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萌妃-第4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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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愤怒,她的胸口还在剧烈起伏,死死瞪着韩叙之远去的方向,都是他,四哥落到这般田地,都是因为他!
“小妙妙。”
碎玉敲冰般的清越声音自背后响起,沈妙言转身,只见君舒影环胸靠在廊角,姿容倾城的面庞,透着淡漠。
沈妙言心情不好,没搭理他,只想赶紧回青云台。
然而君舒影今晚在青云台外逮着她,哪里肯轻易放她回去。
他抬步,走到她前面,抬手拦住她。
此时,青云台上。
夜色无边。
薛宝璋棋艺师从君焰,算是镐京城女子之中数一数二的了,即便与男人对弈,也能不落下风。
君天澜拈起一颗子,却莫名觉得浑身燥热难受。
他运功压下那股躁动,缓缓落了一子。
薛宝璋抬眸,看见他的面色,似乎比刚刚红了些。
她垂眸,紧跟着落子,指尖不经意从他指尖上碰过。
君天澜收回手,仿佛未曾发现那微小的触碰。
身体里涌起的异样感,铺天盖地而来。
他抬手,下意识地扯了扯领口。
薛宝璋盯着棋盘,勾唇一笑,把手中的黑棋丢进棋篓,“我输了。”
她起身,在君天澜身边跪坐下来,从袖袋中取出帕子,为他擦拭干净额角的冷汗,“你怎么了?可是不舒服?”
君天澜推开她的手,从喉管中发出的声音,喑哑低沉,透着浓浓的警告和危险,“离开这里。”
薛宝璋满脸不解,“为何?”
“滚!”
君天澜体内烦躁更甚,猛地把她推开,见她趴在地上比并不肯走,双眸越发赤红,上前攥住她的手腕,不由分说地把她往屋外拖。
薛宝璋下意识地扶住肚子,哪里肯轻易出去,软声道:“你到底是怎么了?!”
她的声音娇娇软软,带着刻意的诱惑。
但,这并不是妙妙的声音。
君天澜忽然松开手,低头望了眼刚刚碰过薛宝璋手腕的手,下意识地掠到水盆边,不停地冲洗。
薛宝璋站在原地,美艳的面庞上,挂着淡淡的难堪。
半晌后,她抬步走到君天澜身后,轻声道:“我就这么叫你厌恶?”
君天澜背对着她,面无表情地搓洗着手,声音依旧低哑:“我说,滚。”
薛宝璋脸上满是倔强,不依不饶地上前,正要去抱他的腰,却被他闪开。
君天澜强忍住体内汹涌澎湃的燥热,暗红色的瞳眸渐渐化为血红,死死瞪着薛宝璋。
两人僵持许久,君天澜忽然推门进了小隔间,“砰”一声把门关上。
过了片刻,里面传出水花声。
薛宝璋站在原地,盯着紧掩的房门,手脚冰凉。
他宁可独自忍受那种痛苦,也不肯碰她一下……
因为羞恼,她的脸颊滚烫滚烫。
然而她绝不能离开,一旦错过今晚,她再到青云台来,这个男人势必会对她起疑心。
她轻轻抚摸着尚还平坦的肚子,她必须,必须要与他发生夫妻之实。
或者说,哪怕实在没办法发生,只要让他误以为他与她有了夫妻之实,那么这个孩子,都能名正言顺地生下来。
她不知在门外守了多久,忽然听到里面传来砸东西的声音,伴着男人痛苦的低吼。
她垂下眼帘,那药乃是兄长为她弄来的烈药,据说就算是大罗神仙,中了此药,也没有办法抵抗药效。
君天澜再如何心性坚韧,也不过是一介凡人。
他躲不了的……
薛宝璋在床榻上坐下,面无表情地攥着绣帕。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
隔间里的声音渐渐小了,似乎是能砸的东西都被砸了个精光。
她不知道君天澜在忍受怎样的痛苦,但在她看来,那是他咎由自取。
现成的解药就在他的床上,他自己不肯用,怪不得她心狠手辣。
不知过了多久,隔间的木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她急忙抬头看去,只见君天澜一双眼猩红可怖,仿佛看不见她在这里,只大步走过来,翻身上榻,扯过锦被,漠然地合上双眼。
他的身上全是伤。
有旧伤,也有新伤,约莫是刚刚弄上去的。
“君天澜?”薛宝璋挑眉,轻轻唤了声。
男人仿佛已经昏睡过去,半点儿反应都没有。
薛宝璋抿了抿唇瓣,抬手褪去衣衫,挑开被褥,咬破手指,点了几滴血液到褥子上。
她静静看着血液在褥子上晕染开一朵朵梅花,又望了眼床上的男人,缓缓躺了下去。
她注视着阁顶,一颗心跳得极快。
但愿,但愿她没有走错路……
游廊之中。
沈妙言盯着拦在她面前的那只手,冷声道:“你站在那儿,还没看够笑话吗?”
君舒影收手,慵懒地倚靠在廊上,随手把玩起一管玉笛,“良辰美景,灯火游廊,偶遇美人……如此邂逅,怎能说本王是在看笑话?”
沈妙言轻哼一声,绕过他就要离开。
君舒影把玉笛挂到腰间,不顾一切攥住她的手腕,把她给拉回来,将她狠狠抵在墙壁上,“小妙妙,韩叙之说了一大通废话,却唯有一句,说的不错。”
他顿了顿,认真道:“若他一辈子都被关在青云台中,你也要跟他一辈子吗?”
沈妙言仰头盯着他的双眼,琥珀色瞳眸纯净深情,“是。就算他不能东山再起,我也要跟着他。就算他永远困在那个阴暗潮湿的楼阁上,我也要跟着他!我喜欢的,是他君天澜这个人,无关乎他的身份,无关乎他的处境。我想要和他在一起,生生世世,永不分离!”7(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901章 你对得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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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少女掷地有声的话语,回荡在空寂的游廊中。
君舒影眼圈渐渐红了,他抓着她衣领的手,忍不住地收紧,声音低沉喑哑,“那我呢?我在你眼里,算什么?!别跟我扯你我是朋友那种鬼话,沈妙言,我要的是什么,你一清二楚!”
他猛地欺身而上,把少女紧紧箍在他的怀抱和墙壁之间,不管不顾地去低头去亲吻那红润的唇瓣。
沈妙言挣扎之中,一巴掌扇到男人脸上,绝艳的面庞上,顿时现出五个鲜红的指印。
君舒影紧紧捏着她的肩膀,双眸猩红,“你打我?!”
“你放开我!”沈妙言猛地把他推开,理了理凌乱的衣裳,眼眶同样湿润,“你别再欺负我了……”
她的声音软了下来,含着哭腔。
君舒影站在灯影下,细长妩媚的丹凤眼中含着一点水光,“我只是……想要你。”
“这世上最容易得到的,是爱情。最不容易得到的,倾尽努力也无法得到的,同样是爱情。”少女缓缓说着,白嫩的面颊上挂着几滴泪珠,“谢谢你喜欢我,可我真的……”
真的,没有办法报之以情。
她抬手捂住嘴,哭着朝青云台方向走。
君舒影踉跄着退后几步,凝望她的远去的背影,终是忍不住,紧追几步,高声道:“小妙妙,小妙妙!你若后悔……你若后悔了,我就在原地等着你……”
他的声音透着痴意,仿佛只是个被爱情玩弄戏耍的痴情少年。
沈妙言走到青云台外,仰头望着六层楼阁上的那一点灯火,抬袖擦去泪花,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与平常无异,翘起唇角,拎着裙角走了进去。
楼层很高,她爬了好一会儿,才来到那扇木门外。
推开门,只见屋中凌乱,床榻上赫然躺着一对男女。
桌角的灯火轻轻跳跃。
沈妙言沉默良久,面无表情地垂下眼帘,正要转身离去,脚下的地板发出“吱呀”一声响,惊醒了床上的薛宝璋。
她坐起身,面容淡漠地穿好衣裳,声音透着随意,“你回来了。”
“打扰你们了。”沈妙言仍旧垂着眼帘,转身朝外面走。
“慢着。”薛宝璋下床,套上外裳,盯着她的背影,“我不便在宫中过夜,还是你来照顾天澜吧。刚刚,比起我,他似乎更喜欢你……”
意有所指的话语。
薛宝璋穿衣的动作着实快,说完这几句话,衣带就都已经系好,抬步朝木门外走去。
沈妙言望着她的背影,站在原地,半晌都没有动作。
不知过了多久,桌角的油灯渐渐湮灭。
澄净的月光从墙体缝隙透进来,屋中倒也视物清楚。
沈妙言缓缓掩上木门,手脚冰凉地走到床榻边。
仿佛若有所感般,床上的男人缓缓睁开眼,可眼底却一片混沌,仿佛尚还未恢复神志。
幽静的楼阁中,沈妙言掀开锦被,看见褥子上那几点鲜红的梅花血印。
她抿了抿唇瓣,淡淡道:“四哥,你对得起我。”
她的声音仍是软软糯糯,可语气却格外冰凉。
床上仿佛神游天外的男人闻声,偏头看她,对上那张脸时,沉寂已久暗红色瞳眸,忽然燃起炽热的火光。
他伸手,径直把她拉到怀中。
沈妙言察觉到他身上危险的气息,瞳眸骤然放大,不顾一切地挣扎起来,连连尖叫出声,“你放开我!君天澜,你放开我!”
君天澜面无表情。
他的臂力大得惊人,饶是沈妙言,都无法挣脱开。
月色微澜。
少女的挣扎呼喊,渐渐被哭泣的求饶取代。
而冬夜,最是漫长不过。
翌日。
温暖的冬阳从窗外洒进来,屋中气息糜。烂,床榻上更是一片狼藉。
君天澜睁开眼,暗红色的瞳眸逐渐聚焦,脑子却有些昏昏沉沉。
他低头,怀中少女浑身都是伤。
他猛地坐起身,“妙妙?”
少女连唇瓣都是苍白的颜色,只紧闭着双眼,并不回应他的呼唤。
君天澜仔细沉思了会儿昨夜发生了什么,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他下了床,去隔间洗了个凉水澡,想了想,又亲自烧了壶沸水,重新弄了温热的洗澡水,把床上的少女抱去洗澡。
沈妙言仍旧昏迷不醒,他把她靠在浴桶上,踏出隔间,“来人。”
几条鬼魅般的身影照旧出现在楼阁中,他扫了眼床榻,淡淡道:“清理干净。”
那些来无影去无踪的暗卫立即行动,把床榻上所有的被褥、枕头等物一起抱起来,又有人捧来崭新的一套被褥,在床上铺好。
君天澜回到隔间,把沈妙言从水里捞起来,给她擦洗干净,拿了套崭新的衣裳给她换了,这才又把她送到床榻上。
他独自盘膝坐在窗边,指关节轻轻敲击着矮几,又思考了一会儿,却还是想不起来,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等到了晌午,床上的少女终于嘤咛一声,醒了过来。
他起身走到床榻边落座,正要扶她靠坐着,沈妙言瞧见他,猛地推开他的手,几乎是怒吼出声:“你走开!”
君天澜收回手,冷峻精致的面庞上噙起一抹无奈的笑容,“这是怎么了?好大的火气。”
沈妙言狠狠瞪着他,他到底知不知道他昨晚做了多么恶劣的事,怎么现在还敢摆出一副这样的表情?!
君天澜自然不知道薛宝璋的事儿,只当她是身子疼,于是软声道:“昨夜是我不对,你今天好好养着。”
沈妙言眼圈通红,“你不解释一下吗?”
“解释什么?”
沈妙言眼泪掉得更欢,小手抓紧了锦被,“你昨晚……与薛宝璋……”
君天澜托腮,“我与她只是对弈,后来她走了。”7(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902章 我会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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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昨夜的事,他真的记不大清楚了。
他说完,觉得没什么可解释的,于是又伸手给她把被角掖好。
沈妙言心头火起,又推了他一把,“你走开!你碰了她,我回来的时候,你们是睡在一块儿的!床上,床上还有她的……”
她面颊涨得通红,实在无法接受昨夜所看到的那一切,哭着跳下床,不顾身体的疼痛,赤脚朝木门奔去。
君天澜坐在床榻边,暗红色瞳眸冷厉得可怕。
他并不知道,他与薛宝璋……
他闭上双眼,努力地想把昨夜的事记起来,可是没用,无论如何回忆,得到的,都只是脑海中的大片空白。
沈妙言赤脚跑出青云台,尽管今日冬阳温暖,可再如何温暖,也还是冬天。
她拎起裙裾踏过枯草,穿过一条早已废弃的游廊,游廊上朱漆剥落,地面还有积水凝结的薄冰。
她踩在薄冰上,却并不觉得有多么冷。
她缓缓蹲下去,用双臂环住自己,只无声地流泪。
过去这五年,她看过很多书,经历过许多人情世故,也懂得了无数人生的道理。
可那么多道理中,却没有任何一条,教她如何应对现在这种情况。
她的胸腔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狠狠地搅动,撕心裂肺,难受得连嚎啕大哭都做不到。
也不知哭了多久,她终于抬起哭红的脸,双眼已然肿得像是两个核桃。
她站起身,却因为蹲了太久的缘故,双腿发麻。
她及时扶住旁边的廊柱,才不至于狼狈地跌倒在地。
她透过朦胧泪眼,偏头望向廊外的日头,现在已经是午后。
肚子叽咕叫了几声,她揉了揉肚子,垂下眼帘,正抬步准备回青云台找点儿东西吃,却发现脚丫子与地面的薄冰冻在一起了。
她试着拽了拽,脚板心的皮肉被拽的生疼,仿佛要拉扯下一块皮来。
好容易止住的眼泪又滑落下来,她抱着廊柱,哭得极为哀切。
游廊外,白衣胜雪的贵公子负手而立,丹凤眼静静注视着那个哭声悲切的少女。
他身后跟着殷禄和其他在宫变一役中立下战功的人,这些人皆都面面相觑,他们本是过来瞧瞧废太子的,如今宣王爷却在这儿驻足,莫非真如传言那般,宣王深爱这位乐阳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