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萌妃-第1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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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天澜不悦,冷厉的目光扫向那些男人,他们被吓到,连忙收回视线。
沈妙言瞧着吃醋的君天澜,扑哧一笑。
君天澜捏了捏她的手:“谁让你打扮成这样的?就知道招蜂引蝶。”
“四哥身边的桃花也不少啊!”沈妙言抬头,满脸傲娇,“四哥掐灭我的桃花,我就掐灭四哥的桃花,公平得很。”
君天澜闻言,禁不住笑了,冷峻精致的面容,衬着十里桃花,这笑容绝艳倾城。
他鲜少有这样笑的时候。
四周不少女子的目光都悄悄落在他身上,纷纷惊叹这男人的俊美如画。
沈妙言默默欣赏着,暗自叹息,她家四哥才是真正的红颜祸水啊。
回到国师府已是日暮。
沈妙言照旧与谢陶睡一张床,窗户大开着,床前立着一座落地灯架。
灯笼的柔光里,谢陶抱住沈妙言的腰,轻声道:“妙妙,咱们明天,去哪里玩?”
“我明天还有很多功课要做。”沈妙言注视着窗外的星斗,又看了看谢陶那张精致的娃娃脸,语气颇有些羡慕,“你就好了,几乎是算术天才,可以省下很多学习的时间呢。我要是有你的天赋,怎么玩四哥都不会说。”
谢陶眨巴下眼睛,“可我也很羡慕你。”
两人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最后在窗外昆虫的鸣叫声中安然入眠。
过了两日,沈妙言央着君天澜,放她出府玩儿,她从账房里支了二十两银子,兴高采烈地带着谢陶去逛街。
此时正是冰雪消融、草长莺飞的季节,十里长街上的百姓身着新裁制的春衣,叫卖鹌鹑骨饳儿、圆子、磓拍、白肠、水晶鲙、科头细粉、旋炒栗子、银杏、盐豉汤、鸡段、金橘等物,摊位上装点着彩带和鲜花,热闹非凡。
“我领你去金玉满香楼吃点心吧?那儿的点心最好。”沈妙言一边说一边指着长街尽头,“看到最高的那座楼了吗?那就是金玉满香楼。”
谢陶点点头,正要同她往那前走,却看到身着官袍的纤瘦男子打马经过,正是顾钦原。
沈妙言也看到了,不由暗自腹诽,这姑娘一看到顾钦原就走不动路了,也不知道他到底对她做过什么,叫她这样念念不忘。
顾钦原面容冷漠,勒着缰绳,没往前走几步,前方忽然响起嘈杂声,紧接着便是一位衣着脏乱、蓬头垢面的年轻女人,牵着个三四岁小男孩儿的手,哭嚎着在他马前跪下:“大人,求大人为民妇做主!”
小男孩儿也跟着跪下,忽闪着亮晶晶的眼睛,显然还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顾钦原勒住马,冷眼扫着跪在马前的女人,声音冷漠:“若有冤情,可找地方县官。本官另有职务在身,告辞。”
说罢,不理会周围人的指指点点,便继续打马向前走。
“好冷漠的人啊!”沈妙言惊叹,望了眼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泣不成声的母子,拽着谢陶去拦顾钦原的马,“你身着碧海青天官袍,不为百姓做主,你当的是什么官?!”
四周围观的百姓立即附和,低声对顾钦原声讨。
顾钦原十分不耐烦看到这两人,冷声道:“百官各司其职,本官身为都御史,自然是专纠劾百司,提督各道,为天子耳目风纪之司。若百官皆插手同僚职务,朝纲纪律何在?!”
话音落地,又有百姓觉得他说的甚是有理,纷纷点头附和。
沈妙言冷笑:“好一位国士无双的顾大人!只是你这都御史官职,所司职务里,似乎还有一项辨明冤枉吧?这女子既然不去找父母官,那么肯定是有她的道理。也许她要申明的冤屈,恰恰就和那位父母官有关系呢?你如此不闻不问,下对不起百姓,上对不起委任你官职的天子!”
一番话掷地有声铿锵有力,全场百姓鸦雀无声,既震惊又佩服地望着沈妙言。
谢陶更是双眼发光,小小声道:“妙妙,你好厉害!”
沈妙言扬起一个微笑,很庆幸自己曾被君天澜逼着背朝廷官员的各项职务。
她上前,亲自扶起那对母子,“你们有何冤屈,只管说出来,顾大人一定会为你们做主的!”
顾钦原面色冷肃,瞥向谢陶,谢陶打了个哆嗦,连忙躲到沈妙言身后。
沿街的酒楼上,花容战倚在三楼窗边,笑容妖艳:“大人,你家那丫头,和钦原彻底杠上了。我还从未在钦原脸上,看过这种活吞苍蝇般的表情。”
君天澜坐在桌旁,饮了口酒,瞥向街心,薄唇不禁噙起一抹轻笑。
这小丫头,原先似乎还挺怕钦原的,如今胆儿是越发大了。
是为了给谢陶出头,还是仗着他的宠爱?7(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376章 钦原断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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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下酒盏,凤眸饶有兴趣地盯着街心,无论是哪一种原因,都很好。
那对母子怯怯站起来,年轻女人谢过沈妙言,走到顾钦原跟前,作了个揖,哭道:“大人,您贤名在外,民妇在市集上能碰到您,乃是三生有幸。民妇愿意在此,申明冤屈。”
说罢,擦了把眼泪,将事情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她本是京城郊外庄子上的张员外之妻,这小男孩儿是他们的孩子。
他们的生活原本很是富裕,后来张员外两个月前暴毙而亡,她本以为孤儿寡母靠着夫君生前挣下的财产,能平安度日,谁知族长之子带着亲戚朋友们上门,愣是将她夫君门面店铺、田产房屋等强行接收,她据理力争不过,告到京兆尹处,京兆尹却以公务繁忙为由,根本不召见她。
那些族人甚至冤枉她红杏出墙,说她儿子并非张员外的亲生儿子,并威胁她,若不赶紧滚出庄子,就告她杀害张员外之罪,并将她和她的儿子一块儿沉塘。
她惊吓不过,这才在昨夜带着孩子逃出来,无处可去时,在街上徘徊良久,看见穿着官袍的人经过,这才想起告状。
众人静静听着,看着这母子俩的可怜状,猜测是那些族人为了侵吞财产,才做出这样的事情,于是俱都对母子俩同情不已。
谢陶也觉得他们可怜,眼巴巴地望向顾钦原,顾钦原跨下马,在侍从搬来的大椅上坐了,淡淡道:“来人,去把张氏族长之子传来。”
两名侍从走后,他又低声对另一人吩咐了几句,那人点了点头,很快离开。
清晨的阳光正好,街上围观的人越发多了,都想看看这位皇上最信赖的左膀右臂,会如何处理这桩官司。
不过半个时辰,名叫张逊的族长之子衣冠不整地被带了过来,显然是才从花楼里出来,就被人抓了。
他身上散发出浓烈的酒味儿,醉醺醺地看清了眼前的局势,有些恼火,扬起拳头就想打那位女子:“你这小贱人,是嫌命太长吗?!当心本公子让你在京城再也待不下去!”
顾钦原的侍卫将他架住:“大人在此,不得放肆!”
“大人?哪位大人?!”张逊摇头摆脑地望向正襟危坐的顾钦原,轻蔑一笑,冲顾钦原道,“你知道,本公子的伯父是谁吗?!”
顾钦原声音冷漠:“这位妇人说,你侵吞她夫君留给妻儿的遗产,可有此事?”
“放屁!”张逊一摆手,瞪了眼那女人,指着她说道,“本公子倒是觉得,她红杏出墙,勾搭外汉谋害丈夫!这个小孩儿,根本就是孽种!”
那小男孩儿很害怕,抱着自己母亲的腿,哭得厉害。
沈妙言默默看着,那位张员外已经死了,死无对证,这个案子实在难判,不知道顾钦原会如何做?
她望向谢陶,这女孩儿脸上全然都是对顾钦原的信任。
顾钦原慢条斯理地靠在椅背上,睨着张逊:“你如此说,可有证据?”
“证据自然是有的。”张逊随手抽过旁边摊贩的椅子,翘着二郎腿坐下,“张二狗!”
一名灰头土脸小厮模样的男人立即挤开人群,对着顾钦原点头哈腰:“大人!我叫张二狗,这个女人,她不知廉耻,以前经常勾引我,这个孩子,大约就是我的儿子!庄子里的翠婶也能作证!”
“你信口雌黄!”那女子气急,几欲晕厥,“你们败坏我的名声,就是为了侵吞我夫君的财产!”
顾钦原抬手,“真相如何,本官自有判断。传翠婶。”
“大人英明!”张逊立即拱了拱手,掏出根牙签,众目睽睽之下,闲适自在地剔起牙来。
年过四十的翠婶很快被带了过来,她身着大红缎裙,脸上涂得很白,偏两颊敷了粉红的两坨胭脂,发髻上戴着金簪子,行了个礼,朝顾钦原挤眉弄眼道:“大人,这女人和张二狗的确有过苟合,民妇亲眼所见呢!”
“你说谎!”女子哭得双眼红肿,“你们狼狈为奸,我夫君的财产,你也分到不少吧?!过去,你可戴不起这样的金簪子,穿不起这样的衣裳!”
“你这女人在说什么,我听不懂!”翠婶翻了个白眼。
顾钦原微微一笑,“你这金簪做工真是精细,可否借本官仔细赏玩?”
翠婶以为这当大官的男人对自己有意,顿时扭捏着上前,捏着嗓子嗲声道:“大人喜欢,当然可以!”
说着,小心翼翼取下金簪,宝贝般送到顾钦原手边。
顾钦原接过,翻转把玩了会儿,又在手中掂了掂,递还给她,漫不经心地笑道:“这簪子虽是镀金的,雕工却还算不错。”
“镀金的?”翠婶愣了愣,不可置信地低头去看那柄金簪,在她眼里,这位大人高高在上,定然见过不少好东西,他说是镀金的,那肯定是镀金的。
她猛地转向张逊:“你当初给我的时候,不说是纯金的吗?!你竟然拿镀金的敷衍我?!”
张逊愣了愣,“是纯金的呀!”
“这位大人都说是镀金的了,你还敢哄骗我!”翠婶气急,挽起袖子,众人才看到她手腕上各戴着两个金镯子,“这镯子,肯定也不是真的!你这泼皮无赖,让我帮你作伪证,却拿假的金子敷衍我!”
话音落地,她自觉失言,连忙捂住嘴,然而已经来不及了,所有人的目光,都意味深长地在他们三人身上扫视。
顾钦原唇角的笑意消失不见,整个人不怒自威:“作伪证?按楚国律法,作伪证者,当杖责二十,重者问斩。”
翠婶身子抖了抖,连忙哭着跪下,“大人啊,民妇冤枉,都是张逊他逼我作伪证的!民妇什么都不知道啊!”
张二狗眼见着这个女人坏了事,只得跪下,跟着嚎啕大哭:“大人,都是张公子逼我们的!他就是为了陷害员外夫人,以便侵吞那巨额遗产!”
张逊惊出一身冷汗,从椅子上站起身,“你们胡说八道什么!谁要侵吞遗产了!”
顾钦原面无表情地打了个手势,两名侍卫立即将他扣押,他慌得挣扎,大吼道:“你们可知我伯父是当朝相爷?!你们敢动我,他一定会要你们好看!”7(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377章 钦原断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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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妙言想起曾经在楚云间书房中,看过的京城贵族世家谱系图,冷笑一声,开口道:“张丞相并无亲兄弟,你这样的远方子侄,人家根本不会在意。”
“本官为天子办事,即便是皇亲国戚,若是犯下重罪,也会按照律法处置。”顾钦原声音淡漠,却掷地有声。
众人皆都鼓起掌来,纷纷称赞顾钦原智谋过人,只简单地把玩了那根金簪,三言两语就成功挑拨了翠婶和张逊,而且办案如此无私,实在是令人刮目相看。
一时之间,顾钦原的威望与名声被争相传颂,老幼妇孺皆知其乃真正的国士无双。
谢陶小脸上流露出由衷的高兴,看着顾钦原的双眼像是会发光。
被扣押的张逊面色如土,在百姓们的声讨中,眼珠一转,又忽然笑道:“大人何必动粗,我将那些财产还给嫂嫂,向她陪个罪就是。”
沈妙言咬了咬唇瓣,这个张逊真是狡猾多端,他只要主动道歉,再加上并没有对那位员外夫人构成真正的伤害,按律的确无法对他判刑。
为显公证,财产交付必须当着官员的面进行,张逊派人叫来几位账房,他们各自抱着一尺多高的账本,恭恭敬敬地放到路边案几上。
张逊笑嘻嘻地说道:“嫂嫂,我的确不该陷害你,在这儿给你赔不是了!至于财产,你赶快清点一下吧,清点完了,咱们也好回家吃午饭不是?”
那位女子盯着大堆账本,她根本不会看账,又哪里知道这些账目对不对。
若是张逊从中私吞大笔钱财,她也只能忍气吞声。
这样的事即便是顾钦原也无法插手,他瞥了眼得意洋洋的张逊,英俊而苍白的面容透露出深深的厌恶。
正在这时,沈妙言推了把谢陶。
谢陶往前踉跄了几步,出现在那位女子跟前。
谢陶诧异地回头望向沈妙言,对方朝她握了握拳头。
她愣了愣,这是要她去看账的意思吗?
是要她在钦原哥哥面前,好好表现?
她怯怯望了眼正皱眉的顾钦原,小心翼翼挪到账本前,拿起第一本,慢吞吞翻开来。
顾钦原只当她是来捣蛋的,盯着她看了会儿,冷声道:“谢陶,你——”
“这笔总账算错了,你、你少算了一个零。”谢陶有点胆怯地转向张逊,“这间店,两个月总的进账应该是整两千两白银,但是、但是你写成了两百两。”
这假账做的……
众人顿时哗然,不可思议地盯向张逊,对方却目瞪口呆地瞪着谢陶。
顾钦原眸光冷冽,静静注视着谢陶,她已经将第二本账簿翻了一半了。
众人回过神,这才惊异这女孩儿的天赋异禀,她连算盘都不要,就这么快速地一页页翻过去,居然就能瞧出问题来!
“第二本,你少算了六百两。”谢陶放下账本,咬紧嘴唇,看着张逊的目光颇有些害怕,她向来不习惯跟人说话,而且还是这般心地歹毒的男人。
整片长街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