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萌妃-第6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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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天澜握住沈妙言的手,拖着她往外走。
沈妙言眼圈微红,踉踉跄跄跟着他出去,瞳眸中写满了不情愿。
两人来到琼林宴上,张祁云等人忙再度齐声大喊:“乐阳郡主德才兼备,合该母仪天下,请皇上立乐阳郡主为后!”
君天澜上前,拿起张祁云所捧托盘中的凤钗,轻轻簪在了沈妙言的云髻上。
春阳灿烂。
他用那双暗红凤眸,细细凝视着他的心爱的女孩儿,抬手抚过她细白的脸蛋,淡淡吐字:“准奏。”
晚间,天牢。
徐家父子被关押在一座大牢中,牢房昏暗,只点着一盏斑驳油灯。
徐政德盘膝坐在稻草堆上,眼睛里皆是冷意,“没想到,皇上竟然布置了这样严密的一出局……细细想来,他怕是早就有动徐家的打算了吧?或者说,他想动西北那边的人……”
徐湛一边聆听着外间的滴漏,一边静静地坐在角落闭目养神。
“老夫纵横西北多年,怎会败在君天澜手上?!”徐政德眉宇间戾气更浓,“老夫从一介白丁起家,坐到如今的镇国公之位上,可谓历经艰险,敢问世间又有几人能够做到?”
他絮絮叨叨,不停说着他过往的辉煌。
临近子夜时分,徐湛终于睁开了眼。
那是一双深不见底的漆眸,薄唇的弧度,透着丝丝缕缕的阴寒。
他掏了掏耳朵,朝小指吹了口气,“听闻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可父亲这唠叨的话,却算不得善。”
徐政德的絮叨被他打断,不由错愕地望向他,“湛儿?”
徐湛慢条斯理地在宽袖上擦了擦小指,“思琪妹妹,是父亲送进宫的吧?”
“哼!”徐政德没好气,“你别告诉为父,你还喜欢那个小娼妇!那种出生低下的贱货,怎配做你的夫人?!”
“当初在西郡,我与思琪妹妹本是两小无猜。可父亲却把她带到镐京,给她灌输权力至上的观念,把她从单纯的小姑娘,培养成了爱慕虚荣之人。”
徐湛起身,唇角含着阴冷笑意,一步步朝徐政德走去,“从小到大,父亲从未关心过我与两个妹妹。对你而言,最重要的,是你手中的权势。你甚至为了得到权势,杀害结发夫妻,另外迎娶富豪之女……”
徐政德不可置信地盯着他,“湛儿,你,你怎么会知道?!”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徐湛淡定自若地拔出发髻上的白玉簪。
他点了点白玉簪的尖儿,轻巧一抽,那玉簪霎时被拉得细长。
两尺来长的细剑,在月光中散发出丝丝缕缕的寒意。
“你要做什么?!”徐政德眼底流露出一抹惊恐,下意识地往后退,用仅剩的一只手指向他,“我可是你爹!”
“父亲大约并不知道,你迎娶的那位富豪之女,是如何死的吧?”徐湛掂了掂那把奇异的利剑。
徐政德陡然大悟,“是你——”
话未说话,徐湛手中利剑,已然刺进他那只手的动脉之中。
割破血管后,才一点一点拔出。
他在徐政德尖叫之前,随手抓起把泥土,填了他满满一嘴,又抽出他的腰带,把他绑缚在铁栅栏上,将他摆成自己看着自己手腕的姿势。
做完这一切,他起身,唇角笑意更盛,“我娘当初,就是被你割断腕间的血管,营造成自杀的假象,失血过多而亡。如今,我一报还一报,也叫你这么死。徐政德,慢慢等待死亡降临吧。”
他转身,用那把诡异的利剑撬开牢房的铁锁,又照原样锁上,毫不留恋地离开了天牢。
月光从高处的铁窗洒落进来,徐政德呆呆地望着自己的手腕,殷红血液缓慢地渗出,滴落在地。
那声音在寂静的牢房中,格外清晰。
他想叫,他想找人救命,可是嘴里塞满了泥土,他发不出声音。
徐湛无声无息地行走在黑暗的天牢之中,漆黑的袍摆无风自舞。
他的唇角始终噙着一抹阴寒淡漠的笑容。
他知道比死亡更痛苦的事,是一个人在绝境中,孤独地等待死亡。
挂在天牢巷道中的一盏油灯,照亮了他的面孔。
那是一张惨白的脸,虽然英俊,却是毫无血色的惨白。
上面还遍布着诡异的斑点,是阳光下所不曾有的。
……
另一边,乾元宫。
琉璃灯明亮灿烂。
君天澜端坐在书案前,正翻着本黄历。
沈妙言盘膝坐在龙床上,一边百无聊赖地玩她那八颗玉石珠子,一边不时瞅瞅君天澜。
这厮自打用过晚膳,就满脸严肃地翻着黄历,也不知是要做什么。
她玩了会儿,把珠子收到红木箱里,拉过被子躺下去,偏头望向他,“我要睡觉了,把灯都灭了吧。”
君天澜蹙眉,“我要看黄历。”
“你去隔壁看呗,灯亮着我睡不着。”
“我记得你从前睡觉,是不喜熄灯的。”
“从前是从前,现在是现在。”沈妙言扬眉。
她是铁了心要和君天澜唱反调的。
君天澜慢慢合上黄历,“接下来的这个月,只有一个日子大吉大利,适合嫁娶。张祁云和谢陶的婚期,就定在那日。妙妙是想与她一同出嫁,还是再等一个月?”
沈妙言暗道,她压根儿就不想嫁他的,他还好意思来问她打算什么时候嫁……
她把被子拉上,只留下一个乌漆漆的发心,在被子里闷闷道:“我想给阿陶添妆。”
这是不想三月成婚的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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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5章 妙妙无论穿什么,对我,都是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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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5章 妙妙无论穿什么,对我,都是诱惑
君天澜默了默,并未勉强她,“也好,多等一个月,宫里也能好好准备。”
他放下黄历,正要起身,夜凛匆匆进来,附在他耳畔一阵低语。
他抬手,夜凛立即退了出去。
沈妙言从被窝中探出一双眼,只见男人双手搁在桌上,正缓慢地转动着指间的墨玉扳指。
过了会儿,寂静中,只听得轻微的“咔嚓”声响。
她好奇地望过去,只见君天澜生生把那枚墨玉扳指,捏成了数瓣。
看来夜凛刚刚递进来的消息,应当不是什么好消息。
似是注意到她探寻的目光,君天澜敛去眉宇间多余的戾气,起身走到床榻边,解开龙袍上的一粒粒盘扣,耐心道:“徐湛越狱了,徐政德被人放完了全身的血,死在了狱里。”
沈妙言眸光微动,“徐湛杀的?”
“目前,他是唯一的嫌疑犯。”
君天澜说着,身着宽松的墨色丝绸中衣,坐到了床榻上。
他望向里侧的小姑娘,只见她软绵绵黑漆漆的长发铺散在枕上,细白小脸掩映其中,愈发衬得雪白干净。
眼睫根根上翘,琥珀色瞳眸水潞潞的,圆润的眼角透着微红的妩媚,小嘴儿红润得像是水洗过的樱桃,勾着人去咬上一口。
从淡白色衣领中露出的一截纤细脖颈,弧线优美,透着极致的诱惑。
男人喉头滚动,伸手放下帐幔。
沈妙言一看他眼神幽深,就知道他打得是什么主意。
她忙滚到床榻里侧,周身紧紧裹着被子,警惕地盯着他。
君天澜勾起薄唇,“天气渐渐热起来了,妙妙裹得这样紧,不怕热吗?”
“晚间天凉,自然要裹得紧一点!”
沈妙言说着,越发把自己裹得紧紧。
君天澜也不多言,伸手扯过被褥,长腿一伸,就把她勾了过来。
沈妙言慌得不行,一边拼命往里面刨,一边喊道:“之前在谢府你说过的,你说过只要我不愿意,就不会勉强我!”
君天澜按住她的身子,轻而易举就挑开了她的中衣。
凤眸中倒映出那雪白的主腰,主腰一角,还精致的绣了朵小小的牡丹。
他盯着那主腰上鼓囊囊的地方,指尖却一刻也不停歇地勾开她背后的细带,带着薄茧的指腹流连过那不盈一握的纤腰,只觉肌肤滑腻,触手生香。
沈妙言被他弄得阵阵颤栗,“你不要乱来啊……”
总觉得这厮,今夜格外有兴致的模样……
君天澜目光上移,落在她锁骨处烙印出的“妙偶天成”四个字上,小腹处所积蓄的yu火越发澎湃,汹涌叫嚣着冲进他的脑海。
他依旧强忍着欲。望,伸手慢慢拿开那块素白主腰,质问道:“里面为何不穿粉色的?”
沈妙言全身都被他看在眼里,早羞愤得不行,听他竟然还有脸如此质问,忍不住冷笑出声:“穿粉色的做什么,诱惑你吗?!”
君天澜嗅着她身上自然而然散发出的媚香,翻身覆了上去。
他缠缠绵绵地亲。吻着她的粉颈,嗓音嘶哑:“妙妙无论穿什么,对我,都是诱惑……”
帐幔温暖,沈妙言被迫承受着他的临幸,樱唇微张,时时有难耐的娇。喘唤出来。
百媚生改变了她的体质,越是被男人宠幸,那张粉黛小脸就越是宛如梨花带雨,惹人怜爱,叫君天澜爱不释手。
她的身子绵绵软软,那股子媚香越发撩人,丝丝缕缕弥漫出帐幔,直到整座寝殿都染上那特殊的异香。
男人把她翻了个面儿,她紧紧抓住身下的被褥,茫然的瞳眸含着盈盈水光,无助的像是一只误入陷阱的小鹿。
令人羞恼的啪啪声还在继续,她难堪地把头埋进臂弯,若非为了小雨点和鳐鳐,她真想马上逃离这里,逃离这个大魔王……
春帐中红鸾被翻,直到天色破晓,男人才终于不舍地放过了她。
而另一边,思错殿中。
天明时分,魏化雨盘膝坐在檐下,正慢条斯理地扎着一只纸鸢。
殿中伺候的那群嬷嬷宫女都被他杀了后,倒也没有其他宫女过来。
这座破败的宫殿宛如被人遗忘,静静矗立在大周皇宫的某处角落,既没有人洒扫庭院,也无人送饭食果蔬。
不过,这倒是正合了他的意。
他每日上午练刀,下午读书,晚上盯着他的小青梅看书,日子倒也舒坦。
他想着,薄唇扬起浅浅的弧度,迅速扎好了手中的纸鸢。
殿中,鳐鳐醒来后,就闻见一股子浓浓的粥香。
她忙起床,稍稍梳洗罢,坐到圆桌旁,把魏化雨给她留的蔬菜粥和热牛乳迅速吃完,才摸着鼓胀胀的小肚子步到殿外,“太子哥哥!”
魏化雨“嗯”了声,“过来瞧瞧。”
鳐鳐跑到他身边,一眼看见他怀中那只漂亮的凤凰纸鸢,忙不迭拍手:“哇,太子哥哥画的凤凰真好看!太子哥哥,你怎么知道我想要放风筝啊?”
魏化雨勾唇轻笑。
这两天,皇宫里不少宫女都在放风筝,小青梅每日里没事儿就坐在树下的秋千上,仰着小脑袋,巴巴儿地望着那风筝。
那馋猫相,他能瞧不出吗?
他把做好的风筝递给鳐鳐,“来,咱们放风筝。”
鳐鳐兴奋地点点小脑袋,抱住风筝跑到满是枯草的院落中,开开心心玩了起来。
魏化雨穿着件镶暗红边的墨袍,马尾高束,慵懒地坐在台阶上,捻着发间的小金珠,视线所及,是那个小姑娘甜兮兮的欢颜。
今日晴风正好,鳐鳐手中那漂亮的凤凰风筝,乘着风势越飞越高,眼见着就超过上空的其他各色风筝了。
“太子哥哥,你快瞧,咱们的风筝现在是最高的一只呢!”
她偏过粉嫩小脸,琥珀色的瞳孔,在阳光下看起来就像是漂亮的琉璃。
魏化雨正在阳光下翻着一本书,闻言,唇角微勾,淡淡道:“听说,能把风筝放得很高的姑娘,将来可是会嫁给好男人的。”
“真的吗?”鳐鳐睁着湿漉漉的水眸,“那我娘亲小时候,一定没有把风筝放得很高过,不然怎么会嫁给我爹爹那样的大坏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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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6章 他看见鳐鳐小公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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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6章 他看见鳐鳐小公主了
她是童言无忌,却逗笑了魏化雨。
两人正说话时,一只蜻蜓风筝,忽然疾速冲了过来,最后一头扎在了庭院里的树冠上。
鳐鳐“咦”了一下,“太子哥哥,有风筝掉到咱们这里了。”
魏化雨面容微凛,尚未来得及叫鳐鳐去殿中躲起来,外面已经响起娇俏的说话声:
“哼,我的风筝就在这里,我看得一清二楚!哟,这宫殿好破啊,里面住了人吗?思慕哥哥,你进去给人家找找风筝呗?”
“啧,程姐姐真是不要脸,就知道缠着花哥哥!”
”你说谁不要脸呢,你才不要脸!”
外面忽然吵闹起来。
鳐鳐忙躲到魏化雨背后。
与此同时,思错殿的大门被人撞了开。
鳐鳐从魏化雨身后探出个小脑袋,只见门前挤着一大群十岁左右的公子小姐,在看见她和太子哥哥时,皆都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
“思错殿?”
一位身着胭脂红纱裙的小姑娘踏出来,好奇地望了眼那宫殿下的匾额,“这种破地方,竟然也住了人……喂,你们是什么人,为何会待在这里?”
她是户部尚书家的千金,唤做程酥酥。
其他人也纷纷七嘴八舌地吵起来:
“定是这个人犯了大错,皇上罚他在这里思错呢!”
“我瞧着,这个人的打扮,与咱们都不一样!”
“他是谁啊?”
花思慕的目光却越过魏化雨,径直落在鳐鳐身上。
程酥酥注意到花思慕的目光,下意识地顺着看过去,就看见那个破落少年身后,居然还躲着个小小的女孩儿。
那小女孩儿的肌肤是说不出的细白剔透,一双琥珀色的眼睛纯净湿润,漆黑的睫毛长得像是精致的娃娃。
尽管她只穿着淡粉色的宫女裙,可她的美貌,却令人惊叹。
她愣了许久,才回过神,望向花思慕,只见他竟然还在看那个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