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萌妃-第3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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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人天生带煞,什么都不做也能招惹上仇家,皇宫那种地方,尔虞我诈阴谋阳谋数不胜数,她上次还因为俞昭仪的死,平白无故挨了板子,也真是怕了。
君舒影答应得爽快,沈妙言甩了甩弯刀,抬步回蓬莱阁沐浴就寝。
男人独坐月下,对着空旷的演武场,丹凤眼中掠过蓬勃的算计。
他如今算是看透了,君天澜那厮,根本不打算对小妙妙放手。
而小妙妙对他……
唇角流露出一抹冷笑,恐怕那丫头心里面,也还惦记着君天澜。
可他好不容易将小妙妙留在身边,怎么容忍得了她再被君天澜抢回去。
反正与谢家的关系已经降至冰点,谢昭除了牵动草原那边,其他作用就是后院一个摆设,不如趁着中秋宫宴时,求父皇允许他休妻,迎娶妙妙为宣王妃。
届时他与妙妙生米煮成熟饭,还愁她再被人抢走吗?
澄澈的月光中,白衣胜雪的贵公子抬手摸了摸脸,丹凤眼中罕见地流露出一点困惑,他自问这张脸也算艳绝无双,比起君天澜那张死棺材脸,分明好看许多,怎的妙妙就是看不中他呢?
他还不够美吗?
临近中秋,天气渐渐凉爽下来。
宣王府里新裁制了秋衣,沈妙言也得了六套,俱都是按照君舒影的品味儿来的,精致妖艳,独领风骚。
她站在青铜落地镜前,盯着镜子里的少女,少女云鬓高耸,衣领开得很大,胸前的半痕雪白与修长的粉颈颇为诱人。
腰身偏又收得很紧,广袖低垂至缀明珠的丝缎鞋面,火红色裙摆重重叠叠用金线绣满莲花,锦绣妖娆之余又透出清丽,将她的气质衬托得极好。
君舒影拎着篮子进来,见她正试穿新衣,目光落在镜子里,不禁怔了怔。
他的眼光很准,她穿这种风格的衣裳,真的非常合适。
沈妙言见他回来,拎起重重叠叠的裙摆走过去,白嫩的小脸上颇有些羞恼,“君舒影,我穿成这样,还怎么跟人打架?不如我把外面的这几层纱给剪掉吧?”
“不准。”君舒影拦住她,“你这样穿很好看,明天宫里中秋夜宴,你就穿这一身儿。”
沈妙言回头望了眼青铜镜,心里暗搓搓还是觉着穿劲装方便她跟人动手,她如今倒是有点儿理解君怀瑾为何总是一身男装了。
做女人真麻烦。
“我去郊外山野里转了一圈,看见有棵柿子树上的柿子熟了,摘下来给你尝尝鲜。”君舒影将篮子上的白布掀开,里面铺着软和的棉花,棉花里果然躺着五六个红彤彤软乎乎的柿子。
沈妙言盯着他,想象了一下君舒影身着白衣纤尘不染,去爬树摘柿子的场面。
不过她很快把那滑稽场景抛到脑后,她今年第一次吃柿子,还是颇有些兴奋的,拎着重重裙摆坐到桌边,好奇道:“甜不甜呀?”
“我剥一个尝尝先。”
两人凑到一块儿吃柿子,守在门口的素问满脸尴尬。
如今小姐与宣王走得越发近了,主子若再不努力……
恐怕这辈子,都将与小姐渐行渐远。
于是今晚夜寒接到的信鸽上,赫然写着几个大字:“小姐和宣王一起吃柿子。”
夜寒挠挠头,不明白这种小事有什么好飞鸽传书的。
吃柿子就吃柿子呗,他们太子爷也不是吃不起,太子府后院就种了好几棵柿子树,如今都结上好大的柿子了。
素问就爱小题大做。
他想着,随手将小纸条扔掉。
今晚君天澜的宵夜中,赫然多了两个红彤彤的大柿子。7(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766章 那是我的猫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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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天澜坐在书案后,盯着那俩柿子,夜寒一本正经道:“素问递来消息,说小姐与宣王一起吃柿子。如今柿子虽还未上市,却也不是什么稀罕物,属下寻思着,他们能吃到的,主子也能吃到,因此特地去后院摘了熟柿子给主子吃。”
一派忠诚护主的好暗卫形象。
君天澜垂眸,淡淡道:“今晚的宵夜赏你了。”
夜寒愣了愣,随即涌起狂喜,连忙谢过他,捧着那份宵夜欢欢喜喜地出去了。
主子将自己的食物分赐给下属,对下属而言是天大的荣幸,更何况君天澜还是太子之尊。
夜寒走后,君天澜低头继续处理折子,勉强看了两本,就再也看不进去,皱起眉尖,将手中的折子砸了出去。
烛火渐渐燃尽。
他坐在黑暗中,疲倦地揉了揉太阳穴。
翌日,正是中秋。
宫中准备了夜宴,镐京城里三品以上官阶的人尽可带家属入宫,与皇帝一同庆祝团圆。
沈妙言穿着火红色金线绣莲花重纱长裙,发髻上簪着金步摇,身形虽纤细玲珑,可该大的地方却是一点都不小,一下马车,就引起四周人的瞩目。
君舒影今日罕见地穿了红色,他的容貌本就偏于艳丽,如今换了身红衣裳,越发衬得他光风霁月、俊美潇洒。
两人站在一块儿,若众人并不认识他们,定要赞一声两人相配。
可偏偏这两人,并非夫妻。
谢昭的马车在后面停下,扶着侍女的手走下马车,一双妙目含着几分怨愤盯着那两人的背影,明明她才是宣王妃,可宣王却把她关在后院,处处将这个贱人带在身边。
若非今夜是中秋节,她身为王妃必须进宫,恐怕这个男人根本就不打算将她放出来。
此时皇宫里张灯结彩,宫女们端着精致的红木托盘来来往往,吹笙吹竽之声不绝于耳,到处都是鬓影衣香,热闹非凡,繁丽奢华得仿佛天上云间。
沈妙言夹在君舒影和谢昭中间,原还觉着尴尬孤单,好在还未踏进锦绣大殿,就碰到了前来赴宴的谢陶,两人听宫女说现在还未开宴,便结伴儿去旁边的高台水榭说话。
高台水榭下方就是沁心湖,如今湖光映衬在水榭之中,显得波光荡漾,红色宫灯一照,越发凄艳好看。
两个姑娘手拉手说了会儿悄悄话,沈妙言忽然听得一声猫叫,竖着耳朵道:“阿陶,好像是你的猫。”
谢陶也竖起耳朵,果然,笙竽奏乐声的掩盖下,细细弱弱的猫叫她熟悉至极。
她急忙朝猫叫声方向跑:“我去寻猫猫!”
沈妙言无奈地看着她跑走,喊道:“待会儿就要开宴了,你别跑远啊!”
谢陶沿着水榭长廊一路奔走,最后终于停下,盯着前方的青衣公子,那公子怀中抱着只小黄猫,不是她的猫猫又是谁的。
面对陌生人,她很有些纠结,拧巴着一张娃娃脸,不大敢上前。
萧城诀坐在石桌旁,正拿桌上瓷碟里的小鱼干喂猫,余光瞥见一双绣小鲤鱼的绣花鞋,目光上移,就瞧见两只纠结地拢在一起的袖子。
再往上,就对上一张拧巴的娃娃脸。
娃娃脸上的大眼睛,在莲灯下一眨一眨,无辜又纯真。
他怔了怔,很快认出这女孩儿似乎是谢家那个小哑巴,好似七月时成了顾家的新妇。
他收回视线,唇角习惯性地扬起那抹令人如沐春风的温和笑意,“你挡着我的光了。”
“猫……猫猫……”谢陶腼腆,不大习惯与外男说话,“那是我的猫……”
“你的?”萧城诀冷笑,“这猫儿本公子养了一年多,怎么会是你的?”
“真的……真的,是……是我的猫!”
谢陶十根手指紧紧扭在一起,一紧张,就开始结巴。
萧城诀斜眼看她,“那你唤它一声,看它应不应你。”
谢陶鼓起勇气,朝小黄猫唤道:“猫猫!”
小黄猫扭了扭身子,用屁股对着她。
萧城诀看着谢陶渐渐涨红的脸,觉着好笑,懒懒道:“你喜欢本公子的猫,也不该如此胡说八道,说它是你的猫。本公子宽大为怀,可以让你摸一摸它的。”
说着,将小黄猫抱起来。
“我没有,没有胡说……”谢陶委屈,双眼中逐渐蒙了层水雾,凑过去摸了摸小黄猫的脑袋,“猫猫,你为什么不理我了?”
萧城诀望着这张泫然欲泣的娃娃脸,越发觉着这小哑巴好笑。
谢陶摸着摸着,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忽然一把抱住小黄猫,朝锦绣大殿飞奔而去。
只要到了那里,妙妙就可以帮她作证,这小黄猫的确是她的!
谁知还没跑出几米远,她左脚踩到右脚,自己把自己绊倒在地!
小黄猫不小心被丢出去,优雅地落地,转身踩了一脚小姑娘的脑袋,再度跳进了萧城诀的怀中。
萧城诀从容地漫步到谢陶跟前,撩起袍摆单膝蹲下,正要好好训一训这个不知轻重偷他猫儿的姑娘,谁知却看见这小哑巴啪嗒啪嗒掉起眼泪。
他最烦女孩儿哭。
脸上的神情冷了几分,他淡淡道:“你委屈什么?”
“猫……它是我的猫猫……”谢陶爬坐起来,抬袖擦眼泪,一双眼盯紧了小黄猫,“我待你不薄,我还带你去楚国找妙妙,你怎么不理我了……呜呜呜!”
纤细的肩膀一耸一耸,她哭得伤心极了。
回廊中的羊角宫灯在风中摇曳,那张娃娃脸哭得皱巴巴,可眼神却意外的,纯净。
像是涉世未深的稚童,那么干净纯粹,引得人忍不住怜惜。
萧城诀本不想管顾钦原的媳妇儿,可不知怎的,下意识从袖袋里取出帕子扔给她,满脸嫌弃,“哭起来丑死了!顾钦原怎么会看中你这样的女人!”
这么一说,谢陶哭得更加厉害,拿着那块儿手帕,一边撸鼻涕,一边带着哭腔争辩出声:“呜呜呜呜……我不丑的!”
萧城诀狠狠盯着她,这姑娘要偷他的猫,没偷成功,他不过说了两句不轻不重的话,她却哭成这样,合着他还要反过来安慰她是吧?
正出神间,谢陶伤心地将擦过鼻涕的帕子,慢慢塞回到他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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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只有三更哈,明晚恢复四更。
啊啊啊,好想腾几天时间出来捋细纲!!可惜手中存稿还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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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7章 求父皇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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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男人铁青着脸的表情中,谢陶无力地站起身,摇摇晃晃朝锦绣大殿走,哽咽着自说自话,萧城诀拿着那块帕子,压根儿没听懂她在叽呱什么。
他站起身盯向她的背影,正要发怒,然而小姑娘的背影看起来着实单薄可怜,向来铁石心肠的男人犹豫半晌,终是没出声儿,有点儿蒙圈地站在原地,缓了好久,才回过神,紧忙将手中还粘着鼻涕的帕子丢出去。
夜宴已经开始。
君烈照例说了些四海未平、激励群臣斗志的话,就示意上歌舞。
太乐局为投皇上喜欢,排练的乃是一曲《秦王破阵舞》。
谁知刚敲响前奏,君舒影就放下手中茶盏,扬声道:“父皇,儿臣有话要说。”
歌舞声停,锦绣大殿渐渐安静下来。
君天澜握着酒盏,抬眸看向君舒影,却见他唇角含着轻笑,正认真地凝视旁边的女孩儿。
暗红色瞳眸掠过冷芒,握着酒盏的手紧了又紧,他垂眸,对身后的夜凛轻声说了几句话。
夜凛微微颔首,悄悄朝君无极走去。
君烈的目光饶有兴味地扫过君舒影与沈妙言,随手抚开碧玺手串的金穗子,笑道:“但说无妨。”
在众人瞩目中,君舒影握住了沈妙言的手。
沈妙言一怔,想要抽出手,却怎么都抽不出来,四周的目光叫她不安,她红着脸,压低声音:“君舒影,你放手!”
君舒影眉梢眼角斜挑着款款深情,火红的锦衣将他衬得越发绝艳出尘。
他握紧了她的手,认真道:“妙妙,咱们在楚国相识,之后虽一别经年,可上苍早已注定咱们的缘分。今夜中秋,该取团圆之意,我——”
“父皇,五弟这种私事拿到朝堂上说,纯粹是浪费诸位大人的时间。”君天澜冷冷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君舒影抬眸盯向身着明黄色太子服制的男人,两人目光交汇,群臣们屏息凝神,谁都察觉到了这二人间的暗暗较量。
沈妙言趁机抽回自己的手,将自己的座位朝旁边挪了挪。
再明显不过的拒绝。
“事关本王王妃,在太子眼中,怎就成了私事?”君舒影盯着君天澜冷笑,动了动指尖,刚刚被他握着的那只柔嫩小手早已不知去向,叫他气恼又怅然。
君天澜面无表情,“五弟的王妃,不正坐在你旁边吗?”
谢昭面带难堪。
两人正僵持不下之际,上座的萧贵妃似笑非笑,转向君烈,娇滴滴道:“皇上,还是先上歌舞吧?免得舒儿又被太子指责不懂事。”
她是不愿意君舒影立沈妙言为宣王妃的,这句话,既能警告君舒影,更趁机摆了太子一道,暗指太子严苛。
顾皇后慢条斯理地呷了口茶,斜了她一眼,淡淡道:“萧妹妹这话说的不中听,太子不过是为满朝文武考虑,在妹妹眼中,如何就成了指责五皇子不懂事?”
萧贵妃垂眸轻笑,没接话。
君烈最烦这两人斗,瞥了眼懊恼的君舒影,冷冷道:“先上歌舞。”
军乐雄浑。
沈妙言端坐着,刻意让自己忽略掉君天澜与君舒影这两人,一边享用宫中佳肴,一边看舞姬与侍卫们在大殿中气势十足的舞蹈,看着看着,却不由回想起那夜云香楼初开,妩红尘身着白裙在楼下的一舞。
明明出身秦楼楚馆,可她的舞姿,却比这些柔弱无骨的舞姬们更加直击人心,那是真正有灵魂的舞蹈,并非宫中这些庸脂俗粉可以比拟的。
锦绣大殿里的群臣许是也觉得太乐局调教出的歌舞匠气太浓,因此都没什么心思观赏,只彼此觥筹交错,互相畅谈大周各地的丰收。
沈妙言回味着妩红尘的舞蹈,不觉一曲渐歇。
旁边君舒影望向她,她察觉到这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