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华归来:卿本为妃-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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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一点一点亮了,谨娘在屋子里守了汀兰一整夜,她一夜未眠,那双透着精光的眼睛此刻熬得通红。
床上的人儿没有要醒转的迹象,吃下了天医临时改的药方,说是会睡上几天,在这几天之内,他还会来给她拔毒。
谨娘在昨晚背着她回来的时候,她说话就已经断断续续。谨娘很久没有有心无力的感觉,然而那时听着她讲话的时候,却有一股酸涩直冲眼眶。
“他这是……要将君逸山庄……整个拖下水……帮他对抗丞相府……”
谨娘好不容易才能张开嘴发出声音,“小姐确定江默行有问题?”
“白天劫狱的人……是他派去的……”
“小姐又动武了,是不是?”
“我……没有选择……”
谨娘看着前方一片漆黑的路,一股恨意脱口而出,“小姐,是他给你下的毒,是他将你的身子糟蹋成这样,是他把你抛在火海里不管,就算这样,也要帮他吗?”
“要……为父亲报仇……”
“那又何必非要亲力亲为,有二少啊。”谨娘将背上的人背得高了些,前方听见湖水拍打石岸的声音,就快到了。
“国仇家恨……本来不关阿烟的事……她变成……如今这样……我没有料到……”
谨娘努力眨着眼睛,“小姐,你歇一歇,也碍不着什么,咱们忍了大将军的仇这么些年,也不差这几个月,朝廷不是开始动手了吗?”
“光靠他一个人……不能成事……要有将……也要有兵啊……咳咳……”
背上的人没了声音,长发垂过谨娘侧脸,她一阵心慌,“小姐?小姐!”
发觉声音过高时,又急忙掩盖。小姐说过,她的身份,现在还不能公之于众。谨娘加快了脚步,将汀兰送回屋中,再转身要叫人时,只见二少带着天医进来了。
天医第一句话是,“谨娘,她真的没有武功?”
谨娘不动声色垂下眼睛,“没有。”
天医不再耽误,进内室把脉去了。二少原地不动,目光一刻不离谨娘。他走至外间待客的地方,给自己斟了一杯茶水,喝了两口,又问了一遍天医方才问的问题,“谨娘,她真的没有武功?”
“没有。”
听到如出一辙的回答,甚至这一句语气更为坚定,二少眼中划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光芒,“谨娘,你是君逸山庄的老人了。自从姐姐在世时,你就在了。”
谨娘沉默着,等待他把话全部说完。
“论智谋,论武功,甚至论出身经历,我都差了姐姐一大截,更不用提,我现在做的这一切,原本都是她自己的事情。可是我,真心把她当亲姐姐看待。”
谨娘抿紧嘴唇,神色微动。
“这三年,我努力的目标,与大家是一样的。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吗?”
“回二少,属下并不敢疑心二少。”
这是谨娘进京后,头一次称呼自己为属下。骆成威的脸戴着银色面具,窥不见此刻神情,只听他缓缓道,“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说实话?”
“属下斗胆说一句难听的话,就算不为二少,为了洛家,属下也断然不会做出背叛之事。”
“这话并不难听,”骆成威握着茶杯的手慢慢收紧,“任何真话,都不难听。”
整间屋子沉默了很久,谁都没有说话,直到天医再度出来,半开玩笑地说了一句,“情况不太妙。”
谨娘几乎是冲到他面前的,把这个外表与儿童无异却年近五十的老人吓了一跳。
“她具体情形怎样?”
“她中毒少说六七年了,能活到现在不过吃了我的药,才把毒性压制住了而已,但看她如此反复,这次我得认真费些力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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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皮骨为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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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朝结束的钟声响在朝阳城内,这一天,西市原本热闹喧嚣的街市皆是一片静悄悄的,无人敢吱声,所有人都用目光盯着丞相才有资格坐的枣红色轿子,一步一步轻缓地从路上踏过,慢慢往西市住人的街道走去。
其中还有好些围观者放下手中事情,跟着轿子一道前进,最后发现,它停在了骆宅门前。人群一下子就沸腾了。
琅华王朝谁人不知,丞相江默行自上任以来,极其重视礼仪规定,轻易不会与比他官职低的人来往,又因他已官至丞相,所以若要见人,都会有家仆事先通知那一家的官员先行投递拜帖到丞相府上,再由那官员收到回信后自己择日拜访。
而江丞相此行如此屈尊降贵,眼看着就要亲自上门围观群众想了一想这是第一次见。看来二少在江湖上的名声,又要壮大了。
几位说书先生紧盯骆宅徐徐开启的大门,手中纸笔准备就绪,更有甚者爬上了树因为围观人群实在太多了。并且当他上了树之后才发现,周遭几条道路都已被人群死死封堵。里三层外三层,围得肃然安静,水泄不通。
开启的大门内,二少一身浅蓝色衣衫静立正中,看见官靴出了轿帘,官服在阳光下打起光,他身子一弯,两手向前,小步前驱到大门外,对着江默行极是恭敬地行了大礼。
当今丞相整个人从轿子中出来时,形状有些奇怪,众人再一看,原来是他手中还握了一枝白玉兰花的缘故。
“二少未卜先知,运筹帷幄的本领,可真叫人看不出来原本是在江湖上混日子的。”江默行迈着方步,在下人的带领下徐徐进到宅内,环顾一周,发现待客之礼俱已齐备,当先开了口。
骆成威将银色面具扶正,笑得规矩,“久闻江丞相大名。今日丞相在街市上时,市井小民已奔走相告,下官虽坐在家中,却早听到了动静,又知丞相素来重视礼数,所以赶紧收拾,恭敬以待。”
也不知这一大段话江默行听进去没有,他既不继续往前走,也没有要回身的意思。二少的手伸回来,面上神情是疑惑不解,“大人此来何故?站着辛苦,不如进正厅一叙?”
江默行微微一笑,那笑容甚至只存在于他嘴巴那一块,整张脸神情无甚变化,“听闻昨日二少府上遭贼了。”
骆成威仍旧半弯着身子,笑容可掬地回话,“也不知是谁在外头喊的,我这里并没看到贼的踪影,也不见府上丢了什么东西,倒是丞相昨夜抓贼动静闹得很大,都从北市一路闹到西市来了。”
江默行“呵呵”两声,“一群年轻人做事鲁莽,惊扰了朝阳城内秩序,我已严格惩处了。二少,应该没有受到惊扰吧?”
骆成威雪白的牙齿一开一合,表情看不出有丝毫僵硬的痕迹,“下官没有什么可以惊扰到的地方,相府上平安无事才是琅华幸事。”
白玉兰花转了两转,江默行与骆成威对视一眼,大笑出声。
“我丞相府还不是宵小之辈可以随意进出之地,二少还是小心自身吧,”江默行说着,将手中那一束白花稳稳当当递到了骆成威手上,“来时匆忙未备礼物,只好随手折一束玉兰赠与二少了。”
“丞相肯亲自前来已是下官的荣幸,哪里还敢奢求别的。”
等这两个人交谈完毕,众人才觉得压在头顶阴沉沉的气氛消散了些许。江默行端出如初来时一样的表情,在骆成威一众人等的弯腰恭送下,转身出了骆宅。
他本来就没走进来多少。
站在界墙下的谨娘见人走了,回身就要往游廊那头走,还没迈开步子,就撞在一个人身上。
那人一袭白衣,系了披风手还是很凉,她扶稳谨娘,目光定格在走光了人的大门处,那里空空荡荡,只有风不断灌进来,她一声不吭,将人扶好后往界墙里避了一避,刚好与走入书房的骆成威视线错开。
阿阮跟在骆成威身后走进去,只有罗启似有所觉地往这里投来一瞥。谨娘揉着手,从墙后出来,朝他轻点了头。
罗启这才收回视线,又是如往常一样,低着头演他的总管家。
谨娘再往回走的时候,才发现界墙处早就没有了人。
山河苑靠江边的那一间还是老样子,主位上坐着的人依旧一头银发,手边置了一个白瓷的茶壶,宛如一尊雕塑般无甚动作。在他前面,是一整间空的屋子。
今日无事商议,可是他坐在了这里。摆在桌上的,除了茶壶,另外还有两个空杯子,一杯放在自己面前,一杯放在了对面。
窗口传来轻微声响,他露出笑容,颇有些如释重负的样子,拿起茶壶往空杯子里注入了水。一杯倒满,一杯只倒一半。
“你喝茶向来不爱倒满的,我没有记错吧。”
说话间,窗户被一股力道推开,这一次不再是放一封信了,那抹白影整个儿地飘了进来。
她的面纱上绣着绿竹,眼角却有一束红梅相映,楚承望端详了一下,笑道,“除了大婚那日,以往再未见你身上有过别的颜色,好不容易有了,又配得如此不讲究。”
白衣女子不说话,手一扬,来时的窗户又关上,室内光线暗了一暗,那头银发终于没有那么刺眼。她往前走,轻飘飘的,端起那杯茶绕到面纱之后,轻啜了一口。
“是你爱的铁观音,我特意从宫里带来的。”楚承望再抛出一句,看她神情。女子眉眼间淡淡疏离神色,没有其他变化。
楚承望挑高眉毛,“你就不怕我继续往这杯茶里下毒?你之所以那么虚弱,是因为体内余毒未解吧。”
女子神情终于裂开一道缝,然后将尚含在嘴里的茶水一口吞了下去。
此举换得楚承望泄了气,脊背一弯歪歪躺倒在椅子上,突然间就有了市井无赖的架势,“你来帮我,又总不开口,倒叫我如何是好。”那双凤眸眨动间,流露着无辜,叫人看了忍不住心疼。
然而白衣女子似乎已是司空见惯,完全不理会,自己环顾了一下四周,裙摆随着她来回走动的步子而微微地晃,楚承望在她转身之后,完全冷下了脸,手中茶杯挪到空地上方,就欲松开,发动暗号,就在此时,一道清冷女声响起
“这么久了,你竟也能如此放心这个地方而不更换。”
楚承望握着茶杯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面上神情死死绷住,只把薄唇往回抿,最后吐出一口气来。
“洛靖阳,果然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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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帝王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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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逸山庄和你是什么关系?”
汀兰洛靖阳望了一眼他神情,此人只要涉及到关乎他自己皇权地位的事,向来是不肯和颜悦色的,即使有,也已暗中谋划要取人性命了。
好比当年对她一样。
“没有关系。”洛靖阳说完,欲将茶杯放下,就在杯底轻触茶桌的那一刻,整张桌子分崩离析。
是楚承望。
洛靖阳慢慢直起身,将茶杯捏在了手里,同时身形往后飘去,避过他伸来的手。下一刻,他的身影从座位上起来,那紫色衣袖已经绕到自己身后,将自己腰身揽住,两个人呈现出无比亲密的姿势。
他的白发纷飞过眼,洛靖阳抓过他的手往回一旋,一股冰寒力道从脚底直升而起,漫天风雪在她转身那一刻朝楚承望扑面而来,带着茶叶的香气,打在脸上顿生清醒之意。
茶杯砸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洛靖阳的面纱被他拉在手中,人已离他起码五步开外。
“你的武功精进了,”楚承望慢慢悠悠靠近她,“只是……不知有没有命撑到你想看到的那天。”
他笑着,伸手往她脖子上掐去,洛靖阳往后一闪,撞到身后花几,鲜艳花朵混着泥土和碎裂的瓷盆砸在地上,然而她顾不得痛那只手已经贴到皮肤。
就在下一刻,她出击的双拳被他制住。他的眼停留在裸露在外的肌肤上,那只手没有掐上来,只是用指尖轻触皮肤,“这些疤是被火烧伤后留下来的?”
被死死抵在墙角的女人针锋相对,“你的头发是在三年前御驾亲征之后变白的?”
楚承望深深凝视她,“阳儿,我怎么就这么喜欢你和我作对的样子。”
他的声音到最后变成了柔声细语,那双薄唇开合间,贴了上来。面纱被他往空中一抛,正巧盖过两人头顶。
一片白光朦胧里,这突如其来的吻勾起的回忆排山倒海而来。洛靖阳眼前延展出那四面临江的夙央城,琼楼玉宇间,高处不胜寒。
楚承望的手顺着脖子往上攀爬,最后覆盖上她泛红的脸颊,“还是这么容易害羞。”
他用双手将她的脸抬高,那双凤眸不放过脸上任何一丝痕迹,末了,道,“这下,不用担心你太美了。”
言语间不提防她袖中突然出现的白绸,那白色在眼前一晃,黑发中混杂再度飞扬的面纱远离了他。
“你的皇后已经死了。”
“死了的人有个好听的名字,叫苏舞阳,是江南那一带最美的雅妓,”楚承望的恼怒化成丝丝缕缕缠绵的情意,轻易模糊了他眼底的寒光,“而你不同,你是当年含冤而死的建威大将军洛恪忠遗孤,洛靖阳。”
洛靖阳知道他在担心什么,“我父亲从来是为朝廷而战,他手底下的兵,一样不会有反骨。”
“万一呢?朕这把老骨头,可已折腾不动了。”楚承望依然笑着,手中动作更快。他抽出了架子上的长刀。
洛靖阳冷笑一声,“你迟早死在你的多疑多虑中。”
“人总有一死,所以朕只关心怎么活。”长刀寒光凛凛,碰上以柔克刚的白绸,一时胜负难分。
二人在落地罩中间的间隔地段打起来,一方面控制着架势不让打斗动静过大,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