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萌妃-第1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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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天澜端着茶盏的手紧了又紧,端坐良久后,搁下茶盏,面无表情地起身朝外走去:“备马。”
沈妙言和谢陶乘坐花容战的马车来到郊外,郊外有座桃花山,山下遍种桃花,远远看去,犹如粉色彩云落于人间,格外柔软瑰丽。
此时已经有不少人在其中游玩,才子佳人,鬓影衣香,嬉闹声不绝于耳。
几人下了马车,谢陶一眼看到远处的白衣男子,忙扯了扯沈妙言的衣袖。
沈妙言望过去,只见顾钦原与张晚梨并肩走在桃林小路上,张晚梨面容上含着浅浅笑意,俨然是一对璧人。
她拉着谢陶奔过去,躲在一棵桃花树后,小小声:“阿陶,咱们现在要不要出去跟他说话?”
谢陶犹豫半晌,轻声道:“他不喜欢看见我。我……我偷偷看一看他就好。”
说着,默默凝视着顾钦原的背影,小心翼翼而又满脸珍视,娃娃脸上不自觉就浮起两片绯红云朵。
沈妙言心里泛酸,握紧她的手道:“那咱们就看一看他。”
桃林小路上,张晚梨随手接住一片飘落的梨花瓣,语带随意:“我久在闺中,长居京城,从未见过其他地方是何种景色,何种风土人情。听闻大人曾游历四方,大人一定见过很多不同的风景。”
顾钦原平视前方,并未接话。
张晚梨笑容纯净:“只是再如何不同的州郡城池,其中一定有朱门富贵之人,也一定有贫困潦倒之人。”
“张小姐想说什么?”顾钦原声音淡淡。
“这个世间有太多不公,在外,四国边境零零碎碎的战争从未停止过,多少好男儿丧命于塞外他乡。在内,即便是繁华富庶如京城,却也有好人平白遭难,坏人富贵升官。顾大人身居高位、手握权力,难道从未想过,要改一改这个不公的世道吗?”
顾钦原听完,不禁看了她一眼,这番话从一个闺阁女子口中说出,倒是难得。
他起了与她谈论的兴致,苍白的面容也多了两分笑意:“我原以为,世家小姐,都只知道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张小姐能有这番见识,实在是令在下刮目相看。”
张晚梨微微一笑:“我是府中的庶女,在家里向来没有什么存在感,宴会什么的,也是轮不到我的。大把的闲暇时间,便都用来读书了。”7(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371章 夺人所爱,不知廉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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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在下却认为,女子读书,乃是一件能够长见识的好事。这世界很大,江山锦绣,九州繁华,若无缘亲眼目睹,从书中一窥其壮丽,也是好的。”
两人谈得投机,脚下步伐都慢了许多。
沈妙言和谢陶将这两人的对话听得分明,沈妙言瞪了眼张晚梨,不屑道:“阿陶,她也只会嘴上说说。你比她厉害多了,你独自一人就能够穿越几千里路,平平安安地从大周来到楚国呢。”
“真的吗?”谢陶很高兴听到别人夸奖自己。
“当然!”
前方两人走了许久,张晚梨有些累了,便提议在桃花树下坐一会儿。
旁边是一条溪流,岸上青草茵茵,她盘膝坐下,顾钦原朝四周看了看,开口道:“那边有卖泉水和点心的,我去买些回来。”
张晚梨笑着应好,顾钦原便转身走开了。
沈妙言握着谢陶的手,跑到张晚梨身边,壮着胆子,冷声道:“你最好离他远些!”
她以前没少干这种欺负人的事,只是自打住进国师府,就收敛了许多,如今再次恢复成小恶霸,表情还很有些生疏。
张晚梨见是这两人,扑哧一笑:“我还以为,你们不会来了。”
两人对视一眼,谢陶鼓起勇气,学着沈妙言恶狠狠的表情,大声道:“不许你跟他成亲!”
张晚梨好整以暇地坐在草地上,笑吟吟地逗她:“凭什么不许?你是他的什么人?我瞧着,他不大愿意同你说话呢。”
谢陶这纸糊的老虎立即焉儿了,嘴巴一瘪,眼圈一红,眼见着又是一场大哭,沈妙言忙拉住她:“这儿这么多人,你若是哭了,那可就真丢人了!”
谢陶连忙擦了擦眼角的湿润,不知所措地望向沈妙言,沈妙言挺了挺小胸膛,撂下狠话:“你若不肯离开他,我们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对,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谢陶也挺了挺胸膛,跟着放话,两人凶神恶煞活似市井中欺负人的混混。
张晚梨挑眉,“沈姑娘,你当真是国公府的小姐?这副模样,不知情的,还以为是从十里长街上出来的混混呢!还有你,顾大人已经同我定亲,你少胡搅蛮缠。”
沈妙言和谢陶双双脸红,对视一眼,极有默契地扑过去揍张晚梨:“你夺人所爱,不知廉耻!”
张晚梨神色一凛,这两人看着娇小玲珑,却是一身蛮力,她招架不过,扭打一阵后,惊呼了声,竟被这二人推到溪水里了!
顾钦原拨开围观的人群,那溪水很深,他看见张晚梨在里面沉沉浮浮,毫不犹豫就跳下去,揽住她的腰,将她往岸上拖。
谢陶鼻尖发酸,轻声唤道:“钦原哥哥……”
顾钦原将张晚梨拖到岸上,给了谢陶一记凌厉的眼神,她一哆嗦,沈妙言连忙将她护在身后,高声道:“人是我推的,你凶阿陶做什么?!”
顾钦原解下自己的披风裹到张晚梨身上,起身盯着两人,声音冷漠至极:“你们该庆幸,她没出事。”
他的目光太过阴冷,四周围观的人纷纷噤声,谁都知道这位是皇上跟前的红人,而沈妙言则是国师放在心尖上的宠儿,这两人对上,他们谁也不敢贸然劝和。
沈妙言仰头盯着这个男人,还未说话,爽朗的大笑声响起,花容战轻摇折扇,带着镜儿走进来,笑道:“这是做什么?堂堂都御史大人,也开始欺负小姑娘了吗?”
顾钦原看都没看他,扶着面色发白的张晚梨,深深看了眼谢陶,声音冰凉:“最后说一遍,别再让我看到你!”
说罢,冷着脸,带张晚梨离开。
人群渐渐散去,谢陶蹲在地上,大哭出声。
明明她才是和钦原哥哥有婚约关系的人,为什么钦原哥哥要这样对她?
“阿陶……”沈妙言陪在她身边,摸了摸她的脑袋,不知该说什么。
花容战摇了摇头,唇角噙着抹轻笑,似是感慨:“爱情啊……”
谢陶哭够了,对沈妙言小声道:“我有点事,你先玩。”
说完,便快速跑走。
沈妙言不解地盯着她的背影,最后只当她是想独自待一会儿,便由她去了。
不远处的桃花树下,铺着块锦布,几名身着华服的公子坐在上面,其中一位指着沈妙言,笑道:“那姑娘是哪家的小姐,长得真美。”
其余几个抬头去看,眼前皆是一亮,纷纷附和那人的话。
韩叙之抿了口桃花酒,声音沉稳:“她是沈国公的女儿。”
话音落地,其余人面面相觑,皆都不动声色了。
谁都知道,这女孩儿被皇上和国师大人同时惦记着,不是他们能够染指的。
韩叙之放下酒盏,在其余人惊讶的表情中,起身走向沈妙言。
“妙言妹妹。”
沈妙言回转身,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俊俏的脸。
“韩公子。”她垂眸,客气而疏离地颔首,便欲离去。
韩叙之挡在她面前,笑容温和:“我冬天骑马时,腿摔伤了,一直待在府中静养,没机会看到你。如今腿刚好,一出来踏青就碰到了你,可见咱们是有缘分的。”
“韩公子还碰到了桃花林中这许多女眷,莫非都与她们有缘不成?”沈妙言歪了歪脑袋。
韩叙之微微一笑,也不恼:“自然没有和妙言妹妹缘分来的深。”
“许久不见,你也学会油腔滑调了。”沈妙言轻笑着,与他错身而过。
“妙言妹妹!”韩叙之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回来,“我对你是什么心意,你难道不知道吗?你和君天澜是兄妹,重阳宴上,他亲口宣布的,莫非你还对他,存着什么念想吗?!”
不远处的那群公子哥儿纷纷发出调笑声,甚至有轻佻的,吹起了口哨,高喊出轻薄的话来。
沈妙言被这样围观,十分生气,面颊通红,使劲想要挣开韩叙之的手:“大庭广众,你怎可拉我的手!韩叙之,你放开!”
韩叙之却不肯,“妙言妹妹嫌丢人吗?可我却亲眼看到过你和君天澜在大庭广众下搂搂抱抱!他抱你你不拒绝,为何我只是拉一下你的手,你反应就这般激烈?!”7(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372章 看见他碰你时,本座很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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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喝了不少酒,身上酒气有些大,沈妙言心里作呕,不停地想要挣开他。
然而韩叙之醉意上头,竟不顾男女授受不亲,将沈妙言紧紧箍在怀中,“妙言妹妹,我从小就喜欢你,我说过,我会娶你的!”
沈妙言吓得不行,努力稳住心神,刚要拔下头顶的霞草花发簪去刺他,韩叙之就紧握住她的双手,将她抵在桃花树干上,满脸都是思慕与痴恋:“妙言妹妹,我看着你长大,我比你更清楚,你适合什么样的男子。君天澜他认你做妹妹,显然是不想娶你,京城里愿意娶你的,只有我韩叙之!”
话音落地,那些贵公子们纷纷起哄:“亲她、亲她!”
韩叙之酒劲上头,被怂恿得厉害,一时间忘了分寸,竟低下头,当真想要亲吻沈妙言的唇。
沈妙言皱紧眉毛,恼怒地将脸偏到一旁,韩叙之另一只手紧紧扣住她的脑袋,不让她别过脸,呼吸之间都是酒味儿,声音中透着压抑和嫉妒:“沈妙言,看清楚了,现在要吻你的人,是谁!”
沈妙言被迫同他对视,她从这个俊朗公子的双眼中,清晰地看到了浓浓的占有欲和癫狂。
她挣扎不过,剧烈地喘着气,却无处可逃。
韩叙之凝视她半晌,唇角溢出一抹轻笑,俯首吻了下去。
电光火石间,他尚还未触及到那柔软红润的小嘴,一股大力突然将他拉开,紧接着便是一个拳头,重重砸到他脸颊上。
他狼狈地趴倒在地,吐出一口血水,血水中还掺和着半颗被打碎的牙齿。
周围的嬉笑吵闹安静下来,整座桃花林里,只能听见风声与鸟鸣声。
沈妙言跌坐在地,抬头望向突然出现的男人,他身着玄色绣金蟒锦袍,黑金冠束发,身姿修长而高大。
他以沉默的姿态挡在她面前,像是为她阻隔了一切风雨。
韩叙之的醉意未消,看清来人后,缓缓爬起来,借着那股子酒劲儿,撒泼道:“君天澜,你算个什么东西!乱臣贼子,迟早要被灭门的!你根本……嗝,你根本就配不上妙言妹妹!”
君天澜面无表情地上前,拎住他的领口,又是一拳砸到他脸上。
韩叙之被打得躺在地上,面颊青肿,衣衫凌乱。
君天澜冷漠的视线落在那些起哄的公子哥儿身上,这些人身子一抖,连忙收拾了东西,灰溜溜地跑走。
他转身走到沈妙言身边,将她打横抱起,不言不语地往桃林深处而去。
沈妙言揪住他的衣襟,胆怯地抬眸看他,却只能看见他挺立的鼻梁,与弧度完美的下巴。
“四哥……”
她软声。
回答她的是沉默。
桃林深处,矗立着一座精致的木屋,幽雅静僻,仿佛隐士所居。
守在门口的侍女向君天澜屈膝行礼后,打开门,将两人放进去,又立即合上木门。
屋内陈设奢华,君天澜将她丢到里面的床榻上,她伸手揪住红罗软帐,盯着床前面容冷峻的男人,小声道:“四哥,我是不是惹你生气了?”
君天澜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声音低沉,“看见他碰你时,我很嫉妒。”
看见沈妙言被韩叙之抵在树干上时,他整个人都不好了,若非理智尚存,他定会一刀杀了韩叙之!
他不允许旁的男人多看她一眼,不许她被别人碰,为此,他甚至想将这个小姑娘锁起来,藏在最严实的屋子里,叫她心里眼里,都只有他一个人!
“嫉妒?”沈妙言复述了一遍这个词。
“是,嫉妒。”君天澜欺身而上,一手将她的双手禁锢在头顶,一手捏住她的下巴,丹凤眼复杂深邃,“我无法容忍别的男人与你亲近,无法容忍你对别的男人展露笑颜!沈妙言,我想把你藏在一个没人知道的地方,想让你的视线永远停留在我一人身上。沈妙言,我的爱,就是这样霸道!”
沈妙言凝视他良久,他忽然垂下眼帘,吻上了她的唇。
这个吻很浅,他辗转着,轻一下重一下地咬着她的唇瓣,声音嘶哑压抑:“我向来对你温柔……可是妙言,我胸腔里始终藏着一头野兽,我手上沾染了太多鲜血,我背负着无数人命……”
“你安姐姐说的对,我从来就不是女子的良配。可你已惹上了我,日后,无论我温柔也好,疯狂也罢,你都必须忍受。沈妙言,你已经是我的人了,天涯海角,无处可逃!”
……
那个吻逐渐加重,带着嗜血和霸道。
沈妙言很害怕,双眼通红地呢喃出声:“四哥……不要这样……不要这样……”
她的眼睛湿润得厉害,一颗颗泪珠淌落进绣枕中,那绯红的眼角,仿佛被露水打湿的鲜红牡丹花瓣,声音更是透出少女特有的软糯无助:“四哥……”
君天澜缓缓松开口,凝视着她满是泪水的容颜,终是没有再进一步。
空山鸟语。
小木屋的红罗软帐中,忽然传出诡异的“咔哒”声。
君天澜坐起身,抬袖随意为她擦去眼泪,继而下床理了理衣衫,抬步往门外走。
床上的小姑娘,衣衫和发髻尽皆凌乱,小脸通红通红,眼泪还在淌,那脸儿挂满了泪珠,喘息着,哭得十分厉害。
她偏过头,看见套自己左手腕上套着镣铐,镣铐一端的铁链,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