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萌妃-第2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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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天澜宠她,只含笑凝视她的吃相,明明粗鲁得很,可在他眼里偏偏就是可爱非常。
而此时的皇宫中,包括楚随玉、楚华年在内的众多朝臣都齐聚在坤宁宫。
宫中传出妃嫔宫婢们哀哀的哭声,好端端的除夕夜,愣是弄得悲惨万分。
温阁老在楚云间昏迷的这段时间生生支撑起朝堂,日夜操劳,两鬓的头发都白了个彻底。
他望了眼群臣,冷声问道:“君天澜呢?”
“阁老,国师大人派人过来,说身子不爽,就不进宫了。”一名言官小心翼翼答道。
温阁老脸色更加难看,碍于君天澜的权势,终究什么都没说。
这段时间,君天澜没急着夺权,他就该谢天谢地了。
楚随玉守了一会儿灵,面色悲痛地同旁的宗室子弟换了班,告诉温阁老说他身体不支,准备回府。
这段时间楚随玉的蠢蠢欲动和勃勃野心都被温阁老看在眼里,他对这个女婿没有丝毫办法,只得由他去了。
然而楚随玉并未出宫,而是在半路拐去了乾和宫仪元殿。
李其仍旧守在屋檐下,一派尽忠职守的模样。
见楚随玉过来,他连忙起身,陪着笑容:“晋宁王,您这是做什么?”
“今儿个除夕,母后又驾崩了,本王想进去看看皇兄。”楚随玉面容上透出悲伤来。
李其笑容不达眼底,“劳王爷挂心,皇上一切都好。”
楚随玉冷笑了声:“怎么,咱们来来去去这么多回了,你这阉奴,还是不肯让本王进去?!”
李其见他不再伪装,甩了甩拂尘,淡淡道:“王爷想做什么,咱家心知肚明。咱家在皇上年幼时就跟在了他身边,将皇上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王爷,咱家便是拼了这条老命,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皇上。”
“哼,若皇兄明年还是醒不过来,本王就会顺理成章地登基。到时候,你以为你的狗命还保得住?!”楚随玉面带嘲讽。
李其笑了笑,并未接话。
楚随玉狠狠瞪了他一眼,拂袖而去。
已经接近子时了。
京城中万家灯火,无数炮竹已经燃放起来。
夜幕之上,烟花争艳,城中家家户户团圆在一起,到处都是欢声笑语。
一年之中,也只有这么一天。
国师府衡芜院,檐下并排摆着两张大椅,沈妙言靠在君天澜的肩膀上,同他一道看这盛世烟花,俨然是时光静谧、岁月安好的模样。
君天澜轻轻握住她的小手,“妙妙。”
“嗯?”
“以后的每一年除夕,都和我一同看烟花,好不好?”
沈妙言唇角勾起一道轻笑:“好。”
皇宫,仪元殿。
黑暗的帐幔中,沉睡了数月的男人,缓缓睁开双眼。
——
今晚十章,祈祷不要再被系统吞了……
昨晚被吞了四十一章爆更稿子,凌晨两点才放出来,菜一个人坐在电脑前哭了好久,特别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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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6章 正月初一的饺子要叫元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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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沈妙言天还没亮就起来了,跑到厨房,亲手包了许多荠菜猪肉馅儿的饺子。
她将饺子煮熟后放在食盒里,拎着回了衡芜院。
此时君天澜刚洗漱完毕,见她拎着食盒,不由笑道:“又是水饺?”
“我祖母说,水饺在大年初一的时候,该叫元宝。”她将食盒拎进书房,放到矮几上,小脸上一本正经,“吃了元宝,这一年才会发财呢!”
君天澜走过来,在软榻上坐了,看着她摆出来的饺子,不由挑眉:“一碗?”
沈妙言摆上调料碟子与木筷,小脸红扑扑的,低头道:“我和四哥一块儿吃!”
君天澜很喜欢她这副娇羞的模样,伸手将她拉到怀中,用筷子夹起一只蘸了些酱料喂到她嘴边:“张嘴。”
沈妙言垂着眼帘娇笑,那饺子包得小巧,她一口咬住,三两口吃完,还不忘感慨:“自己包得饺子就是好吃,四哥你快尝尝!”
两人分吃了那一碗水饺,远处隐隐有炮竹声传来,十分祥和热闹。
这一碗饺子沈妙言是吃不饱的,她又吃掉四五个大馒头,摸了摸肚子,想起什么,一溜烟跑了出去。
君天澜坐在窗边软榻上看书,听见她跑出去的声音,偏头看了眼她的背影,俊脸上透出十足的宠溺。
他今日穿着件滚白貂毛领的黑底外裳,袖口和袍摆上皆绣了金蟒,长发用黑金冠高高束起,即便只是简单地捧着书坐在那儿,整个人也依旧贵气逼人。
过了会儿,沈妙言撩开珠帘跑进来,手中还捧着红纸与剪刀:“四哥,咱们来贴窗花吧!”
说着,将那几张大红纸放到矮几上,认认真真地拿起一张折叠起来,又拿过剪刀修修剪剪。
过了会儿,她得意洋洋地将红纸展开来:“瞧!”
那红纸被灵巧地剪成了一个“福”字,圆圆胖胖,很是讨喜。
她把浆糊倒上去,跪坐在软榻上,小心翼翼地贴上窗棂。
君天澜默默看着,冬日的暖阳从窗外投洒在这女孩儿白嫩的面容上,那小棉袄上的一圈白狐狸毛愈发衬托得她皮肤晶莹剔透。
那双琥珀色瞳眸清澈见底,倒映着红色的“福”字,满是天真无邪。
沈妙言贴好字,转向君天澜,眉眼弯弯:“四哥,好看吗?”
“嗯。”君天澜难得微笑。
沈妙言喜滋滋地继续剪红纸:“我祖母教我剪过许多好看的东西,我剪给你看!”
“多剪些,把衡芜院和临水阁的窗户都贴上。”
“好!”
拂衣进来送热茶时,就瞧见穿着白色挑银线暗纹花小袄子的女孩儿跪坐在软榻上,面前的矮几摆满了红色剪纸,正聚精会神地剪窗纸。
身着玄衣绣金蟒的英俊男人手捧书卷坐在她对面,在认真地看书。
阳光从窗棂投洒进来,两人面容绝艳,气质风华皆都举世无双。
屋中弥漫着书香气息,混杂了点点贵重的龙涎香,这样的画面,像极了时光静好。
她呆呆看着,一时间竟忘了行礼。
沈妙言回头看了她一眼,笑道:“拂衣,你发什么呆呢,把茶端过来,我倒是有点渴了。”
拂衣连忙笑着应是。
退下的时候,她忍不住又多看了那两人一眼,小姐非说主子杯子里的茶更好喝,要去抢着喝,而主子不给,将那杯茶举得高高的,叫她够不着。
她忍不住笑了,但愿主子和小姐要一直这样恩爱下去才好。
正月初五,正是迎财神的时候。
沈妙言睡在临水阁,刚过子时,就听到外面鞭炮声震天响。
她睡不着,坐起身来揉了揉眼睛,望向素问给她准备的一串鞭炮,于是匆匆穿了衣裳,拿起鞭炮和灯笼去衡芜院找君天澜了。
这个冬天只下过一场雪,沈妙言行走在幽暗的花园里,今夜天晴,干冻的夜空上清晰可见几粒星辰。
她爱玩,路过梅花林,瞧见梅花瓣上凝结着白霜,就忍不住拿手戳了戳,继而笑嘻嘻抱着灯笼和鞭炮继续往衡芜院走。
衡芜院的守卫和丫鬟是不敢拦她的,她将灯笼放在屋檐下,抱着鞭炮和火折子长驱直入,见她家四哥竟还睡在床上,有意吓一吓他,便拿火折子点燃鞭炮,丢到床上。
继而捂住耳朵,躲进了东隔间。
君天澜本就睡得极浅,听见房中有动静,刚睁开眼,就听到噼里啪啦的声音。
他猛地坐起身,只见一长串鞭炮在他的床上炸响,将他盖着的锦被也给炸出了无数窟窿。
这样的事,不消多想便知是那死丫头干的,他扫了眼房间,见东隔间的月门微微抖动,于是下了床,大步走进东隔间。
沈妙言捂着耳朵蹲在墙角,还在数那串鞭炮放了多少个,不提防被人拎起耳朵,“沈妙言,你干的好事!”
沈妙言站起身,连忙抱住他的手腕:“疼疼疼!快松手!”
君天澜松开手,她揉了揉红红的耳朵,翻了个白眼:“今儿可是要迎财神的,别人家子时已过就开始放炮迎财神了,四哥这样惫懒,以后财神爷不照顾你了!”
她的话充满了孩子气,君天澜无奈:“下次不许在屋子里放炮,听到没?”
沈妙言点点头,他便握了他的手:“我陪你去外面放炮。”
沈妙言喜滋滋地跟着他走出东隔间,却瞧见寝屋里,那张大床起了火。
“呃……”她眨巴眨巴眼睛,抬头望向君天澜,满脸无辜,“四哥,财神爷这是高兴呢,寓意四哥这年一定红红火火!”
君天澜压抑住揪她耳朵的冲动,把夜凛喊来救火。
好好的紫檀木大床被烧得漆黑,君天澜没心情在衡芜院睡了,便不管沈妙言的反对,到她的临水阁去睡。
临水阁的床大,睡两个人倒也绰绰有余。
房中点着一盏灯笼,沈妙言抱着他的胳膊,就着灯笼光看他的睡颜,那光点跳跃在他高挺的鼻梁上,他是个很英俊的男人。
她闭上眼,又往他身边挪了挪,最后窝在他身边,猫儿般团成一团,甜甜地睡了过去。7(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477章 深深烙印进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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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
楚云间身着明黄色丝绸中衣,披着厚实的龙袍,形容消瘦,独立于仪元殿的窗前,静静注视着远处夜幕上的焰火,俊朗雅致的面庞上没有一丝表情。
他已经醒来五天了。
他没有让李其告诉任何人,只自己独自待在殿中,慢慢恢复身体。
他需要充沛的体力,去接手朝中诸事。
更需要突然出现,让不停在朝中拉帮结派的楚随玉措手不及。
他要做的事情很多。
可如今望着京城里的焰火,听着那些热闹,内心一角却莫名空落落的。
他缓缓抬手,摸了摸心脏的位置,这里疼得厉害。
在他昏迷期间,他的意识实际上是清醒的,听觉更是十分灵敏。
可是这几个月,他心心念念的那个女孩儿,却根本未曾来看过他。
唇角缓缓勾起一道嘲讽的弧度,他按着心口,雅致的脸上蔓延开苦笑,她不曾来探望他,却也不曾趁机来刺杀他。
她是不是,原谅他了?
还是,她不屑乘人之危?
无数硕大的烟花的夜幕中绽放,年轻的帝王缓缓蹲了下去,在寂静而黑暗的大殿中,抱头痛哭。
苦涩的滋味儿从舌尖蔓延至躯体,直到四肢百骸,直到身体里的每一寸肌肤、每一寸骨骼,直到深深烙印进灵魂。
这二十多年他为了在深宫中活命、为了爬得更高,伤害过无数人,也品尝过无数孤独与痛苦。
可没有哪一种,比现在的滋味儿还要难受。
烟花兀自绽放,但那是民间百姓们的热闹,与他无关……
他心心念念渴求成为凌驾于众生之上的君王,如今他坐在了这个位置上,才惊觉这个位置到底有多么寒凉。
他,真的后悔了。
……
翌日,楚云间醒过来的消息传遍了皇宫与市井。
晋宁王府,楚随玉呆呆坐在寝屋的大椅上,满脸不可置信。
他的皇兄应该死了才对,为什么会醒过来?!
如果皇兄醒过来了,李其将他干的那些事告诉了他,他会怎么对付他?!
他眼中都是恐惧,跪坐在地上为他穿袜的侍女不小心碰了下他的脚,他愤怒地将她踹开:“滚!”
那侍女连忙磕了个头,害怕地退了下去。
“把王妃叫来!”
侍女临退出去前,楚随玉又冷喝一声。
过了会儿,温倾慕穿着一身火红色锦缎裙,扶着云儿的手,优雅地跨进门槛,美艳的面庞上虽然噙着温婉的笑容,可眼底的神色却是冷的。
她凉凉的目光落在楚随玉身上,声音清冷:“王爷唤臣妾过来,不知所为何事?”
自打八月末,她和花容战私奔不成却被楚随玉半路截下带回王府,她在府中就如同成了个透明人。
楚随玉平日里几乎从不见她,只要她不出府,他根本就不过问她的事。
变相的软禁。
她见楚随玉不说话,瞳眸不悦地眯起,重复了一遍:“王爷唤臣妾前来,所为何事?!”
楚随玉自己穿好鞋袜,起身走到她跟前,擭住她的下巴:“去告诉花容战,务必让君天澜保住本王。再去告诉温阁老,叫他多为本王说好话。否则……”
那双含情脉脉的双眼此时被威胁和霸道所占据,温倾慕推开他的手,“否则什么?”
楚随玉凑到她耳畔:“否则,本王一辈子都不会休弃你!慕慕,即便本王失去一切,本王也不会失去你!你的姓氏前,永远会被冠之以本王的姓氏!即便死去,你的墓碑上,镌刻的也是‘楚温氏’……”
这话落在温倾慕耳中,真正残酷至极。
她本就不爱他,又怎会愿意同他在地下也同葬一穴?
于是她缓缓往后退了几步,笑容冷漠:“楚随玉,现在是你求我,这就是你的态度?”
楚随玉逼近她几步,俊雅的面庞上,又恢复了从前的温柔。
他伸出手,轻柔地捋开她额前的碎发,声音柔软:“只要与慕慕一起,本王从不惧怕死亡。慕慕怕吗?”
温倾慕一怔,拢在袖中的双手紧紧攥成了拳。
楚随玉这是,要同她玉石俱焚的意思?
可她不能死,她还要活着,信守与容战死生契阔的誓言。
她推开楚随玉的手,端艳的面庞犹如玉石般冰冷:“放我出府,我去为你求情。”
“拿纸笔。”楚随玉转身走到大椅上落座。
两名侍女立即捧来笔墨纸砚,温倾慕愤愤地瞪了他一眼,不甘不愿地在桌边坐下,在白纸上书写起来。
两封信以最快的速度传到了花府和温府,花容战正在睡懒觉,听说晋宁王府来信了,顿时睡意全消,一口气读完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