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萌妃-第3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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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问朝他的背影行了个屈膝礼,随即匆匆来到床前,将沈妙言从床上扶坐起来,“小姐……”
沈妙言猛地打开她的手,“你走开!”
“小姐?”
沈妙言直起上身,一把擭住她的下巴,端详她良久,苦笑道:“素问,我身边,已然没有可以信任的人了。连你,连你也是君天澜派过来,监视我的人!我不是不知道!”
素问凝视她红着眼流泪的模样,不禁一阵心疼,轻轻拨开她的手,为她将衣襟的盘扣扣好,认真道:“主子是世上,唯一值得小姐托付终身的人。”
“你走开!”沈妙言如今听不得有人替君天澜说好话。
她双腿间还在犯疼,那人昨晚用下三滥的手段哄骗她,要的那么凶猛,还敢说爱她。
他君天澜的爱情,未免太过独断霸道了些!
素问垂眸,给她扣上最后一枚盘扣,福了福身子,退了出去。
小姑娘独自坐在帐中,轻轻抱住膝盖,难受得紧。
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呢,为什么,她和他,会变成现在这样……
楼下书房,张祁云与萧城诀端坐在圈椅上,看见君舒影进来,各自起身施了一礼。
君舒影撩袍落座,示意他们也坐下。
丹凤眼转向萧城诀,他在牢里待了几天,似乎清瘦了些。
萧城诀朝张祁云拱了拱手,“此次若无张兄帮助,成诀定然无法这么快出狱。”
张祁云扇了扇羽毛扇子,唇角流露出一抹冷笑,“顾钦原手段阴狠,你没提防住,无可厚非。”
他这两天细细查验了古榕树,功夫不负有心人,总算从炸药残留物中查到些蛛丝马迹。
再者,顾钦原可以伪造证人,他为何不能?
最重要的是,他让暗卫将谢小哑巴从顾府里偷偷弄出来,让她反口证明凶手并非是萧城诀,如此,才能在短短时间里将萧城诀弄出来。
书房中寂静下来。
半晌后,君舒影忽然转向张祁云,“她去求君天澜,是你的主意?”
张祁云展颜一笑,捻了捻与年龄不符的山羊胡子,眼睛里都是神采,“她不去太子府,如何牵制住君天澜?君天澜诡计多端、心性坚韧,并非寻常对手。当初他刚回镐京城时,殿下就该痛下杀手,如今对方羽翼已丰,再想动手,难如登天。”
君舒影双眼发红,“你明知道她去求君天澜无用,却还是怂恿她,你可知——”
“大业面前,任何东西皆可抛弃。”张祁云毫不在意地抚扇挑眉,“若要我去伺候君天澜就寝以牵制住他,我也是愿意的。”
君舒影气到无话可说。
因为后背的炸伤,萧城诀面色还有些泛白,眼中却多了几分过去没有的坚定,“殿下,君天澜心狠手辣,才能这么快在镐京城站稳脚跟,您该学他才是。您想要那沈妙言,可手中若无权势,即便她如今属于您,等日后那人登上大宝,她也会被那人重新夺回去。”
“殿下与太子的争斗已闹得满城皆知,你与他之间,只能有一个活下来,只能有一个,占有沈妙言。”张祁云敛去眉宇间的玩世不恭,“便是为了心爱的女人,殿下也该争上一争。”
两人走后,君舒影独自坐在书房中,湖风从半掩的木窗外吹进来,将他雪白的袍摆与大袖吹得飞扬。
几缕墨发闲闲垂落在面前,他阖上眼,眉宇间皆是对俗世的厌倦。
此时,顾府。
谢陶跪在书房里,双眼红肿,一边哭一边趴在地上抄写《女戒》。
顾钦原端坐在窗边软榻上,随手翻阅书卷,却是越翻越气。
好好的一出局,原本可以置萧城诀于死地,偏偏被谢陶搅合了!
眼底流露出浓浓的厌恶,他冷声道:“你还有脸哭?!”
谢陶的泪水早将抄写的《女戒》打湿,墨水晕染开,宣纸上花成一团,也不知写的到底是什么。
她抬起哭花的脸,哑声道:“钦原哥哥,他救了我,我不能忘恩负义,反过去害他。”
她不懂那些阴谋阳谋,更不懂那些权势交锋,她只知道,萧城诀从那场爆炸里,用后背为她挡了无数火焰,如今他遭诬陷身陷囹圄,她理应帮他。
“啪”的一声,顾钦原将手中书卷扔到她脑袋上,冷峻的脸沉黑如墨,“再抄五十遍。”
谢陶哭得更惨,她完全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帮她的恩人证明清白,怎么就错了呢?
透过朦胧泪眼望向发颤的指尖,又望了眼旁边抄好的二十遍《女戒》,她哭着道:“钦原哥哥,我手好累,可不可以少抄一点……”
“六十遍。”
“钦原哥哥,我手真的好痛……”
“七十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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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2章 萧城诀之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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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不敢再跟他讨价还价,只得趴下去,边哭边抄。
顾钦原仍旧不解气,这种感觉很奇怪,并不只是萧城诀被无罪释放而生的气恼这么简单,反而像是自己的领地被人侵占,莫名的有些……酸?
他狠狠白了眼跪在脚边哭的小姑娘,又添了句,“再敢跟萧城诀勾搭不清,这顾府的门你也不用回来了。”
他主动将谢陶推出去是可以的,可谢陶自己与别的男人勾搭不清,这就不可以了。
谢陶抬袖擦眼泪,闷闷应了声知道了。
盯着她这副乖巧样子,顾钦原心中顺气不少,随手抽了本书卷,继续翻看。
进入秋天之后,天黑得格外快。
东流院灯火璀璨,身着绣金松石墨袍的男人坐在书案后,合上最后一本折子,疲惫地捏了捏眉心,继而从抽屉中取出一个木盒。
木盒有些陈旧,边角十分圆润,可见常常被人拿出来把玩。
温凉的指腹拂拭过木盒,轻轻掀开来,里面静静躺着一只黑色荷包、一只透明的琉璃罐子,和一方折叠起来的白色方帕。
他拿起荷包细细端详,荷包针脚粗糙,里面的石榴花早已干枯成粉,摸上去瘪瘪的,大约扔到街上,也不会有人捡。
他看着,唇角禁不住泛起一抹柔和的笑。
这是在楚国时,那小丫头从佛寺回来后,亲手为他缝制的。
他看了会儿,将荷包小心翼翼放进去,瞟了眼那方白色方帕,展开来,帕子中间有几滴早已干涸的黑色血迹。
瞳眸深了些许,他将帕子折好,又打开琉璃罐,罐子里是几粒光滑圆润的柿子核。
这是昨晚她喂他吃柿子时,他悄悄藏下来的。
倒出两粒柿子核在指尖揉捻,核儿触手温润。
冗长的黑夜中,男人独对灯火,轻叹出声。
已是九月,天气越发凉了。
君舒影这段时间不知在忙什么,沈妙言连着几天未曾见到他,悬着的心渐渐放了下去。
她依旧整夜整夜在演武场练习刀法,拼命让自己置身于刀光里,仿佛如此就能够忘记所有的烦恼和忧愁。
也曾害怕不能活学活用,因此小姑娘还特地命素问帮她缝制了一套夜行衣,半夜里穿着跃出宣王府,想去街上找些歹徒搏斗练手,谁知在镐京城转了好几晚,都不曾碰到半个强盗或者偷儿。
素问无奈地同她细说:“自从神树爆炸那件事后,皇上就命人加强城中治安,短时间里,那些恶人大约是不会上街的。”
沈妙言颇有些遗憾,转而又想了个主意。
她在夜半时分穿着夜行衣,径直奔向顾府。
顾府的守卫不算太严,她轻易摸到后院房顶上,借着月光寻了好久,才寻到初心院里的谢陶。
谢陶正睡着,被她吓了一跳,生怕惊醒旁边的顾钦原,偷偷摸摸下床与她一道出去说话。
两人坐在月光皎洁的庭院里,沈妙言才知道,原来谢陶这几天被顾钦原禁足,连后院都不能出。
“……我整日整日地抄写《女戒》、《女德》,我抄得手都要断了,我闷在屋里都要长毛了!”
便是个泥人儿,被这样对待,那也是有三分脾气的。
沈妙言同她并肩坐在台阶上,安慰般拍了拍她的肩膀,“叫侍女帮你抄啊!”
“不行,钦原哥哥知道了会生气的!”谢陶老实,不会像沈妙言般耍滑头。
沈妙言托腮想了想,认真道:“你把两根毛笔一块儿抓着,写出来的字,就会有上下两行,你抄一遍,等于抄两遍。”
这是以前君天澜罚她抄书时,她想出来的好主意。
可她不知道的是,君天澜早识破了她那点儿伎俩,因此每次罚她抄书,都会在罚抄原有数量上再乘以二。
谢陶还是拧巴着一张娃娃脸,“钦原哥哥肯定会发现的……”
沈妙言拿她没办法,笑道:“那你乖乖抄,我明晚给你带桂花糕吃,城西的糖炒栗子也好吃,我给你捎一包来。”
两个人儿在外面自顾说着悄悄话,却不知躺在寝屋中的男人早已睁开眼,正静静注视着帐顶,不知在盘算什么。
沈妙言一连摸进来好几日。
镐京城这些天平静得近乎异常,无论是太子府还是宣王府,半点儿动静都没有。
可越是如此,倒越有风雨欲来之势。
沈妙言这日同君舒影用早膳,桌上安安静静,两人已经数日不曾说过话。
她吃着羊肉馅儿的小馄饨,悄悄抬眸望向对面的男人,他规规矩矩穿着朝服,大约是刚下朝。
似是注意到她打量的视线,君舒影喝了口汤,淡淡道:“重阳节,可想好怎么过了?”
“重阳?”沈妙言有点儿恍惚,印象中的重阳节,遥远而朦胧。
君舒影见她没反应,给她盛了碗鸡蛋羹,“皇姑奶奶的生日正是重阳,按照惯例,那天我们要去给她拜寿。”
沈妙言想起大长公主,郑重地点点头,“那我备一份礼物。”
君天澜被关进宗人府的那段时间,大长公主收留她在府中,待她着实不薄,她该去拜寿。
“礼物已经备好,你不必再准备。”君舒影说着,优雅地净过手,起身朝寝屋外走去。
沈妙言握着调羹,静静目送他离开,总觉得他跟从前不大一样了。
她低头将碗里的鸡蛋羹吃掉,进来收拾碗筷的侍女笑吟吟地道:“沈小姐,奴婢听说,今晚街上有菊花展呢!临近重阳,街市上的菊花都摆出来了,您可以与殿下一道去赏花。”
“菊花展?”沈妙言托腮,琥珀色瞳眸里泛出蠢蠢欲动。
虽然君舒影说备好了礼物,可她总想自己再备一份。
大长公主品性高洁,大约会喜欢菊花吧?
唇角扬起轻笑,她决定今晚把谢陶偷出顾府,去街市上一起挑选菊花。
那圆脸侍女将碗筷收进食盒,悄悄瞥了眼沈妙言眼中的光彩,屈膝行礼后退了出去。
夜色如一滴墨,缓缓渗进清水中,直到将整座镐京城笼罩,一寸一寸,晕染成黑色。
绚烂的灯火点了起来,长街一望无垠都是火光,照亮了满街琳琅满目的菊花,蕊若莲房的是万龄菊,粉色的是桃花菊,白而檀心的是木香菊,黄而圆润的是金铃菊,纯白若碗口大的是喜容菊,小贩们热闹地叫卖着,整座镐京城仿佛被淡淡的花香笼罩。7(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783章 萧城诀之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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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市之外,看不见的阴谋算计从巨兽般的府邸里蜿蜒而出,落在花灯上,落在高低错落的花海上,渐渐与浩渺的夜色融为一处,无影无踪。
沈妙言费劲儿地带着谢陶从顾府攀墙出来,指着远处的繁华,眉眼弯弯,“我刚刚来的时候,看见有人在卖菊花糕,可香了!咱们去尝尝?我还没吃过你们大周的菊花糕呢!”
谢陶晚上没吃饱,很有些馋,摸了摸肚子,忙不迭地同她一道去买糕吃。
菊花糕金黄松软,卖糕大娘切下两块儿,用半旧的牛皮纸包着,笑吟吟递给两个姑娘。
两人捧着糕,沈妙言见前方有个馄饨摊儿,便又拉着谢陶去坐,叫了两碗馄饨,一边吃糕一边等热馄饨吃。
……
长街街头,身着青衣的贵公子摇着白纸折扇,打花灯下穿过,不时左顾右盼,似是在寻什么人。
小黄猫跟在他脚边,偶尔这里嗅嗅那里嗅嗅,一派安逸慵懒样。
萧城诀驻足,从怀中摸出一封信笺,在莲灯下展开,上面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顾钦原于子时约他来太和街街头一叙,共赏菊花。
他与顾钦原是生死对立的关系,他倒不指望与那个男人一同赏什么劳什子的花,只是……
脑海中浮现出,那个女孩儿穿云青色襦裙、戴珍珠发钗的乖巧模样。
她帮他作证脱罪,一定会惹恼顾钦原的吧?
也不知她现在如何了。
萧城诀按下心头的不安,将信笺放回怀中。
小黄猫似是走累了,在他脚边叫唤得厉害。
他把折扇挂到腰间,弯腰把小黄猫抱起来,唇角噙起令人如沐春风的微笑,逗弄它道:“珠珠,若我娶了小哑巴,你就不必为难到底跟谁了。”
小黄猫龇牙咧嘴,在他怀中不安地扭动。
……
好好的夜,忽然落了雨。
秋夜的雨,凉意沁入人的骨髓,绵绵不绝,一时半会儿是停不下的。
好在馄饨摊子上撑着把泛黑的黄布大伞,两个姑娘安安心心地吃馄饨,馄饨汤是用骨头熬成的,撒了些虾仁、小葱在里面,鲜香得很。
沈妙言将一碗馄饨吃得见了底,摸了摸吃圆的肚子,笑道:“今夜真没白出来,明晚我还要来吃。”
谢陶也正吃完,擦了擦唇角,有点儿忧愁地望向外面的雨幕,“下雨了,妙妙你还怎么帮大长公主挑菊花啊?”
沈妙言一拍脑袋,“呀,差点儿把正事给忘了!”
她望向长街,那些商贩纷纷在自家门口撑起纸伞,并没有收摊的意思。
各色花灯在雨幕中散发出朦朦胧胧的光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