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萌妃-第2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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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用过早膳出了门,君天澜背着手走在后面,两个女孩儿走在前面,沈妙言送了君怀瑾一个陶瓷小白兔,君怀瑾觉得稀罕,捧在怀中爱不释手。
她跟着沈妙言,偷偷去看她的侧脸,这女孩儿面容清丽白嫩,即便大周皇族向来出美人,可这女孩儿,实在比她见过的任何女子都要好看。
除了妖孽的五皇兄。
她跟着沈妙言,没过一会儿,便将她打了自己两巴掌的芥蒂抛到脑后,转而姐姐长姐姐短的喊起来。
两人年纪仅仅相差两岁,很容易就混熟了,君怀瑾娇蛮却善良的本性暴露,叫沈妙言不禁对她高看了两眼。
君怀瑾欢欢喜喜地抱着沈妙言的胳膊,回头瞅了眼君天澜,轻声道:“沈姐姐,我皇兄若是回了镐京,定然是镐京城里的香饽饽,不知道有多少世家贵族,盯着等他回京呢!可是那些小姐你都不必担心,你要担心的,是薛姐姐。”
君怀瑾对薛宝璋其实并没有多少喜欢,只是一开始,被母亲耳濡目染,总觉来路不明的沈妙言是个狐媚子,所以她才更喜欢知根知底的薛宝璋。
可深交之后,她觉得沈妙言比薛宝璋好多了。
至少,同沈妙言讲话,不必总是拘着规矩。
而沈妙言认为趁此机会打探一下敌情也不错,便好奇问道:“那位薛家小姐,是怎样的一个人?她喜欢你哥哥吗?”
“薛姐姐长得虽然美,可其实比不过你。她的父亲是大周的相爷,位高权重,深受父皇信赖。她还有个兄长,是大理寺少卿。她自己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与谢家的大小姐,一同被誉为镐京城的两颗明珠。”君怀瑾毫不犹豫就背叛了临走前顾皇后的谆谆教导,将薛宝璋的情况和盘托出,“和薛姐姐相处很舒服,可正是这种舒服,才让我觉得不舒服。”
沈妙言一怔:“为什么?”
“除了我,她和镐京城里每位小姐都能相处得很好,她总能让人对她交口称赞。你不觉得这样的姑娘,其实很可怕吗?”君怀瑾摇着把白纸水墨折扇,“至于她喜不喜欢皇兄,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她和皇兄应该还未见过面。”
沈妙言回头看君天澜,对方身姿修长面容英俊,正面无表情地盯着她。
她收回视线,忍不住垂眸凝思,若她去了镐京,她什么都没有,如何能比得过薛宝璋?
若她是四哥,肯定也会选薛宝璋啊!
察觉到她的苦恼,君怀瑾笑道:“沈姐姐你不必担心,皇兄喜欢你,他一定不会要薛姐姐的!”
沈姐姐长得美,若她是皇兄,她肯定选沈姐姐。
沈妙言抬手揉了揉脸蛋,决定不去思考这些费脑筋的事儿,指着远处的福双阁道:“那里的点心好吃,我请你吃!”
君天澜望着这两个姑娘蝴蝶般进了福双阁,薄唇不禁抿出淡淡的笑意,也跟着进去了。
君怀瑾八月下旬才恋恋不舍地返回大周,临走前也不忘叮嘱沈妙言,她在镐京城等着她。
送走君怀瑾,沈妙言回到临水阁,脱了外裳随手丢掉,趴到大床上抱着被子想要睡觉,却如何也睡不着。
她翻了个身,盯着帐幔顶部,幽幽叹了口气。
她如今面临的难处只有一个:怎么名正言顺成为君天澜的女人。
她想得出神,君天澜不知何时走进来,捡起她丢在地面的衣裙挂到衣架上,又在床榻边坐下,见她中衣大敞着,里面的粉色肚兜都露了出来,还能看见上面绣着的小荷尖尖角。
他皱起眉头,替她拢了拢大敞的衣襟:“怎么没个大家闺秀的样子?”
“我不想做大家闺秀……”
沈妙言推开他的手,爬到窗边拉拢窗帘,屋子里的光线顿时暗了下来。
君天澜正疑心这姑娘要做什么,就瞧见她饿狼扑食般扑过来,将他抱得紧紧:“四哥,我要做你的女人!”7(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529章 被宠惯了,傲娇是必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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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四哥,就能名正言顺要求他对她负责了!
沈妙言暗搓搓地为自己的机智叫好,然而她刚伸手去扒这男人的腰带,手背就被他重重拍了下。
白嫩的肌肤立即泛起红色,她吃痛,忍不住抬起一双泪汪汪的大眼睛怨怪地瞅他,君天澜心下一软,轻轻握住她的手,“不都约好了吗?那件事,要等到成婚后再做。”
“可四哥万一娶得是薛宝璋,难道要我给你做妾吗?沈国公府四世三公,也是钟鸣鼎食之家,我如今虽背着罪臣之女的名声,可我父亲是被冤枉的,我是正正经经的名门之后,我为什么要做妾?!”
沈妙言一副要吃人的表情。
“谁让你做妾了?我说我会娶她了吗?”君天澜不悦地弹了下她的脑门儿,“整日里胡思乱想什么?”
沈妙言揉了揉脑门儿,嘟起嘴不说话。
君天澜亲了亲她红润润的小嘴,又摸了摸她的脑袋瓜:“酷暑已经过去,等再过几日,天气就要凉了。夜里好好盖被子,不准闹腾。”
“我要四哥给我盖被子……”沈妙言傲娇。
女孩儿被宠惯了,傲娇是必然的。
君天澜薄唇微翘,摸了摸她的小脸:“等成亲了,我天天给你盖被子。”
他这段时日潜进皇宫多次,可楚云间不知把玉玺藏哪儿了,他翻遍皇宫也没找着。
他已经不想再找那块玉了,等处理完楚国这边的杂事,过完年他就带小丫头回镐京,叫母后也见一见她。
母后嘴硬心软,一定会喜欢小丫头的。
京城里格外平静,十一月的时候,却出了件大事。
温阁老驾鹤西去了。
他历经楚国三位皇帝,才华出众,门生遍布天下,乃是朝中最德高望重的长者。
沈妙言早上还在被窝里贪睡,素问急匆匆跑上来,人还未到声音就传了进来:“小姐,不好了!小姐!”
沈妙言揉着眼睛,困顿地偏过头,素问一把撩开帐幔,喘着气儿道:“不好了,温府传来消息,温阁老去了!”
“什么?!”沈妙言一呆,连忙坐起来,“你说的是温爷爷?”
“朝中不就他一位阁老吗?”素问无奈,将帐幔勾起,去衣柜里挑了件素白外裳,走到床边给沈妙言披上,又让伺候的小丫鬟拿了水盆和洗漱器具过来,伺候着她洗漱完,将衣裳穿好,又匆匆给她穿鞋,“主子让小姐赶紧收拾好,等下就去温府奔丧。”
沈妙言自己穿起另一只罗袜,颇有些伤怀:“温爷爷身子骨看起来那么健朗,竟然说走就走了……可见人命真是脆弱呢,温奶奶一定很伤心。”
说着,穿好鞋袜走到梳妆台前,旁边的阿沁拿了木梳给她梳头发,沈妙言呆呆坐着,又想起温倾慕,不禁念叨出声:“温姐姐还怀有身孕——”
话未说完,连忙掩住小嘴。
阿沁垂眸,继续为她梳头发。
沈妙言收拾好,望了眼镜子里素净的小姑娘,由素问陪着往花厅走,精致的眉尖始终蹙着。
温爷爷去世,楚随玉不知会不会回京奔丧?
他会不会发现温姐姐的身孕?
她想着,着急忙慌地进花厅,不防被门槛绊了一下,素问没扶住,直接扑倒在地。
君天澜坐在圆桌后慢条斯理地喝茶,瞥了她一眼,声音清冷:“要磕头,也该等到了温府再磕。”
沈妙言满面通红地爬起来,心急火燎地在他对面落座,抱起汤面:“你都不懂我在担心什么!”
君天澜放下茶盏,语气依旧平淡:“楚随玉已经在回京的路上了。”
“什么?!”沈妙言一口面没吸进嘴里,瞪着大眼睛。
君天澜满脸嫌弃:“快吃!”
沈妙言三下五除二扒拉完那碗面,一手抄起一个大馒头:“四哥,我把馒头拿着路上吃,咱们快去温府吧。”
这大馒头是拂衣特地为她做的,一个抵得过三个普通馒头。
君天澜黑着脸,怎么看那馒头怎么不顺眼,然而小姑娘已经奔出了花厅。
两人乘坐马车来到温府前,温府屋檐下的红灯笼已经换成了白色,府里的丫鬟也都穿着白褙子,鬓角簪一朵白色绢花,皆都满面哀愁。
两人进了灵堂,一些门生故旧已经到了,正在灵堂恸哭。
沈妙言望着挂满白绸的灵堂,一口棺木摆在中央,里面躺着的人正是温爷爷。
十一月的风透着凉意,满院草木萧疏,为这悲情平添几分伤景。
阁老夫人哭得非常厉害,她交好的几位老姐妹陪着她,也忍不住跟着掉眼泪。
沈妙言见不得亲近的人离去,再加上旁边的人都在哭,便也忍不住酸了鼻尖,转身抱住君天澜:“温爷爷待我极好,还送我笔墨纸砚,叮嘱我好好读书写字,不要给爹爹丢脸……四哥,我只只知道享受人家待我的好,却不曾帮过人家什么。直到温爷爷逝世,我这个孙儿辈都不曾在他床前尽过孝,呜呜呜……”
君天澜摸着她的脑袋,声音清冷如雨,似是喟叹:“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人总以为身边人会一直陪伴自己,可某个不经意的转身,抑或路过时光的某个缝隙,那人忽然就不在了……”
沈妙言哭得更加厉害。
花容战跨进门槛,他今日难得换下了那一身朱红锦袍,穿着孝服,眉眼之间的妖娆都化为凝重,“你们也来了?”
说着,扫了眼灵堂,却不见温倾慕的身影。
他递给沈妙言一块锦帕,便折身出去找温倾慕。
他知道她伤心难免,可有他在,或许她能减轻些悲伤。
他在温倾慕还未嫁人时,所住的绣楼里找到了她。
她站在窗前,一身素缟。
许是怀着孕的缘故,从背后看过去,身姿丰腴了些。
花容战缓步走到她身边,将她揽进怀里,低头注视她的干净的面颊,轻声道:“想哭的话,就哭出来好了。”
“我不想哭。”温倾慕低垂着眉眼,目光落在自己的肚子上。
花容战伸手摸了摸她隆起的肚子:“楚随玉快回来了,我带你走吧?”7(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530章 这男人忒不讲道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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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走。”
花容战抬起她的下巴,她那双美眸里的倔强令人心惊。
他声音极轻:“为什么?”
温倾慕的眼睛里弥漫上一层水雾,她却倔强地不肯让眼泪落下,死死盯着花容战,一字一顿:“我祖父每晚夜半,都要喝药。昨夜侍女进屋送药,发现祖父胸前插着一柄匕首,鲜血染红了衣裳与被单,早已没了气儿。”
花容战震惊:“温阁老是被人暗杀的?!那你们为何不说?”
温倾慕笑容悲惨:“因为,我知道谁是凶手啊。他没有任何理由回京,只有我祖父去世,他才能名正言顺地返回京城。”
绣楼中的空气仿佛都凝固起来,花容战眼中震惊更盛,却从眼前女人漂亮的眼睛里,清晰地看到了肯定。
“怎么可能?他……”花容战压抑住乱跳的心,眼神有些闪躲,“他,是喜欢你的……”
尽管并不想告诉慕慕这个事实,可他知道,楚随玉的确是喜欢慕慕的,喜欢到血液里,喜欢到骨髓里。
无数次,他在宴席上,看见楚随玉悄悄注视慕慕的眼神。
无数次,他和楚随玉在秦楼楚馆买醉,听见他醉倒在地时呼唤慕慕的闺名。
楚随玉的喜欢,甚至一点都不比他少。
温倾慕唇角的笑容愈发苦涩,眼泪不可抑制地顺着面颊滑落,双手握住裙摆,声音透出彻骨的倦意:“我宁愿,他从未喜欢过我。他毁了我一生……”
她哭得时候一点声音都没有,眼泪却不停掉落,叫花容战心疼不已。
他再度将她拥进怀中,桃花眼中满是坚定:“既然慕慕不想走,那我就陪着你留在京城。慕慕想做什么,我都奉陪到底。只是现在,我想要慕慕放声痛哭,不要在乎美丑,不要在乎其他,纵情痛哭就好。”
温倾慕紧紧抱住他,无声的哭泣逐渐演变为小声啜泣,直到最后化为嚎啕大哭。
在这个男人面前,她不必有任何伪装。
她就是她,不是晋宁王妃,不是温家的小姐。
她只是温倾慕。
花容战轻轻哄拍她的后背,偏头望向窗台,那里摆着一盆四季海棠。
正是当初他费了无数心力,亲手栽培出来送给她的。
即便是冬日,海棠花也依旧开得美。
可见,这些年,她将花儿养得很好。
温阁老下葬后第七天,楚随玉带着几十骑随从,出现在了官道上。
昔日俊朗的温润男子,如今看起来风尘仆仆。
他的唇上留着胡须,曾经含情脉脉的双眼如今变得凛冽迫人。
墨黑的斗篷在风中猎猎作响,他勾起唇角,一夹马肚,朝京城飞奔而去。
他先进了宫,向楚云间请了安,才往温府而去。
温府绣楼,温倾慕身着中衣站在青铜落地镜前,七个月的肚子,想遮掩都遮掩不住。
云儿满脸愁容地给她拿来一件宽松的红色长裙,“小姐,您为何不跟花公子离开啊,若是被郡王看到……”
她家主子的称呼一变再变,到最后外人不在的时候,她干脆还是称呼她小姐,不和郡王扯上关系,听着也舒心。
温倾慕换上那套长裙,面不改色:“正如容战所说,他喜欢我,所以不会对我如何。”
她赌这个男人的真心,赌对了,她就能要了他的命。
云儿望着自家主子眼睛里从未有过的狠光,暗自心惊肉跳。
楚随玉在温府的家庙中拜祭了温阁老,这才抬步去探望温倾慕。
如今阁老夫人病倒,温府便都由温府的少夫人做主。
她知自家女儿的身子瞒不住,若是不给楚随玉看,反倒显得欲盖弥彰,于是只得愁眉苦脸,带着楚随玉往绣楼走。
好歹慕慕做了他这么多年的妻子,他应该不舍得痛下杀手。
楚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