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萌妃-第2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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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目光有意无意地扫向沈妙言,沈妙言连忙低头喝茶。
她琴棋书画都不擅长,没什么好表演的。
几位尚书家的小姐落落大方地表演过,楚云间笑吟吟将目光投向沈妙言,声音温润:“妙妙可要表演些节目?唱歌跳舞,琴棋书画,都是可以的。”
“我不会。”沈妙言沉声。
楚云间难得有跟她说话的机会,今夜又是七夕,哪里肯轻易放过她:“那便为我们吟一首诗词罢。”
沈妙言喝了口酸梅汁,抬眸看他,他身着明黄色龙袍,坐在高高的龙椅上,灯火下的俊朗容颜,虽是笑着的,可眼底流露出的神情却十分孤独。
他并不快乐。
她内心莫名难受,于是慢吞吞站起身,偏头望了眼殿外不见尽头的金色灯火与往来穿梭的宫娥们,一本正经地开口道:“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她吟诵完,殿中便传来哄笑声。
她怔了怔,抬头望向楚云间,他也在笑:“沈丫头,这首《青玉案》,咏的是元夕佳节,并非七夕。”
殿中哄笑声更盛。
沈妙言脸红得厉害,想着补救一下,连忙道:“我还有一首,还有一首!别笑!”
殿中逐渐安静下来,君天澜抬眸望着身边的姑娘,她喝了口茶,认真地吟诵出声:“汉皇重色思倾国,御宇多年求不得。杨家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人未识……”
她声音清越悠扬,许是含了些微妙的感情,吟诵起来,十分悦耳动听。
楚云间端着杯盏,一双眼眨也不眨地盯着她,似是要将她在灯下吟诗的模样深深烙印进心底最深处。
沈枫默默望了眼楚云间,偏头看向夏侯铭,对方眼睛里满是挣扎。
“夫君,他爱她,所以会护着她,一直护着她。”她声音极轻。
夏侯铭垂下眼帘,他并未忘记,他的二弟,死于沈妙言之手。
只要皇上在,他就永远不能报仇。
沈枫轻轻握住他的手,没再多言。
“……临别殷勤重寄词,词中有誓两心知。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沈妙言吟完这首长诗,圆眼睛里透出湿润。
楚云间把玩着腕上的菩提手串,凝视着那个清丽稚嫩的少女,呢喃出声:“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沈丫头,为何要吟《长恨歌》?”
“这长诗写的是皇帝与妃子的爱情,可妃子与皇帝最终阴阳两隔,那妃子即便化为太真仙子,也仍然不忘与皇帝的绵绵情意。当初读到,甚是感动,就背了下来。”
“诗是好诗,可有情人最终阴阳两隔,实在太过悲伤。今夜七夕,该挑些吉利的诗词。”楚云间说着,示意她坐下。
然而这首长诗到底让殿中气氛低落了些,人人感喟伤怀,最后只得提前结束了七夕宫宴。
楚云间独自登上摘星楼,俯视着京城里的万千灯火,心中始终萦绕着沈妙言清越忧伤的语调,禁不住跟着念诵:“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他把玩着手中的菩提手串,觉远大师让他在一切都结束的时候,将手串握在掌心。
他凝视那些圆润灵巧的菩提珠,这手串中,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而沈妙言与君天澜回到国师府,嚷嚷着疲累,直奔临水阁,收拾了衣物就去了华容池。
华容池的温泉可解全身疲乏,她泡在里面甚是舒服,玩了会儿水,手中的香膏却掉进了水下,她连忙憋了口气,潜进水里去捞。
君天澜稍后到了华容池,没注意放在树下的衣篮子,脱掉衣裳丢在岸边的软榻上,便跳下水。
沈妙言在水底找了好一会儿,终于找到香膏,刚捡起来,就听到噗通水声。
她一惊,连忙抬头看去,水底隐隐约约的光线中,男人的躯体健硕修长,肌理分明。
呃……
她又看了看自己一丝/不挂的身体,顿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君天澜跳下水没多久,就发现不远处的水面在冒泡泡。
剑眉一蹙,他冷声道:“沈嘉,出来!”
沈妙言在水底憋得吃不消,紧忙钻出水面,一边拿手背擦眼睛里的水,一边摸索着准备上岸:“那什么,你继续洗,我等你洗完再来……”
摸着摸着,却摸到一个坚实温暖的胸膛。
君天澜皱着眉头,看见那女孩儿朝后面退了退,大约是眼睛里进了水睁不开,继续在那里摸索。
他看着都替她累,于是游到她身边,将她揽在怀中,正想带她到岸边,拿帕子给她擦眼睛,可是看着她在他怀中乱摸的小模样,突然起了坏心思。
——
感觉每天写八千字,写作心态最好,而且有充足的时间查资料,哈哈。
《青玉案·元夕》是辛弃疾作的。《长恨歌》是白居易作的,写的是唐明皇与杨贵妃。7(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527章 妙妙没看够,我哪里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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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妙言双手在空中乱挥,尖叫连连:“君天澜,你别碰我!啊啊啊,那里不能碰!快给我帕子!我要擦眼睛!擦眼睛!”
君天澜一手揽着她滑腻腻的腰,一手捧着她的小脸,深情凝视片刻,忽然低头吻住她的小嘴。
修长有力的双腿在水下游动,他抱着她,一路潜进水底。
“君唔——”
沈妙言所有的话被堵在口中,七夕的月光从万丈天穹投洒进水底,深蓝色的光幕中,身姿健硕修长的男人紧紧缠着怀里的女孩儿,吻得忘情。
他睁着典雅深情的凤眸,在这个寂静的水底,霸道而放肆地品尝她的香甜。
她是他一个人的。
一直都是。
不知过了多久,君天澜才抱着沈妙言浮出水面,沈妙言大口喘着气,拿手背抹掉眼睛上的水,试着睁开,看清楚眼前这张俊脸,忍不住一脚踹开他:“你这个色狼!”
君天澜心满意足地摸了摸唇瓣,微微一笑,“我上岸了。”
沈妙言盯着他,他一丝/不挂地踏上岸,后背线条完美,宽肩瘦腰,屁股挺翘,还有两条结实的大长腿……
那腰身,那长腿,看起来就很有力量,实在是漂亮得叫人流口水!
君天澜拣了软榻上的干净衣服披上,察觉到背后那注灼热的目光,低头系腰带的瞬间,唇角却勾起一抹腹黑的微笑。
他系好腰带,忽然转身。
沈妙言正欣赏着,被他逮了个正着,脸蛋通红,连忙挪开视线:“你怎么还不走?!”
君天澜抿着笑:“妙妙没看够,我哪里能走?”
沈妙言咬住唇瓣,小小声:“我才没有看你!”
君天澜盯着她,直盯得她脸红得能滴血,恨不得钻进水里去,才笑着转身离开。
他一走,沈妙言连忙大口大口呼吸,紧张的心稍稍放松些,双手捧住滚烫的脸,却又不知自己在紧张些什么。
又不是没被他看过身子,有什么好紧张的嘛!
她抬手摸了摸嘴巴,又按住狂跳的心,亲也亲过无数遍,可是最近每一次亲吻,他都亲得越发用力,好像要把她吞进肚子里似的!
而此时的夏侯府外,沈枫的马车到了门口,夏侯铭跨下马,将她从车中扶出来。
沈枫刚站稳,骑在高头大马上的韩叙之过来,笑道:“今夜月色真好,宫中酒宴未曾尽兴,不知夏侯兄可愿意邀我进府把酒言欢?”
夏侯铭笑了笑:“时辰已晚,恐怕不妥。”
沈枫挽住夏侯铭的胳膊,抬眸道:“有何不妥?韩相爷难得造访一回,夫君可是舍不得拿私藏的好酒招待?”
说着,瞥了眼韩叙之,笑容婉约,抬手道:“相爷这边请。”
三人一道进了府,在府中花园凉亭里坐下,沈枫屏退左右,亲自端来美酒和蔬果:“相爷今夜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韩叙之尝了尝她斟的酒水,清俊的面庞上满是志在必得:“护国将军武艺超群,恐怕心中所愿,并非是蜗居在这小小的京城吧?将军向往大漠孤烟、边塞明月,可惜这都是圣上给不了你的。圣上疑心病重,不会让你在边关拥兵自重。”
夏侯铭晃了晃酒水,淡笑:“原以为韩相乃是皇上心腹,可你在背后竟然如此非议皇上。若他知道,定然震怒。”
“护国将军果然忠心耿耿。”韩叙之轻笑,“只可惜,忠心也换不回圣上的信任。本相听闻,杀害将军二弟的凶手,至今仍逍遥法外。”
夏侯铭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声音冷淡:“本将军听闻,那凶手,正是相爷的心头宝。”
“倒也没那么重要……”韩叙之笑容不达眼底,“男人嘛,重要的还是手中握着的权势。”
“相爷年纪轻轻便已坐到丞相的位置上,还想要怎样的权势?”夏侯铭意有所指。
丞相上面,就是皇帝了。
可于韩叙之而言,他倒也没有那样大的野心。
他虽是丞相,却只是名义上的。真正的相权,还在楚云间一人手中。再加上他年纪轻,朝中诸臣大抵都不服他,这丞相他其实做的挺憋屈。
更何况,他自己对楚云间也颇有微词。
那日他说好了将妙言妹妹赐给他,却又反悔,实在叫人生气。
韩叙之想着,微微一笑:“护国将军慎言。那夜二郎神保观前的庙会,郡王的信二位想必已经收到。我不过是帮人过来问问,将军的抉择。”
花园四周是不见五指的漆黑,亭中悬一盏大红绉纱灯笼,引了不少蛾虫过来。
远处池塘的蛙鸣连成一片,却使得夏夜更加宁静。
夏侯铭摩挲着手中杯盏:“原来,你也是他的人……”
沈枫给两人添茶,“我父母兄弟皆都死于沈妙言之手,若晋宁郡王能帮我报仇,即便倒戈,又有何妨?”
夏侯铭蹙眉盯向她,她姿态娴雅,举杯的姿势却志在必得:“韩相,这一杯,我以茶代酒敬您。但愿事成之后,您别舍不得将沈妙言交给我就是。”
“在我眼中,女人自然比不过滔天权势。”韩叙之说着,同她碰杯。
垂眸饮茶的刹那,他却想起沈妙言小时候,跟在他身后唤他叙之哥哥的娇憨模样。
他不会将她交出去。
狡兔死走狗烹,若能事成,夏侯铭也没有留着的必要了。
而夏侯铭无奈地瞥了眼沈枫,她那双古井般的黑眸中隐隐透出撒娇之色,倒是罕见。
他抬手摸了摸身上的细铠,他是圣上亲封的护国将军,如今叫他背叛他……
沈枫自然看出他的犹疑,柔声唤了一句夫君。
温香/软/玉倚在身旁,夏侯铭的目光撞进她那双清澈的水眸,再多的忠心,似乎都要在这双乌眸含情脉脉的凝视中融化掉。
他眼中都是挣扎,半晌后,轻声道:“夏侯家世代忠烈——”
“我有孕了。”
沈枫盯着他,目光灼灼。
夏侯铭不可置信,“什么?”
沈枫握着他的手,引导他抚摸自己的小腹:“夫君也不想,宝宝出生的时候,咱们的仇人,还在逍遥度日吧?夫君,谁当皇帝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沈妙言必须死。”7(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528章 我要做你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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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叙之垂着眼帘品酒,眼角余光却始终注视着夏侯铭。
亭中沉寂良久后,夏侯铭幽幽叹了口气,抬手摸了摸她的面颊,眼中都是无奈:“罢了……”
即便担着“护国将军”这个封号,可他若连家人都护不住,又护得哪门子国?
韩叙之放下酒盏,拱了拱手:“良禽择木而栖,将军日后,绝不会后悔今夜的选择。”
他说完便告辞离去,亭中只剩夫妻二人。
沈枫轻轻靠着夏侯铭的肩膀,双眸平静如水,呵气如兰:“夫君,韩叙之和楚随玉都不是可以合作的对象。”
夏侯铭愣了愣,她抬头,脸上都是狡黠:“你手握京城重兵,借着楚随玉的力量除去皇上,再趁势解决掉楚随玉——”
“你是不是疯了?!”夏侯铭皱眉,“他们两个都死了,谁来当楚国的皇帝?”
沈枫眉眼弯弯犹如新月:“皇室里,不是还有一位皇子吗?虽痴傻了些,可痴傻了,才好控制啊。”
夏夜宁静。
夜深了,皇城的万家灯火大片大片的熄灭,只余夜幕上的星辰依旧散发出微光。
翌日一早,国师府。
沈妙言起床去花厅用早膳,她吃得有些多,引来了君怀瑾的不满。
可君怀瑾已经不敢再对这个看似柔弱的妖女怎么样,对她而言,这个妖女比萧贵妃还要可怕。
至少,萧贵妃是不敢甩她耳光的。
她想着,脸颊似乎还有点疼。
她颤巍巍地吃了自己碗里的细面,正想央着君天澜带她去看一看楚国京城的繁华,对面的小妖女擦了擦嘴,声音清脆:“四哥,你今日休沐,不如陪我去街上走走?”
“好。”君天澜答应得利落。
君怀瑾咬了咬唇瓣,正暗自伤心时,沈妙言瞥向她,眉眼之间都是天真无邪:“你想出去逛街吗?”
君怀瑾怕极了她,偏头望了望面无表情的亲哥哥,小脸上满是委屈,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可怜巴巴:“我很想去……沈姐姐,你能带我一块儿吗?”
沈妙言挑眉,她打了这姑娘两巴掌,这姑娘倒是变得乖巧了。
大约也是个心思单纯的。
她望向君天澜,见他不反对,便大方道:“那好吧,但你不许乱跑。”
三人用过早膳出了门,君天澜背着手走在后面,两个女孩儿走在前面,沈妙言送了君怀瑾一个陶瓷小白兔,君怀瑾觉得稀罕,捧在怀中爱不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