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萌妃-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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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中忍不住起了轻视之意,眼底浮上一层不屑。
沈妙言瞳眸微动,清晰地将她眼中的那抹轻视收入眼底。
君天澜抬手示意她免礼,白钰儿声音婉转犹如黄莺出谷:
“这一次来京城,多亏国师出手相助,否则,我和爹爹,怕是早已尸骨无存。虽然没有调查出凶手是谁,不过,钰儿在此,还是要谢谢国师大恩。”
说罢,十分郑重地再次拜了下去。
随后,她又从袖袋里珍而重之地取出一枚荷包。
沈妙言定睛看去,那荷包用纯黑色锦布缝制成椭圆形,在上面用金线绣了一条栩栩如生的凶猛大蟒,针脚细密,垂着金色流苏,十分精致大方,隐约还散发出一股龙涎香。
一看,就知道和国师很搭配。
白钰儿揉了揉眼睛,声音细弱:“这是昨晚,钰儿熬夜缝制的谢礼。还望国师能够笑纳。父亲的谢礼是他自己的,钰儿想用自己的方式,来谢国师大人。”
沈妙言双眼一眯,她居然,送国师亲手做的荷包!
眼见着君天澜伸手去接,沈妙言从地上站起来,随手把啃了一半的酥皮酱鸭扔到案几上,赶在君天澜前面,从白钰儿手中抢过荷包。
她左右看了看,一脸轻蔑地笑道:“白家的小姐真是不懂女红,这缝的是什么玩意儿!我家国师万金之体,自是要佩戴最精致的荷包,比如我缝的。”
说罢,嗤笑一声,将白钰儿的荷包扔回她手中。
白钰儿低下头,只见那荷包上沾满了褐色的鸭子酱汁,好好的一个荷包,就这么毁掉了。
细若无骨的白皙玉手,猛地攥紧那枚荷包,她努力压抑住内心的愤怒,目光极冷地盯着沈妙言:“小小侍婢,怎敢如此同本小姐说话?!”
她虽出身商户,可白家乃是楚国第一富户,即便当朝丞相见了她父亲,也是要客客气气的。
这个不知打哪儿来的碍眼婢女,怎敢如此侮辱她?!
沈妙言轻哼一声,将沾满酱汁的手随意在裙子上擦了擦,解下腰间的那枚盛着七彩玲珑珠的红鲤鱼荷包,在白钰儿眼前扬了扬:
“看见没?这就是我的手艺了。再对比一下你缝的,那是什么玩意儿啊!我都看不上,更别提我家国师了!”
那红鲤鱼荷包,乃是花容战请京城最好的绣娘缝制的,绣工一流,自然不是白钰儿这个闺阁小姐的手艺能比得上的。
白钰儿面颊涨得通红,最后狠狠剜了眼沈妙言,也不行退礼,哭着就跑了出去。
沈妙言翘起嘴角,满脸都是乐不可支。
把白钰儿赶走,内心莫名产生一股打胜仗后的喜悦。
书房中恢复了安静,君天澜手肘撑在矮几上,唇角含笑:“沈妙言,本座怎不知,你的女红手艺有那么好?”
说着,目光落到那只红鲤鱼荷包上:“这荷包,不是本座给你的吗?”
沈妙言将荷包挂到腰间,尾音上扬:“古话说,士别三日即当刮目相待,小女孩别三日便当千娇百媚。你不在的这几个月,本小姐变化可大了。本小姐差不多已经可以比肩京城第一才女兼第一美人了。”
君天澜嘴角抽了抽,小女孩别三日便当千娇百媚?他怎么不知道有这句古话?
沈妙言将荷包挂好,瞧见君天澜的面色,扑哧一笑,突然凑过去一把抱住他的腰:“国师,我赶走了白钰儿你却不生气,你待我真好!”
她在他怀中蹭啊蹭、蹭啊蹭,完全化身成了一只粘人的猫咪。
而面对这样撒娇卖萌的小丫头,君天澜的心忍不住就放软了。
他望着她的发顶,他想他大约会把这个小女孩放在身边,好好保护着,好好宠着……
莫名的,就是喜欢看她开心的小模样。
而沈妙言离开书房后,回头望了眼珠帘后继续看书的男人,又将双手伸到面前,仔细看了看,满意地点点头,手上的酱汁,刚刚都在国师身上擦干净了呢。
反正国师穿的黑衣裳,脏一点也看不出来。
她欢快地蹦跶出去,打算去小厨房找点好吃的。
国师每次说不准吃饭、抄多少书、背多少书的惩罚,到后面就跟忘了似的,只字不提了。
国师其实,很容易对她心软。
她想着,抬头望了眼遍布星辰的浩渺夜空,圆圆的瞳眸中满是思念。
爹爹,娘亲,祖母,妙妙现在过得很好……
有国师在,你们可以放心的,离开了。7(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132章 要让天下人知道我的才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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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白家的人离开了国师府。
不用再见白钰儿,沈妙言无比欢喜,中午甚至多吃了一碗米饭。
她在太阳底下,懒洋洋睡了半个时辰的午觉,醒过来时,就瞧见添香气呼呼地过来,“小小姐,那个韩二公子又来了,说是要看你。”
沈妙言的瞳眸渐渐聚焦:“哦,那让他进来好了。”
添香从骨子里讨厌韩叙之,十分不乐意地将他请进来,连杯茶都没给他泡。
韩叙之走到沈妙言跟前,在她身边的大椅上坐了,笑容中透着几分激动:
“妙言妹妹,这一次秋闺会试,我的策问和诗赋写得极好,定能考中第一名去参加殿试。皇帝陛下早就对我颇为欣赏,想来成为钦点的状元郎,也不是什么难事。”
“那我提前恭喜叙之哥哥了。”沈妙言懒懒坐起身,喝了口茶,想起韩棠之,不禁问道,“叙之哥哥,你家兄长,这一次是跟你一起参加考试的吧?不知他考得如何?”
韩叙之眼底掠过一抹轻视,不咸不淡地回答道:“兄长考试前只顾喝酒,根本就没看书。即便参加,想来也是落榜的下场。家父总说兄长聪慧,可依我看,为了个不在人世的女子搭上自己的前途,却分明是愚蠢。”
沈妙言抿了抿小嘴,没说话。
韩叙之对她笑了笑:“妙言妹妹,我娘是父亲的续弦,可父亲总是念着故去的那位母亲,对她留下的兄长也总偏心些。我很想做出些成就,叫父亲知道,我比兄长更优秀。”
沈妙言抬眸看他,他眼中满是坚定。
她的视线落在远处,只见长廊尽头,国师正和韩棠之一边说着什么,一边走过来。
君天澜走到这里,扫了眼韩叙之,他不卑不亢地起身,拱手行礼:“国师大人。”
“国师。”沈妙言也轻轻喊了声。
“在这里同人闲聊,功课都做完了?”君天澜淡淡出声。
“上午就做完了。”沈妙言小小声。
“再重新做一遍。”君天澜不悦,十分不喜韩叙之同沈妙言待在一起。
沈妙言委屈,却碍于外人在场,不好同国师讨价还价,只得闷闷不乐地耷着脑袋往回走。
然而还没走两步,手腕忽然被人扣住,她轻呼一声,就被韩叙之拉了回来。
她瞪大双眸,韩叙之紧握着她的手腕,直视着君天澜,冷冷开口:“国师大人,妙言只有十二岁,正是爱玩的年纪,且又是女孩子。你逼着她天天做功课,是何道理?”
话音落地,游廊中瞬间寂静。
沈妙言屏住呼吸,叙之哥哥,是在向国师挑衅吗?
君天澜的目光落在韩叙之扣着沈妙言手腕的那只手上,狭眸中掠过杀意,撩起衣袍,在大椅上落座。
沈妙言无比敏锐地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的不善气息,试着去挣开韩叙之的手,却只是徒劳。
韩叙之仿佛察觉不到这里的紧张气氛,依旧紧盯着君天澜:“妙言妹妹住在这里,不是让你折腾的。你若待她有一丝不好,我会毫不犹豫地带她离开。”
君天澜的目光依旧盯着他那只手,摩挲着指间扳指,似笑非笑:“那么,你带她离开试试。”
韩叙之一怔,没料到君天澜会这么说,于是鼓起勇气,深情地望向沈妙言:
“妙言妹妹,我已经想清楚了,等我成为状元,我定不会委屈了你,我会求皇上开恩,为咱们赐婚。我不会再让你做妾,妙言妹妹,我愿意娶你!”
游廊中寂静得可怕,沈妙言不用去看君天澜,也知道他此刻是何表情。
她努力地把自己的手挣脱出来,往后退了一步。
韩叙之愣了愣,不可思议地盯着她:“你……不愿意跟我走?”
沈妙言暗暗在心底翻了个白眼,开玩笑,这样的局面,她若是跟韩叙之跑了,以国师的脾气,她不死也得脱层皮!
她一言不发地走到君天澜身后,只垂头不语。
韩叙之呆愣半晌,忍痛说道:“妙言妹妹,可是他威胁你了?!你告诉我,我一定会为你出头!等我成了状元——”
“韩叙之,”君天澜缓缓抬眸,打断了他的话,狭眸中全是戏谑,“你就这么肯定,你能中状元?”
“我饱读诗书,为何不能中状元?”韩叙之说着,几乎毫不掩饰自己的轻蔑,淡淡扫了眼韩棠之,“从小,兄长在院子里玩耍时,我在书房读书。兄长同其他公子外出骑马射箭时,我在书房读书。兄长睡觉了,我依旧在读书。”
“我如此用功,就是为了让父亲知道我不输兄长,就是为了让天下人知道,我韩叙之足以改变一个国家的才华!国师,所谓长江后浪推前浪,我韩叙之,一定会站到比你更高的位置上。”
君天澜低低笑出了声,“更高的位置?本座拭目以待。不过现在,你可以滚了。”
韩叙之皱眉,夜凛和夜寒已经出现他面前,大有他不走就把他丢出府的意思。
韩叙之被这样请出去,觉着难堪,清秀的面庞染上了一层薄怒,望向韩棠之道:
“兄长可是觉得,我中了状元,你在父亲面前会抬不起头?否则,我受到这样的侮辱,兄长为何不为我出头?”
“出头?”韩棠之披着件雪白衣裳,歪歪靠在游廊的柱子上,唇角流露出一抹冷笑,“你要自取其辱,我又何必拦你?”
“你——”韩叙之面颊爆红,他从未受过如此侮辱,不禁怒火中烧,正要与韩棠之争辩,夜凛和夜寒一左一右将他架起来,直接往外走。
“你们,你们放开我!”韩叙之双脚在空中直踢,完全恼羞成怒,大骂出声,“君天澜,等我做了官,定要铲除你这个大奸臣!妙言妹妹,你不能跟着这个男人,他是奸臣啊!妙言妹妹!”
他渐渐远去,君天澜靠在椅背上,姿态倨傲:“本座,恭候韩二公子成为状元的那天。”
等韩棠之也离开之后,沈妙言垂眸为君天澜斟了杯茶:“国师,如果我刚刚真的跟他走了,你会怎么做?”7(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133章 本座允许你,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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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韩棠之也离开之后,沈妙言垂眸为君天澜斟了杯茶:“国师,如果我刚刚真的跟他走了,你会怎么做?”
她说着,将热茶捧给君天澜。
君天澜接过,吹了吹茶面,轻轻呷了一口,目光轻飘飘地落在她的小脸上:“把你抓回来,挑断你的脚筋,关在房里,叫你逃也逃不掉。”
“国师又在说笑,”沈妙言笑嘻嘻跑到他背后,乖巧地给他捏肩,“国师就喜欢吓唬我!”
君天澜将茶盏放到旁边案几上,抓住她的手,将她抱到自己大腿上坐好,又取出一块帕子,仔仔细细地,将她被韩叙之握过的手腕擦拭了一遍。
沈妙言低头瞧着,眼底却泛起一层寒意。
国师的占有欲,好强。
连碰,都不许人碰吗?
君天澜将她的手腕都擦红了,才随手将那块帕子丢出去。
单指挑起她的下巴,他那双狭长漂亮的凤眸中毫无波澜:“本座,并不是在吓你。”
他鲜少这样严肃,沈妙言直视他的双眼,圆眼睛中有一丝畏惧。
“当初,既然说了要留在本座身边,就不准离开。即便将来要嫁人,嫁给谁,也只能本座说了算。”
他一字一顿,仿佛在宣布对她的占有。
她到来之后,他才知道,他原本的生活是多么无趣。
而他向来是个贪得无厌的男人,一旦得到一丝温暖,便想要汲取更多。
韩叙之的出现,像是敲响了警钟,要将她留在身边的信念愈发坚定,为此,软硬兼施也好,暴力威胁也罢,他不惜使用任何手段。
而沈妙言沉默良久,忽然一笑:“嫁人?国师难道不打算娶妙妙?”
若是要将她嫁给别的男人,她费这么大劲儿抱他的大腿做什么?
君天澜盯着她,过了半晌,却什么都没说。
沈妙言慢慢推开他的手,眼中的温度一点点冷下来:“国师不打算娶我?”
她以为,过了这么久,他是有点喜欢她的。
是不是,她做的还不够?
“若是不打算娶我,又何必阻挠我和叙之哥哥?”沈妙言垂下眼帘,眼圈泛红。
“你,喜欢他?”君天澜眯起双眼,周身的阴郁和杀伐气息,瞬间便浓烈起来。
没有哪一刻,比此时更加厌恶韩叙之。
韩叙之,他配不上小丫头。
“喜欢又如何,不喜欢又如何,国师又不打算娶我,管我喜欢谁?国师和那些男人一样,都想娶个温婉大方的世家小姐。像我这样顽劣的,大约是没人要的。”
沈妙言说着说着,便哭了起来,跳下君天澜的大腿,就要往外跑。
君天澜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到怀里。
灼热的男性气息,瞬间就将沈妙言包裹。
她背对着君天澜,哭得更加厉害。
所有的委屈,不过是因为,他不肯给她一个承诺,一个会娶她的承诺。
她什么都没有,她能够依仗的,只有身后这个男人。
而当他也要放弃她了,她会害怕到无以复加。
说什么复仇,说什么要做皇后,她其实,什么都没有。
君天澜沉默地看着她的背影,听着她的哭声,眉头皱得愈发紧了。
到后来,他听得烦了,索性将她转了个面儿,抬袖,动作粗鲁地为她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