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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大明略-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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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一来,城中之人松了口气,但一种紧张与恐惧之情,立刻弥漫到了整个山野之中。

    作为直隶下辖的府城,保定府自然也不例外,保定知府命人将城中挨家挨户搜了个遍,甚至连祖坟都要挖出来了。

    盛名之下其实难副,如此大规模的搜查非但没有找出潜伏下来的倭寇,反倒搅的大伙鸡犬不宁、提心吊胆,连个起码的正常生活都无法保障。

    但若说到蛰伏的倭寇,那可藏身之地多了去了,想想黑山、牛头山当年的山匪就知道了:茫茫山野、幽幽山谷,何处无藏身之地?无非就是提前备些吃食与衣物而已,保命要紧,凑合三五个月根本不是问题。

    蠡县城中的情况与其他地方稍稍不同,虽没有鸡飞蛋打、人人自危,但关闭城门一个月的消息立刻传遍了保定府,城中百姓更是不知所措,虽然表面敢怒不敢言,但心中却在暗暗骂着出这个馊主意的始作俑者。

    大街之上,随处可见差役,家户之中,随时可能被敲开院门。

    “沈大哥,你这是去哪儿呢?”,仲逸看沈尘刚刚回到县衙,急忙走了过去。

    沈尘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还能去哪儿?挨家挨户的搜呗,我现在呀就差点要挖出人家的祖坟了”。

    仲逸笑道:“哦?是吗?那有何收获?战况如何?”。

    沈尘放下手中的佩刀,随手端起一晚凉水咕咚咚的开始喝起来,之后他摸摸嘴巴道:“我说仲老弟,你是真不知还是装不知?这蠡县城中十有八九的人我都认识,怎么可能有蛰伏下来的倭寇呢?咱们做做样子就行了,为何要关闭城门一个月呢?”。

    在一起共事这么久,仲逸知道此刻他是无法说服眼前这位沈捕头的,此事只有他与樊文予知道,短期之内这种误会恐怕是无法避免了。

    他更清楚,接下来的形势会更复杂:一旦城中百姓闹起来,那后果不堪设想了,现在只能挨一天算一天了。

    尽管此举会给大伙带来诸多不便,但蛰伏的倭寇不除,危害就会更大,对此,任何代价都是值得的。

    但此刻,仲逸却只能说道:“此事事关重大,不得有半点含糊,否则上面怪罪下来,樊知县一旦有麻烦,到时事态就不是我们能控制的了”。

    二人如此争执不下,仲逸正欲离开沈尘的房间,却见罗英慌里慌张的走了进来。

    “沈大哥,抓到一个疑犯,你快去看看吧”,罗英进门便直接喊开了。

    “走,前面带路”,说着他拿起佩刀奔出门外,仲逸与罗英急忙追了上去。

    城南一个破旧的小院里,数名差役围成一圈,中间坐着一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男子,他口中念念有词,脸上却毫无恐慌的神情。

    “让开,沈头来了”,罗勇看到沈尘后急忙唤其他人让道。

    沈尘上前一步,将那人头发撩起,随后转身便骂道:“你们眼睛瞎了?此人虽是邋遢了些,但长得慈眉善目、黑发黄肤?怎么可能是倭贼呢?”。

    罗勇见状,急忙上前解释道:“谁说不是呢?起初我们也是这样认为的,可是,你听他说什么?”。

    沈尘望望罗勇,满脸不解道:“说什么了?”。

    这时,只见罗勇轻轻嗓子,双手叉腰,对那人大声道:“说,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家中还有什么人?”。

    那人犹豫片刻,却喃喃道:“@#¥%*&;#@¥……”。

    沈尘眼珠瞪得老大,一脸愕然道:“这,这是什么情况?”。

    在这蠡县城当了这么多年的捕头,沈尘从未办过这样的差事,一向倔强的他还是有些不相信眼前看到的这一幕。

    他心有不甘道:“说人话,我是蠡县县衙的捕头,快说,你是哪里人,家中还有谁?”。

    那人捋捋蓬乱的头发,用迷茫的眼神望着沈尘,犹豫片刻后却再次开口道:“@#¥%*&;#@¥……”。

    “看到了吗?他不会说人话,这鸟语肯定是倭贼的语言”,罗勇补充道:“再说了,咱们打小在这蠡县城里晃荡,可是,你曾几时见过这个人,此人一定有问题”。

    冰冷的地面,沈尘竟一下子瘫坐在地上。

    片刻之后,他起身挥挥手道:“还愣着干什么?带回县衙吧”。

    看着沈尘发话,差役们便觉得此人存疑已是八九不离十,于是立刻拿出铁链将这可疑之人锁了起来。

    仲逸急忙摆摆手道:“放下,放下,咱们这么多人,还拍他跑了不成?这若是传出去,岂不是让大伙笑话我们县衙的兄弟们无能不是?”。

    听的此言,众人便笑着收起锁链,一本正经的将他带回县衙。

    刚刚安静没多久的蠡县县衙,立刻再次热闹起来。

    大堂之上,樊文予一脸严肃,一声惊堂木下,左右立刻“威武”开来。

    做知县也有段时间了,不过樊文予从未想到自己会审这么一出案子。

    底下那人除了@#¥%*&;#@¥……,就没有别的了。

    无奈之下,他只得命左右将此人暂且关押起来。

    仲逸心中却是哭笑不得:“看来这关闭城门与大肆搜捕之举确实起了作用,仅凭此人不会说“人话”便将他列为可疑之人,也正是怪难为他们的”。

    樊文予心事重重的回到知县宅,他脸上丝毫没有胜利的喜悦,此人怎么看都不像是那倭贼,差事也就办成这个样子了。

    午后天空飘起一层浮云,嗖嗖北风再起,街上几乎空无一人,就连那些平日里喜欢嚼舌根的大闲人们也只得乖乖的呆在家里,那也不敢去:既不敢出门,也怕说错话。

    几个身影来到县衙,一通鼓声后,樊文予只得再次走回大堂。

    “堂下所跪之人,快快报上名来,因何事来县衙大堂?”,樊文予例行公事道。

    堂下一名老者环视四周,而后唯唯诺诺道:“知县大人,小的是来报案的,小的一家来蠡县办点事,谁知事后小儿不见了,大伙找了半天也不见他的踪影”。

    原来是找人的,樊文予淡淡的说道:“哦,那你说说,你家儿子长的什么样?从何处走失的?”。

    老者比划着自己的脑袋:“小儿二十有六,但打小脑子不好使,言语不清,也不会收拾自己,看着就像是个叫花子,在城南走失的,还望青天大老爷为小的们做主啊”。

    “他叫什么名字,家住何地?家里还有什么人?还有谁可以证明?”。樊文予一口气询问完。

    老者点点头,这几日他在街上已经被问过多次,好在他身边还有几个可以证明自己身世的老者。

    ……

    片刻之后,那名老者便带着他那刚刚才过堂审讯的小儿离开了县衙,身后只留下樊文予一脸的尴尬之色。

    “沈捕头,你当差多年,以后办差机灵着点,不要把什么人都往县衙带”,说完,这位樊知县便怏怏离去。

    看着罗勇一脸尴尬之色,沈尘立刻怒道:“好小子,你当差几年了?以后不要把什么人都给老子往回带,听见了没?”。

    看着沈尘离去的背影,罗氏兄弟长长舒口气,他们急忙转身向仲逸说道:“仲先生,此次太感谢您了,若是当初真把人家给锁了,那沈头现在指不定怎么骂我们呢?”。

    仲逸摇摇头笑而不语。

    这时,罗英一脸不解道:“仲先生,你说这贼寇到底长得什么样?”。

    仲逸仰望灰蒙蒙的天空,深深的叹口气道:“这些人,绝不是那些身着奇异装束,光头扎辫的贼模样,他们在我大明蛰伏多年,表面看与我们这些人并无差别”。

    如此一说,罗勇更是一头雾水:“仲先生,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照这么说,我们这个差事是铁定完成不了?这些人就没一点破绽可寻吗?”。

    仲逸笑道:“当然有了,到时你就知道了,不管他们怎么伪装,总有露出尾巴的那一天”。

 第55章 布政使大人到

    傍晚时分,仲逸便匆匆回到家中,宋洛儿唤丫鬟桂儿为他呈上刚刚煮好的鸡汤,仲逸摸摸冰凉的耳朵,心中却是阵阵暖意。(全本小说网,HTTPS://。)

    “哈哈哈,沈大哥还真相信罗勇的话了,就因为人家不会说话,你们就……”,听完仲逸的一番描述后,宋洛儿不由的笑出声来。

    冬日长夜漫漫,晚饭后丫鬟桂儿回到自己屋中,仲逸却与他的两位“女幕僚”说起这眼下搜城之事。

    宋洛儿对此不甚了解,她也不着急表态。

    当然,一向书卷气息浓厚的洛儿还有另外一层心思:早就听仲逸说他这位师姐的谋略与他不相上下,如今她就是想亲眼看看她的这位阿姐到底有多厉害。

    仲姝没有洛儿这个心思,此事她早有所耳闻,蠡县不比济南府,大事小情的,很快便传的人人皆知。就连她这个仲先生的阿姐,也被县衙的人问过,好在她有户册,也有仲逸这个证人,这才过了一关。

    当然,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她只是个女子。

    如同在凌云山,无论所遇何事,必须形如止水、面不露色,此举确非寻常人可见。

    片刻之后,她起身微微道:“备周则意怠,常见则不疑,阴在阳之内,不在阳之对,太阳,太阴”。

    宋洛儿一脸茫然,却见仲姝继续道:“不知师弟所言关闭城门是否此意?”。

    果真是一师所教。

    仲逸上前为宋洛儿递上一杯热茶,他笑道:“娘子莫急,听阿姐把话说完”。

    仲姝继续道:“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各都司、卫司在通道、要塞、码头皆有设卡。深山老林不会处处布防,但码头与河岸的守卫想必更多,如此一来,蛰伏下来的流寇自然不会铤而走险,他们必定还在各州、府、县滞留,只不过他们藏身之地一时不被人察觉而已。

    他们之间必定有某种联络方式,此刻应该都到一起了吧?”。

    仲逸摇摇头:“师姐,他们之间有一定的联络不假,但要是说聚到一起,恐怕还不至于吧?近日各地有城门的早已将城门关闭,没有城门的早已设了守卫,要见一面谈何容易?”。

    仲姝笑道:“这批倭寇既能来我大明蛰伏数年之久,想必他们的胆识与才干也非常人可比,就那小小的城门与城外的守卫岂能奈何的了他们?”。

    仲逸心中一惊:原本只知道沿海岸一带才是重点布防之处,事发之后,朝廷下旨沿海一带短期之内片帆不得下海,若是在地面上找船再下海,下海之后又无人接应,加之如今北方进入隆冬之季,若是没有遮风挡雨的大船,仅凭一条小舟是断难远行的。

    如师姐所说,这些蛰伏下来的流寇必定通过一定的联络方式聚到一起,如此做既可以做到相互照应,更会在关键时刻做个了断。

    “没错,越是在这种情势之下,他们越要这样做”,仲姝重复道:“待时机一到,便可一举擒之”。

    尽管师姐也这么说,但仲逸还是心有不安道:“师姐,此次我们能成功吗?樊知县力排众议听从了我的主意,况且此事关乎我大明之威,容不得半点意外”。

    在其位谋其事,仲逸此举并不意外,但仲姝却并不安慰他,而是默默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此事事关多个州、府、县,能不能在蠡县发现他们的踪影就要看天意了”。

    宋洛儿一副认真品茶的样子,心中却想着那个叫凌云山的地方:那是个什么样的地方,竟能出这等非比寻常之人?

    想起那日仲逸在自家房中看着那副高山流水之画的神情,此时她觉得这茶都已变味了:看来仲姝在仲逸心中的位置是永远无人可替的。

    ……

    数日以来,各地在一片声势浩大的搜捕声中一无所获,之后其他各地皆已缓缓打开城门,除了严格在各处设哨设卡之外也就没有什么新的举措了。

    各级衙门的官吏皆是如履薄冰、如临深渊,好在大家都没有搜到流寇的影子,如此一来,虽说是没有功劳,但起码也丢不了性命:反正大家都是一样的没有结果,朝廷总不能把他们都杀了吧?

    与其他州县不同的是,蠡县关闭城门的时间半月有余,城中百姓怨声载道,更有一些外地客商无法支付客栈的酒菜住宿银子,他们只得来衙门撒气:若是没有个说法,他们死活不走了。

    樊文予对此早有防备,他只得吩咐客栈东家让这些外地客商继续住下,至于吃喝所用银两全部由县衙供给,并承诺会尽快打开城门。

    如此一来,好多人便如法炮制,其中不乏当地的一些住户,樊文予只得命沈尘一一核实身份,如确因此次关闭城门而造成不便者适当发些补助之银,若是冒名顶替者则严惩不贷。

    另外县衙在城中搭棚施粥,此举既为安抚一些乞丐流民,亦可借此将一些闲散人等聚在一起便于核实身份。只是考虑到同样有人冒名来吃闲饭,樊文予只得命人合理分配米粥的的稀稠度:既不能饿死人,也不能让吃的过饱。

    如此一来,那些原本不缺吃食之人便觉得索然无味,自然不会来浑水摸鱼。

    煞费苦心,总算是将城中的民怨压了下来,只是樊文予此刻心情如城中百姓一样,他们都希望尽快结束这场旷日持久的关门大战。

    这日午后,樊文予接到知府衙门的文书:布政使在各地巡查,后天便到蠡县,望他全力做好迎接准备。

    得知这个消息后,樊文予是既兴奋又害怕:布政使难得来蠡县一次,若是能当面向他禀明自己在蠡县的所作所为,便可加深布政使对自己的印象,历年吏部的考核都由各地报到布政使司,然后再由布政使向朝廷举荐,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可眼下有两件事却令他高兴不起来:邹家之案因为邹荫的关系,之前所谓的香雪等三人是被冤枉的,此时虽将邹荫押入大牢,但毕竟没有结案,刑狱之事虽由按察使司管束,但作为上宪,一旦吴绍然问起来,他可如何回答?

    而最为当紧的还是这搜捕流寇之事,根据仲逸的主意,蠡县采取了与其他州县截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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