看一眼,默不作声,也不行礼,就放他进去了。
刑部大牢前厅处理事务的地方还算敞亮,骆成威进去,来人都知道是二少到了,但不懂是否因其官职低微,无一人上前招呼,只偶有一两个官员微眯了眼打量他。
骆成威心道这样才好,众人若一拥而上,他反而易乱阵脚,待会儿连怎么套卫常仁的话都不知道了。
他一面慢慢走着假作参观,一面心下计算究竟应当如何开口。他与卫常仁的第一次正面交锋发生在太傅府霞梦轩,这老狐狸出人意料之举叫他无法应对。
不懂这一次,他又会如何。
光线更亮了些,骆成威左等右等,不见楚敬乾的身影,正自疑惑时,却有一小隶穿过人群,走到他身边附耳道,“二少,荆王殿下临时有事脱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