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华归来:卿本为妃-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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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敬乾进前一步,他的手在下一刻掀掉骆成威的面具,抚上他的脸,“这是你本来的样子吗?”
身后一众看客爆发出一阵吸气声。
骆成威冷了神色,“王爷请自重。”
楚敬乾仿佛完全没听到,他的手轻轻触碰那道狰狞的伤疤,“痛吗?”
深秋落叶堆满王府小径,用手划开时发出响声,萧景烟眼前一片黑蒙,全凭记忆摸索着,在地上爬行。九曲寒毒隔了一夜就发作得彻底,痛得全身经脉抽搐不停,一条条血管痉挛着,让她几乎没办法再站立行走。
打扫庭院的下人,路过的丫鬟纷纷避开这个狼狈不堪的怪物。她不知道自己的眼睛瞪得吓人,不知道口中腥甜味道全是来源于自己的血,那甜味混着泪水的咸味,叫她刻骨铭心。
平时她住的地方距离王府中心地段本就遥远,待她的手触到门槛,一身绫罗被细碎沙石,青苔泥土蹂躏得不成样子,手掌被枯枝刺伤,在大门上留下可怕的红印。
一头秀发杂乱不堪,她的手在大门上拍到第二下的时候,无力垂下。
“都过去了,”骆成威云淡风轻避过他的手,重新将面具戴好,嘴边泛开的是二少常有的笑容,“王爷不怕成为新话本子里的主角了吗?”
楚敬乾深深凝望,“你的眼睛,为什么红了?”
“进沙子了。”骆成威还在笑着,用力盖上了眼皮。
林扶青的声音在这时插进来,“二少如果愿意,在下愿意效劳,看能否帮二少把疤痕除掉。”这么大的八卦,他怎么能放过凑趣的机会?
况且骆成威虽不算俊美,与殿下站在一起时高下立见,但拾掇拾掇,也还是能见人的,尤其那双眼眸。如果没了那道疤,他整个人应该会好看许多。
“扶青,辛苦你”
“不了,这道疤可不是人人都能有的,本少喜欢得很。”
骆成威与楚敬乾同时发声。骆成威不顾对方乃是荆王殿下的尊贵身份,也不管身后早已石化的各色人等,径直转身离去,“既然王爷神机妙算,一切状况都已有所安排,那本少就回去静候消息,先告辞了。”
马车早候在刑部外,车夫看一眼骆成威的样子,没有多言,待主人坐稳,扬鞭远去。
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骆成威,别怂,千万别怂。
他低首捂眼的动作,没能阻止泪水下流的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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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锦衣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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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已西沉,丞相府高楼之上一个人影负手而立,在他身后空空荡荡,没有一个人。待到月上高楼,清辉遍布时,他似才回过神,转身回头望去,这片北市,这北市之前的巍峨皇宫,这整座朝阳城,在刑部传来爆炸声之后,就是死一般的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太傅府已经凄凉冷清,同为皇恩特赐的丞相府,又待如何?
他紧握双拳,冷汗频出,一声“爹爹”脆生生响起在这无边黑暗中,给他紧绷的神经带来不小冲击。
回头一望,女儿江绮蓉提了一盏灯笼,真就如出水芙蓉般立在他身后,“爹爹怎的不吃晚饭?娘和女儿都等急了。”
她俏丽容貌在黑暗中独自发光,只一身夏装略显单薄。江默行快步走上前去,将披风解下为她披上,“立夏未到,你也不怕凉着。”
江绮蓉将手挽上他胳膊,娇声道,“爹爹既然心疼女儿,就该陪着女儿一道吃饭才是,下午时候,女儿就见爹爹独自一人站在这里,这都晚上了,爹爹还不打算下来吗?”
见了女儿撒娇神态,江默行将心中烦闷不安一并压下,笑着拍了拍江绮蓉的手,“你这丫头,伶牙俐齿,也不知是向谁学的。”
“爹爹文韬武略,官至丞相,身为丞相的女儿,怎么能够不出色?”江绮蓉正为自己的身份骄傲,不经意间瞥见江默行眼中黯然之色划过,她停下脚步,“爹爹,可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江默行挺直了脊背,牵着女儿的手一道步入厅堂,“不会有事。我们蓉儿永远都会是最出色,最尊贵的。”
江绮蓉没觉得这话哪里不对,一如往常上扬了红唇。江默行这句话,她从小听到大,从未细想过,“最尊贵的”这几个字,凭她现在的身份,当不当得起。
正要跨入正厅,小丫鬟打着哈欠,看到人来,急忙端上了湿毛巾。
江默行接过湿毛巾擦了手,与夫人对视点头,入了座。
江绮蓉却放缓了身形,只拿一双丹凤眼凝神瞧着丫鬟,素手拎起湿巾优雅抖开,擦过双手后,轻轻一扔,正中丫鬟眉心,“伺候主人吃饭的时候,该是什么规矩?”
“禀小姐,不得仪容不整,不得说话打扰,不得无精打采……”小丫鬟说到第三条,就知道小姐为何生气了,她高举托盘,跪下道,“奴婢知错!”
“蓉儿。”丞相夫人出言喝止。
夫人保养得宜,脸上只显了几条皱纹,开口说话时耳垂上两只翡翠耳环微微地晃。
纵然满身穿金戴翠,那打扮却是极为讲究,丝毫不显俗气。若有不知道的人家瞧见,只怕会以为她是宫里头哪位年龄稍长的贵妃。
“蓉儿,训诫此等人是管家该做的事情。你一个小姐,只有贴身近侍的丫鬟可以如此费心说教,否则岂非自降了身份。”
江绮蓉嘴边笑意未消,“娘,女儿今日心情好,一时忘了。”
小丫鬟看一眼管家,后者对她使了个眼色,她连忙将托盘交给后边的人,自己躲入偏院去了。
就在她绕过围墙时,迎面飘过一块白纱,转眼便消散无踪。四周昏暗不明,小丫鬟心中害怕,正待叫出声来,忽然脖子一阵钝痛,她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厅堂之上秩序井然,丝毫不知府中有异客闯入,席间只闻得筷子轻触瓷器的声音。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开始有仆人往走廊这里端下饭菜碗筷,经过偏院时,管家踢了一脚倒在墙根下的小丫鬟,“刚入府也不知机灵点儿!还在这儿睡觉!”
小丫鬟被踢醒,也不敢说话辩驳,将委屈咽下,顺从接过盘子端进厨房。
在她被丞相府买下时,领她进来的嬷嬷教过她,“丞相府的规矩,比皇宫都还要大,你进去之后,要想活命,甭管遭受了什么事情都不得声张,闭紧嘴巴老老实实做事才是道理。”
晚饭后渐至深夜,府中灯火不歇,白影穿梭在甬路中,向着江默行离去的方向跟了上去。只见这位当朝宰相绕了路,竟是又回到了那座高楼上,在楼上此刻静立了一人,江默行看到他,眼睛射出光芒,缓了步子上前。
“事情怎么样了?”
高楼之下是一座平地小院,砖石整齐排列,没有屋子,没有任何装饰物,在这里无法掩藏踪迹。高楼用六根木柱子做支撑,楼梯蜿蜒而上,此处是丞相府中最高的建筑,人在底下巡逻,高楼上的一举一动,全都看得清楚。
那白影顿了一下,却在下一刻如离弦之箭冲了出去,巡逻的家丁只感受到一股风从眼前刮过,再看高楼四处,哪里还有人的影子?
那白影四肢牢牢粘在楼梯下方,借着木柱与楼梯之间回旋的死角遮挡,将自己身体掩藏在高楼台下,一字一句听得仔细。
“回大人,全部失败。”
江默行放大了吸气声,“……怎么个失败法?”
“我们的人将二少引路进去后,外头布置齐整,内里的人得到卫常仁吃下午饭的信号,冲进去欲将二少和卫常仁一并杀死,未能成功。”
“派去刺杀的人,可都是我暗门高手!这个骆成威……”
“在二少之后,荆王殿下突然来到,将我们的人全部杀死,并让医圣林扶青救了卫常仁的命,在外头接应伺机行动的人全部被荆王殿下控制,另外死牢中放出的囚犯也被刑部官员控制住了。”
“我们本来计划了三步,第一步,杀了卫常仁和骆成威,第二步把鹰正劫了留待后用,第三步栽赃嫁祸君逸山庄。如今楚敬乾一出马,全部都被打乱了!”
高楼上静默了好一阵,却是江默行的声音再度响起,“既然全部失败,你怎么有命回来?”
“……荆王殿下留属下一条命,让属下回来报信。”
“哦?”江默行望了一眼天色,“难怪这时候才回来……”他的手转动了扳指,下一秒,跪在他身后的人被他从高楼上甩了出去,落地时发出巨大声响,血花四溅。
往来巡逻的家丁纷纷闪避,脸上神情淡漠,无一丝惊讶。
那道白影在护院过来收拾之前,迅速弹了出去,不料背后一声冷哼突然而至,“阁下听得可还尽兴?”
白影头上纱帽被一条飞鞭打落,长发飘飞在空中,身后江默行几步上前,将白影拦下在院落中,“敢在我丞相府里耍花样的人,你是第一个。”
他的双脚恰好踏在那人尸身上,双眸狠厉,倒映出前方白衣翩飞之人身影,那人摘掉纱帽,里头还有一张遮住全脸的金色面具。
这张面具,江默行却是认得的。当年那个英勇无比的建威大将军,因其容貌甚美而苦恼,特制了一张金色面具,用以作战迎敌。
“这是洛恪忠的”他语出一半,又自悔多言,手中长鞭一扬,院落中另外多出来的二十名家丁围成包围圈,只听自家主子道,“既然客人来了,岂有不好好招待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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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洛家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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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地离丞相府主要居住点十分遥远,北市又向来寂静,一举一动在场中都听得分明。那白影冷笑一声,随后一个女声从面具下方传出来,“既是旧相识,大人又何必客气。”白绸飞扬率先打落四名从后进攻的家丁,均是一击毙命。
白影腾空而起,飞扬的绸带却是刀枪不入,随着主人身影回旋而舞,一只玉手往虚空一抓,瞬间将另外四名冲进场中的家丁吸进气场,数枚银针钉穿心脉。血花散落过后,那白衣女子傲然屹立场中,江默行的手下瞬间少掉八名。
“冰霄纱”江默行见那绸带中带丝丝缕缕寒光,以他多年阅历,瞬间知道了那是什么。冰霄纱原产于平城外大雪山之巅,是用山洞中雪蚕吐下的丝混合银线织就而成。用此纱织成衣物,可保自身在刀光剑影中毫发无伤。作为贡品,琅华王朝建立这么多年,满朝文武细数过来,也只有建威大将军洛恪忠当年受封赏时获过一匹冰霄纱。
此人身手不凡,身上又都是与洛恪忠相关的东西,江默行见了不由得青筋暴起,“死了的人就该在地下好好待着,命已输了就没资格再赌!”
说完也不等家丁出手,挥出鞭子横跨出五步,手腕翻转,那鞭子从尾端燃起一团火,照得四方明晃晃一片,虽然鞭子在手,却正是绵火掌的起式,“老夫能叫你死第一次,就能叫你死第二次!”
金色面具下一双眼眯起,浓烈恨意从她身上散发出来,握着白绸的手紧紧攥着,却在下一刻往后退了几步避过飞闪而来的火球。
丞相府乃是虎,她此来只为探听消息,大事未完,不能暴露,不能恋战。自己身份又是闯入者,即使江默行将动静闹大,吃亏的也还是自己。
主意已定,她又虚晃几招,欲找寻破绽逃遁而去。
“怎么,你怕了?”江默行的长鞭在地上拖起阵阵烈焰,那鞭子却是不怕火烧,径直朝那白影甩来,“也是,行为不端,焉得光明正大!”
白衣女子向后退的身影在这一刻往前飞去,双手挥舞将绸带全部展开,“这话你没有资格说。”
“哈哈哈哈,女娃儿好大口气!听着,老夫一生,就没有什么是不能的!”江默行一拍木柱,身影从上往下将白衣女子全部退路一并封堵,空中流火飞速坠落,场面十分震撼。
白衣女子往后一弯腰,白绸从身后全数飞出,衬得她好似仙女下凡一般,底下家丁严阵以待,就待人影落下后轮番上场围攻。
那女子落地时却只轻点地面,而后人在地砖上倏忽一飘,一条白绸飞舞直下,再向上一抛,数块地砖连地而起,被她挡在身前当做盾牌,右手向上抵住从天而降的江默行,身影往后一拖,虚空中无数气流被一并带动,银针从绸带中发出,好似暴雨突发一般散落了满地,底下家丁四下躲避,仍旧被打得七零八落。
江默行的鞭子被白绸绞在一处,往地下一砸,深坑立显,逃跑的家丁被脚下快速流动的沙土冲击,掉落坑里,哀嚎声四起。
女子口中清啸一声,白绸重新聚合一处,飞舞过处寒风凛冽,飞霜带雪,好似一柄长剑一般呼啸而来,江默行胸口衣裳大开,那股迫人气势压得他几乎睁不开眼,手中动作慢了一刻。
就是这一刻,无数风雪扑面而至,细小气流化作利刃划过他全身,一身华贵衣裳还穿在身上,却从上渗出了无数血珠。
再看空中,一场恶战后,那名白衣女子了无踪迹。
江默行从身上一抹,鲜血沾了满掌,他似乎是不可置信一般,喃喃说道,“这是洛恪忠独创的雪魄剑法……怎么可能……洛家居然……还有活着的人……”
西市的夜市正到了鸣锣收市的时候,许多商家已经歇业,从一条街道上踉跄着走出一个人,一身白衣最后趴倒在渡口上,恒江水面悠悠,她一口鲜血喷出在水里,阴暗中那暗红色液体随着水流去了。
她大口着,摘掉金色面具收进怀里,一脸伤疤隐约可见。待呼吸平复后,她用指头沾了水把血迹小心洗去,再从自己的手臂开始往下撕下一层透明物体,露出本来的伤疤,最后从袖中掏出面纱围上脸颊。眼角梅花开在暗夜,连同那双眸子一起闪烁在阴影里,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