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萌妃-第9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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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边,君舒影面无表情地回到相府。
径直闯进君陆离所居住的偏僻院落,他一脚踹开他的寝屋门,就看见那小子站在窗畔。
似是没料到他会突然闯进来,那小子吓得猛然转身,小脸在灯火中看起来格外惨白。
他舔了舔唇瓣,讪讪道:“五……五皇兄?大半夜的,你,你怎么来了……”
“五皇兄?”君舒影咀嚼着这个词,笑容冷漠地缓步上前,“君陆离,在你眼里,不该是只有一个四皇兄吗?我这位五皇兄,如何能入你的眼,如何能得你的敬重?”
“五皇兄在说什么,陆离,陆离听不懂……”
君陆离吓坏了,面无血色,小心翼翼离开窗畔,朝旁边退去。
君舒影一把擭住他的衣领把他拖到自己跟前,碎玉敲冰般的声音,充满了薄凉的冷意,“当初镐京城里的蛊毒,是你给妙妙通风报信的,是也不是?”
君陆离一怔,漂亮的丹凤眼倏然放大。
“后来,被关押在相府暗牢里的小孩儿,也是你与妙妙合作,把他们放走的,是也不是?”
君陆离额间沁出冷汗,张开嘴不知该说什么,于是又讪讪闭了嘴。
君舒影冷笑,“至于妙妙能逃出相府,也是你背地里干的好事!而今晚,君天澜之所以能那么快寻到天香引,同样是你暗中通风报信!君陆离,你眼中只有你的四哥!然而,你须知晓,替你母妃娘家翻案的人,是我君舒影!”
君陆离吓得要死,在君舒影手底下瑟瑟发抖了半晌,忽然“哇”一声哭了出来。
不过十五岁的少年,在灵安寺后山住了那么久,从没有见过什么大场面,一心只知拜佛诵经,天生一颗纯善的心。
他是分得清善恶好坏的啊!
可君舒影才不管这些。
在他眼里,他自己做的才是对的,其余人做的一切,都是错的!
他杀人,
亦不过是因为那些人太弱小,所以才会被他杀害!
这世间就是如此,弱肉强食,胜利的人才有最终的话语权。
他面无表情,将君陆离推倒在地,不知从哪儿抽出长鞭,发狠般猛然抽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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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为梦里寻觅。因昼思夜想、柠檬草、退三位小天使的打赏,给大家爱的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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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3章 你爱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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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3章 你爱慕他?
他下手极狠。
皮鞭触及到君陆离身上,厚实的中衣也挡不住那鞭子,细嫩白皙的肌肤绽开一道长长的血红口子,瞬间涌出的血液,把中衣也染成了深红。
君陆离的眼泪立刻掉了下来。
他伸手想要捂住伤口,可手触上去,那伤口却越发疼痛。
他哭得厉害,望向君舒影的目光充满了畏惧,连嗓音也是沙哑的,“皇兄……我好疼……好疼啊!”
君舒影提着鞭子立在阴影中,始终面无表情。
在他眼里,这个少年已不再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
君陆离,他不过是个阻挠他计划的仇人!
一念起,心魔生。
姿容绝世的男人,提起皮鞭,发狠般抽向君陆离。
一鞭又一鞭,他把所有怨恨全都发泄在这个少年身上,力道之大,使得少年身上很快就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君陆离惨叫得厉害。
他不停往角落退缩,爬行之间,把整座房间都染成了血红。
烛火燃尽,惨白的月光洒落进来,让这房间看起来格外触目惊心。
君舒影瞳孔中晕染开血红之色,他抽了君陆离整整五十鞭,直到最后“啪”一声响,竟生生把皮鞭抽断了!
他面无表情,把断了的鞭子扔到地上。
少年整个人宛如从血水中捞出来般,奄奄一息地蜷在角落,仿佛被折磨到快要断气的小狗崽。
寝屋寂静,只剩下他痛苦难耐的轻哼声。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传来“吱呀”一声响。
凤北寻推门而入。
他瞥了眼角落的君陆离,又望向君舒影。
身着暗紫大氅的男人,正寒着脸在大椅上落座。
即便是盛怒的姿态,可从花案上端起茶盏的姿态,也仍旧优雅尊贵。
他上前行了一礼,“北帝。”
君舒影轻呷了口热茶,并不搭理他。
凤北寻于是转向君陆离,声音清冷:“八皇子,我总劝你以大局为重,可你却屡次三番背叛北帝。今夜这顿鞭笞,算是对你的惩罚,你服是不服?”
君陆离浑身都是冷汗与血水。
他意识模糊,在听见凤北寻的声音后,勉强睁开一条眼缝。
入目所及,果真是他朝思暮想的北寻哥哥。
他还记得多年前,他尚还幼小,在灵安寺后山玩耍时,碰见受了重伤晕倒在树下的北寻哥哥。
他不会给人治伤,见他似乎很口渴的样子,于是拿荷叶卷了些水,小心翼翼喂给他喝。
他从小在灵安寺长大,从没有见过僧人以外的男人。
那个时候,他看着北寻哥哥,觉得他长得真好看。
月光如水。
君陆离眼前的景象渐渐模糊,他努力对凤北寻露出一点点笑容,声音沙哑低沉,“北寻哥哥,我好疼呀……”
凤北寻皱眉。
“北寻哥哥,你给我喂点水,好不好?”
少年的声音卑微得近乎乞求。
想要靠近他。
想要靠近年幼时就爱慕上的北寻哥哥……
他是欢喜他的啊!
欢喜到,就连他喂的水,也比旁人的更甜些。
凤北寻静静俯视着他,目光里半点儿情绪都无,仿佛是在看一个白痴。
君陆离终于没能等到凤北寻给自己喂水喝,鼻尖莫名发酸,最后慢慢阖上眼,彻底晕厥了过去。
而君舒影仍旧怀着满腹怨气,看也不看君陆离,起身大步离开。
却在踏出门槛时,看见了赶回来的沈妙言与君天澜。
那两人就站在梅花树下,十指相扣。
妙妙的身上,甚至还搭着君天澜的大氅。
他们看起来,那么登对……
他静静看着,狭长丹凤眼中,有嫉妒的冷芒一闪而过。
沈妙言挣开君天澜的手,抬步匆匆踏进寝屋。
她和四哥是才从天香引赶回来的。
她知晓君舒影脾气不好,今夜事败,说不准就会拿君陆离开刀撒气。
因此,她和四哥一来相府,就直接奔到了这座庭院。
只是……
她撩开珠帘,望着那个蜷缩在角落的小少年,眼圈忽然红了。
只是却没有料到,君舒影连对他血脉相连的亲弟弟,竟也能下得去这样的狠手……
她蹙着眉尖,满脸心疼地上前,示意拂衣几个把君陆离好生抬到床榻上,又让人去请府医来看诊。
她拿了干净剪刀,正要替少年剪开身上血肉模糊的衣衫,少年却挣扎着抬起一只手,紧紧扣住她的腕子。
沈妙言不解,“陆离?”
“不要……”君陆离皱紧了眉头,“不要剪我的衣裳……”
“不剪开你的衣裳,如何给你包扎伤口?你乖,莫要再动,再挣扎下去,伤口还得出血。”
沈妙言边说着,边不由分说地拂开他的手,要替他把衣裳剪开。
少年的眼角,忽然滑下一滴泪。
他意识有些涣散,声音格外细弱绵软,“那,那皇嫂嫂叫其他侍女都退下去,好不好?”
沈妙言只觉大约每个人都有些怪癖,因此倒也没往其他方向想,抬手示意拂衣她们都退下。
她站在床畔,拿剪刀小心翼翼替君陆离剪开那些与模糊血肉绞到一块儿的布条。
布条撕扯着皮肉,自然是很疼的。
君陆离趴在床榻上,疼得直吸气,连原本涣散的意识,也被重新拉了回来。
沈妙言剪开他的中衣后,就瞧见他胸口缠着许多道白绫布。
绫布早已染成深红,透出浓浓的血腥气。
她蹙眉,在看着少年格外纤细窈窕的脊背与腰肢时,心中忽然起了一丝猜测。
她抿了抿唇瓣,小心翼翼剪开那些白绫布。
一圈一圈的绫布散落在床榻上,君陆离面色绯红,只把小脸深深埋进褥子里,并不敢再去看沈妙言。
事到如今,沈妙言又有哪里看不出。
她见府医还没到,于是端了水盆过来,给君陆离清洗身体。
烛火摇曳,
她声音很轻:“原来,你是个女孩儿。”
君陆离害羞不已,仍旧闷着头不说话。
沈妙言忽而笑了下,想起什么,又道:“那你这段时日以来总缠着凤北寻,并非是因为什么兄弟情,而是因为……你爱慕他?”
“皇嫂嫂!”
君陆离害羞得什么似的,连身上的疼痛都忘了,只含羞带愤地轻嗔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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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4章 与心爱之人一起吃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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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4章 与心爱之人一起吃酒
沈妙言把他的伤口一点一点处理干净,君陆离倒也愿意同她交心。
“我也是听奶嬷嬷说的,我刚出生时,母妃要与萧贵妃争宠,因此刻意把我伪装成男孩子。只是母妃后来还是败在了萧贵妃手上,方家被牵连,我也被送进了灵安寺。”
这是她伪装成男孩子的原因。
沈妙言替她擦拭伤口的功夫,小姑娘又一五一十,把幼年的事儿跟她说了一遍,“……皇嫂嫂,我这个人很重情的,我认准了北寻哥哥,这辈子便都不会再嫁其他人。”
“可凤北寻若是不喜欢你,难道你要一辈子不成亲吗?更何况……”
沈妙言把沾满血渍的毛巾放进水盆搓洗。
她眼睫低垂,没有说出的话是,凤北寻他喜不喜欢君陆离其实还是其次,关键凤北寻如今背叛大周,四哥他,未必会放过他。
君陆离双手撑在床榻上,抬起头认真地望向沈妙言,“皇嫂嫂,我会努力的,等这边的事儿都结束之后,我会告诉北寻哥哥我是女孩子,我要告诉他,我欢喜他!”
漆黑漂亮的丹凤眼,映照出两簇淡金烛火,漂亮得熠熠生辉。
沈妙言笑了笑,没再多言。
廊外传来敲门声,拂衣隔着门道:“娘娘、八王爷,府医到了。”
君陆离忙拉住沈妙言的手,要她再三保证不许把她的秘密说出去。
而与此同时,花园里。
初冬的夜,寒凉沁骨。
廊外绒雪还在飘落,细泠泠的,铺天盖地。
君天澜与君舒影并肩站在雕花游廊里,两人脸上俱都半点儿表情也无。
半晌后,君舒影先开了口:“四皇兄倒是好兴致,撇下国事与江山,跑到赵地来玩儿……说起来,天香引的姑娘真是不错,不如改日我带你去逛逛?”
他笑吟吟的,仿佛与君天澜关系极要好似的。
君天澜瞥向他,目光格外凉薄。
“皇兄这般看着我作甚?莫非数月不见,弟弟我的容貌又更胜从前几分?”
君舒影调笑。
身着墨金锦袍的男人,仍旧面无表情。
却在下一刻,倏然掐住君舒影的脖颈。
他的力道,大得惊人。
君舒影被迫倒退数步,直到后背重重撞上朱红廊柱。
君天澜抵着他,一字一顿:“不要挑战朕的耐心。”
“耐心?皇兄自诩深爱妙妙,却在妙妙被我掳到清水城后,足足一个月才出现在这里……这就是皇兄所谓的深爱吗?既不爱,又谈何耐心?”
君舒影含笑挣开他的手,慢条斯理地理了理锦袍,“皇兄,你把妙妙给我,我马上带她回北幕,再不踏足中原一步,更不会主动挑起战火。甚至,只要你愿意,我可以把北幕交给你,如何?”
君天澜唇角噙起一抹冷笑,从唇齿间吐出两个字:“做梦。”
他说罢,转身拂袖而去。
君舒影独自立在游廊中,目送他的背影消失于蜿蜒回廊里,眼底皆是戏谑的凉意。
很快,他转身离开了游廊。
铺天盖地的绒雪渐渐大了起来。
他行走在花径上。
鸠羽紫的蓬松狐尾上,逐渐落满晶莹雪花。
花径两侧的梅花次第开放,胭脂红的重瓣梅吐。露着金黄花蕊,逐渐被雪花覆满,一树树枝桠横斜,妖娆非常。
长长的狐尾被拖曳在花径上。
花径尽头雪霰弥漫,令人看不清楚路的尽头究竟是什么。
君舒影独自行走其间,在快要走到路尽头时,忽然顿住了步子。
他慢慢闭上眼,跪倒在地。
风雪在他耳畔呼啸。
脑海中,一幅幅画面闪过。
被他亲手关在暗牢中的孩子……
被夺走双腿的女子……
北疆的烽烟战场……
他也并不是,
没有负罪感的。
他往后仰倒。
最后躺在了冰凉的花径上。
四周是簌簌而落的雪。
他睁开眼,灰蒙蒙的夜穹看不见一点光。
如同,
他的后半生。
……
雪夜茫茫。
君天澜自然是住在相府内最好的院落里,沈妙言得了机会,也从碧落苑搬出来,跟他住同一间寝屋。
他从花园里回来时,沈妙言已经沐过身,正穿着中衣,裹着件暖和的厚貂毛斗篷,坐在窗畔翻看书卷。
寝屋里灯火明亮,他取下落满细雪的大氅挂到木施上,才走到窗畔,把那个坐在软榻上的姑娘抱进怀里。
他用下颌蹭了蹭沈妙言的发心,指尖轻柔地拂拭过她柔软的长发,深深嗅了口她的味道,“这段时日以来,可有想我?”
沈妙言合上书卷,环住男人的脖颈,用唇瓣碰了碰他的面颊,声音小小:“自然是想的……我原以为四哥大约用几日时间就能追来,没想到,你竟然花了一个月才来见我。”
带着幽怨的口吻,
娇气,却并不怨恨。
“对不起……”君天澜唇角噙起笑容,温柔亲了亲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