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萌妃-第8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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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鬼帝伯伯送她的礼物呢。
她把项圈在魏化雨眼前晃了晃,放进来了篮子里。
于是,簸钱游戏就重新开始了。
魏化雨第一个投掷钱币。
他把铜钱在双掌间摇晃均匀,似笑非笑的目光扫试过众人,“正?反?”
鳐鳐第一个喊:“正正正,定然是正!”
花思慕自然是同她一道选正的。
而其他小孩儿,因为之前鳐鳐总能猜对,所以觉得她这一次也能猜对,因此大部分跟着选了正。
只有程酥酥等零星几个选了反。
魏化雨含笑:“本宫亦选反面。”
话音落地,手中的十三枚铜钱,同时被他洒落在地。
小内侍紧忙上前数正反面,过了会儿,满脸尴尬地抬起头:“公主殿下,是反面呢!”
“什么?!”
鳐鳐娇呼出声。
程酥酥已经连输好几场,终于赢了这一回,于是满脸嘚瑟:“公主殿下,您这只项圈,我可要拿走了!”
说罢,毫不客气地让侍女把鳐鳐的项圈收下。
鳐鳐气得腮帮子鼓得高高,攥紧了魏化雨的袖子,仰着小脸道:“再来,我就不信,我赢不了你!”
魏化雨的态度始终淡淡。
两刻钟后。
鳐鳐哭得鼻尖儿红红、眼圈儿红红,强忍眼泪,呜咽着还要再来。
魏化雨散漫地靠站在朱红廊柱上,把玩着她的一朵珠花,漫不经心道:“小公主只剩下这身衣裳,还要怎么输呢?”
鳐鳐本就委屈得不得了,被他这么一说,立即“哇”一声就哭了!
花思慕瞥了眼魏化雨,在旁边哄她道:“鳐鳐,那些物件儿输了就输了,咱们别赌了,若是给你父皇知道,怕是要骂你的。”
始终坐在圆桌旁不曾参与过簸钱的君念语终于开口:“小赌怡情,大赌伤身。来人,送公主回东宫重新梳洗。”
他是鳐鳐的兄长,自然也知道若是被父皇看见鳐鳐这幅输惨了的模样,定然要罚她的。
鳐鳐伤心极了,透过朦胧泪眼,不甘地望了眼魏化雨,才被花思慕带走。
魏化雨嗤笑,目送那两人的背影消失在御花园里,眼底掠过一重阴鸷后,漫不经心地转身离开了雕花凉亭。
孩子们四散开,结果收获最丰盛的竟然是程酥酥。
她揣着一包东西,全是鳐鳐身上的首饰珠花玉佩等物。
“哼,虽然是个公主,可惜却没甚脑子,怨不得被人欺负!”程酥酥边走边得意洋洋地说话,“我瞧着,那魏北的太子殿下真是极好的,若非我我欢喜思慕哥哥,我定然也要为那魏北小太子倾心……”
她已然十一岁,上头的两个姐姐都已经陆续开始相亲,她知道过不了两年,祖母也会为她开始相看对象。
正是浮想联翩的年纪呢,自然对哪个少年都抱着审视的目光。
她带着侍女穿过茂密花丛,冷不丁看见前方紫藤萝花架下,赫然立着一位身姿挺拔的少年。
少年脚踩一双墨黑色小羊皮短靴,穿暗红色箭袖劲装,发束金冠,垂在胸口的细辫子上还穿缀着几颗小金珠。
深目高鼻、笑时也透着三分阴冷的,可不就是魏化雨。
程酥酥愣了愣,面颊上很快浮现出两朵红晕,心中更是浮想联翩。
她款款上前,朝魏化雨福身,嗓音娇媚:“给太子殿下请安。”
魏化雨朝她伸出一只手:“拿来。”
程酥酥怔愣,“什么?”
魏化雨也不多言,三两步走到她跟前,直接就把她揣着的布包夺了来。
“太子殿下这是做什么?!”程酥酥一急,“这是臣女在簸钱里赢来的东西,你抢臣女的东西做什么?!”
魏文鳐的东西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她还想留着以后佩戴在身上,一来是好看,二来也是为了气一气她。
魏化雨瞥了眼布包,在手里随意掂了掂,笑得散漫:“没有本宫,你觉得你能赢来这些东西?”
程酥酥按捺下心中的焦急,抬起水眸望向眼前的少年,却见他小小年纪,却已是俊俏至极。
这么勾起一边儿唇微笑的模样,搭配那双点漆般的深邃狭眸,当真是撩人至极。
她心中如同打着擂鼓。
暗道,这魏北的太子殿下先是给自己出头,继而又刻意在这里等自己,同自己说这么多话,难道……
他明面上借着抢东西做借口,实则,是想亲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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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0章 我的小妙妙,这些天可有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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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0章 我的小妙妙,这些天可有想我?
是了,听说这个年纪的少年,最喜欢用欺负女孩子做借口,暗地里却是想要引起那女孩儿的注意。
程酥酥思及此,小脸红透,娇羞万分道:“太子殿下若是喜欢这些饰物,与臣女说就是了,臣女又不是不给,何必这般抢……”
魏化雨挑眉,诧异地斜睨向她:“怎么,本宫抢你的东西,你不生气?”
程酥酥小女儿家撒娇般跺了跺绣花鞋,娇声道:“纵然臣女生气,可难道太子殿下就会住手吗?这事儿,全只当咱们俩的秘密好了呗,臣女是不会告诉别人的。”
“本宫抢你的东西,你不会告诉别人?!”
魏化雨越发惊诧,目光毫不客气地流连在她发间的珠钗、项间的宝石璎珞以及手镯等物上。
程酥酥只觉他的目光炽热极了,顿时小脸红透,越发低头娇羞不语。
魏化雨唇角轻勾。
半刻钟后,程酥酥发髻凌乱地跌坐在地,眼睛里还盛着后怕的泪花。
她身上的珠钗首饰以及其他值钱的东西都被魏化雨抢走了,连半颗珠子都没给她留下。
什么喜欢她,他分明是土匪,是土匪啊!
魏化雨抢了一堆东西,心满意足地背着手离开这里。
他出身大魏皇族。
而大魏皇族从荒漠中发迹崛起,最早的那几代,是做土匪营生的。
虽然如今洗白了,可他血管里流淌的,仍是那旷漠上彪悍粗犷的西风,是那草原上空呼啸而过的雄鹰。
人家愿意被他抢,自然是不抢白不抢。
……
此时,乾和宫内。
君天澜忙着翻看自己的衣柜,沈妙言坐在龙床上吃酥点,仍旧想着她的小雨点。
过了会儿她回过神,看见君天澜从衣橱里取了件霜白色云纹锦袍在身上比划。
她挑眉,忍不住道:“君天澜。”
“嗯?”
“我从前怎不知道,你竟如此喜欢打扮?”
好似他们从国宴上回来,这厮就一直在钻研他晚上穿什么好看。
皮囊不过是一具外物,这可是他自己亲口说过的话。
君天澜把霜白云纹锦袍放回衣橱,淡淡道:“从前没有意中人,自然无所谓打扮。可如今朕的意中人喜欢那年轻俊美的男人,朕自然要注重保养,不叫她移情别恋。”
沈妙言正吃着芝麻核桃酥呢,闻言被狠狠呛了下。
她抬眸望向男人,只见他又摸出一套霜白绣金龙纹的常服。
他比划了下,似是觉得还算满意,于是把常服挂到木施上,大约是打算晚宴时穿。
准备好了衣裳,他才望向沈妙言。
这一望,却不禁皱了皱眉。
只见那小姑娘正坐在他的龙床上吃核桃酥,酥点的碎屑落了满床,她却浑然不觉般仍旧吃得欢。
同过去的她,是一模一样的。
沈妙言察觉到君天澜目光不善,于是吞下嘴里的核桃酥,不满道:“你瞪着我作甚?”
这厮从前和现在,就没改过这个臭毛病,总爱动不动就瞪她,可她又不曾犯错!
君天澜走过来,掸下金丝缎面被子上的核桃酥碎屑,正色道:“床榻是卧具,是用来休息就寝的地方。你若要吃酥点,该去桌边坐着吃。”
说着,把沈妙言从龙床上拎了下去。
大周皇族传承千年,优雅的秉性早已根植到骨髓里。
君天澜也好,君舒影也好,甚至连那个不着调的君无极也好,君家的子弟,一举一动皆随处彰显着何为皇族优雅。
而被拎到旁边的沈妙言在地上站稳了,盯着他认真清理龙床的模样,恨得牙痒痒。
她的骨子里就是个女土匪,当初这人把自己叼进窝里,如今却又开始嫌弃自己……
可见这人真真是薄情寡义!
她想着,冷哼一声,揣上几块核桃酥,掉头就跑了。
她没带麦若,只独自穿行在深宫里。
因为晚上还有一场夜宴的缘故,所以宫里十分热闹,尤其是御花园水榭那边,不时有戏子们婉转的唱腔声响起,黄莺绕梁般经久不绝。
她走了一会儿,听见前方拐角处有女孩儿在哭。
哭声细细弱弱的,像极了凤樱樱。
她走过去一瞧,原来哭的女孩儿倒不是凤樱樱,而是个穿凤冠霞帔的小花旦。
小花旦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同她一般体态,蹲在角落里,哭得十分伤心。
她走过去,在小花旦跟前蹲下,“好端端的,你哭什么啊?”
小花旦抬起头,见来人是个与自己一般大小的宫女,大约心中生了几分亲近,于是细声道:“我唱不好戏,被师父打骂。”
说着,撩起宽袖给沈妙言看。
沈妙言望过去,只见小姑娘白嫩纤细的手臂上,果然全是鞭伤。
她轻轻抚。摸过那些伤疤,又从袖袋里取出一小罐膏药,“给你,这东西乃是宫里的御品,抹上去就不会疼了。”
小花旦感激地接过,抹了些在伤口上,果真不再那么疼痛。
她抽噎着笑了笑,“姐姐,你真好!宫里的人,都如同你这般好吗?”
“宫里可是吃人的地方,才不好呢。”
小花旦站起身,抬袖抹去眼中的泪花,“姐姐,咱们难得认识,不如我领你去戏班子里瞧瞧?班主他们可好了,定然会十分喜欢你的!”
沈妙言正无聊得紧,听她说可以去戏班子里瞧瞧,于是含笑应下,抬步同她一道离开了游廊。
戏班子就在御花园一角,乃是临湖岸的草地上,临时搭建起来的几个大帐篷。
沈妙言随着小花旦踏进去,只见帐篷内人来人往,有的坐在妆镜台前化妆,有的在屏风后穿戴戏服,也有的聚在一块儿互相讨教戏目和唱法。
小花旦蹦蹦跳跳地拉着沈妙言的手,在大帐中转了一圈,不大好意思地笑道:“我原想让你见见我们班主的,可他现在不在这里,咱们去隔壁小帐里瞧瞧吧?”
这小花旦生得可爱,沈妙言很喜欢她,于是应下,就同她一道去了隔壁。
相较于大帐里的热闹拥挤,小帐内就清净许多。
沈妙言踏进去,瞧见帐中陈设华美精贵,丝毫不像是一个戏班子的班主会居住的地方。
帐帘在她身后徐徐合上。
有人自背后把她拥到怀里,嗓音温柔如水:
“我的小妙妙,这些天可有想我?”
来自极地之北的雪莲香,缓慢而霸道地将沈妙言紧紧缠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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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1章 可君舒影已不想再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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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1章 可君舒影已不想再信她
沈妙言身子僵住。
事到如今,她哪里还有不明白的道理。
这所谓的戏班班主,怕就是君舒影……
她挤开男人的怀抱,往后退了几步,脸上的表情不大自然:“五哥哥,你,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若是给君天澜知晓……”
虽然她对自己爱上君舒影这件事也很疑惑,可那传承自古老北狄的蛊毒霸道无比,至今仍旧令她相信,她的心是偏向君舒影的。
男人身姿修长、眉眼艳绝,颈间的鸠羽紫狐狸尾巴长长垂落,越发衬得他肌肤白腻,凤眸眼尾不染而红,整个人横生妖媚。
沈妙言很害怕这样的君舒影,在问完那句话之后,就下意识地继续往后退,想要离他远一点儿。
君舒影把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只含笑应道:“我既来了,自是不会怕他……上次我说带你回魏北,你考虑得如何?”
他从前最宠沈妙言,无论她想要的东西是好是坏,他都会倾尽全力地给她。
可如今他想做的,只是把她好好藏在羽翼底下,不叫旁人触碰她,不叫她遭受哪怕一丁点儿的危险。
“我,并不打算回魏北……”沈妙言直言,“我与小雨点说好了的,等我先把仇人们都解决掉,再回去也不迟……”
君舒影盯着她的双眼,步步紧逼,“我的小妙妙究竟是想解决掉仇人,还是想要留在他的身边?”
他发束暗紫金冠,行走之间,鸠羽紫的狐尾与宽袖摆动,浑身妖气四溢,于艳美而撩人之中,透出浓浓的强势与邪气。
沈妙言暗暗吞咽口水,纤细的后背已经抵到镂花屏风,退无可退。
“五,五哥哥……”她声音弱弱,“等我解决完镐京城的事儿,我一定跟你走,好不好?”
无论如何,她得先稳住这个男人。
可君舒影已不想再信她。
男人俯身凑到她面前,随手撩起她的一缕长发在指尖把玩,嗓音清泠泠宛若碎玉敲冰:“妙妙靠着的这扇屏风,可是个好东西……”
“嗯?”
沈妙言不解。
“这屏风上绘的玩意儿,乃是木偶戏。传说,有精巧工匠善于制作木偶娃娃,他制出来的木偶栩栩如生宛若真人,非常受人欢迎。后来,那工匠在追求登峰造极的道路上越走越歪,竟然丧心病狂地妄图用真人制作木偶。
“这工匠有一房美妾,某日,这名美妾十分不乖,竟想和其他男人私奔。工匠把她捉回来后忍无可忍,于是把这美妾浸泡在化骨水之中,使她全身骨头酥软,令她再也无法行走、站立,甚至连动一动手指,都成了奢侈……”
男人说着话儿,修长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