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略-第2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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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真正的较量即将展开:一方是凌云山师兄弟,而另一方则是敌军主将阿帖木儿,连同他的军师魏书办。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眼前的情形:英勇千户所连同其它千户所,共计两千左右的兵力,而阿帖木耳统领的鞑靼军,则是兵马三千。
“林将军,前两次取胜皆是侥幸为之,此次再到我北漠之地,本将是不会手下留情的,你,连同你的兄弟们,好自为之吧”。
火光下,阿帖木儿一如往常的自信与狂妄,只是魏书办不在身边,他也没有一个统一的进退之策。
原本打算扰乱军心,顺便给戎一昶一个下马威,结果弄得自己都有些被动了。
说句实话,冒然带数千兵马前来,是阿帖木儿临时起意,魏书办并不知情,否则,他一定会出面制止的。
“林大人,谭千户……”。
这时,远处一阵马蹄声响,大约几十人的样子,匆匆赶了过来。
走进一看,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锦衣卫百户南栖原,连同他的属下,个个骑着战马,俨然一副上阵的军士。
南栖原来此,必是有要事相报,林宗武与谭辽牵马而上,附近的随从立刻上前相护。
“戎将军已来到中军大营,不知二位大人是否过去?”。
南栖原笑道:“再不过去,他就成光杆将军了”。
谭辽微微一笑,轻蔑一笑:“怪不得人家能做到主将,东边打仗,主将却在西边,奇闻啊”。
林宗武连哼一声的心思都没有,对他而言,今晚还有更为重要的差事。
“林大人,都说我们锦衣卫只知道诏狱、刑讯,甚至有人说滥杀无辜、草菅人命,今日,我们就露一手”。
南栖原向林宗武拜道:“此处官阶最高的就是林大人,请你准许:我们锦衣卫兄弟请战”。
早年间,林宗武南征北战,尤其数次以敢死队建立奇功,他的威名在军中流传,对锦衣卫而言,也不陌生,南栖原对他敬重,自是发自肺腑。
“这个,你要问谭百户、谭大人了”。
林宗武向谭辽吩咐一句:“锦衣卫的弟兄义气可嘉,既然来到阵前,皆可杀敌,但他们毕竟有特殊任务,此事,你去安排吧”。
谭辽之前在做英勇千户所副千户时,就主要负责军中协调、安排事宜:英勇千户所与军中其他衙门的协调,千户所内部的协调、安排。
如今要安排锦衣卫在战与不站、如何战的问题上,对谭辽而言,自然不是什么难事。
能看的出来,南栖原是在谋划着他前程:今夜,是他带人将主将戎一昶带了出来;是他派人坚守在仲逸门外,保护仲学士的安全;
自然,片刻之后,又是他,带着属下,与敌军阵前厮杀。
所有这些,将传到军中,传到朝廷,传到皇帝朱载垕的耳中……
到时,再有副将林宗武、监军仲逸的‘美言几句’,这份功劳,想必与当初外出京城办差的石成,有过之而无不及。
……
“谭兄,这里就交给你了,我还要到粮仓那边看看”。
望着不远处的阿帖木儿,林宗武淡然一笑:“灭掉区区三千敌军,对北征而言,又有何用?天色已晚,为兄弟们安全所虑,不要恋战,协调好其他弟兄们”。
谭辽重重点点头,跟随林宗武多年,他自然知道林宗武的心思:就眼前这些敌军,确实不用英勇千户所这个威名。
片刻之后,林宗武率几名亲随,很快消失在阵前,只留下阿帖木儿一阵凌乱:眼巴巴的看着他离去,却无能为力。
谭辽向左右吩咐道:“弟兄们,不要恋战、也不要便宜他们,好好玩儿玩儿……”。
“杀……”,敌我双方立刻厮杀在一起。
…………
话说英勇千户所与阿帖木儿部正展开厮杀时,身为朝廷北征主将的戎一昶,也终于出现在中军大营的空地上。
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目前来犯的鞑靼军,一拨正被困于粮仓周围,另一拨则刚刚与英勇千户所主力交战在一起。
而戎一昶所在的中军大营外,此刻可以说是空空如也,偶有夜风吹过而已:既无敌军存在,甚至连朝廷大军的将士,也都忙各自的战事了。
不过,仅此一露面,也总算是有人看到戎将军的‘英姿’。
至少在明日战事结束后,会有军士说:我看到戎将军亲自来到中军大营,亲自督战,亲自查看战况,我看的真真的……
“戎将军,你?怎么亲自来了?”。
仲逸缓缓走了过来,身边并无一名随从,就连铁杆跟班随从程默,也因去英勇千户所驻地还没有回来,这次也不能陪伴左右了。
至于南栖原留下的锦衣卫十名校尉,此刻,恐怕只能对着天空那轮明月,偶尔再看看屋内亮亮的灯光,想必仲大人还‘在’屋内吧?
南栖原说过:除英勇千户所外林宗武外,其他人不得轻易见仲逸,此举,主要是为仲大人的安全考虑。
据此,若不出意外,等战事真正结束后,南栖原会亲自过来查看之后,仲逸门外的警戒才能解除。
确是出于安全考虑,毕竟仲逸身为翰林院的一个侍读学士,营外打打杀杀的场面,的确有些格格不入,南栖原这样做,是有必要的。
只是这样的安全保护,怎么看着有点像‘监视’呢?
当然,这些皆已不重要了,以仲逸那出神入化的轻功,区区几个守卫又能算的什么?
更何况是在夜晚,外边还有两军开战的叫喊声,岂不是太轻而易举了?
“哦,原来是仲大人啊,这不?外办战事正紧,身为主将,戎某岂能呆在屋中?中军大营的阵地,是务必要守的”。
见来人是仲逸,戎一昶顿时轻松了不少,口气更自信起来:“如今,粮仓和西南方向的敌军皆已控制,等林大人、谭百户等回来,今日的战事结束后,明日我们要从重新部署”。
这话说的,简直将自己当诸葛孔明了。
说句实话,戎一昶对林宗武是戒备的,而且十分戒备。
这其中的道理自不用说:二人的底细皆已坦露于对方,之前,因窃兵书,吴风之死历历在目,如今北方战事、剑拔弩张,戎一昶就怕自己:会成为第二个吴风。
而要说最不防备的,戎一昶对仲逸,才是真正的一百个放心。
很明显,单纯从外在来看,仲逸只是个翰林院的侍读学士,虽说之前在外办过几次轰动不小的差事,但这些皆与戎一昶没有关系。
至少,就目前而言,在戎一昶看来:他真正的对手就是林宗武,而之前吴风被杀、严磬之死等,仲逸并未直接出面,自然不会想到他。
况且,林宗武每次有意将事情往自己身上揽,不想到他都难。
先入为主,该是多么的可怕……
“戎将军带兵有方、部署周密,听这叫喊声,自然也是我朝廷大军全胜,区区数千敌军,不足为虑”。
仲逸不由的望望四周,随意说了一句:“月色不错,大胜在即,我们何不一起走走?”。
“走走?走走就走走”,戎一昶欣然应允:“这个主意不错,顺便领略着难得的北漠夜色……”。
第502章 换将(中)
“站住,营外战事还未结束,没有调令,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
戎一昶走后没多久,林宗武便带人过来。全本小说网;HTTPS://WwW。taiuu。com;
仲逸说要四周看看,戎一昶便吩咐左右原地待命,并无随从跟上,后有将领来找,随从这才打算去找他。
谁知才走几步,就被随之而来的林宗武挡住了去路。
毕竟是军中副将,林宗武说的没错:正逢战事,没有调令,无论将领、军士,皆不能随意出入。
这也是戎一昶本人说的,至于锦衣卫百户南栖原,连同英勇千户所的人,他们出入,自是奉命而行。
“戎将军呢,他去了哪里?”。
林宗武向戎一昶的随从询问道:“你们是怎么回事?为何不守护在戎将军左右?眼下正逢战事,万一将军有个闪失,当如何是好?”。
那名士卒立刻跪拜道:“林将军恕罪,是戎将军不让我们去的,他随监军仲大人说是到四处看看,以便了解战况,朝那边去了……”。
话音未落,林宗武身后一名百户训斥道:“朝那边去了?那不是鞑靼偷袭粮仓的方向吗?万一戎将军……”。
林宗武令道:‘好了,不要说了,本将正要见戎将军禀报粮仓那边的战况,你们皆原地待命,不得随意走动’。
“遵命……”,众人立刻领命,林宗武带着自己的亲随,匆匆向西南方向走去。
粮仓周围,火光一片,叫喊、厮杀声依旧,战事远未结束……
“仲大人,你是哪一年的入的翰林院?在戎某的记忆中,仲大人入仕时间不久,但升迁却如飞速,令人钦佩啊”。
仲逸与戎一昶正悠闲的‘走走、看看’,走着走着,话题也就轻松许多,从战事说到了个人仕途之上。
戎一昶看来,朝中任何风吹草动,皆是背后的势力在作祟,而这也是他最为感兴趣之处。
单论兴趣而言,甚至超过了他对战事的关注。
这也不足为怪,无论带兵出征、阵前厮杀,那怕是得到凌云子的兵书,对戎一昶来说,只有一个目的:‘建功立业’,升官发财、荣华富贵。
说白了,都是换取富贵的筹码而已。
“相当初,还是袁大人慧眼识人啊,得如此贤婿,小小年纪却成翰林院栋梁,他日飞黄腾达,前途不可限量啊”。
久在朝廷,戎一昶对仲逸与袁炜的关系自然不陌生,说起仲逸,自然也就会说到他的岳丈、原礼部尚书袁炜。
按理说,仲逸沾袁炜的光是理所应当的,但朝中人人皆知:仲逸走的每一步,还真与袁炜关系不大。
很明显:在与袁若筠成婚时,仲逸已做到了翰林院的侍读,正六品。
虽说侍读只是个六品,但仲逸是从庶吉士直接擢升为翰林七品编修,再从编修升为侍读的。
仅是提前结束庶吉士的考核,恐怕就不是袁炜能办到的。
更何况,那个时候仲逸与袁若筠的事,袁炜压根还不知道呢。
不用说,仲逸身后的‘靠山’远比袁炜这个尚书厉害的多,那是九五之尊的皇帝朱厚熜。
这个结论在朝中不是什么秘密,尤其仲逸一次次领着看似一般人领不到的差事,回京后又能连连升迁,众人更是坚信了这点:除了皇帝,谁能做到?
若是朱厚熜一直在世的话,这种说法也就只是个说法,至少大家都默认了:不服不行。
如今朱厚熜驾崩,新继之君朱载垕坐镇大明江山,新老皇帝之变,朝中多少文武前途改变,变化不止一点点。
那么仲逸呢?
若说他得到了先帝朱厚熜的赏识,那也没什么,但如今大明的皇帝是朱载垕,常言‘一朝天子一朝臣’,为何仲逸还能得到赏识呢?
说这样的话是有根据的:朱载垕继位后,仲逸从翰林院侍读,升为侍读学士,且以此头衔,还领了北征军的监军,这是极为罕见的。
之前,大明的军中监军一职,一般由御史或宦官担任,让翰林院的侍读学士担任,确实有点不按套路出牌。
此举,如同当初仲逸以翰林院编修的身份,前去博野县督办繆大柱夫妇被杀一案;又如以翰林院侍读的身份与鞑靼军前谈判、去大同核查仇鸾怯战一事。
当然,相类似的,还有去年东南抗倭战事,仲逸‘监军协理’硬是被都察院右都御史文博远,安排为真正的监军。
这就有点厉害了,无论之前的皇帝,还是如今的天子,都能应对自如,如不出意外,仲逸此次回京后又能升迁,而他做这个从五品的侍读学士,还不到半年。
还是那句话,说归说,想归想,对其他人而言,不得不服啊。
……
这么好的机会,戎一昶竟想起了向这位年轻的侍读学士“取经”,到底是如何做到让两位皇帝都重视、重用呢?
善用心思之人,无论到何时、何地,都不忘‘处处用心’。
基本可以说完全不懂兵法,更没有身先士卒的勇气,戎一昶竟能做到后军都督府的都督同知。
即便有原兵部郎中严磬的指证,他也只是从一品降为正二品,差事依旧可以当,甚至还做到了北征主将。
戎一昶,也是个非同一般的人物,他的善用心思,简直登峰造极。
“戎将军言重了,仲某这点本事,又能算的了什么呢?”。
接连被人夸奖,仲逸也无心领会其中之意,他望望前方,干脆直言道:“不像有的人,十指沾满罪恶,罪状罗列一大筐,可人家就能逍遥法外,这才叫厉害,才叫能耐啊……”。
一阵夜风吹过,远处火光照的整个营区都有些微微发红,胡杨林边,令人不免瑟瑟发抖,驻足而左右环顾,戎一昶这才清醒了过来。
不知不觉,都走出这么远的距离,是到哪儿了?
“仲大人……,这……这是哪里啊?我怎么从未来过?”。
细细看了半天,戎一昶这才觉得有些异样:怎么连一个随从军士都不见?
“仲大人,咱们还是先回去吧,中军大营那边,不可一日无主将啊”,望着眼前的这片胡杨林,戎一昶连说话的声音都变了。
仲逸则不以为然道:“戎大人着什么急呢?若以中军大营为中心,此处为东北方向,待西南方向结束战事后,剩余的敌军将会从这里撤走”。
“就是这里,你看,必须是要经过这片胡杨林,也许半个时辰后,也许更快”。
仲逸望着火光、叫喊声传来的方向,大声说了一句:“戎一昶,今天就是你的死期,这片胡杨林,就是你葬身之地”。
犹如晴天霹雳,戎一昶感觉整个星空都要向他砸来,简直不敢想象。
“仲大人……,你,……我们素来没有恩怨,这……,是从何说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