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略-第1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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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这事,仲某倒想起一个故事来”。
仲逸缓缓起身,饶有兴致的为众人做起‘说书人’。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对邻居,一家姓张,一家姓李。他们本属一脉血统,但却并不和睦。偶尔拌拌嘴、吵吵架,似乎非要整出点摩擦来才可罢休。
这一日,张家要向李家借粮食,李家自然不许,于是张家便打算去窃,因李家早有防备而行窃不成。
后来,张家便花银子请山匪去抢李家的粮食。
抢走之后,见李家并无多大的反应,于是张家便继续向李家索要金银、衣物、甚至于房屋。在他们看来,只要李家不同意,再抢一次不就行了?
终于有一次,李家忍无可忍,联合村中其他村民予以反击,非但将张家人全部制服,而且再报官之后将那伙山匪也剿灭,所有村民都为之大快人心”。
“为何张家人被制服之后,村民们却大快人心?因为抢人者无道”,仲逸笑道:“为何那些村民要全力帮助李家?
因为村民们都知道:强盗就是强盗,今日抢了李家,明日就会抢王家、赵家,大家若不沆瀣一气,迟早会一起遭殃”。
“呵呵,故事是个好故事,但故事………………终究只是个故事”,魏书办虽能=品出其中之意,但只是淡淡应了一句。
他知道,仲逸‘故事’之后的话才是重点。
“如今,你方虽兵临城下,但供给大多是掠抢而来,加之长途跋涉,大多人已疲惫不堪、水土不服,用不了多久,便会战斗力骤减”。
仲逸竖一指而展全掌:“北方只是大明一部,你们也只以一隅而抵全国,无异于以石几卵。京城本为一国之首,天子所在,文武百官聚集,城池固如金汤、易守难攻,各地援军纷纷而至,对付区区城外这点人马……………………秋风扫落叶”。
魏书办又欲反驳,仲逸却制止道:“况且京城各处,你们一路之上所过各处,民怨极大,为何?因为你们抢了他们的东西”。
“若是大家联合起来,人人举刀、全民守护,誓与城池共存亡,那将是一个什么样的场面?……”。
仲逸来到魏书办面前:“到时,你们的供给没了。恐怕连藏身之处再也难觅,谈何撤军?”。
鞑靼本就没有打算一战到底,先入为主的以为:朝廷会答应他们的请求,经仲逸如此一说,魏书办便一时无以应对。
“还有一事,想必二位比仲某,更清楚……”。
见火候差不多了,仲逸决定再添一把柴禾。
“众所周知,贵方内部不止俺答一部:北元一部、小王子一部,还有西部的卫拉特瓦刺,若你们执意孤军深入来京城,那后面的事儿……,就不好说了”。
“哦,对了,还有女真一族,想必二位定还记得当年朝廷北征之事吧?”。
末了,仲逸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他们与你们…………………从来都不是一条心,若非朝廷从中斡旋,恐怕北方的局势,就不是如今这个样子了”。
表面不以为然,魏书办却嗅出另外一层深意:他们一心以兵马、交战,为解决争端的唯一手段,而朝廷则布局长远、多方运筹。
仅此一项,高低自现。
此刻,他似乎终于明白:为何朝廷要派一个翰林院的文官,为钦差副使了。
“仲大人,看来此次见面,你我皆要无功而返了”,魏书办向左右随从淡淡一句:“我们走吧”。
“准不准是朝廷的事儿,回去告诉你们大汗:让他静静的等着旨意便是”。
“不要做强盗!”。
仲逸转身望着窗外,只留下淡淡一句:“至于我大明的真刀真枪,到时,会让你们见到的……”。
第264章 出其不意
傍晚时分,夜风乍起,城内与往常无异,城外却一阵战鼓声起,
平虏将军仇鸾命各路兵马再次与鞑靼开战,一场厮杀又在所难免了。全本小说网;HTTPS://www。TAIUU.COm;
白日里,双方谈判无果,眼下,最解决问题且最有效的,也只有一条:用真刀实枪来决断吧。
说起来,仇鸾与鞑靼俺答并不算陌生:当初鞑靼南侵时,就曾围攻大同,当时仇鸾正是大同新任总兵,只是不知为何,后来鞑靼大军离开大同,移兵东去。
仇鸾深得皇帝朱厚熜信任,与朝中文武也有些来往,其中不乏交往甚密者,故此,能领到这个差事,也并无多少意外。
所谓盛名之下其实难副,仇鸾自从领了平虏将军的头衔后,也曾数次调兵遣将、展开阵势,只是败多胜少,并未扭转当初朝廷被动的局面。
在大多数人看来,此次交战,亦不会有意外的结局。
果不其然,一阵锣鼓声后,敌我双方兵马厮杀在一起,却并无多少看点。
皆是老套的排兵布阵,一如既往的作战手法:常规的布兵、常规的冲杀,常规的守卫,常规的反击。
此种战法,如同扳手腕子:那一方的兵力多?那一方的力气大?那一方的地势好?
结果,自然不言而喻。
何谈扭转局势?何谈转败为胜?何谈出其不意?
甚至于兵法权谋,在此处作战,都似乎有些多余了。
起初两军声势极为浩大,但几个回合下来,鞑靼俺答部渐渐占了上风,朝廷的兵马已现败退迹象。
刚刚参与过谈判交涉的阿帖木尔,此刻正将方才的不满通通发泄出来,若按照以往,仇鸾的兵马退去之后,他们便鸣金收兵。
“冲,继续冲上去,给老子冲啊”,阿帖木尔一反常态,竟命属下继续冲上去。
“将军,再往前追,前方就是京城城守卫,一侧还有朝廷大军的扎营之地,兄弟们人马有限,恐怕……”,一名千户急忙上前向阿帖木尔建议:适可而止。
“有何所惧?有何所惧啊?”,阿帖木尔一通训斥:“城门口怎么了?扎营之地又怎么了?若他们真有那本事,我们又如何能一直打到这里?”。
“将军,话是这么说,但朝廷若真正举全城而反击,恐我们不敌啊”,那名千户环视四周,而后上前向他附耳道:“若继续追上去,是要违背大汗帅令的,将军三思啊”。
“去去去,都滚回来……”,一说到俺答汗的命令,阿帖木尔也不敢再放肆了。
“走,喝酒去,老子今日心情极差,一会谁也不许耍赖”,阿帖木尔对几个随从又发了通脾气,而后便借酒消愁去了。
原本军中是禁止饮酒的,只是今日又是谈判,又是开战,方才刚刚被打败的朝廷大军退去,一时半会当暂无交战,况且以他的脾气秉性,也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相信,这也是军中大多人的想法。
就在阿帖木尔刚刚开饮之时,鞑靼军中开始换防,刚刚将朝廷大军击败,加之连日以来的连连大胜,大多人颇为轻松自得,守卫自然要松懈许多。
一名鞑靼校尉正站在墙边“放水”,才喝了点就来尿意,真是扫兴。
完事后,他急忙提起裤子,四下望望,准备往回走去。
就在他抬头那一瞬间,似乎隐隐看到了什么。
“不对啊,这才开始喝呢,就醉了?”,他使劲揉揉眼睛,再次定睛望去。
这次,他确定看清了。
只见一队人马正冲杀过来,人人手执弓箭,腰挎战刀,战马一侧一个圆圆的箭筒,另一侧则是长长的兵器,有大刀,也有长枪。
为何这些人可长驱直入、视若无人?军中守卫的兄弟呢?
“坏了……”,双方开战以来,从未有过这等场面,这小子竟细细看了一番,这才反应过来。
“来人啊,有……”,那名鞑靼校尉话未出口,却见一支快箭飞来。
弥留之际,他才瞥见四周的兄弟皆被放到……
这支人马势如破竹、来势汹汹,三百人、三百骑。装备极其精良、将士甲胄在身、弓箭刀枪在手,一阵剑雨之后,敌军岗哨皆被射杀。
长枪阵***番摆开,腰间佩刀依旧,利刃还未出鞘,腾腾杀气直逼而来。
“报,将军,东门外突现一股敌军,来势异常凶猛,我们五百多个兄弟被……,被杀了”,守卫匆匆而入,立刻向阿帖木尔禀告。
“什么?五百多兄弟被杀?朝廷何时有过如此勇猛的兵马?”,阿帖木尔饮酒正在兴头上,听到这个消息却是大吃一惊,原本想训斥一番前来报信的守卫。
不过,门外的喊声起,他也无须多问了。
“快,速调三千精兵,务必将这支人马拿下”,阿帖木尔只觉眼前微微一晃,这才使劲摇摇头:“快,取老子的战甲、长枪来”。
来到院中,阿帖木尔见四下一片慌乱,凭借多年从军经验,仅此一看便知来者不善:他麾下将士明显不占上风。
“奇怪,朝廷何时有如此精悍的将士?”,又是这番疑惑,阿帖木尔急忙跨上战马。
才走几步,却见一道身影快速袭来,先是单人单骑,临近之时,却听战马一声长鸣,马背之上那个人影腾空而起,连连翻跃。
片刻间,却见一柄长枪迎面而来,直逼脸面。
“贼将,那里逃?”,循声望去,声音似乎是从那寒铁枪头而来。
“快,保护将军,保护将军”,鞑靼军士立刻围了上来。
……
“报,西门附近发现大量敌军,来势异常凶猛……”。
“报,南门附近又见大股敌军,所向披靡,我军死伤无数……”。
这一刻,鞑靼驻军大营一片慌乱,阿帖木尔慌忙调兵,赌住东门的攻势,谁知西门再次来袭,俺答又调兵遣将。
惊魂未定之际,却见南门叫喊声起……
鞑靼南下以来,一路所向披靡、连连过关,此次却被打的四零八乱、极其惨烈。
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此乃‘奇兵’也。
一阵厮杀声后,却听鞑靼守卫再次来报:“北门发现大股敌军,只见旌旗飞扬、战鼓如雷”。
“不好,北营是大汗所住之处,敌军定是奔着大汗而来”,俺答汗急忙下令:“各路人马立刻来北营增援”。
此令一出,鞑靼将士纷纷向北而去。
……
“千户大人,北门外是支疑兵,兄弟们也就是挥旗擂鼓、虚张声势而已,若敌军真的冲出来……,我们是否增援?”,朝廷一名百户立刻向宗武禀道。
“不用了,只要北门的弟兄们不杀进去,敌军绝不会冲出来。朝廷大军就驻守在不远处、京城的守卫也随时可来增援”。
宗武望着一片慌乱的敌营,心中激动之情难抑,脸上却依旧平静如水:“明日,终于可好好谈判一番了”。
第265章 撤兵(上)
次日清晨,仲逸早早来到朝中。(全本小说网,HTTPS://WWW。TAIUU。COM)
近日以来,他不用去翰林院当值,在朝中专司鞑靼此次直逼京城一事的始末。
“师兄果真勇猛,昨晚以千余人的兵马,大闹鞑靼军营的消息很快传开,城内外传的沸沸扬扬,如今军中士气高涨,一扫之前的阴霾,正好可大干一番”。
当然,仲逸心中大喜,还有另外一个缘故:师兄此次有勇有谋,一展大明之威,更现凌云山之风。
好样的,大快人心……
谈判,不管唇枪舌剑,亦或铁齿铜牙,大多是建立在强大的实力之上,真刀真枪得来的东西,远比谈判可靠的多。
否则,再好的口才,再好的雄辩,那也失去了其原本的意义。
作为朝廷新任的钦差副使,又专司双方谈判交涉事宜,仲逸之前与魏书办的那番言论,更多是从长远之计、多方局势来看判断。
说到眼下的形势,自没有师兄昨晚的一支奇兵来的彻底、有效。
“若今日再谈一次,呵呵……”,昨日似乎意犹未尽,仲逸打算今日继续坐镇。
领了钦差的头衔,仲逸也可出入一些原本无法进出的地方。
同样,也可见到一些原本无法见到的文武之官。
“仲大人,别来无恙啊”,一声似曾听过,却又极为不友好的声音传来,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肥硕的身段。
不用说,来人正是严嵩之子…………………工部侍郎严士蕃。
“哦,对了,仲大人如今是朝廷的钦差副使,恭喜啊”,见仲逸并不理睬,严士蕃却依旧说笑一番。
“工部,就真那么闲嘛?大白天的不办差事,竟在这里说笑?”。
仲逸本就对此人没有什么好感,据他的直觉:此次皇帝朱厚熜下旨核查鞑靼兵临城下一事的始末,或许背后另有玄机。
以严氏在朝中经营多年、盘根错节的关系,难保不在此事中,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勾当。
既有严嵩的参与,势必会有严士蕃的影子。
反之亦然。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严士蕃打着他那内阁首辅老爹的幌子,来做自己不可告人之事。
既是如此,不能打草惊蛇,上次博野县之事就是一个例子:没有十足的把握与确凿的证据,是绝对动不了严氏父子的。
“哦,我倒忘了,严大人只是个工部的侍郎,上面还有尚书大人,人家才是一言九鼎的人物”。
仲逸知道严士蕃主动来搭讪,无非就是说落自己一番而已。
“仲大人此言甚是,在这一点上,正如此次朝廷委任的两位钦差一样:一位正使,一位副使”。
严士蕃笑道:“侍郎为副,副使亦然,我们都不是那个一言九鼎的人物”。
末了,他刻意指指二人:“如若不然,你我都为何如此‘闲’呢?哎……”。
“有个做阁老的老爹,再闲也无人说三道西”。
仲逸连连摇头:“下官可不行啊,昨晚朝廷大军出其不意攻打敌营,仲某还要着手准备第二次的谈判事宜,圣命难为啊”。
“严大人,仲某告辞”,仲逸实在不愿与眼前之人多说半句话。
“仲大人多虑了,这第二次谈判嘛。恐怕,就没有这个必要了吧?”,身后的严士蕃冷冷一句。
“哦?”,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